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想再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在江致遠不斷沉默的同時,那女子也是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圓柱形的小木瓶,隨後拿在手中,將上方堵住瓶口的活塞拔開,貼在鼻子之上仔細地聞了一聞,做完這些步驟之後,就見得那女子也是微微歎氣,小心翼翼地又將活塞給堵了回去。


    “呐!給你!”


    將木瓶向著江致遠遞去,似是想要對方將這件東西收下。


    看著此刻正靜靜躺在那女子手中的圓柱形小木瓶,江致遠也是猶豫了一瞬,但之後又仔細想了一想,既然她選擇無條件送我東西,推辭的話,反而顯得我有些無理了。


    其實通過這女子之前所有的行為舉止,以及說話方式,也就不難推測出,就這女子的性格而言,她肯定不可能會是什麽,會求著別人的幹某件事情的存在。


    也就在江致遠不斷在心中對其性格揣測期間,那女子顯然也是被江致遠這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行為,給整的有些惱怒。


    可奈何雙方也隻是一麵之交,僅此而已,所以在出於禮貌的情況之下,女子自然也不好對其過多埋怨什麽。


    緊緊咬著紅唇,女子整張臉上的表情,在此刻已經變得尤為僵硬,難聽點說,倒是跟個麵癱別無二致。


    望著依舊不願伸出雙手接禮的江致遠,女子也是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也是在此刻漸漸燃燒起來。


    想著既然你不給麵子,那我也自然無能為力,麵具之下,女子輕挑柳眉,隨後便欲將伸出去的右手給收回來。


    可還沒等這小女子做出動作,對麵的江致遠就已經比她搶先一步,先行將其手中的木頭小瓶順利奪走。


    江致遠的這種極端不禮貌行為,也是使得這女子頓時就是怒火中燒,她是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偏偏就救下了這麽個怪胎。


    他是在故意氣我嗎?


    小女子神色凝重,從她此刻微微顫抖的雙手其實就可以看出,她已經在極力克製著自己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但有時往往想要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也好在女子那充滿淩厲之勢的眼神被隱藏在麵具之下,要不就隻憑這一個眼神,估計都能把江致遠給嚇得拉個褲兜子。


    將順手奪來的小木瓶放在手心之上仔細地觀察了一通,隨後又像是在裝帥,還不忘將木瓶向著空中拋了幾下,才終是將其收回到了衣袋之中。


    而此時正全神貫注般望著江致遠做出這些傻x行為的女子,自然也是被麵前這人的種種迷惑行為,給整的有些無言以對。


    “笨蛋!”


    小聲的對著自己嘟囔了一句,女子顯然也是不想再跟麵前之人過多接觸,轉過身,便想欲就此離去。


    胳膊卻被一隻手給死死地拉在了原地,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小女子猛地轉過頭,用麵具之下那充滿著殺意的目光,寸目不離地盯著此刻正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江致遠。


    兩人相視許久,似乎都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場麵一度陷入十分尷尬的局麵,而這般令人呼吸都不舒暢的壓抑氛圍,也是使得江致遠渾身都頓時有些不太舒服。


    就好像是眼前這女子的眼神之中,有什麽能震懾靈魂的效果一般,令江致遠的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製嗎!


    平時閑來武俠小說看多了的江致遠,也是對這類詞匯相當熟悉


    血脈壓製,乃是江致遠當時在翻看一本有關於龍王的小說時,所注意到的特殊名詞。


    這個詞在那時可謂是相當流行,自從那本小說橫空出世之後,其餘網文界的諸多小說作家,也開始紛紛進行照仿,什麽帝王血脈,遠古巨霸,甚至連侏羅紀時期的各種恐龍,都被他們活靈活現於文章之中。


    不得不說,當今網文界的大咖們,腦洞著實也是大得驚人,還當真就是隻有你們想不到,沒有他們寫不到這麽離譜。


    竭力穩住心神,使自己從表麵看起來不會那麽緊張,作為從古至今都能獨當一麵的男人,他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這麵前的女子。


    雖然無法透過麵具,去看清此刻這女子的神色究竟是何模樣,可江致遠在隱隱之中已經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現在的臉色絕對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自己這些自以為很帥氣,但實際上卻很愚蠢的行為,似乎已經將麵前的這名女子給徹底搞急眼了。


    想想看,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現在好了,本來還應該對自己僅存的些許好感,是一點兒都不剩了。


    萬般無奈地歎了口氣,盡管心中依舊喘息未定,但在江致遠的極力克製之下,表麵上早就已經看不出任何波瀾。


    “你還沒告訴我這玩意兒到底該怎麽用呢!”


    感覺自己要是再這麽沉默下去,估計都有極大概率會被直接憋死,而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江致遠也是隻好率先開口,衝著麵前的女子詢問道。


    見得江致遠此話不假,女子也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倒還真是她的疏忽了,竟然沒有告訴江致遠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也似是看破了對方此刻心中的想法,江致遠也是大大咧咧的對著其擺了擺手,大致意思應該就是示意她不用自責。


    女子見狀,也是不再過多猶豫,稍微思考了一瞬之後,也是靜下心,隨後緩緩的說道:“如你所見,這木瓶之中正不斷流動的液體,是一種名為叫天靈芝的特殊藥物。”


    用極其簡短的一句話,將瓶中之物的具體名稱介紹給江致遠後,這女子也是啞口,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而此刻江致遠的心中,更是一陣的哭笑不得。


    合著搞了這麽半天,他就隻知道這藥的名字而已啊!具體用法以及功效,是一點都沒了解到!


