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親說出這樣的話,裏昂一下子愣在當場。


    父親想要跟他一起到〖中〗國去?他是不是聽錯了?


    再說,父親九十多歲高齡了,萬一出了什麽事情……


    “我想去看看,你的這些朋友們。”


    “嗯?”父親說的話聲音低,他沒有聽到。


    老公爵將照片收進金盒子裏,像寶貝一樣輕輕撫摸:“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父親。”裏昂應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外,輕輕的關上了門。


    父親,好奇怪。


    門關上的那一刹,威迪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禦下了一臉的威嚴。


    拿出懷裏的金懷表,細細的看著,照片裏的女子,看一輩子都覺得不夠。


    隻是,奈何緣份淺薄。


    他跟她,隻度過了三十年的快樂時光。餘下的幾十年日子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這四十多年的時光裏,對他來說,就像是地獄般,找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


    “樂兒”曆盡滄桑的雙眸深處,觸及照片裏的女子後,化成了濃濃的愛意:“我一直怨你,走的時候,為何不帶上我一起……現在看來啊,你還有事情交代我去做呢。”


    又歎了一口氣,威迪遜將盒子裏的照片拿出:“樂兒,你看看,我找到她了。”


    足足做了兩個星期的準備,夏凝才決定動身到北京。


    其實已經給了湯且瑩助理一個電話,一個月前已經預約好了。對著國際級的重量人物,這行程肯定排得滿滿的,老實說,她留電話預約時,還怕約不到。


    幸好,湯且瑩還給世界時代周刊麵子,專訪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後。


    為妨事情有變,夏凝早早的到了北京。


    找了間商務旅館住下,夏凝早早的定下了十天內的行程。


    去過什麽地方,吃過什麽東西,接觸過什麽事情,她都要一一告訴易雲睿。


    那天晚上,張海告訴她信息已經傳達,她還心有顧忌。然後第二天早上,她就接到了易雲睿打過來的電話。


    雖然隻有一分鍾時間,能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別無所求了。


    至少,心愛的他很平安。


    然後,他真的收到她給他的信息了。


    “事情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不過快了。乖乖等我回去。還有,每天都要想我。”


    嗯,每天都想。


    將行李整理好,換上了一套便服,夏凝打算到王府井這條北京最有名的商業街逛逛。


    王府井大街已經有千年曆史,裏麵有著不少老字號商鋪在。不過夏凝最感興趣的還是那裏的小吃。


    中午是炸醬麵。


    照了一張吃炸醬麵的照片,然後直接傳送給了張海。


    嗬嗬,她吃,然後想像著易雲睿也在旁邊陪她一起吃。


    晚餐的話,不能太隨便。睿肯定不希望她隨便。


    所以,她準備在王府井大飯店裏的羅馬huā園裏用餐。


    她很喜歡西餐,尤其喜歡法國大餐。


    所以,她毫不吝嗇的給自己點了一個法國大餐,外國正宗的〖日〗本料理。


    吃的東西,擺滿了整整一台。


    引來了旁邊不少富豪的注目。


    嗬,在他們眼中,她肯定是土豪的代名詞了。


    搞不好,也成了奢侈浪費與炫富一族的代名詞。


    不管別人怎麽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易雲睿心安。


    自己一個逛遍了王府井大飯店,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感覺有些累了,然後走進了‘唐吧’。


    她打算用一個星期時間來遊遍北京。


    酒吧裏的氛圍很好,不吵不鬧,可以端著一杯酒,靜靜的欣賞夜色下的北京。


    要了一支格蘭菲迪,夏凝自斟自飲。


    要不要將她‘泡吧’的照片發給親愛的呢?


    夏凝猶豫著。


    “美女,自己一個喝悶酒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夏凝一愣!


    轉頭,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儒雅的男人,好半天夏凝才崩出一句話:“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裏嗎?”


    是雷步陽。


    可能是傷口的原因,雷步陽穿了一件啡色的襯衣,戴著一副大大的墨超。


    跟第一次見到他時情形差不多。也是戴了副大大的墨超。


    “醫院太悶,沒女人陪,所以出來了。”說著,雷步陽坐在了夏凝旁邊,拿起夏凝點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等一下。”夏凝伸手攔著他的酒杯:“你才剛好,少碰點酒。”


    雷步陽笑了笑,輕輕推開她的手:“沒事,死不了。”


    看著雷步陽一口將酒喝盡,然後又倒了半杯,夏凝不由自主的看向雷步陽胸口處。


    是真的好了嗎?


    “30年的威士忌,不錯!想不到小凝凝也這麽懂享受。”說著,雷步陽又往自己酒杯裏倒酒。


    “我說雷大總裁,你能慢些喝嗎?像你這樣子喝法,那得多‘暴殄天物’啊。”她倒不是心痛錢,她是心痛酒!


