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是要找人?!”榮慧卿脫口而出,對龍神的苦心更加感慨萬分。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緣由,才造就這樣的執著。


    中年文士笑著問道:“也是要找人?難道你也是在找人?”


    榮慧卿自知失言,笑著應了一聲,“船主這一次大手筆,那人不管在何處,一定是能夠聽見風聲的。不過,”榮慧卿想起一種可能,皺起眉頭道:“那人應該還活著吧?”


    如果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龍神就是一統五州大陸,那人也不會知曉。


    再深的深情,也架不住一碗孟婆湯。


    中年文士歎息道:“我覺得她應該還在這個世上。但是,如果這一次她還不現身,我就要去六道輪回走一遭了。”


    榮慧卿笑著撐起大拇指,“龍神大手筆,慧卿佩服!”


    中年文士笑了笑,“你承認自己是榮慧卿了?那大陣法師,今日同海獸大陣的對峙,還要你出馬坐鎮才行。”


    榮慧卿紅了臉,“船主怎麽會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麽?”


    龍神知道她是榮慧卿不奇怪,因為他們當年在龍虎門的龍潭有過一麵之緣,龍神還順手救了她一命。


    可是那之後,龍神就四海遨遊去了,榮慧卿萬萬沒有想到,龍神居然還知道她現在的身份!


    中年文士莞爾:“你身上,有她的血脈,我自然多關注你一些。”


    這話龍神以前從沒有說過,榮慧卿也是第一次聽到,不由十分驚訝,“船主說真的?我怎麽會有她的血脈?”


    無端端地,榮慧卿想起了自己的娘親管鳳女,那傾國傾城的容貌,讓龍神這樣的大神念念不忘,似乎也是可能的?


    娘啊娘,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啊?


    榮慧卿在心裏暗忖,一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應該也是隔了不知多少代了。


    她聽胖大娘說過,龍神聽風在龍潭等人的傳說,至少流傳了數千年,有可能還更久遠一些。


    中年文士放出神識,往榮慧卿探去。


    “不錯,你確實有她的血脈,而且血脈很近。我知道,你肯定跟她是親戚關係。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家都有哪些親戚?”中年文士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來,眼前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線索?!


    榮慧卿皺著眉頭,將自己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啊,你家隻有爺爺、爹和娘?”


    “嗯。他們都已經過世了。”說著,又把魏楠心屠村的事情講了一遍。


    中年文士越聽,臉上的神情越是黑沉。


    “罷了,我先去六道輪回走一遭。”中年文士倏地站起來,右手畫了個半圓。


    大廳裏平地卷起一陣狂風,在漩渦當中,中年文士的身影消失不見。


    榮慧卿瞠目結舌,大聲叫道:“喂!你別急著走啊!這裏還有海獸大陣呢!光靠我們怎麽打得過啊!”


    好在龍神尚未走遠。


    聽見榮慧卿的叫聲,龍神從漩渦裏扔出來一把骨質的鑰匙。


    “如果抵擋不住,拿著這把龍骨製的鑰匙,按照鑰匙上的地圖,去沉星海底的龍塚,喚醒那裏沉睡的骨龍。以骨龍為駕,那些雜碎海獸自然退散。”龍神的聲音剛一消失,大廳中央的氣旋就消失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大廳,榮慧卿無可奈何,隻好低頭細細查看那鑰匙上畫的簡易地圖。


    可是看了半天,再結合沉星海的星象位置,榮慧卿隻想撫額罵粗話。


    龍神真是太坑爹了好不好!


    這龍塚的位置,就在那些海獸擺下天梯陣的正下方!


    也就是說,如果她想去龍塚,必須得先把那些海獸驅散!


    如果她能把那些擺下天梯陣的海獸驅散,那她還去龍塚做什麽?!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榮慧卿陰沉著臉,將龍骨鑰匙收進乾坤袋裏,從大廳走了出去。


    孟林真背對著大門站著。


    聽見大門開闔的聲音,孟林真轉過頭來,對著榮慧卿微微一笑,“船主囑咐我,今日之戰,聽你調派。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榮慧卿長歎一聲,“其實我真沒有法子。這個天梯陣,靠得是車輪戰,拚的是實力。你說咱們有那麽多人嗎?”


    密密麻麻的海獸撲上來,就算是壓,也要壓死你。


    孟林真皺起眉頭,“真是沒有法子?你不是大陣法師嗎?”


    榮慧卿沒好氣地道:“我是陣法師,不是魔術師!——你以為什麽都能靠陣法解決?有些陣法,就是簡單到你無跡可破。”


    “什麽是魔術師?”孟林真好奇地問。


    “不關你的事!”榮慧卿沒好氣地道。


    “孟哥哥,你去哪裏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從樓梯口走上來,梳著丫髻,麵容清秀,麵上還有一道疤痕。和榮慧卿沒有恢複容貌前的模樣一模一樣。


    榮慧卿知道那是孟林真造出來的傀儡,可是看見那小女孩對孟林真依戀的樣子,還是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匆匆道:“走吧,先把那兩隻占據陣眼的海獸解決掉。”


    孟林真對那小女孩溫言道:“卿兒,孟大哥今日有事,你去乖乖睡幾天好不好?”


