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赤一直沒有關心過蕭野的病情,隻是知道他生病了。


    他一直覺得,蕭野的病應該不是特別嚴重那種,一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情況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


    蕭野將紙巾扔到旁邊的廢紙簍裏,回頭看了一眼尉赤,沒有說話。


    尉赤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你什麽病?”


    “肺癌。”蕭野動動嘴唇,回了他兩個字。


    尉赤聽完之後好長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癌症。


    他雖不是醫生,但也知道癌症的可怕。


    “……她知道嗎?”尉赤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說好了不再關心她的事情,現在他是在做什麽……?


    “知道。”蕭野點了點頭。


    聽到蕭野的回答後,尉赤捏緊了拳頭。


    這種時候,他竟然在心疼程嬈。


    尉赤做了一個深呼吸,勉強對蕭野說出四個字:“好好治療。”


    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蕭野多少有些驚訝。


    他咧嘴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蒼白,“為什麽突然改變態度?”


    尉赤繃著嘴唇沒有說話。他不說話,蕭野也就沉默。


    過了一會兒。尉赤對他說起了正事兒:“宋輝那邊給的交易時間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蕭野沉默片刻:“你信宋輝的話?”


    “不信。”尉赤說,“就像你說的,他隻是廢棋。”


    “hades那樣的人,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已經暴露的宋輝。”蕭野分析說,“他可能是想通過宋輝把你引出來。”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說到這裏,尉赤抬起手來掐了掐眉心,“但是宋輝和許成的消息,我已經壓下來了,他們現在應該不會知道。”


    這點兒能力,他還是有的。


    “那就好。”蕭野頓了頓,“總之……你可以做好兩手準備。”


    “這個我清楚。”尉赤說,“我送你回醫院吧。”


    “好。”蕭野點了點頭。


    **


    兩個人一路上沒怎麽說話,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一個多小時,尉赤將車停在了軍區醫院門診樓下。


    他將車停下來之後,蕭野便下了車。


    臨下車的時候,他對尉赤說:“等你的好消息。”


    尉赤沒說話,蕭野也不介意,關上了車門。


    尉赤抬起手來揉著太陽穴,眼眶一陣刺痛。


    他現在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程嬈喂蕭野吃飯的場景。


    他之前就知道程嬈對蕭野一往情深,如今在知道蕭野的病情之後更是相信他們二人情比金堅。


    他也知道,他和程嬈之間,再無可能。


    他的人生本不該被男女之情牽絆的,他有比談戀愛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


    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耗著,對彼此都是折磨。


    這件事情結束後,他該離開了。


    尉赤做了一個深呼吸,擰了一下車鑰匙,然後發動了車子。


    ………


    蕭野離開之後,程嬈就一個人待在病房裏,坐立難安。


    雖然蕭野一直跟她說“放心”、“不會有事”,但是,她還是會想起來尉赤之前用槍口對準蕭野太陽穴的場景。


    暴虐又殘忍。


    蕭野回來之後,程嬈猛地回過神來。


    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程嬈激動地走了上去,抬起兩條胳膊來環住了他的腰。


    “他沒有把你怎麽樣吧?”程嬈一臉擔心地看著蕭野。


    蕭野搖了搖頭,“沒事的,隻是過去做證人。”


    “那就好……”程嬈點了點頭,然後拉著他朝病床的方向去,“你休息吧。”


    蕭野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走到病床前躺了下來。


    他剛躺下來之後,程嬈也脫了鞋躺在了他身邊,頭枕著他的胳膊,整個人縮在他懷裏。


    蕭野抬起手來摸著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但是仍然不是他最喜歡的長度。


    蕭野盯著她的發梢看了一會兒,“寶貝,以後不要再剪短發了。”


    “嗯。”程嬈點了點頭,“不剪了。”


    蕭野下午的時間沒有吐,晚飯的時候食欲還算可以。


    程嬈從食堂裏買了飯回來,看著蕭野吃東西,她的心情都變好了許多。


    **


    從醫院出來之後,尉赤開車回到了尉家。


    之前蕭野跟他分析過的話,他都記得。


    他覺得,蕭野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再想想,之前尉正升一直不讓他深入調查這件事情……就更有蹊蹺。


    五點鍾,尉赤將車停在了家門口。


    給他開門兒的人是紀媛。紀媛瞧見尉赤的狀態之後,被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尉赤當然不會和紀媛說這種事情,“我爺爺在樓上嗎?”


    “他今天出去了。”說著,紀媛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尉赤原本是想開車走的,但是他這會兒大腦嗡嗡作響,頭暈得不行。


    於是,他對紀媛說:“我先上去睡一覺。”


    說完這句,尉赤也沒等紀媛的回應,轉身就上樓了。紀媛“哎”了一聲,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尉赤這幾天睡眠時間都很短,所以,剛躺下來之後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九點鍾。


    他醒來的時候,尉正升和尉鈞遼都已經回來了。


    尉赤走進去尉正升的書房時,尉鈞遼也在。


    看到尉赤之後,尉正升率先開口:“你弟弟的事兒,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了。”


    “為什麽不查?”尉赤對尉正升說:“您從一開始就阻止我這件事兒,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胡鬧!”尉正升瞪了尉赤一眼,“這件事情查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轉業,趁著我在上麵還有人,給你安排個穩定的位置,再結婚要個孩子。現在你是尉家的獨子——”


    “這麽看來,您心裏確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這一次,尉赤用的是肯定句,“對方是什麽身份,職位有多高?怎麽您老都開始怕得罪人了?”


    “你這個脾氣……”尉正升擺了擺手,“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絕對的黑與白,你都二十八的人了,還不明白這點嗎?”


