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學覃聽到溫嘉魚這麽說之後，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綜合來看，尉赤的家世背景和他們溫家是最相配的，有尉家的背景，尉赤後續發展一定也是順風順水。
溫學覃本來以為尉赤在這方麵是有野心的，沒想到，他竟然要辭職了？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
“爸，我先出去工作了，常待在你辦公室也不好。”溫嘉魚和溫學覃道別，“這事兒您不用想太多了，回頭您再給我介紹幾個呢，總有合適的，我條件又不差。”
溫學覃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強逼。
溫嘉魚從小就懂事兒，這方麵從來不需要他操心。
………
等溫嘉魚離開之後，溫學覃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給尉正升打電話說一下這件事兒。
當初尉赤來帝京，尉正升特意囑咐過他多照顧照顧尉赤，如今尉赤要辭職了，這事兒不可能不說。
電話接通後，溫學覃和尉正升打了個招呼：“尉老將軍。”
“難得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兒找我嗎？”尉正升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意氣風發。
溫學覃想，他絕對是不知道尉赤分手、辭職的事兒。
不然的話，按照他的性格，現在哪裏還能是這樣的狀態？
“尉赤和嘉魚分手了，今天還提了辭職，這事兒您知道嗎？”
溫學覃很直接地和尉正升說了這件事兒。
果不其然，尉正升聽完之後，情緒立馬就變了：“他和嘉魚分手了？”
溫學覃：“孩子們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嘉魚說了，是和平分手的，兩個人都不想勉強，我們做長輩的也就不用勉強了。不過，尉赤辭職這個事兒……您應該問問他。”
雖說溫學覃也有些不滿尉赤和溫嘉魚分手，但是溫嘉魚剛才都說得很明白了，孩子自己都不計較，他這個當爹的就更沒辦法站出來替她出頭了。
尉正升原本在喝茶，聽到溫學覃說了尉赤的事兒之後，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
尉正升放下了茶杯，“先這樣，我這就打電話問他，看他到底是在鬧什麽！”
尉正升氣得夠嗆。
掛斷電話之後，他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接著從通訊錄裏找到了尉赤的號碼，撥了出去。
**
尉正升來電的時候，尉赤正坐在辦公室裏等著鄭局的人給他送辭職申請書。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
尉赤抬起手來摸了一下眼皮，然後拿起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爺爺”二字時，尉赤當即就猜到原因了。
不管是辭職的事兒，還是跟溫嘉魚分手的事兒，都不可能瞞得過尉正升。
這些，在做決定之前，他全部都想過了。
尉赤走到窗戶邊兒上，接起了電話。
尉赤：“爺爺。”
“你他媽在胡鬧什麽！”
電話剛接通，尉赤就聽到了尉正升滿含怒氣的聲音。
尉正升平時很少對尉赤發火，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得髒話都出來了。
尉正升一輩子都是在部隊過來的，脾氣難免暴躁。
尉赤：“我沒胡鬧。”
尉正升：“沒胡鬧為什麽跟嘉魚分手，還要辭職？！你馬上就要晉升了，你知道每年多少人擠破腦袋進市委嗎？！”
尉赤：“我知道，但我不想去。”
尉正升：“那你想怎麽樣？我看你是順遂日子過慣了，皮癢癢了！”
尉赤：“我已經決定辭職了，您不用多說。”
尉正升：“你告訴我原因，做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辭職？”
尉赤：“我不想說，您別逼我。”
尉正升：“逼你？我要是逼你，你當初就去不了帝京！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
尉赤：“……”
尉正升：“你別想著辭職，上麵不會批你的辭職申請！你給我安心在那邊兒呆著，好好跟嘉魚相處，趕緊定下來給我抱曾孫。”
尉赤：“我不喜歡她，已經分手了。”
尉正升：“哪有那麽多喜歡不喜歡的，你們是最適合彼此的人！”
尉赤：“……”
說實話，這樣的話，他有些聽膩了。
尉赤沒回複，尉正升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樣，沉默幾秒鍾後，他再次開口問：“你別告訴我你還想著之前那個姑娘！”
尉赤：“是，我還想著她。”
既然尉正升都這麽問了，他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這件事兒他遲早會知道，早晚都沒什麽區別。
尉正升聽尉赤承認了這件事兒，更生氣了：“瞧你那點兒出息！離開女人你活不了是不是！”
尉赤：“您隨便說吧，我的決定不會變。”
尉正升：“你是要為了她辭職？”
尉赤：“……”
他雖然沒回答，但是尉正升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尉正升更是氣得不行：“有點兒出息行不行？你沒工作了哪個女人會喜歡你！”
