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我終於明白了!


    或許這個想法有些超出認知!


    不過我敢確信,這次的推斷絕對沒有錯!


    這房間的建造方式,根本就不是固定的!


    這個房間從始至終,都在以十分緩慢的速度進行著規律的旋轉。


    這樣一來,出口的位置自然會一直改變。


    而水流的現象就更加證明了這點推論。


    至於那張單人床。


    自始至終應該也沒有消失,隻是伴隨著房間的旋轉,跑到屋中的各個角落去了。


    之所以在地麵上怎樣都找不到,恐怕是因為····


    想到這裏,老孟也是再次抬起頭,看向了房間天花板的方向。


    沒有錯,那張單人床此刻,絕對在倒懸在這天花板之上。


    換而言之,天花板頂上的出口,隨著房間位置的整體調轉,應該在·····


    老孟收回思緒。


    此刻的他,自然也顧不得全身會不會濕,隻見他突然一個哈腰,緊接著雙手撐地,像個蜘蛛一樣,趴在了地麵之上。


    而老孟此等舉動的意義,顯然也是在明顯不過了。


    隻要他能趁著這段時間,找到此刻暫時轉換到地板上的出口,那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都好說了。


    身體匍匐在地,老孟能很明顯的我感覺到,流淌在這房間之中積水的冰冷。


    身體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倒不是不想用雙手撐著,隻不過現在的狀況的確不允許他以那樣的動作搜索。


    畢竟之前就有提到過,這房間的光線幾乎為負一,不管人類的雙眼適應多久,都無法真正在這樣的黑暗中看清他物。


    也就是說,在這種地方想要觀測出什麽東西,眼睛就必須要離那東西越近越好。


    否則,你跟瞎子也就沒什麽兩樣。


    透過那有些渾濁的積水,老孟使勁瞪著眼,竭力想要去看清,這水下地板之上的任何一點可以縫隙。


    這積水不知道從何而來,老孟的鼻尖離水越近,就越能聞到一陣陣惡人的腥臭之氣。


    想著自己的雙腳竟然在這種猶如糞池裏的地方泡了如此之久。


    老孟的胃中,也是不禁開始一陣翻江倒海。


    操!


    不然回去直接截肢算了,要不這味道,估計得跟隨自己一輩子。


    盡量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老孟擤了擤鼻子,隨後強憋住一口氣,繼續在這充滿積水的房間中尋找出口。


    此時老孟的動作,就好像是工兵排雷一般,注意力相當集中,好像不願放過任何一處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


    也不知是老天開了眼,還是善惡終輪回。


    在老孟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在一處牆角的半截地板磚上,發現了疑似這房間出口的地方。


    老孟之所以敢確定自己找到了,主要還是因為這地磚排列的規律。


    趴在這充斥著積水的地板上如此之久,就算是傻子,也會看出他們的規律所在。


    拋去這可疑的半塊地磚,其他地磚的形狀均為四邊等角正方形。


    而這半塊地磚,雖說看起來倒的確像是正方形地磚切角後的傑作,可老孟既然當過大學的教授,自然也不是屬傻子的。


    雖說主科並不是數學,不過就單單這形狀的分辨,老孟還是可以做到如魚得水的。


    通過簡單的肉眼衡量便可得知,此時這牆角邊上的半塊地板磚,根本就是一個接近完整的三角形。


    通過兩個等腰三角形結合出後的產物,不正是一個完整的正方形嗎!


    如果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其實是很難發現這其中,所存在的那一絲裂縫。


    可老孟剛剛可是快將臉都埋在水裏了啊!


    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是絕對逃不出老孟法眼的。


    也正因如此,這般如此微弱的差別,才能被老孟真正察覺。


    驚喜之餘,是無盡的疲憊。


    而老孟此時的精神狀態,很明顯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


    如果硬要說的話,任何形容詞,應該都無法描述出老孟此刻的精神狀態。


    找準位置,將手探進水裏,使勁地對著那半塊地板磚按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一下究竟有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隻知道那地板磚在猛地凹下去幾毫米之後,竟直接沉入到了無盡的地底之中。


    可作用好像也就僅僅如此,整間屋子在此刻,好像並沒有因為這地板磚的突然下沉,而出現什麽明顯的變化。


    沒有任何動靜。


    老孟雙目呆滯地望著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心中感到一片淒涼。


    這就完了?


    什麽都沒發生?


    就沉下去了一塊磚?


    沒有出現出口?


    究竟是我找錯地方了,還是我的推論本就不對?


