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嚴靜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曾經的她從不相信迷信,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現在,事實卻完全顛倒了她的認知。


    聽吳正邪的敘述,她知道這世間真的有一種地方叫‘生人勿近’!


    而眼下,自己身前的這個門市顯然就是這樣的一處‘禁地’。


    她自己命好,因為有吳正邪這個真正的大師陪伴著她,但若是別人呢?若是有另外不知因果的人被這黃龍中介忽悠得租下了這門市,就如剛才那故事中的那些人一般,最後真的出了事又該如何?


    也許,那些人中,有人用了半輩子打工積攢下來的錢財加上賣房賣地的錢財充滿希望地來到h市找個門市做生意,但被黃龍中介這樣一忽悠,人進去了,出事了,那該怎麽辦?


    商人圖利,這句話沒錯,但若是商人圖利是建立在‘人命’的基礎上,那這個商人應當受到法律的製裁。


    就算法律上沒這一條,他的良心上能過得去這一關麽?


    嚴靜不知道,而在她心中,黃龍中介已然給她留下了極壞的印象。


    這時,那打電話的青年中介走了過來,衝著吳正邪和嚴靜兩人歉意地笑道,“警察姐姐,這位帥哥,這件事情真是抱歉,老板說了,我們黃龍房產手中還有幾個很不錯的門市,您二位如果能看上,我們都可以給您們打個八折優惠。”


    “告訴你老板,就說我們看上了這個門市,但不是租,而是買。”吳正邪直接了當地說道,“如果他還想在h市做生意的話,自己報個合理的價格來,否則,我們有能力讓你們黃龍房屋中介無法在h市立足。”


    “呃!”說話之人身子一顫,趕緊又退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這時,吳正邪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小靜,是陳局長的電話。”


    嚴靜接過電話,同樣退到了一邊,唯留下一臉趾高氣昂的吳正邪不斷地數落著那低頭看腳尖的張華山。


    很快,那打電話的另一人走了過來,“大哥,剛才老板說了,若是您二位想買這門市,這價格好商量,老板給出了個底價,200萬,再低就沒辦法了。”


    “什麽?”吳正邪聽得大小眼頓時就瞪了起來,“200萬?他媽的你們才買成多少?裏裏外外加一起你們才花了七十萬而已,現在就想賣200萬?”


    “呃,大哥您這樣理解是不對的。”那人尷尬地笑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大哥,我們當時買這個門市的時候是的確隻花了七十幾萬,但那時的物價和現在的物價根本沒法比啊,您看,當時的門市價格才五、六千一平,現在都漲到多少了?好一點的門市價格都漲到了五、六萬一平了,這可是足足十倍的價差啊。”


    “再說了,我們這門市就算是租不出去,但留在這裏也算是個投資不是?將來這棟大樓拆掉的時候,政斧同樣會按照市場價賠給我們。”


    聞言,吳正邪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身後的這棟大樓,回頭之際卻又是冷哼了一聲,“這棟大樓才建沒幾年吧?就我們中國的法律來說,一棟大樓要拆除重建再怎麽也得大幾十年不是?你的意思是,你們想等幾十年之後等政斧賠你們錢?”


    “大哥,我們隻是個跑腿的,您就別為難我們了行嗎?老板都說了,最低200萬,如果能行就成交,如果不行,大哥您還可以再看看另外的門市。”


    “這樣說來,你們黃龍房屋中介還有些底氣嘛,是不是背後靠著大山呢?說說,你們靠上誰了?h市政斧的某位高官?大市長趙光華?市委書記?還是說你們靠上了京城的高官?”


    “嗬嗬,大哥您說笑了,我們是正當生意,合法經營。”


    “合法經營?”吳正邪冷笑出聲,“這種鬼屋你們都敢租出來害人還說是合法經營?”


    “大哥,政斧又通報這門市不能租。”說話之人也有了點火氣,他實在看不慣吳正邪那廝趾高氣昂一幅不得了的樣子,“再說了,我們中介方隻提供信息,至於房屋門市之類的原本有些什麽問題,承租方不知道自己去打聽嗎?承租方把一切都打聽好了,願意承租我們的房屋門市,我們自然願意出租。”


    “嗬嗬,你還有理了”吳正邪氣得都笑了起來,正待他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嚴靜一臉不自然地走了回來。


    看到嚴靜的臉色,吳正邪的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小靜,你這是?”