尉赤：“我會找別的事情做，餓不死。”
雖然他現在還沒想清楚要做什麽，但是總歸不會餓死的。
大不了就開一家店，他還是有點兒積蓄的。
尉正升：“你想做什麽？！一點兒工作經驗都沒有的，跑出去給人當保安嗎，我們尉家丟不起這個人。”
尉赤：“您消消氣兒吧，生氣也沒用。”
尉正升：“你辭職是為了什麽？不想呆帝京了？”
尉赤：“嗯，算是吧。”
尉正升：“行，那我去跟你爸說，讓他把你調回洛城市政。”
尉赤剛想開口反對，就聽到尉正升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要是辭職了，以後就真不用認我了！”
尉赤：“……”
尉正升：“還有，那個姑娘的事兒你最好也考慮清楚，我們尉家不可能接受那種沒禮數的姑娘，你要是找結婚對象，那一定得是門當戶對的，就算不是嘉魚，也得是跟嘉魚差不多的。”
尉赤聽到尉正升說這些就覺得頭疼。
他深吸了一口氣，態度有些強硬地對尉正升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決定，你們不要編排我了。”
他做了半年多沒有思想的傀儡，是真的很累。
之前他還在想，說不定讓別人安排自己的人生之後，可以過得稍微輕鬆一些。
可是真正經曆一場，他才發現，這麽做不會輕鬆，隻會更累。
所有人都在想當然地給他他們認為好的東西，卻從根本上忽略了他最想要的是什麽。
尉赤和尉正升說完這句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他站在窗戶前，抬起手撐在窗台上，呼吸有些粗重。
**
尉正升被尉赤氣了個夠嗆。
等尉赤掛斷電話以後，尉正升馬上給尉鈞遼打了電話，當尉鈞遼聽過尉赤的事兒之後，也是有些生氣。
尉正升是絕對不允許尉赤辭職的，這一點上頭，他和尉鈞遼達成了一致。
尉鈞遼當即給帝京上麵的人下了通知，給尉赤一個長假，不準批他的辭職申請。
當初尉赤要去帝京的時候，尉鈞遼就覺得遲早有一天要出事兒。
現在這樣，算是應證了他之前的想法。
尉赤從小就是個難管教的，不可能一直這樣聽話。
尉鈞遼給那邊下過通知之後，就開始著手將尉赤調回洛城的事兒了。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不可能讓尉赤辭職。
**
尉赤在辦公室裏等到下午都沒等來鄭局那邊的人送辭職申請書。
他正準備去鄭局辦公室再問一次，結果，剛一打開門兒，就碰上了李然。
“尉副局。”李然畢恭畢敬地喊了他一聲，然後對他說：“鄭局讓我跟你說，別為難他，上麵的通知他也沒辦法違抗，這段時間你可以先休假，洛城那邊很快就會給你下通知了。”
李然這話裏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尉赤知道，絕對是尉正升和尉鈞遼弄出來的事兒。
確實，李然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上麵施壓的話，鄭局確實也沒辦法。
尉赤垂眸沉思了幾秒鍾，然後拎起了自己收拾好的東西，“那我先走了。”
李然：“去哪裏，我送你吧。”
“不用了。”尉赤擺了擺手，“以後我都不在工商呆了，你也甭管我了，忙你的事兒去吧。”
李然聽到尉赤這麽說，隻能點頭。
兩個人共事半年多，尉赤對他一直都挺不錯的，他這個人沒什麽架子，比大部分的領導都要好相處。
現在他要走了，李然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下次調過來的人，估計是不會有這麽好相處的。
………
從局裏出來之後，尉赤拎著東西回到了家裏。
到家之後又把東西收了一遍，他就拎著行李箱直奔機場了。
尉赤買了下午四點鍾的那趟飛機，趕在晚上七點鍾的時候回到了洛城。
**
五月，洛城的氣溫已經很高了，尉赤從托運處取了行李出來的時候，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他抬起手來擦了一把汗，拖著行李箱來到停車場裏，找到了之前喊的專車。
上車以後，尉赤報上了公寓的地址。
仔細算一算，他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去那邊了。
從機場過去得一個多小時，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尉赤拎著行李箱上了樓，輸入密碼開門。
公寓裏半年多沒人來過，看著已經不怎麽幹淨了。
尉赤想著明天就把程嬈接過來，所以放下行李箱之後就開始收拾屋子了。
他常年一個人住，對於打掃房間這種事兒已經是爛熟於心。
他這套公寓本來也不大，從裏到外認真打掃一遍，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兒。
開始打掃前，尉赤先在外賣軟件上把生活用品和廚房用品買了一遍，還買了一些基本的食材。
其實他對這些都不太懂，基本上是看到什麽就買什麽。
買的時候他就想著，反正買回來遲早是要用的。
付過款之後，尉赤正式開始打掃家裏。
等他拖地的時候，外賣正好送來了。
尉赤把東西拎到了餐廳的餐桌上，繼續打掃。
………
等把家裏收拾完之後，尉赤身上的衣服已經出汗出濕了。
他直接將t恤脫了下來，扔到了衛生間裏頭，然後赤裸著上半身來到了客廳。
坐下來之後，尉赤拿起手機，給喬堯俞打了電話。
喬堯俞這會兒已經從醫院回到自己的住處了，他接起來電話，“表哥，怎麽了？”
“我回來了，明天去醫院接她。”尉赤簡明扼要闡述了自己的要求。
喬堯俞：“這事兒你別跟我說啊，你得跟她媽說。”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黃萍到現在還沒鬆口同意他照顧程嬈。