    雷步陽頓了頓,笑了起來:“行,酒是用來品的,我慢點喝。嘶……你不懂,住院住了大半個月,悶死我了。身邊沒有女人,沒有酒,哎……”


    夏凝喝了一口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健康的身體,最多的美女和酒,你都享受不到。”


    “嗯,那倒是。小凝凝說的對,我悠著點。”


    “奇怪了,每次見你身邊都有美女的,今天怎麽隻有自己一個人?”


    雷步陽放下酒杯,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後湊近夏凝耳邊輕聲道:“傷才剛好,不能做劇烈〖運〗動。所以暫時從良。”


    “咳咳!”差點被酒嗆到,夏凝臉色微紅:“嗯,有自知之明,不錯。”


    “嗬嗬嗬,這‘名聲’一定要好嘛,不然讓那些妞在外麵說我雷某人‘那個’不行,我就不用出來混了。”


    夏凝嘴角直抽,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問道:“對了,你怎麽會來北京?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聽到這話,雷步陽喝酒的動作一停,輕輕咳了幾聲:“不錯,你說對了。”


    夏凝雙眸圓瞪:“雷總,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小凝凝,你答應過我的,叫我步陽,或者步步,陽陽也行。”


    夏凝腦海裏,突然冒出了很多隻喜羊羊。


    “……阿陽,那個……我來北京是為公事。”


    雷步陽眨了眨眼睛,雖然這個‘阿陽’稱呼有點奇怪,但小凝凝肯改口,他很滿意。


    “我來北京,是為找尋真愛。”


    夏凝臉上條條黑線劃落。


    將杯裏的酒喝完,雷步陽又倒了半杯,輕輕搖著晶瑩剔透的酒杯道:“小凝凝,我知道你老公現在在北京。”


    夏凝心裏一緊:“嗯,他在北京。然後,你還知道什麽?”


    對於有本事的人,她身邊就不存在‘秘密’這個詞。


    雷步陽聳了聳肩:“我就知道這麽多了。”


    夏凝狐疑的看著雷步陽,真的,就隻知道這麽多?


    突然,雷步陽正了正表情,對夏凝道:“小凝凝,你家大哥來了。我在想,要不要走開?”


    夏凝一驚,易雲天來了?!


    未等夏凝反應過來,隻聽得一聲清響,旁邊放著一隻剔透的水晶杯,隨著一抹魅惑的香氣飄散,身旁的高腳椅上,已經坐下了一位妖孽般的男人。


    夏凝聽到四周響起了不少抽氣聲。


    “弟妹。”


    慵懶的聲音響起,夏凝對易雲天道:“大哥,我跟阿陽隻是偶遇……”


    “不是呢,是‘豔遇’。”雷步陽故意將最後兩個字加重了音。


    夏凝眉角直抽。


    這叫‘落井下石’還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是的,大哥你別聽他瞎說。”


    “易總,我跟小凝凝是約好了一同來這的。嗬嗬,不然哪有這麽巧合的哪。”說著,雷步陽給夏凝拋了一媚眼。


    咬著牙,夏凝忍著給雷步陽一拳的衝動。


    對比起旁邊的氣氛緊張,易雲天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淺笑,拿起夏凝的酒,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悠悠的喝著。


    那點淺抿,看得旁邊的女人眼睛變成了杏桃形。


    “我知道雷總想趕超我三弟,很久了。”


    去淡風輕的一句話,帶著的是易雲天一貫的毒舌作風,損得雷步陽嘴角直抽。


    “噗!”夏凝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哥說的話沒錯,雷步陽確實有這瞄頭。


    理了理衣衫,雷步陽‘重整旗鼓’道:“問題是你三弟現在不在這裏,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這是民房。還得裝修一下。”


    雷步陽笑容僵在當場。


    夏凝微微別開臉,硬憋著滿腔笑意。


    “當”!


    將酒杯重重放下,雷步陽道:“你倆合起來欺負我!不公平!”


    “哈哈哈……”夏凝承認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易雲天臉上依然是淺淺的笑意,杯裏的酒早已沒了。


    對調酒師使了個眼色,很快的,調酒師又拿了一支格蘭菲迪來。


    雷步陽一臉怨恨的看著易雲天,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今天晚上,你請!”


    “好。”易雲天應了一聲。


    然後兩人大眼睜小眼的在喝著酒,夏凝被夾在中間,聽著空氣裏‘霹靂啪啦’的電光火石聲。


    身旁坐著兩個優秀得驚天動地的男人,還在用目光交戰著,她感覺壓力山大。


    兩人‘交戰’了好一會,等到第二支酒快喝完時,易雲天將酒杯放下,緩緩道:“雷步陽,不如我倆找點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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