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吳正邪卻是笑了,“嚴姐,我明白了。”伸手替嚴靜抹去眼角的淚痕,吳正邪續道,“既然是誤會,那就讓它過去吧,反正被揍又不是頭一次,以前好幾次被揍,受傷都比這次嚴重得多,我不是照樣挺過來了?沒什麽的。”


    吳正邪這話聽得嚴靜的心裏狠狠一揪,認真道,“正邪,我不準別人傷害你,你也不能讓別人欺負。答應我,如果再有人想傷害你,你就用法術對付他們,就像對付程忠一樣。”


    “用法術?”吳正邪壓根兒就沒聽後麵那半句,因為他被嚴靜說的前半句給嚇了一大跳,“嚴姐,這法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動用的,特別是我們修行中人,老天是一直看著的,亂動法術倒是沒什麽,可如果用法術傷害普通人,老天是會降下懲罰的。”


    “老天的懲罰?”嚴靜美眸微皺,沉默片刻後無比慎重地說道,“正邪,老天是看著的,我相信,如果你用法術為非作歹,我相信老天會降下懲罰,但如果你用法術自保,同時又不傷害普通人的姓命,老天肯定會理解的。”


    “他能理解?”吳正邪搖頭失笑,右手牽著嚴靜,兩人一起坐到吳正邪的‘床’邊,“嚴姐,你讀過《道德經》嗎?裏麵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嚴姐你想想,我們人類也屬萬物的一種,這老天都把我們全部當成狗了,你想想,幾條狗打架,他會閑得沒事,來評判是誰先動的手嗎?”


    聽到這話,嚴靜不由得白了吳正邪一眼,“正邪,真不知道你這身法術是怎麽修的?竟然把人家聖人老子的《道德經》理解成了這個樣子?”


    “咦?你還真讀過《道德經》?”吳正邪頓時驚訝了,在他看來,這《道德經》雖堪稱中華道家文化鼻祖,但真正拜讀過的人卻是不多,這其中又以道士、和尚等人居多,即便是有普通人拜讀,那也是抱著好奇的心態而已。


    女人拜讀?吳正邪還真是沒想到。


    驚訝中的吳正邪不由得想聽聽嚴靜的理解,而嚴靜也的確沒讓他吳某人失望。


    其實,嚴靜在第二次遇到吳正邪,特別是見到吳正邪對付行屍的神奇手段之後,她便回去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其中,道家文化鼻祖之作《道德經》肯定不能放過。


    她不但看了,而且還在網上找了很多很多關於《道德經》各章節的解說,其中就有吳正邪剛才那句話的解釋。


    “我當然讀過。”嚴靜自信地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句話是《道德經》第五章中的前段,這第五章的全文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如守中。’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在民間爭議很大,但我查閱了近百種理解,最終歸納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說著,嚴靜看了吳正邪一眼,發現那廝在認真傾聽的時候不由得心下微喜,“天地本無仁慈可言,僅僅是將萬物視為一個受它支配的玩物,不予理睬;具有大智能的聖人也無仁慈可言,僅僅將如何管理百姓視為第一要務,對人民的痛癢也不聞不問。


    天地之間就如同一個容器,裏麵越空虛,所盛東西就越不會出來,若是經常去搬弄它,即便沒有多少東西,也很容易讓其中的東西掉出來。


    正如,百姓一旦見多識廣,君主對付的辦法就會越來越少,不如讓百姓安守現狀,君主也安守現狀,就能使國家太平。


    自然界無所謂感情,你這能順應自然,聖人所*勞的是天下大事,對百姓的個別事務沒有精力去關注,聖人追求的應是大仁大義。


    總之,這一章實際是告訴人們君主的治國方針,不要顧及小事,不要事事cao勞。”


    說罷,嚴靜回頭,卻見吳正邪那廝撇了撇嘴,“怎麽,我說得不對?”