“我會說的，明早我給她打電話。”
尉赤本來是想今天打電話的，但是轉念一想，有些晚了，不太合適。
電話那邊，喬堯俞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問他：“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尉赤：“現在不是女朋友了。”
喬堯俞有些驚異：“她就同意了？”
尉赤：“……為什麽不同意？”
溫嘉魚各方麵條件都很好，想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完全沒必繼續把時間耗在他身上。
她一直都拎得清，這點，比太多人都好。
有時候尉赤都在想，要是程嬈能有溫嘉魚一半拎得清就好了，那樣的話，她也不至於在蕭野的這件事兒上鑽牛角尖到這個程度。
尉赤正這麽想著，就聽喬堯俞說：“她要是喜歡你的話，難道不應該死纏爛打著不分手嗎？”
尉赤：“……”
喬堯俞：“哦，也對，說不定她也不喜歡你，那你倆之前還在一起個什麽勁兒啊？”
喬堯俞這種沒幾次戀愛經驗的人，完全不能理解這些。
他不理解，尉赤也不會解釋。
愛情這回事兒，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不說了，我洗澡去了。”臨掛電話前，尉赤對喬堯俞說：“明天一早我就過去，那邊有規定時間嗎？”
“沒有，不過你最好七點鍾過去吧，她那會兒吃早飯。”喬堯俞說，“你走的這兩天，她吃東西又不行了。”
尉赤：“行，知道了。”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就去洗澡了。
………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他晚上睡得十分安穩。
去帝京的這半年多，他雖然沒有失眠的情況，但是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什麽光怪陸離的夢都有。
回來這套公寓之後，他睡得很穩，一宿都沒有做夢。
**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尉赤是自然醒的。
醒過來之後，又出了一身的汗。
昨天晚上睡覺忘了開空調，就是這樣的結果。
身上黏糊糊的，尉赤起來之後又去衝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吹了一會兒空調，才舒服了一些。
洗完澡，尉赤從衣櫃裏頭找了一套運動服換上，然後就開車出門兒了。
尉赤來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快七點。
就像喬堯俞說的一樣，程嬈果然在吃早飯。
看護端著早餐送到了她麵前，但是她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尉赤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到外麵的動靜之後，程嬈和看護兩個人齊刷刷地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尉赤之後，程嬈的眼睛亮了亮：“你回來了？”
之前尉赤回帝京的時候，跟程嬈說，很快就會回來。
於是，程嬈這幾天都是在等待和盼望中度過的。
尉赤看到程嬈這樣的眼神之後，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笑出來之後，尉赤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挺長時間沒有這麽放鬆地笑過了。
之前工作出去應酬或者是和別人會麵，基本上都是那種非常客套的笑容。
之前他去參加了一個培訓，培訓完事兒之後聚會的時候，他笑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裏，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抽了。
像是這樣由衷的笑容，不知道多久沒有過了。
尉赤走到了程嬈麵前，看了一眼旁邊的早飯，然後問她：“怎麽不吃？”
程嬈眨巴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尉赤側目看了一眼旁邊的看護，對她說：“我來吧，你忙你的。”
看護見尉赤要喂程嬈吃飯，便點了點頭，先去忙自己手頭的事兒了。
尉赤端起牛奶來送到了程嬈的嘴邊，“先喝口奶。”
程嬈很聽他的話，他這麽一說，馬上張嘴喝了一大口奶，這一口喝了太多，程嬈有點兒吞不下去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看著跟條小金魚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嘴巴上還沾了牛奶，配上這樣含滿了東西的表情，根本就是引人犯罪。
“操。”尉赤壓低了聲音爆粗口。
他都有些鄙視自己了，程嬈喝口牛奶而已，他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尉赤看著程嬈把牛奶咽下去，然後抬起手來給她擦了擦嘴唇。
他動作有些粗魯，因為實在是太著急了——
他沒辦法一直看著她這樣，看久了真的要出事兒。
“有點兒疼。”程嬈蹙眉看著尉赤，“你可以不這麽凶嗎？”
尉赤：“……那你能別勾引我嗎？”
“啊？”程嬈的表情有些茫然：“我做什麽了嗎？”
