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臨安那邊到底怎麽回事,問題解決了沒?”


    等女婿吃的差不多,龔秋玲問道。


    韓東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沒多大事了。”


    “那小夢怎麽說你在那邊一直等調查結果出來。”


    “要我看,現在手頭還有點錢,及時抽身最好不過。”


    韓東猜夏夢沒怎麽跟她說這些,細細解釋了一遍,跟著道:“媽,這個我還沒跟小夢商量。”


    龔秋玲道:“別大事小事都往她身上推行不行,我要的是你意見,你怎麽想的。”


    韓東斟酌著說:“我意思是等等,看看形勢變化再說。”


    龔秋玲道:“東勝現在這幅千瘡百孔的樣子,還能有什麽變化。”


    “您知道我跟小夢倆人欠了多少債麽。不算咱們一家還有我姑媽那邊的,差不多還有接近五六千萬,加上待還的銀行貸款,東勝僅有的這點資金根本無濟於事。”


    “我懂您意思,不過真的別無選擇。”


    龔秋玲皺眉思索了片刻:“我還想著你們倆能趁機消停,定下心好好考慮下孩子的事情呢。再說欠這些錢算不上什麽,再怎麽樣我也還能幫上點忙。”


    “至於你嶽父那邊,有錢也別還,憑空便宜別人。”


    韓東訕笑無言。


    嶽母跟嶽父因為離婚,矛盾很深。


    他剛才說話的時候確實欠考慮,不該提嶽父這茬。


    不過細細梳理一下債務,韓東不禁感覺到了些乏味。


    跟夏夢都算是付出了不少,結果非但沒有改善,債務反而越來越深。


    韓東估計她遲遲對東勝不死心,除了事業心之外,大部分應該跟他考慮的相仿。


    一個男人,混到這份上,何止是窩囊。


    手機,這時響了。


    韓東看了一眼,對嶽母點了下頭,拿起來去了窗邊。


    鄭文卓的電話,從歐陽敏處聽說他消息後,就想過聯係他。雜事纏身,給忽略了。


    “東子,回東陽了麽,出來喝一杯。”


    韓東順手拉開窗簾:“明天吧,我去找你。”


    鄭文卓少了之前那種親切隨意,沉默片刻,聲音發幹:“對不住……”


    韓東大致猜到他要說什麽,攔住了他:“說這些沒意思,沒事的。”


    “我本來就想著最近把你提過的那筆錢撤出來,結果……唉!”


    “你至於麽!我前兩天還琢磨找你問問有沒有什麽我能幫的,演唱會的事你也知道,焦頭爛額下,就把你忘了。”


    鄭文卓被他輕鬆影響,暫時拋開了那點慚愧:“你不找我興師問罪,我就沒麻煩。哥們也不是第一次栽跟頭,重來就是,打不倒我。”


    聊著,韓東聽到外頭有動靜。


    猜到應該是夏夢回來了,又說幾句,放下了手機。


    他猜的不錯,門外就是夏夢。


    她工作習慣一般是不注意時間,被韓東幾次提醒後慢慢的進行了自我調整,如今一般七八點左右都會趕回家裏。


    開門,有所察覺般抬起了頭。看著窗口處站著的男人,她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老公?”


    韓東也在看她,白色襯衫跟黑色呢絨大衣的搭配,褲子是一條同色的女士西褲。


    脫掉外套幹練,穿上外套時尚精致,筆直修長的身體,將大衣本身生生拔高了一個檔次。


    沒怎麽化妝,幾縷發絲軟軟散落在雪白的額頭上,稍顯的柔弱。精神不好,眼中也遮不住疲倦。


    顯然,這幾天她過的並不如通電話時候說的那麽輕巧。


    心裏泛熱,他本能往前走了一步。礙於嶽母在,壓住波瀾,旁若無人的接過了她手裏包包。


    目光偶爾交匯,意味莫名。


    夏夢怕失態,不敢對視太久,撇過頭在龔秋玲看不到的角度輕掐了韓東一下:“媽,我吃過飯了。還有點工作要準備,就不陪你看電視……”


    龔秋玲眼睛在兩人身上掠過:“我也沒說讓你陪我看電視啊。”


    夏夢臉騰的紅了,掩飾著匆匆上樓。


    韓東猶豫了有一秒鍾,見龔秋玲沒注意他,隨後若無其事跟了上去。


    進臥室,他就從後直接抱住了剛換好鞋子直起腰來的夏夢。


    她身上本身自帶著一種讓人嗅之不夠的香味兒,頭發上也有殘留的洗發水香味……晶瑩的耳垂近在咫尺,散落下來的發絲觸碰著側臉,癢癢的,讓人忘乎所以。


    “媳婦,想我沒……”


    夏夢心跳加快,臉上剛消散的紅暈複起,尤其周身籠罩著的男性溫度,將她清晰的頭腦輕而易舉敲昏。


    “誰,誰會想你。”


    “真的。”


    肌膚有些發涼,是男人說話間手穿過了襯衣底擺。


    她渾身顫栗發軟,雙手抱住了他在懷裏的手臂:“老,老公,我去洗個澡。”


    “一起。”


    “不要……”


    “為什麽不要。”


    微不可查的聲音,觸碰著她耳畔。夏夢越發的受不住:“你在臨安犯了那麽大錯,還沒找你算賬……你給我消停點。”


    韓東哪能消停的下來,鬆開,扳正了她身體。


    不足一尺的距離,呼吸迎麵。


    夏夢根本就喪失了抗拒能力,也來不及抗拒,嘴唇已經被堵住。


    炙熱強烈的衝擊,呼吸急促困難。


    好容易找到一絲空隙,她磕磕絆絆捂住了男人:“別,別鬧了……等著我,很快。”


    韓東知道她有些輕度潔癖,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也嚴格。


    估計不等她收拾妥當,未必會放得開。


    強忍著把人糅進身體裏的衝動,鬆開了她。


    夏夢輕盈退後,翻找出一套睡衣:“逃一般進了浴室。”


    這家夥,表現的越來越像一隻狼,能把人吃掉的狼。


    不過,她喜歡看到他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占有欲。踏實,驕傲,也幸福著。


    韓東非但沒有因為她的暫時離開而消停,反而,更加的難以安份。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便感覺過去了好久。


    待不住,坐立難安。


    久別勝新婚,應該就是這感覺。見了她,片刻都不願意視線中少了這個人。


    實在心急,他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媳婦,好了麽……”


    夏夢直笑,又緊繃著:“沒呢。”


    “那你快點。”


    咯吱,夏夢拉開了浴室門。


    霧氣蒙蒙的房間,人藏在其中,憑空如仙。有水珠順著她瓷白細膩的肌膚滾落,順著頸部,鎖骨,鑽進浴巾裏麵……


    韓東跟她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可他始終能在她身上找到最初的那種悸動。


    記得誰說過,男女最初的基礎是源於男女對性的直觀需求。


    韓東對夏夢當然不完全是這種需求,可是,大多數情況下,這種需求會占據他整個人。談情是在說愛之後,才會記起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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