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永二中


    文峰在辦公室接受班主任的嚴肅批評教育,整整一節課的時間,何老師苦口婆心勸說文峰,說什麽若是下午警察來了,讓他不要衝動……


    從班主任的辦公室出來後,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文峰這兩個字再次轟動校園。


    文老師的名頭可謂是一天比一天響亮,周三晚上一戰成名,可謂是出足了風頭,再到廣播室唱歌,徹底成了學校無人不知的風雲人物,今天就有些猛了,正麵和警察拍桌子。


    桌子解體事件經某位大嘴巴傳出,就迅速席卷整個校園,接著就是一片嘩然震驚議論聲,文峰仿佛成了風口上的豬,可以飛起來了。


    也不知有人是想黑文峰還是宣傳得用力過猛,把桌子事件誇大其詞傳得傳呼其神,說什麽文峰一巴掌下去,教室都在震動,把警察叔叔震得東倒西歪。


    更有甚者直言不諱說這巴掌拍得好,這法律知識講得精彩,鎮住了某些濫用私權的人,至於說為何濫用私權,知曉事件起因的人自然明白這是在報複。


    仔細算來也就一周時間,文峰就有打架猛人、快樂男生、法律維權者這三大名號,如今他走在校園任何一處,隻要有人的地方,絕對會引人注目。


    有趣的是法律維權者這個名號帶起了一股熟讀法律的口號,有些顯得蛋疼的學生,嘴裏掛著這麽一番一時興起的論調:要回去把政治課本背熟了,以後若是遇到法律層麵的問題,也不再是被動的接受,而是必要時候,讓法律成為維護自己的武器。


    學校桌椅維修室,文峰看著被自己拍爛的桌子,蛋疼道:“力道沒控製好,本來想拍一個窟窿出來,沒想到整張桌子都拍碎了,這桌子也太不結實了吧,校長和財政處肯定中飽私囊,花小錢買質量不好的桌子。”


    嘀嘀咕咕了一陣,文峰走向維修室的管理人員辦公區域,將申領單遞給他,“郭老師你好,我來申領一張桌子,這是申領單。”


    還尚未聽說過桌子事件的郭老師接過單,仔細看過後,便流程化道:“你去儲存室挑選一張桌子,再來我這簽個字。”


    文峰說了句好勒,轉身前往儲存室,挑好一張完好但卻老舊的桌子,剛走出存儲室,便遇到了手拎著一張滑椅的歐陽秋,文峰禮貌招呼熱情道:“歐陽老師的椅子壞了,正好我幫你一塊帶上去。”


    歐陽老師下意識看了幾眼文峰的雙手,桌子都碎了,手應該也紅腫了吧,但出於她意料,文峰的雙手沒有什麽異常。


    歐陽秋詫異的收回視線,輕笑道:“不用了,謝謝!你這拿了一張桌子,再拿條椅子,怕是不方便,再說了我又不是柔弱不堪的弱女子,總不能一條椅子都拿著吃力。”


    到底是年輕老師,和文峰這一代人的交流還是極具時代性的,能開得了玩笑,也能免於俗套,不像何老師,有什麽說什麽,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太嚴肅了。


    多半男人對美女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多一絲熱情,文峰笑哈哈道:“我力氣大得很,多條椅子而已,沒什麽不方便的,既然都碰上了,身為一個男人怎能袖手旁觀,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被同學們笑話,說我不懂禮貌。”


    歐陽老師笑容醉人,“力氣確實挺大的。”


    文峰放下手裏抓著的桌子,一本正經道:“學校的桌子質量太差了,輕輕一拍就碎了,害得我還要賠五十塊錢,這不得不說是個憂傷的故事。”


    歐陽秋忍俊不禁,猶豫了下,忍不住好奇問道:“你這麽和警察同誌正麵對抗,就不怕招惹麻煩?”


    文峰訝異道:“歐陽老師也知道第一節課發生的事?不會吧?這才過去不到三個小時,這就傳開了?”


    歐陽老師約莫是對這位膽大包天的學生心生興趣,有種和他聊聊的衝動,於是歐陽秋放下椅子,細聲細語道:“你課堂上的舉動不但在學生群體流傳開,我們老師也議論紛紛,有許多政治老師對你挺感興趣。看不出來,你對我國法律還蠻熟悉的。”


    文峰恬不知恥道:“熟讀律法十餘載,能湊合著用個一二三。”


    歐陽秋失笑出聲,“這事不說誰對誰錯,但你的做法太不明智,有欠考慮,隻是讓你配合調查,你配合他們就是,完全犯不著和他們起衝突,他們再怎麽說也是人民公仆。”


    文峰搖頭笑道:“歐陽老師可能不了解情況,我若是跟他們走,隻怕不是配合調查那麽簡單,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就是來找事的!兩小時前來找我的兩位絕對稱不上人民公仆,且不說他們不按正常流程執行公務,單單他們敢當著諸多人民的麵恐嚇人民就不配人民公仆這四個字。”


    還真了解情況的歐陽秋輕聲道:“你的事我大概知道一點,更是因為如此,我個人反倒覺得你不宜和他們起衝突,那兩位警察若是下午帶了傳訊手令,你不是也得跟他們去警察局?屆時隻怕更會讓你難堪。”


    文峰淡然道:“我等著他們,大不了再跟他們講講法律。”


    歐陽老師不解問道:“你就不怕麻煩?”


