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廳後,許葉便和小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小蘩,來看看這個。”許葉一回到房間就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同時還伸出了一個拳頭,似乎在他的手心之中放著什麽好玩兒的東西。


    “什麽啊?”小蘩好奇地湊了過去。


    許葉慢慢地攤開掌心,在那裏竟然有一隻看起來隻有一個指節那麽大的小老鼠。說是老鼠,但這小東西通體雪白,耳朵很大,卻沒有眼睛,尾巴的長度足有身體的兩倍,胖胖的身體看起來圓滾滾的,非常可愛。此時這小家夥正蜷縮在許葉的掌心,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


    “可以碰嗎?”小蘩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摸一摸這個可愛的小生物。


    “可以的,這是小丹鼠,隻吃丹藥和靈草,不傷人的。”許葉將被他用結界控製住的小丹鼠放在了小蘩的手上,“這個小東西剛才偷吃你的淬體丹,讓我抓了個正著。”


    “誒?我還以為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生物呢,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可愛的小東西。”


    “就是因為這裏沒有其他生物,也顯得這隻丹鼠非常特殊。”


    “你的意思是說,這小家夥可以分辨出帶劇毒的植物?”


    許葉點了點頭:“小丹鼠對毒物和靈物非常敏感,是很多丹士非常喜歡的小寵物,不過這種小東西的數量很少,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貴生物,能在這裏捉到一隻,確實非常幸運。”


    “原來如此。”小蘩輕輕摸著手心上依舊在瑟瑟發抖的小丹鼠,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它的緊張。


    “這小東西是個吃貨,想要跟它混熟的話,最快的方法就是喂丹藥,每隻小丹鼠都隻吃特定的幾種丹藥,這一隻好像就特別喜歡你的淬體丹。”


    “欸?它的肚子都這麽大了,還能繼續喂嗎?”


    “可以的,丹鼠雖然小,但也是妖獸,你見過被撐死的妖獸嗎?”許葉笑道。


    小蘩聞言從背包中取出了一顆淬體丹放在它的旁邊,那小家夥的鼻子先是動了幾下,然後骨碌一下就站了起來,幾乎是餓鼠撲食般地撲到了淬體丹旁邊一口一口地啃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一隻胖胖的沒有眼睛的小倉鼠。小蘩正喂小丹鼠喂得不亦樂乎,突然發現許葉似乎一直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了?用那種眼神看我……”


    許葉笑道:“不給這小家夥起個名字嗎?”


    被許葉這麽一提醒,小蘩才想起這回事來:“對哦,起名字!”


    聽到小蘩說這三個字,掛在她手腕上的小石頭輕微地顫了顫。


    看著手心上一直吃著淬體丹的小丹鼠,小蘩陷入了沉思。她感覺自己起名字的靈感都用在了“小石頭”上,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什麽更可愛的名字來。


    “小丹鼠啊……”小蘩喃喃自語道。


    總不能叫丹丹吧?小鼠就更不行了。從外形上來看,叫小白?不行,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普遍了,一點都不能體現出小丹鼠的獨特與可愛……啊,起名字什麽的,真的好難啊……


    “我決定了!”小蘩在一陣糾結後終於信心十足地做出來決定,“你的名字就是——大!白!兔!”


    當小蘩說出這個名字後,許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這名字的靈感應該是來自於奶糖……


    在不知不覺中被賦予了名字的小丹鼠一臉蒙圈地抬頭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後,便低下頭繼續啃了起來。


    夜幕很快降臨,正如之前超有錢發的資料上所寫的那樣,天黑以後這裏的某些湖麵上就會出現謎題,謎題和超有錢所說的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倒映出了天空中肉眼不可見的星星排列而成的字一樣。


    這一景象出現後不久,各個房間中的丹士們都接到了到大廳集合的通知,超有錢的廢話也不多,隻是再次強調了這裏的危險性,便發出來了開始第一次搜索的號令。


    原本對資料上所寫內容將信將疑的丹士們在觀察到湖麵出現的景象後,都迫不及待地踏上了飛劍,想要去湖邊仔細研究研究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而原本就比較相信資料內容的丹士們則正式開啟了破解謎題的漫漫長旅……


    因為不能碰到地上的靈草,所以許葉幹脆帶著小蘩坐著飛劍一路飛到了距離最近的湖邊。


    這個湖的麵積並不是很大,或者說它是個水池會更加貼切,在水池平靜的湖麵上,幾行字隨著微風而在水平上下浮動著,自然,這文字並不是常見的文字,而是丹士所用的特殊文字,不過也沒有石碑上的文字那麽古老,對於這些丹士來說也算是入門基礎之一了。


    “我懷疑這些所謂的謎題並不是最初留下寶藏的人留下的。”許葉說道。


    “為什麽?”


    “按照石碑所說,這寶藏存在的時間應該不短了,但是這謎題所用的文字卻算不上古老,很有可能是先行者留下來的提示。”


    “先行者留下的提示?”


    許葉點點頭:“之前石碑也說了,它不能透露更多關於這裏的信息,因為即便它想說也說不出來,關於這裏的信息是被規則所禁止的,所以如果有人知道了進入下一關的方法也不能非常明確地說出來。”


    “所以才會有人留下這樣隱諱的提示?”


    “沒錯。”


    “但還是很奇怪啊,就好像留下謎題的人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出去一樣。”


    “如果說曾經有一個很強大的團體對這裏感興趣,那就不難解釋了。”


    小蘩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這些謎題中還有什麽我們無法看出來的隱藏消息?”


