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來全方位多角度的過度興奮、生氣與刺激,趙流躍又失眠了,翻來覆去想盡各種辦法,藏在被子裏把手機玩沒電了才稍微有些困意。之所以縮進被子,就是怕光線影響邵陽睡覺,多麽溫柔體貼,而且是發自內心下意識的行為,可邵陽不僅體會不到,還老嘲笑他沒心沒肺,討厭死了。


    第二天早上他理所當然地起不來了,外出參觀都不足以撼動他,隻得寄希望於他完美無缺的隊長。邵陽當仁不讓,抓住他雙肩猛地一抬,他僵屍一樣直挺挺地坐起來,閉著眼睛抱怨道:“幹什麽嘛這麽大力,疼死啦……”


    邵陽無奈,“再撒嬌不帶你玩了啊……”


    “誰撒嬌了誰撒嬌了?!”趙流躍不憤地雙手一抓被子,扭了個身再次拱進被筒,“你昨天發泄獸/欲的時候怎麽不說不帶我玩了?自私死了!”


    邵陽按住他的腦袋,“別廢話,趕緊起。”


    “不嘛再睡十分鍾。”


    “再睡十分鍾集合了!”


    邵陽恨鐵不成鋼地抓起衣服給他套,又把毛巾沾濕,往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拖人下床時咕嘟咕嘟幾口水,又給嘴裏塞了個口香糖,接著拎麻袋一樣把人往肩頭一掛,這就出門了。


    “牙不刷臉不洗,你不怕被外國友人笑話。”


    “臉不能洗得太勤快,越洗皮膚越差!而且我昨晚刷了好長時間的牙呢,你別假幹淨。”


    趙流躍趴在邵陽肩頭低聲嚶嚶,等看到隊友們從房間出來,便跟邵陽分開,縮進牆角打哈欠。


    “呦,”張艦立刻迎了上來,“流川學弟昨晚幹什麽體力活了?這麽累。”


    趙流躍立刻清醒了大半,臉也跟著紅了,他真的那麽像剛剛那個啥完嗎?


    邵陽適時咳了一聲,“人到齊了就走吧。”


    趙流躍趕緊跟上去,走著走著突然回頭對張艦說:“我昨天晚上打遊戲呢!”


    張艦胸有成竹地笑笑,“是嗎,什麽遊戲啊這麽激烈……”


    邵陽跟著撲哧笑了一聲,趙流躍心裏啊啊啊!怎麽回事嘛!張艦那個腦袋和那張嘴究竟是什麽做的,不管你說什麽他都能扯到那方麵去!語氣和表情都極其猥瑣,太過分了!


    觀摩期間,吃飯都在阿森納的餐廳解決,趙流躍對這一安排深表支持與喜愛,更從中生發出對阿森納滾滾的愛——人家對我們實在是太重視、太關心了!簡直是所有球隊的典範!


    今天要參觀倫敦市內的著名球場和足球運動的相關建設,行程表上溫布利、斯坦福橋和白鹿巷這三個名字時刻牽動著眾人的心,唯有聖地二字能夠詮釋。


    在足球史上意義重大的溫布利大球場也將重建完畢,可惜今天到來的趙流躍一行人,已經無福親眼目睹標誌性的雙塔;英超球場普遍略顯嬌小,從斯坦福橋球場剛剛超過四萬人的容量就位列全倫敦第三大球場便能看出這一點,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英超比賽的氣氛異常火熱,球員與球迷們幾乎能在比賽時融為一體;白鹿巷球場的名字很是優美,但主隊卻球風剽悍。


    這些隊伍都是阿森納的同城死敵,趙流躍雖然興致勃勃地慕名觀看,但也時不時嚴肅認真地放出些敵對情緒,搞得阿森納工作人員們忍俊不禁。


    今天隨行的隻有工作人員,大腕們都沒來,哎,有些遺憾,不過……也可以理解嘛。


    聽工作人員說禮物都已經發放到每位球員的手上了,趙流躍就開始碎碎念,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反應,會不會給他回禮什麽的。


    參觀市內公共運動設施時大夥兒不禁感歎,人家這邊做得真的太好了,社區有社區聯賽和球場,學校有學校聯賽和球場,全部非常正規,像職業的一樣。


    坐在大巴上,每隔不遠就會看到公共足球場,幾乎每個公共足球場上都有各個年齡段的人在踢球,即使很小的孩子都頗具技巧和意識,讓他們這些大聯賽冠軍十分汗顏。


    “我認為,運動的發展必須從廣泛的兒童培養做起,從硬件到軟件滿足全民熱愛的需求。”路上,阿森納的工作人員講起來,“我曾去過中國的首都,但很遺憾,我發現那裏的公共球場非常少,我不知道如果孩子們想要踢球的話該去哪裏。在英格蘭,小孩子會很驕傲地說我的夢想是成為職業足球運動員,但我聽說中國的家長往往並不支持子女將足球作為工作……所以我想,這都是中國足球想要發展得更好理應考慮和解決的問題。”


    趙流躍等人信服地點頭,但這些外國叔叔所不知道的是,中國足球想要真正發展,阻礙實在太多。他說的隻是一方麵,另外更重要的是,中國足球和其他領域一樣,確實有一些人在努力著,可還有一些更厲害的人,為了一己私欲不斷地進行破壞。


    很想把足球作為職業,可那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晚上回到酒店,趙流躍屁股一挨床就開始翻檢今天的拍照成果,“呐隊長,我的存儲卡空間不夠嘍,你還有沒有借我一個。或者先把照片放你電腦上?”


