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主宅別墅,飯桌上。


    周遠山一臉慈祥的看著飯桌上正津津有味吃著飯菜的尚淇嫣,打趣道:“嫣丫頭,既然這麽喜歡吃麗姨做的菜,幹脆早點嫁進周家當我孫媳婦算啦!”


    “爺爺,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還不想那麽早嫁人呢!”尚淇嫣嬌羞的說著,眼睛卻偷偷的往一旁的周祈羽那方向瞧去。


    “不早啦,你要知道,你爺爺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你祈羽哥哥的爸爸都已經出生了。”周遠山說著,眼睛也若有似無的看向一旁的周祈羽。


    而這邊的周祈羽,卻自顧自的低頭吃飯,對這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仿佛他們討論的話題與他並無關係。


    看到周祈羽這副模樣,周遠山就氣不打一處來,怒罵了一聲“臭小子”,然後一雙筷子就這麽齊刷刷的朝周祈羽這邊扔了過來。


    尚淇嫣的視線緊張的看向周祈羽這邊,而周祈羽隻將身體稍微一側便躲開了。筷子掉進了旁邊的湯碗裏,幾滴湯水濺了出來,灑到了周祈羽白色的襯衫上。


    看周祈羽這不緊不慢的躲閃開了周遠山的筷子,尚淇嫣的心也放了下來。


    而周祈羽,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一眼周遠山,低頭看了一眼襯衫上的湯漬,眉頭深蹙,嘴角緊抿。一旁的麗姨看見了,趕忙給他遞上紙巾。


    周祈羽接過紙巾擦了擦,到底還是白襯衫,這湯漬看來是擦不掉了。


    “可惜了!”周祈羽淡淡的開口說著,眼睛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襯衫上那幾滴湯漬,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一眼周遠山。


    而坐在周遠山一旁的阮欣眉,卻始終自顧自的低頭吃飯,仿佛餐桌上周祈羽、尚淇嫣、周遠山這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與她不在一個空間內似的。


    看著周祈羽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周遠山的怒火更甚,“你這個臭小子,現在是擺臉色給誰看?真當這一家子的人是空氣嗎?”


    “誰把誰當空氣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周祈羽冷冽的目光朝周遠山看過去,說話之後,眼睛無意間的掃了一眼周遠山身邊的阮欣眉,眉頭微皺,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寒意。


    看著周遠山那怔愣的表情,周祈羽繼續開口道:“你口口聲聲喊著孫媳婦,要把人家取進周家,我倒想問問,周家就兩個孫子,你打算讓誰取呢?”


    “混賬東西,取嫣丫頭的人是誰難道你不清楚嗎?”周遠山怒吼道,驚得一旁尚淇嫣也不禁冷顫了下,淚眼汪汪的看著周祈羽。


    “不清楚,”周祈羽反駁道,“說要取她的人是你,喊著讓她給你當孫媳婦的人也是你,答應人家尚家婚約的人也是你,我想問問,你有征的過別人的同意嗎?”


    “這還用問嗎?”周遠山怒斥道,“這,這兩家的關係這麽好,這婚姻不是更加親上加親,是好事,有誰會反對呢?”


    聽到這話,周祈羽輕蔑的冷笑道:“有沒有誰會反對,你問過別人的想法了沒有?你的兩個孫子,你問過我們的想法沒有?”


    “你什麽意思,你現在是想跟我說,你不同意這門婚事?”周遠山怒目圓睜的質疑著。


    “我說不說有用嗎?我一直都不同意這門婚事,你有把我的想法放在心裏,聽進耳裏?”周祈羽冷聲質問道。


    說完扯了張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臨轉身之際淡淡的開口道:“您老人家在質疑別人不尊重你的同時,先反省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獨斷專權。”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別墅,留下身後一桌的人在那。


    “走了就別回來。”周遠山怒聲罵道。


    一旁的尚淇嫣也是一直低著頭,沒有作聲。看著尚淇嫣那一副失意的樣子,周遠山放低聲貝,安撫道:“丫頭,別灰心,他隻是一時沒轉過彎來。”


    “周爺爺,您不用安慰我了。”尚淇嫣嬌聲的說著,“其實祈羽哥哥不喜歡我沒關係的,我也不是非他不嫁。”


    “你這丫頭說的什麽話,”周遠山埋怨道,“你肯定是我們周家的孫媳婦呀!”


    “其實,祈羽哥哥有女朋友了,爺爺,您就別硬把我們兩人湊在一塊啦!”尚淇嫣說著,低頭用筷子不停的扒拉著碗裏的米飯,一副焉不拉幾的神情。


    “你是說那臭小子有女朋友了?”周遠山一副驚訝的表情詢問到。


    “嗯。”尚淇嫣睜的大大的眼睛看著周遠山,點頭肯定到。


    “你別搞錯了,那渾小子雖然平時貪玩點,但是還是懂的分寸的,不會隨便交女朋友的。”


    見周遠山不信,尚淇嫣認真的解釋道:“我見過了的,跟祈羽哥哥以前那些女伴都不一樣,長得清秀標致,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呢!”


