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裏怎麽會有個人?


    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地麵之上,竟然還靜靜地趴著一個人。


    而這人此刻所趴的位置,還就正巧是下屬想要行進的那條路線之上。


    換句話說,在空間如此巨大的走廊之中,隻要下屬隨便走走,就能撞到某個人身上這種事情,還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


    “冥冥之間,還真是有緣得很呢!”


    下屬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禁暗歎一聲。


    他不是那種喜歡逞熱心腸的人,當然也不是一個會見死不救的人。


    既然這人被他撞見了,自然也就沒有丟下其不管的道理。


    心中下定決定,下屬緩步朝著那趴在地上的人走去,在接近對方時,還不忘輕輕地呼喚了其兩聲。


    見對方就跟死了一樣,沒有絲毫動靜,下屬也是逐漸放下了戒心。


    走上前,蹲下身,將手卡在對方的腋下,隨後全身突然發力,猛地將那人的身體,給翻了過來。


    而在見到對方的麵孔時,下屬也不禁心中一驚,這張臉,他簡直是連做夢都忘不掉,畢竟,他可是自己剛剛危在旦夕時的救命恩人啊。


    這哥們兒怎麽會倒在這裏了?


    下屬艱難地咽了兩口吐沫,感覺嗓子中都是一股股的血味兒。


    從這哥們兒此刻的衣著狀況,以及之前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的職業,顯然就是歸在驅魔的那一行列之中。


    而又能力驅魔的職業,在當下,下屬也就隻能想到兩個,傳統道士,以及洋人那邊的牧師。


    他對這兩個職業並不是特別熟悉,也是偶然在一本書中翻到的。


    而存在於這兩種職業具體驅魔的門路,下屬自然也是全然不知。


    但通過對方的剛剛所說的那幾句話來看,應該不像是傳統道士應有的作風以及習慣。


    倒很像是從某種聖經之中,所流傳出來的東西。


    那麽如果這樣說來,這神秘人可能身為牧師的幾率,可能就會大一點。


    “牧師!”


    “牧師!”


    隻見下屬在嘴中不停地默念著,這個令他略有些陌生的職業。


    我們這裏還有牧師這種職業嗎?


    我記得這東西應該隻有洋人才會這樣稱呼吧!


    下屬在心中不禁起疑,不過這些問題,就算給他想個一年半載,也不可能會得出任何答案。


    下屬自然是明知這點,他也不是傻子,在現在這隻種狀況之下,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做到正確分辨的。


    在心中糾結了許久,他在想究竟要不要帶著這牧師一起出去,這是一個存在相當未知風險的判斷。


    此時這牧師昏迷的狀態,如果持續到順利出了這家醫院還好說,但如果他要是在中途醒了,然後在來個突然變卦,那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


    就先拋去這些不談,此時這醫院,也自然不是下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此刻存在於這四樓的詭異老頭,以及那不知在何處守候的醫生,顯然都是下屬在逃跑過程之中,可能會突然出現的阻礙。


    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獨自脫身,都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了,如果他在帶上個人,那豈不是直接將遊戲難度,給增加了好幾個檔次。


    在心中糾結許久,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心魔。


    操!管他是什麽洋人不洋人的,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自然也就沒有理由放任你不管!


    心中頓時一狠,隨後便用盡全身力氣,將地上的牧師給扶了起來。


    待其身體完全直立後,也是慢慢的俯下身,讓其雙臂從後方環至頸前,沉了口氣,隨後便身體猛然上提,將那牧師給背了起來。


    表麵看這牧師身體單薄,沒什麽重量,可這一上身,卻發現並不是這麽回事。


    如不是下屬平時閑暇之餘還會來幾波街健,恐怕就牧師全身這重量,就能將下屬給直接壓成肉泥。


    可即便是下屬這種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的,在背起這牧師的一瞬間,還是感覺像是一座大山轟然壓在身上一般,令人感到無法呼吸。


    臥槽!


    這哥們兒是屬豬的嗎?怎麽這麽重!