“你他……”尉赤下意識地想接她的話，一句髒話差點兒又飆出來了，好在他及時忍住了。
尉赤深吸了一口氣，從旁邊兒拿起了一個素包子塞到了她嘴裏，“沒事兒，你好好吃飯。”
“唔，嗯！”程嬈嘴裏含著包子，說話含混不清的。
她這個發型，配上這個表情，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尉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起手來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
跟尉赤待在一起的時候，程嬈的胃口確實很好。
趁著她吃包子的空檔，尉赤將旁邊的水煮蛋剝了殼，這會兒程嬈已經吃了個三個包子，但她最後還是把那顆雞蛋也吃完了。
她吃得有些著急，結果嗆到了。
尉赤抬起手來拍了幾下她的後背，另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無奈地提醒她：“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嗯嗯。”程嬈聽話地點了點頭。
尉赤去旁邊兒給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吃完雞蛋之後把水遞了上去。
程嬈接過水杯來喝了一口，然後說：“好飽。”
尉赤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你多吃點兒，現在太瘦了。”
“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肚子？”程嬈用沒受傷的那條胳膊抓住了尉赤的手腕，“你看啊，我肚子都變大了。”
尉赤摸上了她的肚子。
她剛吃完飯，肚子確實鼓起來了一些，應該是胃餓得太小了，所以一吃多就容易撐得慌。
尉赤的手摸在程嬈的肚子上，兩個人的距離湊得很近。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這味道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再低頭看到她的嘴唇，尉赤反應有些大。
他做了個深呼吸，低頭湊近，想要去吻她的嘴唇。
可是，猶豫了一秒鍾之後，尉赤將嘴唇挪到了她的臉處，在臉上親了一口。
程嬈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當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尉赤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摩挲著她的皮膚：“今天開始你就要跟我一起生活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被他攬在懷裏，程嬈的呼吸有些紊亂，身體有些軟，大腦也不太清楚了。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自覺地就想要靠近他，越近越好。
“什麽意思？”程嬈動了一下身子，和他貼得更緊。
感覺到她的動作之後，尉赤差點兒爆粗口。
因為怕嚇到她的，所以忍住了。
“意思就是，以後你是我女朋友。”尉赤強壓下衝動，沙啞著聲音和她解釋了一遍。
程嬈聽完之後馬上就懂了。
“那我可以摸你嗎？”她問。
尉赤：“……你想摸哪裏？”
尉赤有些驚訝，她都這樣了，竟然還會提出這種要求。
主要是，看著她用這種無辜的眼神說出來這種話，他真的是有些把持不住。
程嬈沒給他回答，抬起手來摸上了他的臉。
微涼的指尖貼著他的下巴摸到了他的鼻尖。
她很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什麽東西一樣。
“表哥。”程嬈嘴唇微動，笑著說：“你好帥啊。”
尉赤：“……”
被她這麽一說，他的耳朵竟然有些紅。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尉赤有些懊惱。
他本以為，程嬈現在這樣子，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能對調一下。
至少，不要再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被她調戲得臉紅。
但是沒想到，盡管她已經這樣了，還是有本事把他弄得臉紅脖子粗。
尉赤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了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那你覺得我和喬堯俞誰帥？”
關於喬堯俞的事兒，他介意，非常介意。
“唔……”程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們都帥。”
“選一個。”尉赤非常幼稚地想要爭個高下。
“弟弟比較帥。”經過一番思考之後，程嬈給出了這個答案。
尉赤：“……”
綜合來看，尉赤的家世背景和他們溫家是最相配的，有尉家的背景，尉赤後續發展一定也是順風順水。
溫學覃本來以為尉赤在這方麵是有野心的，沒想到，他竟然要辭職了？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
“爸，我先出去工作了，常待在你辦公室也不好。”溫嘉魚和溫學覃道別，“這事兒您不用想太多了，回頭您再給我介紹幾個呢，總有合適的，我條件又不差。”