    “沒什麽對不對的。”吳正邪搖搖頭,續道,“你對那句話的理解是你的想法,而我對這句話的理解又是我的想法,到底誰是對的,這得去問老子。


    老子都死了幾千年了,怎麽問?所以,任何人對這句話的理解都可以說是對的,也可以說是不對。”


    “這......”嚴靜被吳正邪這歪理說得美眸圓睜。


    但吳正邪卻沒有理會嚴靜的神色,依舊自顧自地道,“其實在我看來,老天根本就沒有人姓可言,為什麽呢?因為它根本就隻是一個法則,一個規律而已。


    它不是生命,自然沒有我們人類所謂的‘情感’,所謂的‘正、邪、善、惡’之分。


    我們現在生活在這普通社會之中,感受不到天地的那種法則,但我們可以從另一個方麵來比較,社會,同樣有他的規則。


    就像是我們中國,各種法律的組成之下才形成了秩序,這和天地是一樣的,國家無法則亂,天地無規則毀。


    社會中,觸犯法律之人會受行法律的懲罰,而天地同樣,若有人去碰觸了它的規則,它同樣會降下懲罰。


    另外,我們修行中人本就是逆天而行,何為逆天?逆天就是違逆天地法則。


    我們不想被天地法則所控,想擺脫它,想淩駕於它之上,所以,我們修行被稱之為逆。


    如果把這天地法則分成許多個等份,和世間法律一樣,它會視你違逆它的輕重來判決降下的懲罰輕重。”


    一席話出口,原本還很是不服氣的嚴靜頓時沉默了,沉默中,嚴靜美眉輕擰正若有所思......。


    見此,吳正邪笑了笑卻沒有打擾嚴靜,但十數個呼吸之後,吳正邪猛地一聲大叫,頓時就把沉思中的嚴靜給嚇了好大一跳。


    可還不待嚴靜出聲責怪,吳正邪便著急地開口了,“嚴姐,h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事情是不是今天晚上?”


    “是啊,怎麽了?”嚴靜疑惑。


    “啊!”吳正邪又是一聲長呼,“嚴姐啊嚴姐,你怎麽不早說啊,”站起身來,吳正邪一臉苦相,“三百萬!我的三百萬......。”


    一聽這話,嚴靜頓時明白了過來,一時間,她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吳正邪,“正邪,我下午五點四十就來這裏等你了,可你看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吳正邪一愣,繼而搖頭苦笑,“我這不是忘記了麽?”


    白了吳正邪一眼,嚴靜續道,“放心吧,剛才小蘭給我打電話了,風水街那乾、兌、震三家創建人已聯手開壇作法,但效果卻不是很好,聽小蘭的意思,似乎他們開壇後又引起了一些什麽變故,現在據說是將h市第一人民醫院給隔離了。”


    “開壇後引起變故?”吳正邪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該不會是他們法力不夠強行開壇,從而引起地陰之氣穴口變大了吧?如果是這樣......。”


    吳正邪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的嚴靜也是心頭一緊,趕緊追問道,“正邪,如果被你說中,後果會怎麽樣?”


    “後果?”吳正邪看了嚴靜一眼,沉聲道,“後果很難想象!”


    “嚴姐你應該聽說過關於龍脈之類的傳言吧,”見嚴靜點頭,吳正邪續道,“龍脈,其實就是風水中的一種,俗稱‘地氣’。


    我們風水師尋龍點穴,尋的就是這條‘地氣’之路,而點的就是這地氣之穴。


    結合起來就是,在不傷害地氣的情況下打開一條通道,接引地氣來達到我們的目的,這一過程就叫做‘尋龍點穴’。


    而我們h市地理環境奇佳,共有三條主龍脈將h市環抱,其中,涪江乃是正龍,一江之水抱住大半個h市,將城南城北分開,龍尾起緣我不清楚,但龍頭卻是經h市城南,再到向龍鎮,幸花村,抬頭鎮......。


    嚴姐你可以查查看,我們h市城南這邊的高官巨富就要比城北多。


    而這,就是這條主龍脈的作用,主龍脈之後又分許多支脈竄到地底,h市很多重要的建築也都建造在這些支脈上方,有地氣滋養,其氣場和運道完全不一樣,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建築風水’。


    但龍脈地氣卻不是一層不變的,有些龍脈很小氣,有些龍脈又很脆弱,在h市這種曰新月異的發展速度之下,難保很多原本不錯的龍脈被無意破壞......。”


    “你的意思是,h市第一人民醫院就是這種情況?”聽了吳正邪半天的解說,嚴靜算是懂了點皮毛了,不過她的邏輯分析能力很強,待吳正邪說完之後她便當即抓住了重點。


    吳正邪點點頭,“有這種可能,當時我離開那醫院的時候就粗略的觀察了一下,它的病因來自地底,也就是出在龍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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