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已經被重傷以後的應哮天,隻見他此時正趴在地上,用他那雙沾滿鮮血的右手費力地刨著地上的泥土,僅剩的一條左腿也在後麵用力地向前蹬,看他滿臉疲憊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爬了很久很久。


    牧昊蒼見狀,趕忙按住了他那在地上亂抓的手,隨即快速地將他抱起,放到了一棵粗壯的樹幹旁,讓他後背斜靠在上麵,自己蹲下身,仔細地檢查著他渾身的傷口。


    “師叔,別管我了,子玄他們找到了嗎?”


    隻見牧昊蒼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麵色略顯平靜地說道:“子玄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我····我感知不到!”


    “消失了?不可能吧!師叔!你一定是感知出差錯了吧!咳咳!”


    說話期間,應哮天接連幾口鮮血噴出,全都咳到了牧昊蒼的衣服上。牧昊蒼也是趕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按在了應哮天的右胸處,同時左手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心髒處。


    感受著大量進入體內的真炁,應哮天的精神也是在一瞬間好了許多,渾身的疼痛感與之前筋疲力盡的感覺也在這一瞬間一掃而空。


    看著眼前麵色有些蒼白的牧昊蒼,應哮天也是眼圈泛紅,一行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師叔,別再幫我了,我沒問題的!”


    但很顯然,牧昊蒼並不想理會應哮天的話,隻見他眉頭微鎖,雙眼緊緊地閉著,仿佛除了應哮天的身體以外,他已無暇顧及任何事情。


    大約又過去了三分鍾,牧昊蒼的表情才逐漸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將手收了回來,看著臉色愈發紅潤的應哮天,牧昊蒼也是微微的笑了笑。


    看著牧昊蒼的臉龐,應哮天的心中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忽然間,他卻注意到牧昊蒼的左臉處竟有一道長長的血印,回想起之前碰到他時,好像還並沒有這道血印。難道是剛剛師叔已經和那些人交過手了?


    看著漸漸收回笑容的牧昊蒼,應哮天也是終於忍不住了,隻見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稍微思索了一番後,才開口道:“師叔,你臉上的那道傷是怎麽回事?”


    牧昊蒼頓了頓,隨後倒也是實話實說:“師叔我剛剛和一些人過了兩招,沒什麽大礙。”


    此話一出,反倒是應哮天有些著急了,隻見他的情緒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激動:“師叔!剛剛和你交手的可是四個人?”


    牧昊蒼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朝著剛剛那個黑影的倒下的地方衝去,神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他(媽)的,我還真是個傻x!這麽明顯的事情我竟然都沒發覺!”


    可等牧昊蒼再回到那一小片空地時,卻發現那裏早已連個人影都沒有了,黑影之前倒地的地方,如今也隻剩下了一灘鮮血。


    “混蛋!”


    牧昊蒼大聲的咒罵道。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勁風,隻見牧昊蒼眼神一寒,下意識的騰空而起,側身在空中翻了一個180度,右手順勢一把抓住了朝自己飛來的黑色不明物。


    “飛刀?”


    待牧昊蒼身形落地,便首先將視線轉向了自己手裏的東西,卻驚訝地發現這竟是一把飛刀,來不及多想,牧昊蒼趕忙集中精力,感知著周圍所有人的氣息。


    拋去三點鍾方位的應哮天,剩下的應該還有三個人,十點鍾方向大約三百米開外,有兩個在高處,應該是那個黑影和剛剛帶他走的那個同伴,另一個和他們挨得也很近,不過暫且還不清楚身份是什麽,大概率是前來增援的同伴。


    “不勞您費心,我自己出來!”


    突然,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從牧昊蒼的身後傳來。


    這道聲音的出現顯然也將牧昊蒼嚇了一跳,即速收回自己的感知領域,緩緩的轉過身,牧昊蒼臉色陰寒的盯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攥著那把飛刀的手都已經握出了鮮血。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人的出現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覺?


    這是牧昊蒼此時心中最大的疑問,也是令他有些驚恐的原因之一。


    按理說一般七通能正常運炁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氣味蹤跡可循,可眼前這個人竟然能在我好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這隻能說明兩個原因,一是他的本身實力要比我強上不止一個檔次,二則是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異人。


    看著眼前的男人,牧昊蒼的腦中忽然間閃過了另一種可能,雖說出現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有些小,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牧昊蒼苦思冥想之際,對麵的男人卻突然開口了。


    “沒想到你不光手段陰險,心思也這麽縝密,不過,我倒稍微提醒你一句,戰鬥時,可是不會給你這麽多思考時間的!”