溫學覃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強逼。
溫嘉魚從小就懂事兒，這方麵從來不需要他操心。
………
等溫嘉魚離開之後，溫學覃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給尉正升打電話說一下這件事兒。
當初尉赤來帝京，尉正升特意囑咐過他多照顧照顧尉赤，如今尉赤要辭職了，這事兒不可能不說。
電話接通後，溫學覃和尉正升打了個招呼：“尉老將軍。”
“難得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兒找我嗎？”尉正升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意氣風發。
溫學覃想，他絕對是不知道尉赤分手、辭職的事兒。
不然的話，按照他的性格，現在哪裏還能是這樣的狀態？
“尉赤和嘉魚分手了，今天還提了辭職，這事兒您知道嗎？”
溫學覃很直接地和尉正升說了這件事兒。
果不其然，尉正升聽完之後，情緒立馬就變了：“他和嘉魚分手了？”
溫學覃：“孩子們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嘉魚說了，是和平分手的，兩個人都不想勉強，我們做長輩的也就不用勉強了。不過，尉赤辭職這個事兒……您應該問問他。”
雖說溫學覃也有些不滿尉赤和溫嘉魚分手，但是溫嘉魚剛才都說得很明白了，孩子自己都不計較，他這個當爹的就更沒辦法站出來替她出頭了。
尉正升原本在喝茶，聽到溫學覃說了尉赤的事兒之後，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
尉正升放下了茶杯，“先這樣，我這就打電話問他，看他到底是在鬧什麽！”
尉正升氣得夠嗆。
掛斷電話之後，他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接著從通訊錄裏找到了尉赤的號碼，撥了出去。
**
尉正升來電的時候，尉赤正坐在辦公室裏等著鄭局的人給他送辭職申請書。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
尉赤抬起手來摸了一下眼皮，然後拿起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爺爺”二字時，尉赤當即就猜到原因了。
不管是辭職的事兒，還是跟溫嘉魚分手的事兒，都不可能瞞得過尉正升。
這些，在做決定之前，他全部都想過了。
尉赤走到窗戶邊兒上，接起了電話。
尉赤：“爺爺。”
“你他媽在胡鬧什麽！”
電話剛接通，尉赤就聽到了尉正升滿含怒氣的聲音。
尉正升平時很少對尉赤發火，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得髒話都出來了。
尉正升一輩子都是在部隊過來的，脾氣難免暴躁。
尉赤：“我沒胡鬧。”
尉正升：“沒胡鬧為什麽跟嘉魚分手，還要辭職？！你馬上就要晉升了，你知道每年多少人擠破腦袋進市委嗎？！”
尉赤：“我知道，但我不想去。”
尉正升：“那你想怎麽樣？我看你是順遂日子過慣了，皮癢癢了！”
尉赤：“我已經決定辭職了，您不用多說。”
尉正升：“你告訴我原因，做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辭職？”
尉赤：“我不想說，您別逼我。”
尉正升：“逼你？我要是逼你，你當初就去不了帝京！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
尉赤：“……”
尉正升：“你別想著辭職，上麵不會批你的辭職申請！你給我安心在那邊兒呆著，好好跟嘉魚相處，趕緊定下來給我抱曾孫。”
尉赤：“我不喜歡她，已經分手了。”
尉正升：“哪有那麽多喜歡不喜歡的，你們是最適合彼此的人！”
尉赤：“……”
說實話，這樣的話，他有些聽膩了。
尉赤沒回複，尉正升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樣，沉默幾秒鍾後，他再次開口問：“你別告訴我你還想著之前那個姑娘！”
尉赤：“是，我還想著她。”
既然尉正升都這麽問了，他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這件事兒他遲早會知道，早晚都沒什麽區別。
尉正升聽尉赤承認了這件事兒，更生氣了：“瞧你那點兒出息！離開女人你活不了是不是！”
尉赤：“您隨便說吧，我的決定不會變。”
尉正升：“你是要為了她辭職？”
尉赤：“……”
他雖然沒回答，但是尉正升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尉正升更是氣得不行：“有點兒出息行不行？你沒工作了哪個女人會喜歡你！”
尉赤：“我會找別的事情做，餓不死。”
雖然他現在還沒想清楚要做什麽，但是總歸不會餓死的。
大不了就開一家店，他還是有點兒積蓄的。
尉正升：“你想做什麽？！一點兒工作經驗都沒有的，跑出去給人當保安嗎，我們尉家丟不起這個人。”
尉赤：“您消消氣兒吧，生氣也沒用。”
尉正升：“你辭職是為了什麽？不想呆帝京了？”
尉赤：“嗯，算是吧。”
尉正升：“行，那我去跟你爸說，讓他把你調回洛城市政。”
尉赤剛想開口反對，就聽到尉正升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要是辭職了，以後就真不用認我了！”
尉赤：“……”