    就如同催眠一樣,那小女孩立刻睡意頓起,倒在了甲板上。


    孟林順一揮手,那小女孩的身體就被他收到傀儡袋裏。


    榮慧卿轉過頭,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走下樓梯。


    孟林真緊跟在後麵,來到了一樓。


    孟林真讓榮慧卿待在一樓的一個隱蔽的小房間裏,做幕後指揮。


    榮慧卿也不想拋頭露麵,自然求之不得。


    “這是修士的名單,你看看怎麽安排。”孟林真遞給她一個小冊子。裏麵按照修士的門派、修為和神通,分門別類地記載得很詳細。


    榮慧卿一目十行地看過去,指了兩個修士出來。


    “這個是洞玄門的結丹修士,龜甲功煉的出神入化,讓他去迎戰章魚怪吧。”榮慧卿將洞玄門的這個結丹修士的名單單挑了出來。


    “怎麽不讓他去對付大海龜?”孟林真笑著問道。


    榮慧卿也笑,“我不信你不明白。他的龜甲功再出神入化,如何能對付得了真正的海龜妖獸?——還不如去迎戰章魚怪。章魚怪看著龐大,觸角厲害,但是肚腹是它的弱點。如果能有人躲過它的觸角,摸到它的肚腹處,肯定能一擊致命。再說,我知道章魚怪的內丹還是不錯的,你去提點他一下,讓他注意章魚怪的墨鬥。”


    孟林真點頭,出去傳話。


    那洞玄門的修士聽孟林真傳音指導,信心大增,從結丹修士的隊伍中出列,徑直往寶船外麵飛去。


    孟林真又指派了兩個結丹修士跟在他後麵幫他掩護。


    結果還沒到一半的距離,從海獸大陣那邊也飛出來一隻海獸,跟洞玄門的修士迎麵攔上。


    榮慧卿從寶船的窗戶裏看得清清楚楚,點頭道:“對方果然不想讓我們接觸那章魚怪。”


    榮慧卿本來也隻是猜測,那章魚怪和海龜獸分別占據著天梯陣的兩個陣眼。


    現在對方的反應,隻是證實了她的判斷而已。


    哐當!


    對麵飛來的海獸一到那洞玄門修士麵前,立刻迎風就長,居然是一隻一丈來高的大海馬。


    尖尖的長嘴,背上一排虯刺,閃著蹭亮墨綠的光。


    榮慧卿心裏一沉,連忙對孟林真傳音道:“這海馬有毒!讓那洞玄門的修士趕緊回來!”


    孟林真來不及給洞玄門的修士傳音,自己直接瞬移到沉星海上,手裏一把帶毒的小銀針劃破長空,無聲無息地往大海馬的脖子底下刺過去。


    洞玄門的修士正要運起龜甲功,承受對方急衝過來的尖刺,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對方背上的尖刺閃著墨綠的光,也知不妥,趕緊散功急退。


    幸虧孟林真來得及時,一手將洞玄門的修士接住,往後遠遠一扔,一手再一揚,又一把帶毒的銀針紮入大海馬的脖子底下。


    大海馬皮糙肉厚,也有結丹修為,本來不好傷它。但是和人一樣,妖獸的身體也有弱點。隻要找到它身體上的弱點,比直接跟它鬥法要來得快捷。


    海獸沒有人界修士狡猾。


    此時在它們看來,就是人界修士以二敵一,一時都鼓噪起來。


    五州大陸各地罵人的話都湧了出來,沸沸揚揚,幾乎要在沉星海上掀起風浪。


    隻是章魚怪和海龜獸紋絲不動,別的海獸也不敢離開自己的位置,隻是紛紛叫喊起來。


    “人界修士就是不要臉!以二敵一,人界之恥!”一隻斑斕的蝴蝶魚飛騰起來,叫罵一番後,又沉了下去。


    大海馬感覺到自己脖子底下似乎紮進了幾根針,本來不甚在意,張口對著孟林真噴出一團火,頓時將孟林真的頭臉熏得焦黑。


    孟林真吃了一驚,忙往後急退,同時拿出一柄大傘,擋在自己身前,瞬間回到寶船上。


    那大海馬這才覺得身上逐漸僵硬起來,忙吐出妖丹,在沉星海上空吐納,給自己吸毒。


    從海獸陣裏飛出數隻大海馬,圍在它周圍,給它護法,讓它療傷。


    榮慧卿遠遠地看見這一幕,皺眉道:“這些海獸到底要什麽?為什麽要圍住我們的船?”看起來,這些海獸的腦子並不好使,似乎也不像居心叵測的樣子。可是能擺出這樣一個大陣,又豈是一個居心叵測能夠解釋的?


    看來海獸背後有人。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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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今天隻有一更。下一次加更是粉紅300,現在還不到。o(n_n)o


    感謝狂飆小馬721昨天打賞的香囊,感謝軒轅禦讖、聆聆默默、翻書看寂寞、那年ゝ聽風昨天打賞的平安符。感謝補天記昨天打賞的和氏璧。感謝淺笑輕紗昨天打賞的靈寵緣。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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