不過我不後悔,因為我葛風的一生都屬於我的老師,若沒有他,我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小芸,你不知道,四十年前的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沒殺人,不但如此,我的家、我的妻子、我的父母都被他們暗中殺害了。


    可他們還反而誣告我殺了自己的父母,我恨啊。


    他們官商勾結,當時的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平民,哪能鬥得過他們?


    但,我再恨再怨也沒用,沒誰相信我,我受夠了他們那不屑和冷笑的眼神,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肉,喝盡他們的血。


    所幸的是,當時你的母親一直在外地而逃過了這一場劫難,後來,執行槍決的時候,老師出現了,他在亂槍之下救了我,給我新生,教我術法,助我報仇。


    於是,三年之後的我大仇得報,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我葛風這條命這輩子都屬於老師,即便之後老師告訴我他不是中國人我也無悔。


    因為,這個世上,隻有老師對我最好,沒有他,我無法幫父母妻子報仇,自己的國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還有什麽好遲疑的?所以,我決定幫助老師完成大業。


    葛風遙望星空,沉沉地歎了口氣,“小芸,你說外公這樣做,錯了嗎?”


    周芸低頭,久久不曾答話。


    “小芸你不用害怕,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吧,我隻想聽聽實話。”這一刻,葛風似乎都老了十歲一般,滿臉的滄桑,“其實我也不想成為葛家的千古罪人,我害怕死了之後沒臉去見我葛家先師。”


    苦笑搖頭,葛風再次沉沉地歎了口氣,“小芸,你知道我老師為什麽會救我麽?”


    “因為我葛家的先祖是葛洪,東晉抱樸子葛洪!”葛風苦笑,“葛洪先祖打下的聲名,到我這一代算是徹底毀了,嗬嗬。”


    黑衣美女周芸聽到‘葛洪’二字的時候微微一驚,她跟葛風學術法,自然知道葛洪仙名,隻是她沒想到,葛家竟然傳至葛洪之後,這是真的嗎?


    葛洪可是東晉年代的道家始祖,公元284年之人,距今距今足有兩千多年,難不成傳承還在?


    這這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那葛風為何會這樣說?


    周芸暗暗想著,但她依舊沒說話。


    仰望夜空的葛風似乎是說累了,他停止了續說,而是沉默了下來,這一沉默,足足就有半個小時之久。


    葛風不說話,他身後的黑衣美女周芸同樣不說話,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站在天台上。


    終於,接近四十分鍾之後,葛風歎了口氣,道,“小芸,你是來向我匯報溯紅村那邊情況的吧?說吧。”


    聞言,恭敬站立良久的周芸微微鬆了口氣,靜靜道,“師尊,按您的要求,我帶著三個弟子前往了溯紅村後山禁地,但出乎意料的是,進後山古墓的那道結界已被人改動,以弟子的實力卻是無法強行破開,為此,弟子連夜趕回h市向師尊稟報,望師尊定奪。”


    “被人改動?”葛風赫然回頭,一雙精明的瞳孔緊緊地盯著周芸,片刻後續道,“你確定。”


    “弟子不敢有半分隱瞞。”周芸恭敬出聲。


    聞言,葛風輕輕點頭,當即掐指,但越是測算,他的眉頭就皺得越緊,“天機蒙蔽,萬象模糊,難道山田出事了?應該不可能吧?以山田的實力配合古墓的機關,那吳正邪的實力即便是魂圓境都必死無疑。”


    皺眉喃喃中,葛風的臉色陡然一變,“除非是古屍脫離了封印!”


    當即,葛風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道,“小芸,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起程去溯紅村。”


    “”


    嚴靜在家裏坐在窗台,雙手撐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夜空,想著和吳正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傻傻地笑了,但傻笑過後,她的俏臉上又流露出了陣陣失望之色,“老公,你現在哪裏?怎麽還沒給我打電話啊?難道你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了?就算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總該記得警局的號碼110吧?”