    無數疑問猶如那迅猛的潮水一般,貫徹進了老孟的五髒六腑之中。


    他寧可是找錯地方了,也不想得知自己的推論是錯誤的。


    一切都要回到起點,不管是線索還是猜測。


    這點是老孟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心中幾經崩潰,渾身酸軟無力,老孟似乎真的已經到達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此時的他可謂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唯一能有所依靠的,就隻有自己。


    真是的啊!


    明明無法避免死亡,為何又要將我複活一次呢!


    明知改變不了的結局,又為何要繼續讓我留在人間折磨我!


    在心中竭力地嘶吼著,兩行眼淚,都順著老孟的臉頰緩緩滑落。


    眼淚滴落進下方的積水之中,與其在瞬間交織融合,成為一體。


    無法被大眾接受的人,注定失敗!


    腦海中緩緩浮現出這樣的一句話。


    老孟絕望地轉過身,躺在地上,注視著上空無盡的黑暗。


    也就在這時,這房間之中似是突然遭到了什麽猛烈撞擊一般。


    隻聽得一聲巨響之後,整個房間似乎都在此刻掉轉了方向。


    老孟顯然也被這場麵給嚇得一驚,不過他卻並沒有為此感到恐懼。


    因為既然這房間出現反應了,應該也就幾大概率說明了,那三角地磚的墜落,絕對影響了這房間之中的某樣東西。


    有希望!


    心中的那團希望之火,貌似又在此刻,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而此時的整間屋子,也就像在蹦迪一般,由剛剛的餘震,逐漸衍變成了劇烈的震動。


    所有地板磚,都好似要在這一刻全部掀起。


    老孟此時躺在這地麵之上,感覺還真是尤為明顯,就像是在給他免費按摩後背一樣。


    就是下手估計有點重。


    老孟全身都在隨著屋子的晃動而上下起伏。


    渾身的骨頭仿佛都在這一刻,被盡數顛碎。


    臥槽!


    勁兒這麽大!


    心中暗歎一聲,老孟用雙手死死的按住地板,想著如果這地麵,一會兒突然來個爆發式的彈起,那自己還不得被直接送到月球上去。


    啊不!


    我很有可能會直接砸死在這天花板的表麵上。


    是啊,不管怎樣,隻要能讓我找到出口,就算爬,我也得爬出去。


    信念相當堅定,可事實卻不容樂觀。


    伴隨著房間中的震動越來越猛烈,老孟的身體,也開始上下跳動起來。


    每一次的騰空以及落地,都使得老孟渾身的骨骼吱吱作響。


    隻是不到一會兒,後背就已經被摔得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被甩來甩去,絲毫無法進行任何反抗。


    天花板上的石磚也開始塊塊脫落,有好幾下,都差點砸在老孟的臉上。


    想著這要是被砸一下,估計臉上就算不開花,也得凹下去個坑。


    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躲避,顯然是根本做不到的。


    老孟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禱這落下來的磚頭,不會正中靶心一般,砸到自己臉上。


    而另一方麵,這種情況的出現,其實也使得老孟的心中頗為欣喜。


    隻要這間屋子在這劇烈的震動當中毀掉,那自己出去的概率,不也就直線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嗎。


    震吧!震吧!


    把這腦殘房間全部都給震成廢墟,也好讓我老孟重見天日!


    這是一把雙刃劍,逃脫與死亡的概率,其實幾乎是成正比的。


    要不就順利出去,要不就被活活砸死!


    顯然此時留給老孟的,就隻剩下了這兩個選擇。


    想著不成人便成仁,有希望總比沒有好,老孟也是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現在!一切就全都交給天意了!


    死亡,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沒有痛苦,瞬間就會結束。


    心跳非常快,尤其在這安靜的環境之下,老孟甚至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那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此時天花板上掉落的磚塊就猶如天降隕石一般,不住地摧殘著老孟那緊繃的神經。


    老孟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磚塊掉落在自己身體兩側的那種衝擊力。


    能發出此等動靜,這房間的高度,也就可想而知。


    經過了無數次與死神的擦肩而過,老孟似乎也在此刻變得釋然了許多。


    是啊!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無法改變。


    聽天由命,瞬息而為,是生是死,才此刻本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災難性的震動持續了多久,反正當老孟再次睜開眼時,麵前的景象已經再次變幻。


    強烈的光線,使得老孟在一時間竟有些睜不開眼。


    待雙眼適應了許久之後,才逐漸能接受這樣的亮度。


    也是啊!


    當人在黑暗無比的環境之中待久了,突然再次遭遇光線,換誰應該都需要簡單適應一下。


    如果強行睜大雙眼直視強光,估計有極大概率會使雙眼烙下不可挽救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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