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邵華池旁聽著晉成帝與大臣們商討邊境的戰事,偶爾也會穿插幾句,自從這些年邵華池打了幾次勝仗,加上晉成帝對他的寵,這些將軍們也開始從輕視到對等相待。


    他也知道了為何這次沒有出兵圍剿,從寶宣城“逃”出去的老二,集結眾民占領了遼東等地,正朝著京城而來,現在晉成帝正派兵去抵擋起義軍,這群人不但有先進的武器,甚至還結合了前朝欲孽,聲勢浩大。雖然現在京城看著歌舞升平,卻隻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邵華池知道他們武器先進是因為身後站著李皇,但這個結論卻被晉成帝嗤之以鼻,也是李變天的戲做的太完善,是晉成帝都不相信向來以他馬首為瞻的李變天有什麽問題,相信誰對自己不臣都不會相信是李變天。


    這次不買武器,並非邵華池以為的晉成帝開始懷疑李變天,恰恰相反,晉成帝甚至還很欣慰李變天白白送來了一些冷兵器,邵華池冷笑著,這都是戟國用剩下的,是非要等戟國露出真麵目才願意相信嗎?


    國庫裏沒錢,六皇子邵瑾潭再能賺錢也在這些年被晉成帝需索無度用光了老底。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個老二有問題,從寶宣城劫獄的那群人在半路把他用來扮作零號的屬下解決了,之後更是甩脫了他的人,很顯然這次出現的老二如他所料是零號的替補。


    不愧是李皇,一個個策略等著他們,沒落下的!


    晉成帝在禦書房裏又是摔奏折又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所有孩子裏他對老二而可是從小寵到大的,誰能想到他現在為了上位盡是連起義都做了。


    原本的皇後雖然沒有被廢,但是被關在長寧宮,早沒了身為皇後的一切。


    晉成帝現在對這個皇後,已是忍耐到了極限,她的兒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她這個母後難道責任不是最大的嗎?


    皇後已經被看押起來了,但這並不能讓晉成帝解氣,又下了幾道旨意在皇後頭上,不乏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身上,而原本的吳氏家族也罷免的罷免,辭官的辭官。


    在幾個時辰前的戰報顯示,鎮北將軍與三皇子邵安麟的安王軍聯合守住了鄴城等三座大城,暫時抵住了起義軍的攻勢,目前是歇戰的時候,這個消息也終於讓晉成帝稍稍鬆了一口氣。


    見邵華池臉色不好,晉成帝知道自家七子的毛病又犯了,估摸著這會兒又想帶兵去圍剿,“老七,這事情你別參合進去,你這麽久才回一趟京城,今晚留下來吃頓晚膳再回府,你母妃甚是想你。”


    這個母妃是梅妃了,自從麗妃去世後,邵華池先是掛名在皇後名下,後來又成了寵妃梅妃的兒子。


    梅妃膝下無子,卻有個比自己沒小多少的孩兒。


    不過邵華池與梅玨這對臨時搭配的母子,相處的時候並沒有外人想的尷尬,梅玨也是常常招馬泰氏來宮裏坐坐,讓不少人酸著這對倒是母慈子孝的。


    “兒臣待會去看望母妃。”邵華池從善如流。


    晉成帝滿意地摸了摸胡須,“你這次平定了西北天花泛濫,又處理焚燒屍體杜絕了瘟疫,可是大功一件,有想過要什麽賞賜?”


    “這都是兒臣該做的,怎可在向父皇要賞賜。”


    “你們瞧瞧,這個老七啊是規矩多。不過你已經是親王了,軍中也是一方統領了,朕還真沒有什麽能賞你的了。”邵華池身為親王,榮寵已經到了頂級,再封賞很可能會引來各方不滿,這點晉成帝知道,邵華池也明白,兩人都在打著太極。晉成帝笑著對大臣們笑說道,一群人也很給麵子的應和,紛紛說七子孝順,“到你父皇跟前還客氣,說說看,隻要不過的,朕都答應你!”


    邵華池想了想,一臉誠懇,“的確有一件事,想要父皇的首肯。”


    晉成帝哈哈一笑,“說說看?”