尉正升：“還有，那個姑娘的事兒你最好也考慮清楚，我們尉家不可能接受那種沒禮數的姑娘，你要是找結婚對象，那一定得是門當戶對的，就算不是嘉魚，也得是跟嘉魚差不多的。”
尉赤聽到尉正升說這些就覺得頭疼。
他深吸了一口氣，態度有些強硬地對尉正升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決定，你們不要編排我了。”
他做了半年多沒有思想的傀儡，是真的很累。
之前他還在想，說不定讓別人安排自己的人生之後，可以過得稍微輕鬆一些。
可是真正經曆一場，他才發現，這麽做不會輕鬆，隻會更累。
所有人都在想當然地給他他們認為好的東西，卻從根本上忽略了他最想要的是什麽。
尉赤和尉正升說完這句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他站在窗戶前，抬起手撐在窗台上，呼吸有些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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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正升被尉赤氣了個夠嗆。
等尉赤掛斷電話以後，尉正升馬上給尉鈞遼打了電話，當尉鈞遼聽過尉赤的事兒之後，也是有些生氣。
尉正升是絕對不允許尉赤辭職的，這一點上頭，他和尉鈞遼達成了一致。
尉鈞遼當即給帝京上麵的人下了通知，給尉赤一個長假，不準批他的辭職申請。
當初尉赤要去帝京的時候，尉鈞遼就覺得遲早有一天要出事兒。
現在這樣，算是應證了他之前的想法。
尉赤從小就是個難管教的，不可能一直這樣聽話。
尉鈞遼給那邊下過通知之後，就開始著手將尉赤調回洛城的事兒了。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不可能讓尉赤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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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赤在辦公室裏等到下午都沒等來鄭局那邊的人送辭職申請書。
他正準備去鄭局辦公室再問一次，結果，剛一打開門兒，就碰上了李然。
“尉副局。”李然畢恭畢敬地喊了他一聲，然後對他說：“鄭局讓我跟你說，別為難他，上麵的通知他也沒辦法違抗，這段時間你可以先休假，洛城那邊很快就會給你下通知了。”
李然這話裏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尉赤知道，絕對是尉正升和尉鈞遼弄出來的事兒。
確實，李然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上麵施壓的話，鄭局確實也沒辦法。
尉赤垂眸沉思了幾秒鍾，然後拎起了自己收拾好的東西，“那我先走了。”
李然：“去哪裏，我送你吧。”
“不用了。”尉赤擺了擺手，“以後我都不在工商呆了，你也甭管我了，忙你的事兒去吧。”
李然聽到尉赤這麽說，隻能點頭。
兩個人共事半年多，尉赤對他一直都挺不錯的，他這個人沒什麽架子，比大部分的領導都要好相處。
現在他要走了，李然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下次調過來的人，估計是不會有這麽好相處的。
………
從局裏出來之後，尉赤拎著東西回到了家裏。
到家之後又把東西收了一遍，他就拎著行李箱直奔機場了。
尉赤買了下午四點鍾的那趟飛機，趕在晚上七點鍾的時候回到了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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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洛城的氣溫已經很高了，尉赤從托運處取了行李出來的時候，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他抬起手來擦了一把汗，拖著行李箱來到停車場裏，找到了之前喊的專車。
上車以後，尉赤報上了公寓的地址。
仔細算一算，他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去那邊了。
從機場過去得一個多小時，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尉赤拎著行李箱上了樓，輸入密碼開門。
公寓裏半年多沒人來過，看著已經不怎麽幹淨了。
尉赤想著明天就把程嬈接過來，所以放下行李箱之後就開始收拾屋子了。
他常年一個人住，對於打掃房間這種事兒已經是爛熟於心。
他這套公寓本來也不大，從裏到外認真打掃一遍，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兒。
開始打掃前，尉赤先在外賣軟件上把生活用品和廚房用品買了一遍，還買了一些基本的食材。
其實他對這些都不太懂，基本上是看到什麽就買什麽。
買的時候他就想著，反正買回來遲早是要用的。
付過款之後，尉赤正式開始打掃家裏。
等他拖地的時候，外賣正好送來了。
尉赤把東西拎到了餐廳的餐桌上，繼續打掃。
………
等把家裏收拾完之後，尉赤身上的衣服已經出汗出濕了。
他直接將t恤脫了下來，扔到了衛生間裏頭，然後赤裸著上半身來到了客廳。
坐下來之後，尉赤拿起手機，給喬堯俞打了電話。
