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斐發現他的胸部上的亮點閃了幾下後,就消失了,於是就扯開他的襯衣往裏麵看。


    範錦回頭看了下反射窗,以防有人突然闖進來,然後撥開她的手說:“別這樣,要非禮嗎?”


    “去你的。很好奇,你這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哦?”她穿了身粉白色過膝連衣裙,直長白的腿上,著了雙素色綁帶高跟鞋。靠近了範錦的嬌軀上散發著名貴香水的味道。


    這幽香令範錦心神一蕩,他平複了下心緒,說:“我身上帶電,遇到心儀的女生便會被激發出電花,讓你見笑了。”平時沉默寡言的他,在虛擬世界裏倒是能說出些花言巧語。


    “帶電的男生!真是太棒了。”依斐興奮地團著雙手說,然後臉頰上又浮起了一絲陰雲。“真羨慕你,可惜,在感情方麵,我從來沒有嚐試過帶電的感覺。你這電是多少伏的?會不會電死人?”她退後了兩步,指著他亮光閃爍的位置說。


    “不會的,它隻是生物電,和人體靜電差不多,要不,你試一下。”範錦用指輕觸了下胸部,讓亮光重新閃爍起來。


    依斐湊了過來,伸手手指剛想觸摸的時候,一個青年男子的影鏡突然出現。依斐吐了下舌頭,笑嘻嘻地說:“下次吧,被男朋友捉住了,他最煩我上網聊天了。”說著,她的倩影在空間中突然消失。


    這時,門被砰砰地敲擊不停,正沉湎在剛剛過去的情境中範錦猛然驚醒,揮手把感應門打開,一張詭秘神情的臉在門口處顯現出來,是朱小艾。


    “小艾,你不是出外勤了嗎?”範錦邊和她打著招呼邊不露痕跡地觸動虛擬鼠標。


    “不要動!千萬不要動!”小艾急速地欺身到他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說,“讓我看看,你趁我不在,在和誰暖昧。”


    然後,她虛空一點,屏幕上蹦出一個聊天窗口,饒有興味地欣賞著上麵的對話,用自己棕色的長發撩撥著範錦滾燙的臉頰說:“呦,蠻親熱的。見到人家還來電了,成了電男生了。這麽肉麻的話,我也想聽,可沒得到過片言隻語。”


    “好了,小艾。人家是有隱私的,不要這樣好嗎?”範錦赧紅著臉,撥開她的發絲說。


    “什麽?隱私!”朱小艾猛然轉過身來,雙腿騎跨在端坐著的範錦的腿上,目光嗔怒地刺著他的眼睛說,“公司第月發給你十萬信用幣,讓你在這兒和來路不明的婊子耍流氓嗎?這就是你的隱私?”


    “小艾,你注意措辭,她不是婊子!”


    “媽的,我和你十年的交情,就被這個騷貨幾分鍾給踐踏了!範錦,你這個賤人、禽獸!”她說著,柳眉倒豎著,怒不可遏地向他的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範錦抓住她將要打在自己臉上的手,拚命搖晃著喊道:“小艾,你冷靜點!你太過份了!”


    朱小艾從範錦的身上離開,頹然地倚在桌沿,兩行淚水湧了出來,嗒嗒地擊在地板上,她垂著頭,抽泣著說:“你不愛我。”


    範錦用憐惜的目光望著她說:“不,你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人,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包括自由……”


    “別說了!”朱小艾雙手急揮了一下,粟色的長發隨著她的急吼飄舞著。“我知道,作為劍客之首,我並沒有能力限製你的自由,更不能左右你的情感。我在你心髒上設置的芯片充其量不過是一串代碼,破解它,對你而言就像放個屁一樣簡單!你隻是在可憐我,哄我,這是愛,但不是愛情!”


    “錯在我咯。”範錦蕩了下額前的發絲,攤了下手無奈地說。


    “就是你的錯!誰讓你占有了我全部的青春和靈魂,在我關於愛情的夢想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第二個男人,一刻也沒有過!誰讓你是劍客之王,誰讓你在我那麽小的時候用眩目的光環映瞎了我的眼。而且即使到了今天,你還扮成那種憂鬱地、深藏不露的裝逼的樣子,更讓我愛得你心碎、恨得你心顫!”在激烈的抒發下,她的語氣急促,臉上的皮膚輕微痙攣著,竟然緩緩地跪在了範錦的膝下。


    他慌忙把她拽起來,低聲勸慰著:“小艾,你冷靜些。我現在幾乎被你圈養了,你還想怎麽樣?”他擦拭著她已變得滂沱的淚水,手足無措。


    朱小艾半蹲著把頭埋在他胸膛裏,動情地說:“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神,我的信仰。失去你,我隻有死路一條。你看看這個公司,你周圍的一切,還有黑靈代碼項目,都是我為你著力打造的。為了得到你,我苦苦奮鬥了十年!”


    “小艾,雖然我並不深懂你為我打造了什麽,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我和你結婚好不好,我隻是一個落魄流浪、隨遇而安的人,有你我很知足的!”


    “不行!這不夠!”小艾突然挺身站起來,逼視著範錦說,“我不隻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要全部的,一點渣都不能剩的那種!”


    範錦苦著臉說:“這好辦,不就一顆心嘛,要不你給我取出來,炒了吃了就算了。再給我換個智能義心,反正公司裏不缺乏這些產品。”


    這話把朱小艾逗得破啼為笑,她點了點範錦的左胸說:“這不過是一塊肉疙瘩,沒什麽用的。我要的是你這裏,愛就貯存在靈魂中!”她抬了手撫弄著範錦的頭說。


    “黑靈項目是不是與這個東西有關?”範錦和著她的節奏一起撫摸著自己頭,說。


    她沉吟了一下,用惡做劇的眼光掃了他一眼,然後在室內邊踱步邊說:“愛情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本來我以為,人的意識完全可以像代碼一樣編寫和塑造,但最終發現,唯有愛情不能隨意編寫。”


    “對,這東西有很多不可控製的東西,比如緣份或是共同的經曆的引發等等。”範錦頗有深度地迎合著說。


    “哼!就像你,和我有著十年的人生經曆,沒觸發愛情,反而成了我的老大,在這兒假惺惺地敷衍我!”


    範錦沉默了下,說:“貧不擇妻嘛,像你這樣風華絕代的美人能下嫁給我,我這破屌絲還是嘛可矯情的。這真真是我的莫大的榮幸,祖墳上呼呼冒青煙地保佑我才得來的豔福!”


    “切,別扯了,你出了這個門兒,稍稍露一下身手,年薪千萬也跟玩兒似的。你待在我身邊,不過還是十年前老大的情懷,照顧我、嗬護我、心疼我而已。這些年來你隱性埋名、含辛茹苦,不過就是為了保護劍客組織成員的安全而已。”


    “別把我想得那麽偉大,剛才你還說我耍流氓的。”範錦自嘲地笑說。


    “就是耍流氓!你是男人,就不可避免地會犯賤,這是你的本性。但是,我眼裏不容沙子,對這種行為零容忍。而且,你恃才傲物,能讓你耍流氓的女人非常稀少……”


    她語氣頓了下,緩步走進他,盯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灼地問:“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誰?”範錦的反問在表示他的網友很多,不知她說的哪位。


    “依——斐!”朱小艾用誇張的表情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而且,她翹曲的長睫在對他的盯視中微顫著,渲染著這種醋意澎湃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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