    這個七子幾乎從來沒問他要過什麽,現在有要求反而讓晉成帝起了好奇心。


    “希望父皇您別給我府裏賜人了。”


    “你這算是什麽要求!”晉成帝又好笑又好氣,真沒見過嫌自己府裏女人多的。他知道的,七子的女人已經是最少的了。


    “這次田氏冒著生命危險來寶宣城陪兒子,卻不料染了天花被叛軍所殺,”邵華池說著,冷硬的麵容上,透著一絲壓抑地痛苦與難過,哽咽著,“那以後,兒子的心死了……再也不願……”


    晉成帝也想起了這件事,這田氏是他下旨送過去的,當時老七的情況不容客觀,身為父親當然希望是他平日喜的女人過去陪著,如果老七真的出事,一同陪葬。


    隻是沒想到老七熬過來了,那女人卻香消玉殞了,這個女人是從老七還是皇子的時候跟著了,算老七自己選的,也難怪舍不得。


    老七像他,天生癡情種。


    “這事,父皇也有錯,卻沒想到害了你……朕準了,以後你府裏你說的算,沒你的允許誰都不能再送女人給老七。”晉成帝也是挺愧疚的,本來這次讓老七去處理天花的事是無奈下的決定,現在還害的他失去所。


    對老七的歉疚心更重,這次說什麽都不願讓兒子離開京城了。


    而後,邵華池被皇帝強行留下來在梅妃的永梅殿中用膳,這座宮殿是晉成帝特意為梅玨建造的,邵華池卻覺得挺諷刺,當年的麗妃也有這樣的待遇,隻不過物是人非。


    ——晉.氵工.獨.家,唯.一.正.版——


    吉可既然已經進來了,傅辰的關注點自然不在邵龍身上了。


    看了下拱門處,果然小孩兒已經不見了,約莫是又躲起來。


    他不過是想看看小王爺的雙手,是否是他的錯覺,當時他看到衣袖旁邊一小塊暗紅色,那是被血染的痕跡,很有可能是受了傷的,隱藏的隱蔽,如果不仔細根本不會發現。


    但這點職業病不能太過,到底他隻是個謀士,沒什麽必要理由是不會與主公的孩子過於親近的,也許他沒這心思,但位居高位的人會認為他早早站隊了。


    若以後瑞王還有別的孩子,這件事會成為主公心中去不掉的印象。


    這個分寸,傅辰還是清楚的。


    轉移到進來的人身上,從邵華池對這位宦官的態度來看,這位應該還是宮中的一位人物。


    隻是他喬裝打扮來看自己,傅辰分析了下,最大可能兩人也許是舊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他的到來,也讓傅辰確定了。


    這個宦官還身兼謀士,這真是令人瞠目結舌的結論。


    吉可一步步靠近傅辰,像是要把人給看得仔細一些,五年不見,原本隻是清秀的五官變得精致許多,組合起來俊美淡雅極了,哪怕有變化,吉可也知道這是他從進宮後一直照顧自己的傅哥,猛地半跪到傅辰麵前,淚水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心裏翻滾著不知名的苦澀,“傅哥………你說走走,怎麽不想想在宮裏頭的我們……”


    傅辰看到自己膝頭的少年,想到之前在瑞王府門口那個很有自己一套的太監,不知怎麽的也有點心酸,由著人對自己哭。


    吉可也隻是發泄了一會,很快收拾好了心情。


    卻不料被傅辰拍住了肩,對上傅辰那雙令人心旌搖曳的寒眸,裏頭的疑惑令吉可心一抖。


    “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


    正在傅辰與吉可回憶往昔,敘舊快到尾聲,遠處某個一聲都沒響的小孩疼得撐不下去了,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一直分了點心思給小孩的傅辰,猛地站了起來,對吉可快聲道,“吉可,你能幫我在宮裏弄個身份嗎?”


    “傅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宮!?”吉可張大了嘴,他沒想到逃離苦海的傅辰,還願意再回去。


    “還不一定,不過我喜歡打把握更多一點的仗。”多一手準備,多一分保障,傅辰頓了頓,“而且,你不是說,他們都在等我回去嗎?”


    原主之前不聲不吭的離開,讓這些人傷痛,至少不能無視這些真心。


    “等你這句話了,傅哥!我在宮裏等你。”


    傅辰拍了拍吉可,表示信任,而吉可也很吃這一套,他長大了,已經不是需要傅哥照料的小孩了。


    邵龍全身發顫,隻有模模糊糊的意識了,似乎看到了有個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傅辰這次也不管那些顧慮,直接把小孩抱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全身被汗水打濕,小臉都快皺成小籠包了,“把梁太醫喊過來,快!”