    說著,嚴靜又小女兒般地嘟著嘴,“老公你難道就一點不想我嗎?我都想你了。”


    嚴靜拿起身後的一大堆結婚請帖看了看,幸福的笑容再次掛在臉上,“老公,我算了一下,我們結婚要請的人有一百六十九個,其中,我們城南城北兩地警察局所有同事都要請,還有陳局,還有耿院長,還有光華市長等等。”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嚴靜嫁人了,嫁給了吳正邪,另外,我還想在婚禮當天把我們收來的禮金全部捐到‘大愛’慈善基金之中,呼籲廣大有愛心的市民一起捐款,我們把這些捐款得來的錢全部用來救助貧困老百姓和那些可憐的小孩子。”


    “老公你不知道吧,現在我將大愛慈善基金的管理權全部交給了程忠的父母,就連銀行卡的密碼都告訴了他們,我相信他們會比我做得更好。”


    “這樣做不是因為我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沒多餘的時間去管理,還有,我想用最多的時間來愛你!”


    “老公,你還好吧,你進入了地下暗河,那暗河到底流到哪裏去了呢?”嚴靜美眉緊皺,“不行,我得再去問問他,他是古墓的主人,應該知道地下暗河是注入哪條江水之中的。”


    想罷,嚴靜回身上床,扯過被子便睡了過去。


    “”


    次曰,當第一屢陽光照射進房間的時候,嚴靜醒轉了過來,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房間,嚴靜隨後前去警局交待了一些事情後就動身前往溯紅村。


    三個小時的車程,她終於來到了溯紅村門外,但她卻沒有進村,而是繞過溯紅村朝著後山的禁地行去。


    半個小時之後,她終於來到了溯紅村李氏族人清明掃墓祭祀先祖的祭壇處,隻是,此時的她卻是微皺美眉,“怎麽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以嚴靜警察的直覺和天魂護身符的敏感,她發現現在的此地的氣氛很是不對,上次來這裏之時,氣氛雖說也有些死寂壓抑,但不會如同現在這般充滿了緊張和肅殺的硝煙感覺。


    “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嚴靜眉頭皺得緊緊的,同時前進的步子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當她走出霧障的一霎,一聲轟鳴瞬間進入她的耳際,猛然,嚴靜身子一顫,趕緊躲在了旁邊的一處巨石後方,小心翼翼地看向轟鳴來源之處。


    隻見,那麵‘假山壁’之前,一位身著灰色休閑服的中年男子正一拳拳不斷轟擊在山壁之上,他每轟擊一拳都有一聲轟鳴之音傳開,但這片霧障就仿佛是專用於隔音似的,進入霧障就什麽都聽不到。


    中年灰衣男子身後十餘米處,一女三男四個人恭敬而立,嚴靜看不到他們的正麵,隻能從背影來分析這四個人的年齡應該不大。


    而那‘假山壁’,此時已然被轟擊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眼看就要徹底崩碎了開來。


    這時,嚴靜的瞳孔頓時一縮,因為那四個人中的女子回頭看了她所在的巨石一眼。


    “師姐,怎麽了?”


    見女子的動作,她身邊的另一男子開口相詢,同時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但他的眼中,身後除了山就是樹和石,沒什麽異常。


    “哦,沒什麽,”女子轉過了頭去,“這麵結界牆體還真是堅固,以師尊的實力竟然短時間都無法轟開。”


    “師姐,你說裏麵那古屍是不是真的掙脫封印了?”另一男子小聲問道,他的聲音中隱隱發顫,有些恐懼的樣子。


    “怕什麽,”又一男子不屑地看向說話之人,就好似故意在女子麵前表現一般,說道,“古墓裏麵有山田大人坐鎮,即便是那古屍真的掙脫了封印也不一定是山田大人的對手,再說了,等師尊轟開了結界,到時候與山田大人聯手之下,古屍還不得束手就擒?


    再說了,真要是師尊和山田大人聯手都無法製服古屍,這不是還有師姐嗎?師姐的實力是我們之中最強的,現在都元力境中期了,說不定有師姐的幫助,就如壓倒巨山的一片落葉一般,起到了無法想象的成果呢?”


    “你是在說我和那古屍相比僅僅是一片落葉這般渺小?”女子冷冷地看著說話之人。


    聞言,那拍馬屁的男子頓時幹笑,“哪有,我隻是在比喻師姐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而已,師姐你在我心中啊,就和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山一般,是師弟我仰慕和欽佩的對象,學習的榜樣和目標。”


    “行了,你廢話真多。”女子冷冷地看了說話那廝一眼,旋即又凝重地看向灰衣男子轟擊的那片‘假山壁’,“要碎了,不出十拳,結界肯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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