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寺的長老對著榮慧卿和羅辰怒目而視。


    司安揮了揮手,“帶我去看看那些弟子的屍首。”將一部分華嚴寺的長老帶離此地。


    人群中,不少男修都看榮慧卿看得走不動路了。


    就連那些以出產爐鼎著稱的歡喜宗等宗門的弟子,都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女修。


    不,她的容顏,已經不能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了。


    隻是她的神色間,有股說不出的傲慢,倒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如自己宗門裏麵,那些巧笑嫣然如同解語花一樣的師姐師妹可愛親近。


    這樣的女修,也就是過過眼癮而已。


    當然也有個別男修自視甚高,稍長得平頭正臉就覺得自己仙風道骨,再加上有點修為,就認為對任何女修略微垂青一下,別人就會感激涕零,以身相許。


    “這位姑娘,要不要我幫忙?我是青雲宗執法門的門主。你身邊的男子在青雲宗的地盤犯了事,我們不會輕饒。還望姑娘配合,將他交出來。我看在姑娘麵子上,一定不會為難他的。”一個劍眉星目的修士穿著青雲宗的服飾,笑著走上前來。


    榮慧卿抬起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搖頭道:“不用了。——他有沒有犯事,我最清楚。”說完閉目盤膝而坐,將自己和羅辰都圈在自己設的陣法裏麵,等著司安回來說話。


    這裏的人,她就相信司安。


    不過青雲宗的少宗主樸宮贏,似乎也是有腦子的人?


    榮慧卿雖然閉著眼睛修煉,可是腦子裏總是不能集中精神,無數思緒在腦海裏飄來蕩去,一個個主意浮上來,又沉下去,心緒很難靜下來。


    而在離這個山頭不遠的地方,大牛趴在一塊大山石後麵,看著這力挽狂瀾的一幕,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眼看前麵小路上那個女修悠悠醒過來,大牛忙一步步後退,離開山頂,往萬乾觀的修士聚居的地方飛奔而去。


    他跑得飛快,耳旁閃過呼呼風聲,一顆心更是怦怦跳得厲害。


    剛才那些魔軍如泡沫一樣消失的畫麵,深深的映在他的腦海裏。他一時間分不清,那些魔軍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一路狂奔回到萬乾觀修士住的地方,大牛一個人鑽進自己和百卉住的帳篷裏麵,抱著膝蓋坐下來,將頭埋在膝蓋之間。


    就算剛才那些魔軍是假的,可是大牛知道有一個魔軍是真的。——這個魔軍,現在就在他的丹田裏麵,被白胡子老頭的靈力包裹,讓他煉化。


    如果那些魔軍都是假,為何大牛識海裏麵的魔軍是真的?


    難道隻有那一個是真的,別的都是假的?——有沒有那麽巧啊?


    大牛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看見了真相,心裏既是歡喜,又是惶恐,還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激動。


    這是上天給他的機緣。他錯過了一次,不能再錯過第二次了!


    而這邊的山頂上,榮慧卿終於等來了司安一行人。


    司安的麵色平靜中帶著一絲化不開的陰沉。


    榮慧卿跟著心裏一沉。看來佛宗弟子的事,確實不是幻覺。


    “姑娘,這位男子確實在青雲宗犯下大罪,我們必要鎖拿這個男子,回頂級宗門受審。”司安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語氣中的決斷不容別人置疑。


    榮慧卿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司安身後的人群裏麵看了一眼,問道:“請問這裏有沒有修士精通傀儡之術?”


    司安愣了愣,不明白榮慧卿為何要這樣問。


    “傀儡跟我們剛才在說的事情有關嗎?”司安身後的一個修士忍不住反問。


    榮慧卿點點頭,“我隻想問一問精通傀儡之道的前輩道友,若是你的傀儡殺了人,犯了事,承擔責任的,到底是你這個傀儡的主人,還是傀儡本人?”


    聽了榮慧卿的話,許多修士都嗬嗬笑起來。


    “這個小姑娘真是有意思。還問傀儡犯了事,由誰承擔責任?”


    “是啊,都說了是傀儡,難不成那傀儡還能背叛主人的意識行事?你可知道,修煉傀儡之道的修士,第一要學會的就是控製。如果連自己煉出來的傀儡都不能控製,還奢談什麽傀儡之道呢?”


    一個修士甚至將一個傀儡小猴從乾坤袋裏放了出來,往山澗裏麵一扔,大叫道:“去取點兒猴兒酒回來!”