    邵龍感覺自己被陌生人抱在懷裏,他本能的恐懼想要掙紮,卻實在疼得沒有力氣了。


    傅辰壓下邵龍那根本算不得掙紮的動作,抱著小孩軟軟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安撫,他的語速與聲線都是專業級別的,讓小孩的不安漸漸退去,邵龍漸漸安靜下來,感受著傅辰在他背上的輕拍,很溫柔,像是在哄他睡覺。


    不過在身體抽痛的情況下,邵龍根本不可能睡得著,但心卻是產生了陌生的留戀,隻覺得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麽溫柔過。


    父王不太理他,生母厭惡他的體弱多病,娘其實恨他吧……他雖然不太懂,但卻能感受到別人對自己的喜惡。


    邵龍埋頭在傅辰懷裏,忍不住蹭了蹭,好溫暖啊。


    鼻子酸酸的,不能哭……


    傅辰感覺到胸口一陣濕意,疼哭了?


    不由更加柔和,這時候他也管不了站隊不站隊的問題了。


    看著這麽小的一團,蜷縮在那兒,明明已經疼得不行還咬著牙不願意喊出來,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舍不得了。


    傅辰趁著梁成文沒來的時候,撈開小孩的衣袖,發現手臂上麵隻有一些淡淡的疤痕,看上去是之前受了傷後來又好的。


    並沒有之前讓他生疑的血色,是他弄錯了?


    吉可在接到傅辰的囑托後回宮了,他們宦官是不能長時間離宮的。


    救命重要,傅辰沒有太關注邵龍也導致他發現小王爺的情況完晚了一步,這一點他也感到了一絲愧疚。


    梁成文把著脈,又掰開小孩的口腔,聞了聞氣味,詫異地眨了眼。


    “早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對於一些奇藥略有涉獵,這個味道出自磐樂族的聖藥,它的功能……”梁成文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孩這麽狠。


    這個孩子的出生還與他有關,梁成文也是唉聲歎氣。


    隨著梁成文描述,傅辰才知道這孩子從剛才偷看到後來痛暈過去都經曆了什麽。


    瑞王是正式敕封的親王,整個大晉朝也隻有幾個皇子有這樣的殊榮,大部分還隻是郡王、縣王、縣候,再低的連封號都沒有,依舊隻是皇子,瑞王這樣的身份再加上軍功,誰敢給小王爺使絆子。


    不過明的不來,來暗的?


    王爺常年在戰場,疏忽了孩子還勉強有理由,但堂堂王妃不照料孩子,下這樣的死手!


    “孩子吃藥更要小心,免得傷胃,我這裏給他用生草烏、川芎、全當歸……”梁成文報出一堆藥名,“先止痛吧,讓他好好休息著為上。”


    一時辰後,藥煎好了,一直蜷縮在傅辰懷裏的小不點被喊醒,他先是看了一眼陌生的傅辰,害怕地噤若寒蟬一動不動的,後來迷迷糊糊想起來這個人是那個溫柔哄自己的人,又鼓起勇氣端坐了起來。


    傅辰摸了摸孩子毛茸茸的腦袋,“會自己喝藥嗎?”


    那黑乎乎的湯汁,是成年人看著都要皺眉,小家夥卻是閉上眼,咕嚕嚕地喝下去。


    “很勇敢。”傅辰誇獎道,又給孩子塞了塊蜜餞。


    小家夥似乎沒怎麽吃過,吐出來又放進去,不舍得吃的模樣逗笑了傅辰,“喜歡的話還有。”


    邵龍聽到傅辰的話,耳朵紅紅的。


    他發現身體熱乎乎的,剛才的痛苦也慢慢消失了,他閃爍著星星一樣的目光崇拜地看向傅辰。


    傅辰不由失笑,真是個傻孩子。


    從來到這個時代,遇到的哪個不是人精,是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青酒都是一堆花花腸子,這還是傅辰第一個遇到真正像孩子的孩子。


    小孩很快又在傅辰懷裏睡著了,西府的人來催了,小孩被吵醒,當看到王妃的丫鬟,原本睡了午覺還紅通通的臉蛋,唰地一下白了。


    理智告訴傅辰,他不要去管這些事,這已經超出一個謀士該做的了。


    但他還沒泯滅良心,“你若是不想回去,留在我這裏,我會與王妃說的。”


    小孩看了看傅辰,又看了看丫鬟,似乎在猶豫。


    他看了傅辰許久,終於開口,依舊是軟軟細細的,“謝謝,哥哥。”


    緩緩走向丫鬟,被丫鬟牽著手,在離開院落前回頭看了一眼傅辰,似乎有一絲眷戀。


    小孩的選擇,是很聰明的,小小年紀已經本能的趨利避害。


    他認識到這個哥哥是沒有能力從王妃手上救自己的,他會害到這個哥哥。


    傅辰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這種心痛的感覺了。


    .