    “放電腦上吧。”邵陽挨著他坐下,跟他頭碰著頭一起看,看著看著就無語了,“我說你……一樣的場景拍十幾張,再有多少存儲卡都是白搭。”


    “要你管,反正我喜歡。”


    邵陽摟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下滑,滑到尾骨無路可去時拍了拍,“我給你弄吧,你去把咱倆這兩天的衣服一洗,你不是自告奮勇地要給我洗衣服麽?”


    趙流躍一愣,哎呀怎麽邵陽的腦子這麽好使啊,過去那麽久的事情還記得。就是當時他正深深處於“邵陽對他各種付出各種好,他卻不知如何回報”的沉痛情緒中,然後苦思冥想終於決定要給邵陽洗衣服,因為他一向認為洗衣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事我都願為你做,證明我也是非常愛你的。


    不過說完他就有點兒後悔,但當時邵陽也沒吭聲,他以為能逃過一劫了,沒想到邵陽居然都記著呢!他一定是很記仇的那種人!不能掉以輕心!


    趙流躍正處於豐富的天人交戰沒能及時回應,邵陽看他皺著眉還以為他要反悔,便說:“你別想逃避,不給老公洗衣服的老婆成何體統!”


    “誰是老婆誰是老婆!”一句話趙流躍就被點燃了,立刻把邵陽推開站起來,“你少占人便宜!越這樣說我越不給你洗!”


    “好吧好吧我錯了我不說了……”


    “那也不行!你憑什麽裝大爺!你昨天晚上都沒經過我同意就那個啥我了,而且都被別人看出來了,今天還讓我給你洗衣服,太過分了!”


    邵陽一陣好笑,故意問:“我昨天怎麽你了?”


    趙流躍臉紅脖子粗,斜著眼怒氣衝衝,“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看你昨天不也挺爽麽,”邵陽伸手去拉他,趙流躍立刻跳開。“我才不帶你玩了呢!哼哼休想讓我給你洗衣服!”說著跑進浴室,砰一下把門大力關上,還哢嚓哢嚓反鎖。


    接著傳來水聲,邵陽無奈地搖搖頭,站起來往洗手間走。


    這裏酒店的設置很奇特,浴室和洗手間是分開的,浴室隻能洗澡,連洗手台都沒有,也沒有鏡子,洗手間倒是正常的模樣。趙流躍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洗完澡出來就正常了,找了一圈發現邵陽在洗手間,跳進去一看,那家夥居然在洗衣服,他們倆的!


    一瞬間有種莫名的感動,什麽嘛,明明說好了他洗的,剛才隻不過隨便發了點兒脾氣,邵陽居然又自作主張,又讓他愧疚感泛濫。


    不過他堅決不表現出來,否則邵陽會得意,於是故意把人一拍,很粗神經地說:“哈哈,洗衣服是老婆的天職,好好洗哦,洗好了獎勵你!”


    邵陽雙手在泡沫裏揉搓,聽了這話頭都沒抬,還不屑地笑了一聲,“我這是心疼老婆。”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磨不開麵子,現在就咱們兩個人別裝啦,你是賢惠老婆我懂的。”


    邵陽又雲淡風輕、不緊不慢地笑了,“現在就咱們兩個,那你說昨天晚上誰是老公誰是老婆?”


    趙流躍就是一愣,嘴剛張了張又被邵陽搶白,“沒關係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不會逼你的,也不會跟你打嘴仗討麵子,我得到最實際的東西就行。”


    趙流躍橫眉怒目氣血噴湧,永遠都說不過邵陽啊啊啊氣死了!


    “來看,”邵陽的濕手捏住趙流躍脖子,“你襪子怎麽這麽髒啊,這水黑的……我怎麽要了你這麽個不刷牙不洗臉不洗襪子的髒小孩……”


    “你手拿開!”趙流躍縮著往回跳,“知道髒你還摸我,我是髒小孩你就是壞小孩!最壞最討厭的那種!”趙流躍徹底不願理他,轉身回浴室衝脖子。


    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邵陽在自言自語:“我應該編一本《趙流躍大辭典》,在這裏麵,‘不知道’是‘我願意’的意思,‘討厭死了’和‘你煩死了’都是‘喜歡死了’的意思,‘什麽隊長嘛’是‘隊長你好帥’的意思,‘你太過分了’是‘我真喜歡你’……”


    “啊啊啊你閉嘴!”趙流躍回頭大吼。


    邵陽抬起頭,若有所思道:“哦對,‘你閉嘴’就應該是‘吻我吧’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_^


    今日雙更放送,近期就隔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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