喬堯俞這會兒已經從醫院回到自己的住處了，他接起來電話，“表哥，怎麽了？”
“我回來了，明天去醫院接她。”尉赤簡明扼要闡述了自己的要求。
喬堯俞：“這事兒你別跟我說啊，你得跟她媽說。”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黃萍到現在還沒鬆口同意他照顧程嬈。
“我會說的，明早我給她打電話。”
尉赤本來是想今天打電話的，但是轉念一想，有些晚了，不太合適。
電話那邊，喬堯俞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問他：“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尉赤：“現在不是女朋友了。”
喬堯俞有些驚異：“她就同意了？”
尉赤：“……為什麽不同意？”
溫嘉魚各方麵條件都很好，想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完全沒必繼續把時間耗在他身上。
她一直都拎得清，這點，比太多人都好。
有時候尉赤都在想，要是程嬈能有溫嘉魚一半拎得清就好了，那樣的話，她也不至於在蕭野的這件事兒上鑽牛角尖到這個程度。
尉赤正這麽想著，就聽喬堯俞說：“她要是喜歡你的話，難道不應該死纏爛打著不分手嗎？”
尉赤：“……”
喬堯俞：“哦，也對，說不定她也不喜歡你，那你倆之前還在一起個什麽勁兒啊？”
喬堯俞這種沒幾次戀愛經驗的人，完全不能理解這些。
他不理解，尉赤也不會解釋。
愛情這回事兒，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不說了，我洗澡去了。”臨掛電話前，尉赤對喬堯俞說：“明天一早我就過去，那邊有規定時間嗎？”
“沒有，不過你最好七點鍾過去吧，她那會兒吃早飯。”喬堯俞說，“你走的這兩天，她吃東西又不行了。”
尉赤：“行，知道了。”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就去洗澡了。
………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他晚上睡得十分安穩。
去帝京的這半年多，他雖然沒有失眠的情況，但是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什麽光怪陸離的夢都有。
回來這套公寓之後，他睡得很穩，一宿都沒有做夢。
**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尉赤是自然醒的。
醒過來之後，又出了一身的汗。
昨天晚上睡覺忘了開空調，就是這樣的結果。
身上黏糊糊的，尉赤起來之後又去衝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吹了一會兒空調，才舒服了一些。
洗完澡，尉赤從衣櫃裏頭找了一套運動服換上，然後就開車出門兒了。
尉赤來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快七點。
就像喬堯俞說的一樣，程嬈果然在吃早飯。
看護端著早餐送到了她麵前，但是她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尉赤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到外麵的動靜之後，程嬈和看護兩個人齊刷刷地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尉赤之後，程嬈的眼睛亮了亮：“你回來了？”
之前尉赤回帝京的時候，跟程嬈說，很快就會回來。
於是，程嬈這幾天都是在等待和盼望中度過的。
尉赤看到程嬈這樣的眼神之後，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笑出來之後，尉赤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挺長時間沒有這麽放鬆地笑過了。
之前工作出去應酬或者是和別人會麵，基本上都是那種非常客套的笑容。
之前他去參加了一個培訓，培訓完事兒之後聚會的時候，他笑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裏，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抽了。
像是這樣由衷的笑容，不知道多久沒有過了。
尉赤走到了程嬈麵前，看了一眼旁邊的早飯，然後問她：“怎麽不吃？”
程嬈眨巴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尉赤側目看了一眼旁邊的看護，對她說：“我來吧，你忙你的。”
看護見尉赤要喂程嬈吃飯，便點了點頭，先去忙自己手頭的事兒了。
尉赤端起牛奶來送到了程嬈的嘴邊，“先喝口奶。”
程嬈很聽他的話，他這麽一說，馬上張嘴喝了一大口奶，這一口喝了太多，程嬈有點兒吞不下去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看著跟條小金魚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嘴巴上還沾了牛奶，配上這樣含滿了東西的表情，根本就是引人犯罪。
“操。”尉赤壓低了聲音爆粗口。
他都有些鄙視自己了，程嬈喝口牛奶而已，他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尉赤看著程嬈把牛奶咽下去，然後抬起手來給她擦了擦嘴唇。