    下屬大口地喘著粗氣,兩條腿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想著這才背了不到一分鍾,自己就快累成狗了,如果這在多個幾分鍾,估計命都得交代在這裏。


    再加上此時這醫院之中,還有兩個怪胎在暗中阻攔自己,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在帶著這個牧師的前提之下,去突出重圍了。


    咱再說,就算下屬這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出現任何妨礙他前進的情況,最起碼也要十多分鍾的時間,才能夠順利逃出。


    而此時最糟糕的是,下屬還並不知道這醫院的具體內部地形究竟是什麽樣的,如果真要是紅了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到時候在迷了路,就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了。


    微微佝僂著腰,此刻的下屬,就好似跟個老頭一樣,那肩上所扛的,乃是年輕時的風花雪月。


    一切準備就緒,下屬邁開步子,準備再次起程,可剛走兩步,下屬便再次停下了腳步。


    並不是因為他已經筋疲力竭,走不動道了,而是在他剛剛抬頭的過程中,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似是有些不太確定這樣的發現,隻見下屬先是在原地轉了一圈,待目光環視四周過後,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是我記錯了?”


    下屬站定原地,小聲地叨念著。


    他並不相信是自己記錯了方向,這樓道本身就沒什麽岔口,基本上都是筆直向前的道路,一路貫通,隻要不是傻子,隻要一直保持像前方移動,也就終有走到頭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樓道之中,除去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間之外,也就隻有前後通行這兩個選擇,並沒有任何可供選擇的岔路以及轉彎。


    可就是一條如此簡單的雙向樓道,下屬竟然在離開的過程之中,走反了方向。


    這無疑是一個相當低級的錯誤。


    下屬也是不禁為此感到萬分疑惑,他明明就記得這條路徑,才是通往那樓梯口的準確方向啊。


    並且之前在行進的時候,下屬還看到了遠處的光亮,那明顯就是自己來時的地方。


    可在下屬背起這牧師之後,那原先還出現在前方的光亮,卻忽然詭異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則出現在了此刻樓道中的另一頭。


    這種情況的出現也就是說,下屬剛剛所行進的方向,其實都是錯誤的。


    走了那麽遠的距離,到最後卻是南轅北轍。


    心中頓時也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不過奈何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歸殘酷,可下屬自然也不能不走。


    就這樣,強壓住心中的狂躁之意,下屬調轉身形,跟老牛拉磨一般,緩緩地朝著樓道的反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具體走了多久,隻感覺全身熱氣升騰,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蒸爐裏薰了幾個鍾頭一般,甚是難受。


    下屬漸漸地停下腳步,抬起頭,將視線指向前方,發現距離樓梯口的位置依舊很遠。


    我記得來時也沒走這麽遠吧!


    下屬在心中不住地抱怨著,他分明記得在剛上樓時,也沒往裏麵走多遠,就被一旁的廁所給吸引了注意。


    那樓梯口距離那廁所的距離,就算用龜爬,兩分鍾之內也絕對能到了。


    可自己這明顯都走了半個世紀了,卻依然沒見得接近分毫。


    難道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心中不禁升起了這樣的疑問,下屬緩緩蹲下身,將背在身上的牧師給放到地上。


    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下屬雙腿微屈,隨後“撲通”一聲坐到了那牧師的身旁。


    也不知道是腦子裏的哪根弦抽了筋,隻見下屬突然伸出雙手,隨後學著之前從老孟那裏學來的手勢,對著身旁的牧師拜上了一拜。


    下屬整體的動作略顯僵硬,就活像是一個電源即將耗盡的機器人。


    想著這手勢不管怎麽說,也多少得給自己帶來一點好運吧,畢竟這牧師和老孟在做完這(套)動作之後,事情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自己照貓畫虎,學學他們,結果應該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滿懷僥幸之心,下屬就這樣機械般地對著那牧師拜了幾拜,同時嘴中還念念有詞,而與那牧師不同的是,他自然不會說什麽聖經宣言啥的,隻不過就是向兒時過生日一樣,許了幾個簡單的願望而已。


    在做完這些之後,下屬也是不知為何,忽然間就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相當愚蠢。


    不過在簡單的思考過後,下屬還是決定不再去管這些沒用的東西,畢竟誰也沒說過一定要會念咒語,才能朝拜成功啊。


    與其說那些亂七八糟令人無法理解的玩意兒,倒不如自己奢華樸實的幾句話來得實在。


    不願再去細想,此刻下屬的大腦,顯然已經不允許他在做出任何多餘的思考題了,如果再用用,保不準一會兒就要進入強製休眠狀態了。


    坐在地上不住地唉聲歎氣,想著要不是此時狀況不允許,他絕對能一個倒頭,就睡上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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