    文峰聳聳肩,“配合他們才麻煩,那倆警察同誌夠徇私枉法的,上來就扔給我一個故意傷人,這是要將我往死裏整。”


    話題跳轉,文峰笑容真誠道:“感謝歐陽老師的關心,不過這事我能處理好,我既然敢和他們拍桌子,自然不怕他們暴力執法。”


    歐陽秋意有所指,“我本以為你的做法有欠考慮,太過張揚了,於你的身份不符,但如今看來,我需要重新認識你這位學生了。”


    文峰不置可否,笑問道:“看來歐陽老師是有經曆的人,我聽說歐陽老師畢業於華夏頂尖學府人民大學?”


    歐陽老師愣了愣,繼而饒有興趣問道:“畢業於人民大學就有經曆?這兩者似乎並無關聯吧?”


    文峰的眼睛往歐陽秋那雙修長潔白的玉腿掃過,緩緩道:“京城臥虎藏龍,人大又是頂尖學府,權貴子弟不少吧?許多人聽說過和警察拍桌子,第一反應就是扯淡,不相信,第二反應則是說我不經大腦,但像歐陽老師這種略顯詫異後就聯想身份的,想必是這種事見過了,見怪不怪。”


    歐陽秋嬌軀微怔,眼中有異樣閃現,但很快就恢複正常,柔聲道:“快去上課吧。”


    文峰笑著點頭,拽著桌子剛走幾步,他忽而止步回頭笑道:“歐陽老師有機會可以請我喝杯咖啡,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免得不訴說老讓你沉浸於過去,以至於晚自習批改作業的時候都走神,說實話,我擔心老師這一走神,就把學生們的勞動成果給否了。”


    歐陽秋隻覺得眼前的男生不像是一個高中生,無論是從做事方式還是言談舉止,都與這個年齡段不符合。


    除此之外,歐陽老師還發現這文峰同學不正經,你一個學生沒事盯著老師看什麽?還看出走神了,這得看得多仔細?


    文峰似乎看出了歐陽老師的內心活動,玩笑道:“歐陽老師一走神就發呆,根本不用仔細盯著看,我們撇一眼就知道歐陽老師有心事,老師可能不知道,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我們很心疼呐,許多同學恨不得去安慰你呢。”


    歐陽老師精致的臉頰泛起紅暈,沒好氣道:“隻是閑暇時間思考一些事罷了,談不上走神發呆,也算不上心事,老師也是人,還不許有自己的思考空間?”


    文峰牛頭不對馬嘴道:“歐陽老師難道沒發現自己的晚自習,幾乎班上的男生都不會逃課,為什麽?還不就是看歐陽老師發呆的樣子。”


    歐陽秋好氣又好笑,“越說越沒譜了,難怪學習成績不好,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天都在想什麽,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文峰沒羞沒躁道:“歐陽老師這可就冤枉我了,不是我腦袋瓜子在想什麽,而是其他男生的腦袋瓜子裝的是什麽。說出來不怕老師笑話,我這人不怎麽喜歡美女,對美女也沒什麽興趣,老師難道沒發現,你的課我該去打遊戲還是去打遊戲?”


    歐陽秋被逗樂了,“難怪何老師說你擅長滿嘴跑火車,每次逃課都有一大推理由,還不帶重樣的,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文峰歎了一口氣,“何老師不厚道啊,老是擠兌我。”


    歐陽老師突然輕笑道:“有機會請你喝咖啡。”


    文峰臨走前說道:“那很榮幸啊,我等著歐陽老師的咖啡。對了,老師真不用我幫忙?我看你那椅子挺沉的。”


    歐陽秋笑著搖了搖頭。


    文峰也不再說什麽,輕輕鬆鬆抓著客桌離去。


    歐陽秋看著他的背影,呢喃道:“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不懼警察,膽大妄為,和京城那些公子哥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難不成他也是一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這位年輕漂亮的生物老師摸了摸自己泛紅的臉頰,自問自答:“我批改作業有走神?應該不可能,十之八九是文峰胡謅的,這家夥人小鬼大,還扯上班上的同學都盯著我看,要我看也就你有膽子盯著老師看。”


    她展顏一笑,“挺有趣的學生,有機會一定請你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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