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


    夏夢是在工作中抽空給關新月打的電話。


    她之前跟丈夫冷戰歸冷戰,他一般不會故意隱瞞行蹤,惹人擔心。就算掛她電話,不接她電話。有事可以短信發過去,他會回,會報平安。


    而且幾乎每一晚他要麽給明明視頻,要麽給她視頻,看看茜茜。近幾天,她記起來,丈夫壓根沒提過茜茜的事。


    像是很忙,忙什麽呢?


    她厭惡關新月跟她說話的那種口氣。還是選擇在她掛斷後又撥,要弄明白。


    上一回丈夫失聯去了海城,折磨的人幾乎崩潰,她怕這種事會發生第二次。


    她的確是因為邱玉平住院的事想質問丈夫,是不是他做的?丈夫很早前跟她說過,假如邱玉平再來騷擾兩人,他一定打斷對方的腿。


    是的,邱玉平不但騷擾了他跟她,還騷擾幾個月大的孩子……丈夫神神秘秘的趕去l市,她擔心的就是他去報複。


    新聞她看了,入室傷人,致殘。


    若警方鎖定嫌疑人,起訴定罪,邱玉平再不肯協商,是有可能判十年八年,甚至往上的。一個入室,將罪行拔高了一個等級。


    淩亂中,再也無心工作,她丟開手裏文件夾。關新月的電話打不通,她打皮文彬的,打許開陽的……


    這些號碼,是她偷偷看他通話記錄,暗自記下來的。


    丈夫的手機裏,從不存任何一個號碼。已接未接來電,清一色的數字。


    她沒好意思跟丈夫說過,她悄悄把這些電話打過一遍,想知道都是誰……


    一圈電話打下來,她覺得這些人都知道老公的行蹤。但不管她怎麽問,全推脫著不肯回應,說不清楚。


    夏夢前所未有的惱老公的這些人際關係。


    都是什麽人?不管她怎麽問,怎麽套話。沒有人回答她,分明都清楚她跟韓東的關係。她擔心他,為什麽連句準確的答複都得不到。


    電話打的越多,人越慌張。


    她再坐不住,連工作也忘了交代,徑往外趕。她要去找歐陽敏,他跟丈夫關係好,丈夫的所有事,他基本清楚。


    電話裏不說,她去找他。再不說,她把他辦公室給掀掉。


    已經顧不上講麵子,別人不拿她當韓東妻子,她也不會拿別人當丈夫的朋友。如果他真的尊重人,不會在她心急如焚的情況下還故意瞞著。


    歐陽敏跟鍾思影兩人,這時正坐在辦公室聊天。


    韓東被抓,鍾思影是東陽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來找歐陽敏詢問具體的情況。要確定邱玉平的事上,跟韓東有沒有關係。


    但問也沒用,如果是韓東做的,跟歐陽敏肯定也有關係。調查,探路等等瑣事,沒有人協助,憑韓東自己,困難度上了好幾個台階。


    歐陽敏本來就嘴巴出奇的嚴實,牽扯到他自身,更是半個字都不願意吐露。


    她懶得再問,邱玉平不是個好東西,腿斷了也就斷了,何必追根問底。知道是韓東做的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當務之急,要把人弄出來。


    “歐陽,你好像一點也不急?”


    歐陽敏起身,一瘸一拐的幫鍾思影衝了杯咖啡:“辨事情多複雜,辨人就行了,他不會有事。你也不用專門跑過去,他在那邊跟許總,關總,皮文彬關係都很好……誰都可以隨手幫一把。”


    “司法正義對東子無用,刑訊逼供他們不敢。證據不確鑿的情況下,無非多呆幾天,少呆幾天的事。再則斷腿也不是多了不得,給人孩子送假花圈,按我的意思,得給他還個真的花圈過去,斷腿都便宜他了。”


    “總有些人仗著有知名度,有錢,有關係。胡作非為,當別人以牙還牙的時候,才真正知道疼!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鍾思影充斥著英氣的眉角上挑:“你這是在告訴我,邱玉平的腿是韓東打斷的!”


    “我沒說過這話。你自己說的,韓東很多交情過密的戰友,說不定有人看不過去,替他辦了,不一定啊。”


    “死瘸子……”


    鍾思影瞪了一眼:“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不去臨安了,回去接著忙。前線失守,後防可不能亂。”說著不免感慨:“東子也夠倒黴的,被最信任的人給坑了一把。等他回來,我得請他吃頓飯,好好安慰安慰。”


    正聊著,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碰的一聲,發出響動。


    是一個鍾思影直到現在也看不慣的女人,夏夢。


    歐陽敏錯愕轉頭:“夏總……”


    他驚訝對方的氣勢洶洶,也猜到了她來意。剛接電話的時候,他就猜她要過來。


    若非被鍾思影巧合攔住,他肯定提前躲出去。


    “歐陽哥,你把話說明白……我想知道韓東人在哪,電話為什麽打不通?”


    鍾思影視線從門被推開就在夏夢身上,始終沒挪開。聞言不等歐陽敏回應,先道:“夏總,你這素質好像也不怎麽樣,門都不敲。”


    夏夢被這幫人氣的已經快失去理智。


    一個一個突然間莫名其妙的針對,諷刺。她跟這些人交集都很少,談何得罪。他(她)們跟丈夫關係越好,難道不該也顧慮著她跟韓東的夫妻關係。


    委屈到了極點,又忍著隨時要掉落的眼淚,不搭理鍾思影。


    “歐陽哥,你再不跟我說韓東的消息。我不但要報警,你今天別想走出這間辦公室……”


    歐陽敏瞟了一眼失去從容,聲音發顫的女人。終究意識到,她是韓東的女人。


    “你提供證據把丈夫送進了公安局,反理直氣壯的過來質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公安局,證據?


    “什麽證據,韓東在公安局??”


    “對,在公安局。邱玉平的事,警方懷疑是他做的……”


    夏夢料到最壞的情況便是如此,從歐陽敏嘴裏說出來,證實了她猜測。又急又怒,她脫口道:“我早說讓他不要去找邱玉平,就是不肯聽……”


    歐陽敏真的看不懂眼前女人。


    為人妻,她不稱職。說坑韓東,擔心也不是假的。


    畢竟平時注重形象,對外一直挺有分寸的類型,今天失控了。


    他壓住心裏那點反感:“臨安警方應該很快會聯係你,求證錄音的真偽。我好奇,你告訴邱玉平韓東去找他的事情,是不是他偽造的錄音。”


    夏夢已然完全明白了怎麽回事,疲乏的厲害。


    邱玉平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把她出於息事寧人說的那些話做了錄音……


    如此說來,他跟邱玉平私底下聯係,丈夫已經全部知道。更重要的,萬一丈夫坐牢,豈不是她給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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