    “嗯,僅憑這麽一句模模糊糊的話是很難找到進入下一關的關鍵的,既然這句話很有可能是留給特定的某些人,那說不定就存在著特殊的解讀方式。如果真的要把所有的靈草都找出來進行對比,找出最特殊的那一株,那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可就太多了,即便咱們有好幾百人也不一定能找出正確答案來。”


    “但是如果正確的解讀方法並不在這裏呢?”


    “不會的,”許葉搖搖頭解釋道,“如果這裏真的不能找到正確答案的話,那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進來以後再也沒有離開呢?畢竟這個地方並不阻止任何人離開。如果我猜得沒錯,真正困住他們的應該就是層與層之間的結界,這個結界很有可能是單向的,隻要進去以後就不能離開,等到他們深入以後遇到了更多的危險想要退出時,已經沒有了退路,於是就完全被困在了裏麵。”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咱們還要找答案嗎?”


    “當然要找,而且要比他們先一步找到。”許葉說道,“裏麵的情況到底怎樣沒有人能說得清,即便是我也沒有能從裏麵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在這裏把他們攔下,隻要咱們先找到答案並且想辦法把它藏起來或者直接毀掉,那他們基本就沒有繼續前進的機會了。”


    “之前晁友乾也說了,他們商會在這裏已經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進去的辦法,現在咱們有多大機會能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啊?”


    許葉嘴角一彎:“那位晁友乾主管說的話,你覺得能有多大可信度?”


    小蘩看著他的表情,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在懷疑他們已經找到了進入的方法?”


    “非常有可能。”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找這麽多人來找?”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他們組織這次丹術大會,肯定有更深層的目的。”


    許葉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有著自己的猜測,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而已。


    因為許葉的飛劍速度非常快,所以兩人是第一個到達湖邊的,現在隱隱約約又有不少修士來到這裏研究,其中就有一位熟人。


    “林葉道友!”大叔看到小蘩和許葉之後非常興奮非常熱絡地湊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傳音。


    “對了,一直忘了問,道友您怎麽稱呼啊?”小蘩也朝大叔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大叔一聽這話立刻非常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哎呦!你看我這記性,竟然連個自我介紹都沒做……嘿嘿,本人道號扶風,現在在玄天派任玄丹館館長一職。”


    小蘩感覺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大叔竟然是玄天派的人。


    說實話,她對玄天派的印象還停留在新人大賽,當時的七小強裏有三個來自玄天派,而玄天派本身的實力也是當時所有門派當中最強的一個,隻不過當時去參加新人賽的門派長老和高層都是戰鬥係的,並沒有扶風道人,所以小蘩才對他完全沒有印象。


    “扶風道友,看你的狀態,應該是快要突破了吧?”小蘩笑著說道。


    以小蘩的水平自然是看不出來什麽的,真正想說這句話的,其實是許葉。隻不過現在許葉的身份是小蘩的徒弟,不方便直接說話,所以才傳音給小蘩,讓她來轉達。


    “對啊,托道友的福,下午跟您這位徒弟交流過以後,我這心裏豁然開朗,一直以來的瓶頸也跟著鬆動了,眼看這就要晉級了,這份恩情,我真是不知該怎麽報答啊!”扶風道人拉著小蘩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


    “那真是恭喜道友了,”小蘩感受到許葉不悅的眼神後立刻從扶風道人手裏把手抽了出來,然後向他抱了抱拳,做了個恭喜的手勢,“不過道友,我建議你還是回去以後再突破吧。”


    “哦?為何?我為了晉級已經準備了很久了,材料都隨身帶著,本來說今天就去找個地方突破呢。”


    “這裏的情況不是很明了,在這裏突破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扶風道人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既然道友這麽說了,那我就再緩一緩,但是說實話,我這境界壓抑得時間也挺久了,我怕我這修為它自己憋不住啊……”


    修士在突破時常常會遇到瓶頸,明明修為已經到了,但就是無法突破,欠缺的就是某個契機,或者是在修道之時遇到了什麽無法解決的問題,扶風道人就屬於後者。在瓶頸突破以後,有些修士會因為之前受到瓶頸壓抑的修為突然爆發,而控製不住,直接招來天劫,又因為事出突然準備不夠,就此殞命。


    扶風道人這種情況倒還算好,並沒有直接突破,而是處在即將突破的邊緣,可這樣的狀態也無法維持太久。


    小蘩在看到扶風道人苦惱的表情後,露出了神秘而自信的笑容:“來,乖徒兒,交給你了。”


    許葉假裝聽話地點點頭,然後走到扶風道人的跟前,在他的眉心非常隨意地劃了幾筆:“這個陣法可以幫你暫時壓製住修為,等到需要突破,隻要將舌尖血抹在額頭就可以了。”


    “哦?”扶風道人又驚又喜,“天呐,修為竟然真的被壓住了,道友,你這徒弟可以啊,我對你們兩位可是越來越尊敬了!”


    壓抑修為的陣法在修士當中算不上什麽稀奇,但是都需要非常複雜的步驟,光是材料就要準備一段時間,可許葉竟然隻是在他的額頭輕輕畫了幾筆就完成了,這樣的手法自然是讓扶風道人驚歎不已。


    現在在扶風道人眼中,小蘩簡直就是一位萬能的高人,而且還是故意深藏不露的那種,扶風道人恨不得直接變身小迷弟拜在小蘩門下……


    “那個,林葉道友啊,不知您還收不收徒啊?您看我這天賦,夠不夠做您徒弟啊?哪怕是個記名的也行啊……”


    “扶風道友不要開玩笑了,”小蘩微笑道,“我這不過也是些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對了,道友,你對這湖上的謎題,有什麽看法沒有啊?”


    “說實話,我感覺這謎題不過是南嶽商會的一個愰子罷了,他們肯定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咱們啊,都得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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