    “哦?真的?”周遠山再次確認著。


    尚淇嫣點點頭表示確認。


    對於這邊兩人的對話,坐在一旁的阮欣眉卻一副並未聽見的樣子。將碗裏的湯喝完後,拿起餐巾輕擦了擦嘴巴,便開口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便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眉阿姨晚安!”尚淇嫣甜甜糯糯的拜別道。


    而阮欣眉仿佛未聽到尚淇嫣的話般,亦沒有回應,就徑直的往樓上走去。


    對於阮欣眉這樣的態度,尚淇嫣倒並沒有放在心上,仿佛是見慣不怪般。而周遠山,也並未追究阮欣眉的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似乎也是早已習慣了她這種舉止。


    其實每一個家裏麵,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周家也不例外。


    阮欣眉的這種態度,並不是天生如此。之所以如此,這還是源於周祈羽的爸爸周嘯黙。


    阮欣眉與周嘯黙是聯姻,對此,阮欣眉並沒有任何反對,一直聽從父母的安排。


    倒是周嘯黙,內心一直是抗拒的,奈何擰不過周遠山,隻好含怨娶了阮欣眉。但是婚後,兩人的婚姻生活相敬如賓,客氣的猶如陌生人般。


    這也是為什麽阮欣眉沒有懷孕,年輕的時候,周嘯黙對她有尊敬,有禮貌,唯獨缺少夫妻之間的那種親密感。而周嘯黙,則一直偷偷的在外麵與初戀情人,也就是周祈羽的親生母親黎舒冉暗中往來。


    為此,阮欣眉與周嘯黙鬧過,吵過,可是卻將周嘯黙推的越來越遠,後麵周嘯黙甚至與黎舒冉懷有孩子。


    阮欣眉知道後,甚至還特地跑去他們的住所處大鬧一場。幾人推攘之下,阮欣眉腹部撞擊了桌角,去醫院才發現,原來她懷孕已有三個星期。


    可是因為自身體質問題,子宮經過這次的撞擊受損,阮欣眉再次懷孕的機會非常的渺茫。


    一邊是名正言順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初戀情人,同時懷孕,而妻子卻因為他對情人的袒護而流產,甚至因此還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


    為此,周嘯黙內心一直愧疚萬分,也不敢再提出說讓黎舒冉進入周家的要求。


    而阮欣眉,即使對周嘯黙心灰意冷,卻因為家族名譽的原因,以及那那作為女人最後的一絲僅有的尊嚴,她沒有提出與周嘯黙離婚。


    周嘯黙,因為內心的愧疚,加上周遠山的施壓,也不敢提出離婚。


    因此,即便周祈羽的母親去世,周嘯黙也沒敢將周祈羽帶回周家。隻是臨死之際,他才鼓起勇氣懇求阮欣眉讓周祈羽進入周家大門。


    而阮欣眉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才在周家沉默寡言,平時也不管周遠山及其他人的瑣事。


    在周家,她把別人當成空氣,平時隻顧自己養養花,種種盆栽,偶爾閑暇之餘,與一些富太太一起喝喝下午茶,練練瑜伽。


    周家其他人也任由著她的這種性格。


    …………


    周祈羽從周家主宅出來後,便一路驅車前往林初音的住所。


    想著今天下午在電梯門口遇見,那女人手裏擰著一袋看過去像是藥盒之類的東西,周祈羽就擔憂她是不是生病了。


    敲了半天門,沒看見開門。周祈羽低頭看了下腕表,才8點多,這女人不會還沒回來吧!想著便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初音的電話。


    而在被子裏裹成一團的林初音,聽到手機鈴聲,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接過,閉著眼睛也不看來電人是誰,聲音沙啞的開口道:“你好,林初音!”


    “林初音,你在哪?”電話裏傳來周祈羽急切的話語。


    “我在家呀!”林初音淡淡的回答著。


    聽到這話,周祈羽一時無語,“你在家我在你房外敲了這麽久的門你沒聽見?”


    “你敲門了嗎?我沒聽見啊!”迷迷糊糊的林初音看了看床頭鬧鍾,八點鍾,還這麽早啊!


    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爬起來給周祈羽開門,一開門就看見周祈羽一張臉黑的比煤炭還要深。看著周祈羽那張臉,林初音也沒有搭理的力氣,開完門後就直接轉身進了屋裏。


    “林初音,你是豬嗎?敲了這麽久的門居然沒聽到?”周祈羽一邊關門一邊埋怨著。


    但他進入到屋裏,就看見林初音病懨懨的靠在沙發上,臉上紅撲撲的,額頭還微微的滲著汗水。


    “你生病啦?”周祈羽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下林初音的額頭,卻被林初音伸手給推開了。


    “可能發燒了,睡一覺就好了!”林初音淡淡的說著,眼睛始終微眯著,身子重重的躺在沙發上。


    周祈羽被林初音推開了手,便換了一隻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微皺,不悅道:“都燙成這樣了,林初音你沒感覺嗎?”


    “有啊,你沒看見我正難受嘛!”林初音閉著眼睛,眉頭深蹙的反駁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力氣強嘴?趕緊起來去醫院打點滴!”周祈羽冷聲怒斥道。


    被周祈羽這麽一哼,林初音嘴角撇了撇,嘟囔著:“周祈羽,你都知道我生病了就不能安靜點?還這麽凶巴巴的。”


    “別在這瞎嚷嚷了,趕緊起來去醫院。”周祈羽說著便作勢要扶起林初音,而後者卻反抗著躲開他的手。


    “我不去醫院。”林初音朝裏翻了一個身,繼續閉著眼睛,嘴巴嘟囔著:“以前生病都是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院的。”


    再次伸手摸了摸林初音的額頭,眉頭深蹙的訓斥道:“你這女人,怎麽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說完也不管林初音是否願意,直接抱起她就往醫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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