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姚安沒有留在那裏繼續聽了,因為她的腳步驅使她往另外的方向走。如果此事因她而起,冉華卻因她而被雪藏,她心何安。


    她掏出手機,給冉華打了一個電話。


    “你在哪裏?”


    “姚安?”


    “嗯,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在公司,錄歌房,二十一樓你知道嗎?”


    “就在哪裏別亂走,我馬上過來。”姚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為什麽會有想要立刻見到他的衝動。


    其實這麽久來,冉華的另一麵和遭遇都打動了她,每一次他的靠近,姚安之所以沒有推開他的原因,可能是跟有一個人很像吧。


    那個為了她犧牲性命的人,那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的人。


    在二十一樓的錄歌房,姚安找到了蹲在角落裏發呆的冉華,昏暗的光線打落在他的臉上。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像看見那個人的第一次。姚安情難自禁的上前抱住他。


    她隻想用自己僅有的溫暖溫暖他。而冉華一直低著頭,縮進他的懷裏,像是漂泊的船隻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半晌,悶悶的聲音從姚安懷裏傳出,“我想給你說一件事。”


    “我被公司雪藏了。”他單薄的身體看起來愈加消瘦了。


    “……”姚安無言,她想要是冉華知道自己是受了自己牽連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希望了……”冉華喃喃的低語著,伴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哽咽,悲傷從此傳開。


    淚水濕潤了她的胸膛,姚安感染了情緒,想安慰他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隻有輕輕的拍打他的背,好像這樣就可以撫平他的情緒。


    “我……我想再跟你講一件事……”冉華斷斷續續的開口,聲音著還帶著哽咽。


    “好,你說,我聽著。”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那個歌手的故事嗎?其實……”


    冉華的聲音被突然傳來的手機鈴聲打斷,姚安看著屏幕的來電是上官南才發現自己本來是出來喝水卻已經離開位置多時,直覺告訴她,冉華接下來要將的話十分重要,可是……上官南的電話拚命的響,她幾乎可以預見他此時眉頭皺在一起就要發怒的模樣。


    正在姚安左右為難之時,冉華致以她淡然一笑,“你先接電話吧!”


    姚安點點頭,起身走開他身邊才接起電話。


    “你在哪裏?”電話那頭似河東獅吼。


    “我……在洗手間。”


    “馬上回來!”


    “不行,我有點不舒……”


    姚安試圖說謊拖延一點時間,可是電話裏隻有嘟嘟的掛機聲回應她。


    現在他最大,哎。


    冉華安安靜靜的坐在哪裏等她,姚安十分抱歉的蹲在他身邊,“對不起,我得回去工作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冉華一把抱住,緊緊的抱住,姚安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聽見耳畔飄來聲音,“別動,我就讓我抱一會,最後一回……”


    姚安沒動了。


    卻沒想到,那個擁抱真的成為了他們的最後一回。


    姚安急急忙忙趕回到總裁辦公室,以為有什麽緊要的事上官南才會在電話裏邊發那麽大的火,並且不容置疑的讓自己立刻馬上的趕回去。可是她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另一番景象。


    辦公桌前,男人的襯衫,女人的貼身內衣,呈散亂的模式擺放在地上。粗重的呼吸聲和浪.蕩的呻,吟聲從辦公桌後麵的小密室裏一陣陣傳來。


    那個地方是上官南專門設計的,以供工作太累時休息而用的。現在看來,想不到還有另外的用處。


    姚安深吸一口氣,緩慢的朝小密室走去。


    門是大大開著的,隻要微微側著身子就可以看見裏麵生猛的場景。


    一男一女,一上一下,上麵的肌肉強健身材偉岸,下麵的波濤洶湧身材勻稱,兩人在魚水之間彼此糾纏,渾成一體。迷離的眼神裏像是隻能看見彼此的存在,其餘的任何一切都成了空氣,溝壑與山丘之間碰撞發出的撞擊聲,一下一下的抽動聲響徹整個房間,而是如雷電陣陣敲擊在姚安的心上。


    這麽急著召回自己,難道是生怕自己會錯過這麽生猛的場景麽?


    那個女的,姚安認識,李媛媛,a市某財團董事的獨女,她也曾當著她的麵綻開笑容說道:“我是南的未婚妻。”


    記憶突然飄回到和上官南的初次見麵的時候,三十四層樓,辦公室裏,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和現在安直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她早該認清這個人的真是麵貌。不,是從一開始便已經認清了,隻是明知如此還深陷其中而已,這怪不得別人。


    為什麽胸口有一股悶悶的酸楚湧出呢?