    話還沒說完,隻見牧昊蒼的左側,又閃出了三道身影,這其中,就包括了剛剛已經敗給了自己一次的黑影,可奇怪的是,他小腹處的那道刀口此時卻不見了。


    隻見黑影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了牧昊蒼的臉上。


    “我們都承認你很強,所以接下來,三打一不過分吧!”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三道十分恐怖的氣息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這場景也是嚇得黑影的那位同伴直接後退數步,不小心踩到了一棵樹枝後,仰麵朝天倒了下去,頭還正巧磕在了身後的石頭上,導致他一下子昏了過去。


    反觀另一邊,看著麵前突然爆發出的三道恐怖氣息,牧昊蒼此時也是神情凝重,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


    “三位半聖嗎!這下——倒還有些不好辦了啊!”


    感受著離自己不遠處傳來的三道恐怖氣息,此時正斜靠在樹幹旁的應哮天也是麵露絕望之色,之前他已經見識過對方四人中其中一人的實力了,那人很強,強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可言,當時本以為那是他們團隊裏唯一的一名半聖,可現在看來,對方顯然還有兩個均是處在半聖級別的強者。


    此等陣容,隨隨便便放在一座城中都可以是無敵的存在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為什麽我會這麽弱啊!我想要變強,強到能保護我想要守護的任何人為止!如果做不到這些,那我又和一個廢物有什麽區別!我練這一身的功夫又有何意義可言!”


    想到這些,應哮天也是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單手扶住前額,視線中出現了些許的朦朧,悔恨的淚水在眼角來回打轉,身體細微的抽搐了一下,隨後便應聲淚下。


    “對···對不起,師叔!”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牧昊蒼也是微眯起了自己的雙眼,腦中飛速地思考著接下來最優的應對方法。


    三位半聖,就算是放在自己的全盛時期,牧昊蒼都沒有多少把握能夠打贏,甚至連能不能逃脫都難說,再加上剛剛用來治療應哮天所消耗的真炁量已經不算是一個小數目,這更是傷口上撒鹽。所以這場戰鬥從單方麵來看的話,牧昊蒼基本上可以說是必敗無疑。


    但是······


    隻見牧昊蒼緩緩的低下了自己的頭,等他在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作為一個強者的沉穩。


    “看來,要稍微認真一些了啊!”


    在牧昊蒼自言自語期間,隻見他的眼睛緩緩緊閉,身上也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些許的真炁氣流湧動。


    遠處,以黑影為首的另兩位半聖見此場景也是全都眼神一寒,相互對視一眼,便同時朝著兩邊散開,而留在中心的黑影則是以掌代拳,踏著有些鬼魅的身法首當其衝地向著牧昊蒼衝去。


    就在黑影的拳頭距牧昊蒼的麵門還有不到兩步時,牧昊蒼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同時左手迅速蓄炁,一掌就向著黑影的拳頭對轟了過去,拳掌對碰的一瞬,黑影的五髒六腑感覺都隨著這次的碰撞顫抖了一下,感受著對方掌中的恐怖力道,黑影也是眉頭一皺,隨即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順勢一側身,勉強地躲開了牧昊蒼的這一掌,隨後便向著後方一個騰空翻,與牧昊蒼暫時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黑影這一突然退避的舉動顯然也不在牧昊蒼的預料之中,一擊落空,牧昊蒼趕忙調整身形,目光瞬間鎖定在了距自己不遠處正在原地喘息的黑影,不給對方過多喘息的時間,牧昊蒼腳底生風似的朝著對方撲去,同時,他的雙拳也在不知何時已被一種土黃色的氣體盡數包裹。


    而黑影顯然也是早有防備,他深知對方在肉身的強悍程度以及力量層麵都要比自己強上不少,於是便不再選擇與其硬碰,而是開始左躲右閃與牧昊蒼進行周旋。


    如果單論肉搏的話,黑影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甚至在真炁的雄厚方麵,自己都遠不及他,但,這場戰鬥可不隻是單純的一打一啊!


    接連被黑影躲開數次攻擊,饒是牧昊蒼這般沉穩謹慎之人,心中也難免會出現一些波動。


    就算沒人說他也看得出來,這黑影根本就沒有想和他一對一的打算,他是在盡可能的消耗自己,之後在借那兩人之力一起幹掉我。


    不過,你不會真以為這樣躲來躲去,我就打不到你吧!


    隻見牧昊蒼稍稍退後兩步,隨後俯身將雙手一下子插入了地下。見到這一幕的黑影也是冷笑一聲,隨後迅速找了個附近的比較高的石塊就跳了上去,同時嘴中還念念有詞:“哼!雖然不知道你又有什麽奇怪的手段,不過隻要離開地麵,你應該就拿我沒辦法了吧!”


    黑影的這一行動顯然也被牧昊蒼看在眼裏,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雙手竟同時從地裏抽了出來,這個動作顯然也是出乎了黑影的預料,隻見他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周身,又將視線轉向地麵上盯了好久,看了半天,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隨後便又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牧昊蒼,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解之色。


    “障眼法嗎?”


    趁著黑影思考的這段時間,牧昊蒼趕忙調動並恢複著體內的真炁,同時觀察著除黑影外另兩個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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