    好家夥,她不會是跟我在這兒試毒呢吧?


    其實自從她拿出這小木瓶的那一刻起,再結合她之後的所作所為,江致遠就已經察覺到了,她好像對此藥並不是特別熟悉。


    如果要說得難聽點,江致遠甚至都在懷疑,她這輩子究竟用沒用過這種藥?又或者是有沒有目睹過別人,使用過這種藥。


    如果這些事情全都沒有,那她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體來試毒嗎!這麽陰險狡詐的計劃,要是我剛剛沒多那一句嘴,估計還真就要讓她順利得逞了。


    畢竟,隨便找一個未曾謀麵的路人,來做出這種以身試毒的事情,即便發生任何意外,也絕不會有人會去聯想到凶手是她。


    想到這裏,江致遠也是結合推論,開始不斷用視線環顧周身的每一處角落。


    而這幾眼下來,也是愈發使江致遠堅定了這女人必然是想讓自己以身試毒的陰險想法。


    故意編造借口說偶然救了自己,隨後按照計劃,把他這個所救之人帶到一片荒無人煙的大森林深處,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真的出現什麽意外,並死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絕對不會有人能找到自己死後的屍體。


    或許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除他們二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對此有所得知,可那些人也絕對會是這名女子的同夥,是那種行走在江湖之上,寧死不供的極狠角色。


    如果真要讓他們這伎倆得逞了,那自己豈不就成了個超級冤大頭。


    無數種可能不斷從江致遠的大腦之中快速閃過,使他此時整個人,無疑都進入到了一種極端冥想的狀態之下。


    而此時此刻的森林深處,就隻見得一男一女正麵對著麵,像是在進行著某種結拜儀式一般,全部沉默不語。


    夜間的天氣格外寒冷,時不時還伴有陣陣狂風作響,透過樹上的枝幹,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聽起來那是相當的瘮人。


    在不知不覺期間,夜幕降臨,一輪明月也在不知何時,悄悄懸掛在了半空之中,悠悠的白光傾灑至大地,給這本就朦朧的氛圍,增添了一股異樣的色彩。


    頭頂之上,一隻烏鴉悄然飛越半空,停在了某處樹頂的枝頭之上,快速的轉了轉脖子,便將視線鎖定在了下方那一男一女之上。


    在其那幽藍色瞳孔的注視之下,女子也是率先從思考當中退了出來。


    看著此刻正站在自己麵前,神色呆滯,且一動不動的江致遠,也是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在其的肩膀之上輕輕地拍了兩下,欲將其從思緒當中給強行拽出來。


    突然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輕微觸感,江致遠也是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抖,顯然被嚇了一激靈。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竟然會如此之大,女子也是略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便指著他懷中的小木瓶說道:“這東西的具體用法比較複雜,我也記不太得了,總之,你隻要將這裏麵的東西均勻塗抹在身體之上,隨後在太陽的照射之下曬上幾個鍾頭,所受的內傷應該也就會徹底痊愈了!”


    女子的這段話解釋略顯敷衍,不過倒也把這東西的使用方式給講得明明白白。


    想著就算再追問下去,她應該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江致遠也是不再過多為難她,朝著女子微微一笑,隨後便也照貓畫虎,學著小說當中出現過的場景,一彎腰,給對方行了個紳士之禮。


    而那女子在見得江致遠這般僵硬的行禮動作之後,也是輕笑了一聲。


    “至於道謝,我看也就免了吧!”


    女子說罷,也是對著江致遠稍微歪了歪腦袋,隨後,便在對方整張臉上都散發著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單腿一蹬,身體直接騰空而起,而與江致遠截然不同的是,麵前這位女子,並不隻是在跳躍之後單純地滯空一時,而是猶如腳踏祥雲一般,不可思議地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此時,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強大威壓,也終於是在此刻,從她體內毫無顧忌般的全部溢出。


    而女子這般強大的威壓,不僅僅是讓江致遠自內心感到無限恐懼,更是讓周圍的空氣為之凝固,那原本已經冰冷的氣溫,在女子慢慢升空期間,也是變得更加寒冷無比。


    而這一情況的出現,無疑就是連江致遠自己,在一時間,心中都有些無法接受發生在自己眼前這一幕的事實。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害怕一名女子,並且這種恐懼,是深入骨髓的,如此反應在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不也未免有些太過於羞恥了嗎!


    不過好在此時的江致遠也不是普通人,雖說心底下總有些不甘,不過還是強行將其給壓了下去。


    而此刻,再反觀那緩緩上升到半空之中的女子,視線居高臨下,她的眼眸之中,卻是突然閃過一道異色,隨即,便是輕輕一笑:“難道你在害怕我?”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卻依舊能夠清楚地傳達到此刻下方江致遠的耳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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