他動作有些粗魯，因為實在是太著急了——
他沒辦法一直看著她這樣，看久了真的要出事兒。
“有點兒疼。”程嬈蹙眉看著尉赤，“你可以不這麽凶嗎？”
尉赤：“……那你能別勾引我嗎？”
“啊？”程嬈的表情有些茫然：“我做什麽了嗎？”
“你他……”尉赤下意識地想接她的話，一句髒話差點兒又飆出來了，好在他及時忍住了。
尉赤深吸了一口氣，從旁邊兒拿起了一個素包子塞到了她嘴裏，“沒事兒，你好好吃飯。”
“唔，嗯！”程嬈嘴裏含著包子，說話含混不清的。
她這個發型，配上這個表情，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尉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起手來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
跟尉赤待在一起的時候，程嬈的胃口確實很好。
趁著她吃包子的空檔，尉赤將旁邊的水煮蛋剝了殼，這會兒程嬈已經吃了個三個包子，但她最後還是把那顆雞蛋也吃完了。
她吃得有些著急，結果嗆到了。
尉赤抬起手來拍了幾下她的後背，另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無奈地提醒她：“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嗯嗯。”程嬈聽話地點了點頭。
尉赤去旁邊兒給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吃完雞蛋之後把水遞了上去。
程嬈接過水杯來喝了一口，然後說：“好飽。”
尉赤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你多吃點兒，現在太瘦了。”
“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肚子？”程嬈用沒受傷的那條胳膊抓住了尉赤的手腕，“你看啊，我肚子都變大了。”
尉赤摸上了她的肚子。
她剛吃完飯，肚子確實鼓起來了一些，應該是胃餓得太小了，所以一吃多就容易撐得慌。
尉赤的手摸在程嬈的肚子上，兩個人的距離湊得很近。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這味道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再低頭看到她的嘴唇，尉赤反應有些大。
他做了個深呼吸，低頭湊近，想要去吻她的嘴唇。
可是，猶豫了一秒鍾之後，尉赤將嘴唇挪到了她的臉處，在臉上親了一口。
程嬈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當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尉赤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摩挲著她的皮膚：“今天開始你就要跟我一起生活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被他攬在懷裏，程嬈的呼吸有些紊亂，身體有些軟，大腦也不太清楚了。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自覺地就想要靠近他，越近越好。
“什麽意思？”程嬈動了一下身子，和他貼得更緊。
感覺到她的動作之後，尉赤差點兒爆粗口。
因為怕嚇到她的，所以忍住了。
“意思就是，以後你是我女朋友。”尉赤強壓下衝動，沙啞著聲音和她解釋了一遍。
程嬈聽完之後馬上就懂了。
“那我可以摸你嗎？”她問。
尉赤：“……你想摸哪裏？”
尉赤有些驚訝，她都這樣了，竟然還會提出這種要求。
主要是，看著她用這種無辜的眼神說出來這種話，他真的是有些把持不住。
程嬈沒給他回答，抬起手來摸上了他的臉。
微涼的指尖貼著他的下巴摸到了他的鼻尖。
她很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什麽東西一樣。
“表哥。”程嬈嘴唇微動，笑著說：“你好帥啊。”
尉赤：“……”
被她這麽一說，他的耳朵竟然有些紅。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尉赤有些懊惱。
他本以為，程嬈現在這樣子，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能對調一下。
至少，不要再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被她調戲得臉紅。
但是沒想到，盡管她已經這樣了，還是有本事把他弄得臉紅脖子粗。
尉赤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了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那你覺得我和喬堯俞誰帥？”
關於喬堯俞的事兒，他介意，非常介意。
“唔……”程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們都帥。”
“選一個。”尉赤非常幼稚地想要爭個高下。
“弟弟比較帥。”經過一番思考之後，程嬈給出了這個答案。
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