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老板的確。。。。。。的確受驚了。


    簡直比特娘的讓他受精了還要受驚。


    無論是肺炎還是鼠疫或是流感,在這個時代,幾乎都是必死的代名詞。


    竟然,竟然,竟然被華商集團研製出了特效抗菌藥?三個竟然其實都無法形容周大老板此時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


    怪不得羅斯家族甘願800萬美金入股還隻僅僅占了百分之九的股份,以周純文對西方國際市場的了解,如果此藥通過羅斯家族進入海外市場,這800萬美金能立刻翻幾個軲轆。這還是中國市場已經主動被周純文放在一邊的情況下。


    多賺洋鬼子的錢可不僅僅隻是後世旅遊區小販們的野望,也同樣是這個時代有進取心商人們的夢想,洋人的街道都是黃金撲就的說法估計就是從這時候傳到後世的。反正是隻要一想到能賺洋鬼子的錢,像周純文這樣商人們的眼裏都閃著金光。


    誰說這個傻胖子黑心?分明是個蠢蛋好不好?周純文看向劉浪的眼光除了忌憚,更多的,是不屑。如果換成是他,在手裏掌握裏如此一件大殺器之後,至少將這個入股資金翻上兩番。


    他當然明白華商集團為何找上羅斯家族,在海外,如果沒有這樣一個西洋家族罩著,中國人想做大生意,幾乎不可能。哪怕是他手裏掌握著一些重要資源,開拓海外市場,也花費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撒了多少英鎊馬克出去,才算是有了一定的客源,就這也是多被欺淩而隻能忍氣吞聲,誰讓中國國力孱弱?在洋鬼子麵前,中國人在國內都隻能低聲下氣,更何況是在國外呢?


    劉浪笑了,磺胺,果然是大殺器,誰見誰被滅。當然了,厲害的不是磺胺本身,而是磺胺背後代表的巨大利益。


    在利益麵前,幾乎沒有人能保持鎮定。


    這位周老板又豈能例外?


    “不知道,我周某想入股華商集團的話,一股本得股金若幹?”周純文穩穩心神,試探性的問道。


    對方已經拋出籌碼,那就來談談價格,生意都是這樣談成的。


    “一份股本500萬銀洋。”做生意,劉浪永遠都是這麽直接,從不拖泥帶水。


    “咳咳。”範子冉先於目瞪口呆中的周純文劇烈咳嗽起來。


    浪團座,真不是一般的黑啊!隻過了一個多月,這股本,竟然就上漲了十倍。


    是的,有感於賣小洋妞兒賣便宜了,劉浪決定,漲十倍,如果不是看在需要周純文在其他方麵的作用,浪團座所說的數目,比現在還要多一倍。


    “我現在算是知道勞拉小姐為何說劉經理心黑了。”周純文苦笑著搖搖頭道。繼而臉色一肅,“對不起,周家家小業薄,實在是難以承受如此之高的股金,請恕周某不能和華商集團的共襄盛舉了。”


    500萬股金,隻在其中占百分之一,周純文心中充滿了憤怒,他甚至忘了剛才他心中計算羅斯家族90萬美金一股時還在憤憤不平劉浪是個傻子,如果有那個抗菌藥,華商集團最少應該搞200萬美金一股的,那倒是和劉浪現在給他開出來的價碼差不多。


    人啊!都是這樣,站著說話才不腰疼,事兒擱自己頭上了,卻不這樣想了,按周大老板方才心中的盤算,200萬銀洋一股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嗬嗬,沒關係,周老板嫌貴不想入股也沒關係,生意不成情意在嘛!”劉浪卻是仿佛早有所料,也毫不驚訝周純文會如此表現。


    朝範子冉丟了個眼色,範子冉心領神會,站起身來,衝麵有怒色的周純文施了禮,道:“即使如此,我也就不叨擾周伯父了,此行南昌,小侄還有其他事要辦,感謝周伯父的盛情款待,改日伯父若機會去往平津,家伯一定掃榻以待,子冉先告辭了。”


    此話一出,倒是把周純文給搞牙疼了。


    談生意,重要的是個“談”字嘛!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天經地義。怎麽剛還了下價,這就沒有以後了?這就像男女之事一樣,兩個人你撩我我探你,哪怕最終誰都知道目的是上床一起happy!你們戳大木良的喜歡話都沒說一句,就喜歡直接開整呢!都不許人家稍微羞澀一點嗎?欲迎還拒的周純文這一刻的內心絕對是崩潰的。


    眼見範子冉帶著洋妞兒和胖管事要走,周純文不禁有些急了,抗菌藥的生意,別說國內,就是全世界,那也是獨一份兒啊!如果能坐上這座大船,那日後必然財源滾滾。


    按理說,屬於江西商幫商人的周純文和大部分江西商人一樣,極為傳統保守,並不激進。


    江西商幫的商人的特點在中國商業圈裏的特點很明顯,小農意識影響到他們的資本投向,隻求廣度,不求深度。盡管江西商人人數眾多,涉及的行業甚廣、經營靈活,但往往在競爭中容易喪失市場,所以江西商人往往很難成為一個行業的翹楚。但江西商人極重誠信又善存儲,所以江西商人的荷包一向都是很鼓的。


    可是,誰也不知道周純文的一個深藏於內心深處從不與人說的野望,那就是超越他的父親,超越整個周氏家族,做為私生子出身從不沾染家族銀行錢莊生意一絲一毫的周純文一直憋著這樣一口氣。可顯然,那個龐然大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依舊猶如一座大山,不可跨越。


    現在,搭上華商集團的大船是個最好的機會,能超越周氏集團的機會。


    至於說磺胺這種藥物是不是華商集團的噱頭,周純文毫不擔心,磺胺藥物,他會親自去看的,沒有的話,休想他掏一個大子兒。


    “範少稍慢,周某還有一事不明,範少此行不知為何先找上周某?”周純文忙道。


    這也算是變相的服軟了,那意思是,急啥,咱們還可以再談談。


    “嗬嗬,周老板,知道我華商集團為何要成立鋼鐵製造廠嗎?”劉浪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向不再淡定的周純文。


    “為何?”


    “因為,我華商集團要做炮鋼,改變我中華民國無炮鋼的曆史,而炮鋼所需要的一種合金材料,隻有你周老板手裏才有多的啊!你現在知道我華商集團為何獨獨找上你了吧!”劉浪歎息道。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周純文臉色一白。


    “嗬嗬,周老板,你聽不懂的話,那我寫下來你就懂了。”劉浪卻仿佛沒有看見周純文因為極度恐慌而有些蒼白的臉,接過小洋妞兒遞過來的鋼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字,放在了周純文的麵前。


    不得不說,就目前周純文所見華商集團高層們所書寫的字來看,都是那麽的龍飛鳳舞。


    不過,那個大大的“鎢”字,卻還是認得的。


    周純文的臉,一時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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