    那傀儡小猴蹦蹦跳跳躍入山澗,攀著山崖上的藤蔓樹枝往下爬,似乎真的去找什麽“猴兒酒”去了。


    榮慧卿等得就是這句話,轉頭就對司安笑道:“司安大人,剛才那位道友說得好。傀儡殺人,承擔責任的是主人,不是傀儡。——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我辰叔的情形。”


    司安的眉頭皺得更緊,抱起雙臂,拿手托在左腮之上,“你什麽意思?”難道羅辰是傀儡?還是那小姑娘另有所指,暗示那個男子的行為被人控製,如同傀儡一樣。


    傀儡?司安想起一事,心裏微微一動,麵上有些不自然。


    如果榮慧卿說得這種可能是實情,他倒要小心應對才是。


    “你身邊這個男子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神通不小。此事關聯重大,他又有數百條人命在身,我就得罪了。”司安笑著說了一句,轉頭囑咐自己帶來的護衛,“去把那男子抓過來。”說著,隨手扔出一個破陣符。


    司安雖然不懂陣法,但是他是下一任道門頂級宗門宗主的繼承人,身上的法寶符籙多的數不勝數。


    轟隆!


    一聲白光閃過,榮慧卿的身子不過在陣法內部晃悠了兩下,便恢複了原樣。


    那破陣符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實力說話。誰的實力高,誰的陣法就更有效用。


    榮慧卿倒是不認同這一點。她知道,陣法之道既然能讓沒有修為的凡人修習,就說明陣法的根本所在,不在修行,而在天生素質和知識的傳承上。


    司安的破陣符雖然蘊含有很高的靈力,卻還是沒有能夠破了榮慧卿的陣法。


    因為她再一次啟動了小杜門陣,將自己和羅辰保護起來。


    本來他們在小杜門陣裏麵,外麵的人應該看不見他們。


    但是這一次,他們需要被外麵的人看見,免得引發這些人無謂的攻擊。因為他們的修為和那些人比起來,差的太遠了。而且羅辰似乎受了重傷,如果外麵那些人聯合起來,以為他們跑了,聯合起來,強行破陣,她和羅辰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榮慧卿將小杜門陣略加修改,將隱身的功能去掉,隻留下防護和守衛兩個至關重要的功能。


    司安的破陣符雖然靈力不小,但是對榮慧卿的小杜門陣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司安“咦”了一聲,沒料到自己的破陣符居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榮慧卿笑道:“司安大人莫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有證據證明,我辰叔是被奸人用幻心陣控製,不能自主,才被人利用,去殺了佛宗的弟子,主要用意是要對付我,不然我參加二級宗門的入門試,免得對他自己的身份地位造成損失。”


    榮慧卿的話一說完,山頂上的眾人就議論紛紛起來。


    “真的有證據?是誰這麽厲害?可以讓一個金丹修士做傀儡?”


    大家這樣想著,把目光都投向了司安身上。


    元嬰修士的修為雖然很高,但是還不至於能控製一個金丹修士做傀儡。


    但是化神修士就不一樣了。


    化神期的修士,已經踏入半仙的境界,就算煉化元嬰修士做傀儡也是綽綽有餘的。一個金丹修士更是不在話下。


    越來越多的修士將目光盯在司安背上,無數陰謀論刹那間從各位修士腦海裏竄出來。


    “……如果真的是司安控製的,是不是說明頂級宗門對我們這些底下人看不順眼了,所以派人下來‘清洗’?”


    “還是說,頂級宗門的那些老妖怪們,一邊做幕後黑手,一邊又派人過來做執法者。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真是深不可測啊……”


    司安頓時覺得如芒刺在背,猛地回頭掃了那些修士一眼。


    有些修士來不及收回心中所想,被司安看了個透徹,心裏十分慌亂,低頭往後挪著,退回到人群後麵。


    司安回頭看見這一切,未免有些啼笑皆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榮慧卿,“姑娘,你的一席話,真是殺傷力巨大啊。”


    榮慧卿也有些啼笑皆非,她說的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


    “司安大人,您誤會了。能夠控製金丹修士的,未必一定要化神修士。”榮慧卿故意停頓下來,雙眸接著往修士當中掃了一眼,果然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許多人都豎著耳朵聽過來。


    “哦?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控製一個金丹修士做傀儡?”司安淡淡問道,他一個字都不信。


    榮慧卿從乾坤袋裏將幻雲獸一把掏了出來,拎著它的脖子對司安道:“陣法。——由這隻靈獸供應靈力的幻心陣,就可以控製一個金丹修士,讓他成為陣法,或者是陣法師的傀儡,幫他去做陣法師不想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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