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抽掉了大半根香煙之後,瓦羅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雖然他在與牛老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之中,整個人還是很有些的緊張;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那麽的結巴了……


    “老哥,今年多大年紀了?來黑石城的時間,應該也不算太長吧!。”牛老爺信口問到。


    這貨的嘴裏,同樣是點了一根香煙。


    正陪著眼前這中年的男人,一起在大口的吞雲吐霧;這樣現代位麵國際通用的,拉進距離的做法下。


    果然是很快的就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相當不錯的效果。


    同時,這貨嘴巴裏說話的口氣,也是異常的親切;這樣的做法,卻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


    眼前男人的兩鬢,已經有些許的花白,身上的皮膚在如今這鬼天氣中,那強烈的紫外線影響下,那叫一個黑的厲害。


    總之,這男人看起來足有五十歲的以上的年紀,算得上是一個小老頭了。


    但是牛老爺相當清楚,這男人的實際年齡,遠遠要比這看起來的外表,年輕上相當多的歲數。


    不過是生活的艱辛,將其早早的熬成了眼前的模樣。


    因此,對於手下的這種老實人,牛老爺一向以來的表現,都是相當的和藹。


    事實也果然與牛老爺預計的一樣,瓦羅連忙回答著:“再過兩個月的時間,馬上就是三十五歲了;到了那個時候,來黑石城也快滿了一年的時間。”


    說到這裏時,瓦羅嘴裏的小菊花香煙,已經是隻剩下一點點的煙屁股了。


    可是瓦羅還是將其叼在了嘴裏,萬分不舍的浪費這最後的一、兩口;牛老爺見狀,又彈了彈煙盒後,遞過去了一根新的香煙。


    嘴裏繼續的順口問到:“哦!家裏有幾口人,生活過的怎麽樣。”


    用著手上的煙屁股,點燃了新的香煙後,瓦羅再度的吸了一口;分外覺得做出這種連抽兩根香煙的奢侈事情,端是舒服無比。


    也正是牛老爺這樣的做法,讓他心中最後的那些緊張,也被平複了下來。


    許是難得找到了,如此絕佳的傾述對象。


    瓦羅吐出了一口煙霧後,一向是悶嘴葫蘆的他,居然是難得的嘴碎了一次,嘴裏長長的傾述了起來:


    “哪裏還有幾口人,現在家裏就我,還有小崽子兩個人了;當初大旱災剛剛開始的那一年冬天,家裏的婦人早就死了。”


    “那時,我們還身處在山外的一個小部落裏;每次年景稍微差上一點,都要死上一些人才能撐的過去,而那一年的情況卻是更加糟糕。”


    “為了讓部落中,年輕的精壯男人們活下去,家裏的婦人、還有部落眾中的老人,在一個大雪的天氣裏自發的出門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樣的講述中,牛老爺默默的聽在了耳朵裏,沒有任何插話的意思。


    類似於這樣的故事,他已經是經曆了太多;那些從山外遷移進來的成員們,基本上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類似的故事。


    而對於這些土貨們來說,隻要活下來就好,哪怕其中的過程無比的艱辛……


    在瓦羅講述著這一切的時候,情緒也是相當的平靜,不過是暗藏了淡淡的感傷:


    “後來,我們那個小部落就隨著人潮,進入了落雷山脈;一路上部落的人員,有大半的倒在了路上,但是還是有數十號人抵達了這裏,抵達了這個好地方。”


    講述到這裏之後,瓦羅的眼神逐漸的開始亮了起來。


    就是那張滿是皺紋,很有一點苦大仇深的臉,也是充滿了淡淡的笑容:


    “之後的一切都好了起來,我們兩父子被分到了黑石城外的農場,我每天的下地耕種,家裏剛好五歲的小崽子,被送進了學前班,半年多前我又被招工進了酒廠。”


    “到了現在,小崽子馬上就到了十四歲了,也算是馬上要成年了;原本我是打算讓這小子讀完這一年,要是再考不上,就找份工作好娶個婦人的。”


    “不過這小子,還是有點不甘心,說是一定要考上新的學校;想了想,既然這小子這麽有誌氣,我也隨他算了,我還能工作上很多年的時間,也能供應的上他。”


    牛老爺一直都是安靜的聽著,嘴裏沒有說話。


    不過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是實時的腦補出了一幅感人的畫麵,一個奮發圖強、刻苦學習的學子。


    還有在這個學子身後,默默為之付出的父親……


    哪怕這裏與現代位麵,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是這種濃濃的父愛之情,是完全能與之相通的。


    一時間,牛老爺對於人性之中,這種偉大的光輝,很是有點感動不已。


    他拍了拍未老先衰瓦羅的肩膀,嘴裏順便問上了一句:“對了,你們家的小崽子,這是打算考取哪家學校。”


    “黑石城第三小學。”瓦羅飛快的回答了起來。


    在他的話語中,甚至還有些自豪:“三年前這小崽子就從學前班畢業了,成為我們部落自古以來,學曆最高的人物。”


    “他還跟我保證了,今年再努力一年,在明年第三小學的招生考試的時候,一定能夠考了進去。”


    瞬間之中,牛老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差點沒被一口憋在鼻腔間的煙霧,直接給活活的嗆死。


    特麽!都快十四歲的半大小子了,參加個普通小學的入學考試,居然還能連續的三年沒有考上。


    要是以後土眉給自己生下這麽一個玩意,當場就扔進臭水溝裏淹死算了。


    “牛老爺皇帝陛下,您沒事吧!”瓦羅一臉焦急的問到,並且用滿是老繭的大手,拍打著牛老爺的後背。


    逐漸緩過來的牛老爺,麵對著這樣的一位父親,自然沒辦法說出自己的本意。


    於是他沉吟了一會之後,才找出了一隻鉛筆,在自己這個也已經空掉了的煙盒上,寫了一段話,並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才將煙盒交到了瓦羅的手裏,口中交代了起來:


    “現在開學的時間還不久,叫你的小崽子,直接拿著這東西去第一小學報道吧!另外,告訴小崽子就說是我說的,讀完小學二年級就別讀了,找個好工作,好好孝敬下他的老子……”


    薄薄的一個煙盒,落在了瓦羅的手上,卻是有著千鈞重一般。


    他努力的喏動著嘴巴,卻發現自己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猛然的跪倒在地,對著牛老爺恭敬的磕起了頭來。


    牛老爺見狀,連忙打算將對方扶起。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能看到一道淡淡的銀光,從瓦羅的身上升起;然後被體內的先天八卦圖,瞬間就吸了一個幹淨。


    哪怕是首次遇到這種情況,牛老爺都知道那銀光是信仰之力。


    對於目睹了信仰之力的產生過程,牛老爺很快就為此想到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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