    姚安默然的退回房間,端正的坐在電腦麵前而不是跑出辦公室,不知為何,她現在突然好奇,等那兩個魚水之歡過後出來看見自己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對麵的小密室一聲一聲的呻吟讓她更加冷然,既然如此,進行任務的時候就更加不需要顧及什麽了。


    這樣,最好不過。


    姚安不由得佩服上官南這廝的體力,從她一進門到現在女人的呻.吟聲就一直沒有停過,終於熬到下班,姚安以最快的速度衝出辦公室。


    昨天晚上終於通過針孔攝像機攝錄到了上官博保險箱的密碼,同時今晚又被一個意大利的商人邀請赴宴,這個時候下手無疑是天賜良機。


    這次她直接將工具放在手提包裏帶進了aic國際,趁著下班的人流去了洗手間換上。在洗手間等到人都走完,才帶好麵具和穿好輕便服走了出去。


    整個辦公室的攝像係統她已經摸清楚了,也便知道從哪裏走不會被攝影機錄到。


    來到副總辦公室姚安掏出早已準備妥當的開鎖工具,卻發現房門早已換成了密碼開門,而且是那種輸入錯誤便會自動報警的高級防盜密碼。


    姚安環視了周圍四周,卻無意間瞟見副總辦公室裏的窗戶門沒有關緊,姚安環著秘書辦繞了一圈,驚喜的是,這邊的窗戶也可以打開。打開窗戶,人攀到外麵,打開手腕上一塊手表的暗器,立刻變成仿人型手抓的樣子緊緊攀沿在窗戶外,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打開副總辦公室的那麵窗戶。眼看就要夠著了,攀岩在窗戶外的手抓鬆動了一下,姚安立刻抓緊窗戶才得以穩住,雙手根本不及兩邊的距離長度,用手去推開窗戶是不行了的。


    站在三十三層樓窗戶的外麵,做出這樣危險的動作,不單單需要實力,而且還需要勇氣的,姚安盡量克製住自己不往下看。


    穩了穩身體,爬到窗戶邊沿,左腳倒勾在邊緣,身子往左傾,對準左邊不遠的玻璃,一個豎叉劈過去。


    玻璃窗戶是滑的,打開的那一瞬間,姚安的左腳也被玻璃帶著往左邊滑,韌帶拉到最最極限,姚安隻要放開右邊勾住窗戶邊緣做重力的一隻腳。放開的那一瞬間,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往下墜,姚安心裏大呼不好,使勁全身力氣把住左側的窗戶邊緣,雙手撐住,雙腳往上蹬,輕快入飛燕一般躍入副總辦公室。


    剛一跳進辦公室,便見對麵的攝像頭掃射過來,身子朝著對麵一個側滾,避開攝像頭。隨即拿出準備好的工具,一塊看似磁鐵實際上是攝像頭的幹擾器,隻要貼在攝像頭的附近,顯示器上就呈現麻麻點點的東西,根本無法看清影像,而這種一般會給治安人員造成攝像頭故障的假象。


    做好這些,姚安才慢慢悠悠的走進辦公桌旁邊的保險箱。


    熟背於心的密碼,看著眼前的保險箱,姚安喜憂半滲。要是芯片在這裏麵,那麽她拿到它連夜搭機離開,這樣最好不過;要是芯片沒在這裏麵,那麽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真的功虧一簣,c夫人給出的七天時間根本不夠她尋找下個可疑對象,所以她會被卡蘿取代,自己還要接受組織的懲罰。


    姚安的手指在保險箱上飛快的按下密碼,叮得一聲,保險箱打開了。


    看似不大的保險箱裏裝的東西大多都是價值連城,姚安有些疑惑,為什麽上官博會在保險箱裏放入珠寶和一盤盤的光碟呢。她仔細的煩躁自己要找的哪一樣東西,手指突然觸摸到一個溝壑,姚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往溝壑下探索著,突然手指觸及到一片冰涼,有一樣東西彈了出來。


    姚安拿出仔細一看,竟然是芯片,她辛苦尋找的芯片!


    既然找到了芯片,那事情也就完成了。姚安沒有半點留戀的關上保險箱,想往大門離開。


    正此時,微弱的開門聲音驚醒了她,雖然十分輕微,但還是被姚安靈敏的耳朵撲捉到了。她立刻蹲下身子,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往副總辦公室,也就是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來。


    姚安蹲著身子,微微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小跑到就近一個巨型青花瓷花瓶身後。


    在不怎麽明亮的光線下,她躲在青花瓷的花瓶後,再加上裏麵插滿了花草,將她嬌小的身軀和身著黑色的輕便服包裹起來,甚至與其融為一體。


    聽見副總辦公室叮的一聲,高大的身影從外走進,姚安隻看見背影就覺得十分熟悉。


    那人嫻熟的走到屋內的攝像頭前,裝上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之後快速的來到上官博的辦公桌前。


    成浩!


    是他!


    姚安躲在花瓶後麵看的真真切切,沒錯,這個人正是上官南身邊的助理,更是他的心腹。隻不過他為什麽會來上官博的辦公室?難道是受了上官南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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