    邵華池被留在永梅殿用了飯,這頓飯隻有晉成帝、梅玨、邵華池三人,算是家宴,晉成帝也是相當享受這種心的女人和兒子同桌吃飯的感覺,這才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隻是到了尾聲,晉成帝又被戰報喊走,離開前,邵華池恢複了常態,對梅玨道:“謝了。”


    他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們幫了他,以後有機會自會還上這份人情,當然穆君凝那女人估計也是不稀罕的。


    說的是老大的還魂儀式,沒有她們幾個人,他想要洗脫嫌疑雖然可以,不過會麻煩許多。


    “我是為了他,其次你為了百姓做了那麽多事,我雖是婦道人家,卻也分得清誰是我該幫的。”梅玨也習慣邵華池的冰冷態度,也是認識太久,清楚此人與穆君凝的過節,她與他年齡相差不大,她也沒想過真的當瑞王的母妃,兩人都默契地維持著表麵過得去的狀態。


    “我倒沒想到他連我母妃的魂都勾走了?”邵華池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令人無法分辨他的想法。


    “殿下慎言。”梅玨不疾不徐道。


    將一個寵妃與太監聯係在一起,瑞王可不是胡言亂語嗎。


    但隻要發現以前傅辰與皇貴妃的糾葛,知道瑞王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邵華池也沒打算為難梅玨,他們至少還掛著個母子的關係,一個從姑姑晉升到寵妃,五年盛寵不衰的女人,又豈會簡單,“那麽,兒臣告退了。”


    出宮的時候已過晚膳的時間,見到自己府裏的侍衛候在那兒,得知傅辰居然要去青樓。


    他一個太監去青樓做什麽!


    哦,他都忘了,太監有什麽關係,青樓什麽樣的角兒沒有,是太監也能伺候好。


    冷笑了一聲,侍衛看過去,卻是被那眼中的暗色給激到,頓時什麽話都吞了回去。


    本心緒不佳的邵華池,這時候更是沒有任何好臉色。


    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去,京城不能騎馬,邑鞍府的巡邏兵一看到是邵華池,一個個都當做沒看到。


    確定傅辰沒有出府,邵華池才陰沉著臉進傅辰的院落。


    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桃花糕,選了一塊放嘴裏,糕點做得入口即化,香氣濃鬱,也讓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並不舍得自己在衝動下破壞兩人之間的氛圍。


    隻是邵華池沒想到,他還沒質問什麽,卻是見到傅辰沉默地坐在屋內喝茶。


    那架勢,與失憶前總算是重合了,不裝了嗎?


    這麽長時間,他也早感覺出來了,傅辰雖然失憶,但似乎誤會了他們兩的關係,所以對他的時候態度會特別柔軟。


    他樂的不解釋,不把握這個機會敲定兩人的關係,下一次可更難了。


    享受傅辰對自己的依賴與誤會,是他卑鄙,但在感情上不卑鄙不爭取,哪裏能得到這個人半點關注。


    他喜歡乖巧的傅辰,很惹人心動不是嗎。


    “殿下,屬下……想與您談談。”


    “談?”邵華池淡淡應了一聲,猶如這間房主人般脫去自己的戎裝掛在牆上,顯然晚上他沒打算回自己的屋子,這個月與傅辰怎麽過的,後麵也怎麽過。將辰光一把放在桌上,語氣也是平靜無波的,“想談什麽?”


    從寶宣城醒來後的長時間裏,傅辰從來沒有見過麵對自己這樣態度的邵華池,他在逃避這位原主的人,一路裝傻,王爺對這個情人也是有求必應,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相當和諧的,那種看似情人的感覺始終維持著。


    “關於小王爺。”傅辰用旁觀者的語氣,簡單描述了自己發現的狀況。


    邵華池聽完後,什麽都沒表達,隻是深深望著傅辰,“傅辰,你這是在管我的後宅嗎?”


    “殿下,我隻是覺得,有必要與您說這個情況。”之後怎麽做那是你們邵家的事。


    邵華池漠然地看著這個在為自己兒子說話的男人,所以我兒子與你又有何關係?


    今日不去青樓因為這事情耽擱了?想到青樓,邵華池心更冷。


    你果然是那個看似無堅不摧實則同情弱小的傅辰。


    邵華池起身,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坐著的人身上,對著離自己不過一尺距離的人,先是勾勒著那光滑形狀,猛地捏住傅辰下頷,兩人的視線在對接,“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您……”傅辰確實沒料到邵華池會這麽說,冷血到令人生寒。


    “本殿小時候遇到的比他嚴重至少十倍,又有誰來幫我?他若連這點小事都過不去,不如死了算了。”俯下身,在傅辰的臉頰邊,噴著氣,“寶劍不磨不鋒,你若對我的教育方式有意見,那要有管教的資格,比如——徹底成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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