    “陳局說了,這件事情交給他。”嚴靜小聲說道,也沒避諱麵前兩人,“陳局說我們辦慈善機構是好事,黨委、政斧、警察局都會大力支持,我剛才也順便把我們這裏的事情說了一下,陳局請示趙市長後已經下達了命令,與我們h市工商、稅務等好幾個部門聯合出警,徹查h市黃龍房屋中介。


    另外,政斧嚴令黃龍房屋中介所停業待查的通知正在趕製中,相信稍後就會下達。”


    兩人麵前,聽到這席話的兩青年中介先是皺眉狐疑,然後眉頭皺得更深,最後,直接變成了驚恐。


    “正邪,陳局讓我轉告你幾句話,你過來。”拉著吳正邪退到了十數米之外,嚴靜這才輕聲道,“是這樣的,陳局的意思是h市政斧和警察局為了支持我們的慈善事業,所以想以政斧的名義買下這個門市送與我們,而我們警察局則是負責門市的裝修。”


    吳正邪聽得直點頭,“這還差不多,那姓趙的和姓陳的都貪汙了大把大把的銀子。”


    “是趙市長和陳局。”嚴靜輕皺美眉白了吳正邪一眼,“他們的確都貪汙了不少錢,但卻不能否認他們都是好官,到了他們那個位置,不貪汙反倒是不合群的表現,正經是心有百姓,能為百姓請命才是為官者最為重要的,而這一點,趙大市長和陳局雖不能拿滿分,但也足夠及格。”


    嚴靜這一解釋,吳正邪頓時沉默了下來,原本,他的想法一直很簡單,在他看來,但凡是貪汙都不是好現象,都不是好官。可他卻忘了目前這社會現實,眼下聽嚴靜如此一解說,本來就不笨的他頓時明白了過來。


    一時間,那廝不由得歎了口氣,一時間有點意興索然,“原來如此,怪不得無數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上爬,都想當官,看來,這一切也都是‘錢’這個字鬧的。


    真不明白,錢真的有那麽好麽?一輩子的時間本來就短,把目標放低點,讓自己活得輕鬆快活點,隻要開開心心的,這不比一切都好?為何非得要拚了命的賺錢?為了這個‘錢’字更是完全不顧自己的生命?”


    那廝忘了,關於‘錢’這問題嚴靜也同樣問過他的,當時他的回答卻是與現在的回答截然相反。


    “正邪,這是社會現實,我們沒法去改變的。”嚴靜輕聲說道,“另外,陳局還問,晚上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壇,到時候趙市長會親至。”


    擺了擺手,吳正邪顯得很是平淡,因為他覺得沒什麽意思了,錢,對以前的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包括得到楊詠夢傳承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同樣認為錢無比的重要。


    因為,他修煉同樣需要大量的錢財,不過,體內莫名出現的‘緣力’卻又讓他在修煉一途上走了一個巨大的捷徑,神奇的緣力完全能替代道家修行的各種境界,甚至更強。


    因此,他不需要再為錢而煩憂,也正因為如此,他跳出了世人所不能跳出的那個圈子,站在局位人的角度,他這才清楚地認識到,‘錢’真不是個好東西。


    可認識到又能如何?他無法去改變人們的認知,哪怕一丁點也改變不了,因為世人不能和他一樣,世人有世人的煩惱,世人的‘吃、穿、住、行’哪樣不需要花錢?


    “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吃過晚飯再開壇吧。”


    看著吳正邪反身而走,孤獨落寞的背影,嚴靜的心裏卻是微微一涼,這種感覺來得很是突兀,說不得嚴靜小跑了上去,輕輕拉住了吳正邪的手,柔聲道,“正邪,我陪你,如果將來你厭倦了城市中金錢的臭味,想歸隱鄉林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準你丟下我。


    不管你去哪裏,都一定要帶我一起走,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同葬。”


    吳正邪愣住了,腳步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的眼中,晶瑩的淚花閃爍著,他真的被嚴靜感動了,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嚴靜有的時候真的很會感動人,反正吳正邪是這樣認為的,她有一顆赤子之心,她很執著,這種執著能融化任何男人,能讓任何男人為之心動,為之不顧一切。


    孔子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或許,那其中的美人,指的就是嚴靜這種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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