    “所以您是不打算告訴我?”尉赤捏緊了拳頭。


    “沒有的事兒,我怎麽告訴你?”尉正升對尉赤說,“你年齡不小了,不要意氣用事,敵暗我明,不要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安全。再說了,我聽路鳴說,嫌疑人不是已經被你抓到了?處理完就可以了。”


    “爺爺。”尉赤失望地看著他,“死的人是您的親孫子。”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的親孫子,我一個親孫子已經因為這件事兒喪身了,我不想你再繼續摻和這種事情,趕緊轉業!”尉正升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好,”尉赤勾唇笑了笑,“您不說也行,我自己查。”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們爺孫二人對話的時候,尉鈞遼就站在旁邊兒,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直到尉赤離開,他才開口說話:“您應該直接告訴他。”


    “告訴他,然後呢?這種沒證據的事情,讓他知道了,他那個沉不住氣的個性……”說到這裏,尉正升歎了一口氣,“這些年,懷疑他的人多了去了,沒有誰能找到證據。他現在地位擺在那裏,誰能輕易動得了?”


    “這種事兒有上麵的人管,他還是別瞎摻和了,我們尉家就他一個孩子了,再折騰下去……哎!”


    **


    夏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係過景耀了。


    她沒有景耀的聯係方式,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出現之後,兩個人才能有時間溝通。


    夏悠最近有些焦慮,晚上時常做噩夢。


    再加上旗旗生病,她就更操勞了。


    這天下午,夏悠剛剛推著嬰兒車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群人。


    她的眼皮跳了幾下,內心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覺得,這群人是衝她來的。


    夏悠深吸一口氣,準備推著旗旗離開,但是為時已晚。


    那邊,上來三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夏悠對吧?”為首的人走到她麵前,拿出了證件。


    夏悠一看,愣住了。


    “你……”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夏悠終於知道,自己最近幾天不祥的預感來自哪裏了。


    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知道該向誰求救,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旗旗——


    “我可以跟你們走。”夏悠咬了咬嘴唇,“可是我的孩子……他還沒人照顧。”


    “這個你不用擔心,孩子會有專人負責。”對方對她說,“請跟我們走一趟。”


    **


    化療本身就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因為蕭野還要配合尉赤調查,這件事情解決不了,他手術的時間便遲遲確定不下來,隻能暫時繼續化療。


    盡管蕭野身體素質不錯,但食欲減退、嘔吐不斷,他仍然消瘦了不少。


    蕭野的狀態時好時壞,程嬈心情就跟著在天堂地獄間擺動。


    **


    夏悠已經被關了有一周的時間了,這期間一直都沒有人來審她。


    夏悠心裏完全沒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被帶進來的——難道是因為尉幟的事兒?


    可是,這件事兒真的沒幾個人知道。


    景耀更不可能這樣讓她暴露。


    尉赤這幾天都軍區呆著,和路鳴一直計劃著下一次和hades的正麵對決。


    做好對戰計劃之後,尉赤才來到檢察院。見尉赤過來,顧偉帶著尉赤來到了關押夏悠的隔間。


    夏悠戴著手銬坐在房間的地板上,看到尉赤過來之後,馬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大哥”。


    再次從夏悠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尉赤隻想冷笑。


    顧偉帶尉赤過來之後就離開了。


    尉赤沒有進去,直接在外麵坐了下來。


    “大哥……對不起,我……”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尉赤沒功夫聽她的道歉。


    “我知道,我知道。”夏悠點點頭,“是我對不起尉幟,其實,他死之後我也很內疚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他真的對我很好,可我愛不上他……”


    “不要提他的名字。”尉赤咬著牙打斷了夏悠的話,“你不配。”


    “……對不起。”夏悠垂下了頭。


    其實她根本沒有要害尉幟的意思。她和尉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尉幟都對她很好。


    有時候她會愧疚,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容不得她說結束。


    她從十六歲開始就跟了景耀,那個時候她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景耀,她可能都活不下去。


    夏悠幾乎對景耀言聽計從,他要她做什麽,她的就做。


    所以,當初景耀安排她和尉幟偶遇、發展,她都同意了。


    尉幟是個單純又熱烈的人,他對她很溫柔,甚至為了她和家裏鬧了矛盾。


    這些事情,夏悠是很感動的。


    但是……她有自己的使命在身。


    即使是跟尉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景耀仍然會定期來找她,找她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尉幟出任務的時候。


    旗旗也是景耀的孩子。


    但是,查出來懷孕的時候,尉幟絲毫沒有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還興奮地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圈兒。


    現在想起來尉幟,夏悠心裏也是不舒服的。


    她很愧疚,可是又沒有辦法。


    尉赤沉默了很久,過了大概五六分鍾,最後一次開口和夏悠確認:“旗旗是誰的孩子?”


    夏悠:“……不是尉幟的。”


    “很好。”尉赤冷笑了一聲,“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夏悠:“我現在腦子有些亂,你直接問我吧,我、我會說的……”


    末了,她補充一句:“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孩子怎麽樣,旗旗他還小……他是無辜的。”


    沒錯,她是很愛景耀。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再愛景耀都沒有什麽用。


    景耀不會出現救她和孩子,所以……她隻能盡自己的全力保住旗旗。


    做母親的總是這樣,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孩子出一點點事兒。


    尉赤:“你到他身邊有什麽目的?”


    夏悠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艱澀地開口:“其實……目的並不是他。景耀的哥哥是被你殺死的,他一直想弄死你替他哥哥報仇。”


    “原本……原本他是想安排我和你在一起的,但是你好像對談戀愛沒什麽興趣,所以他們安排我去接近尉幟……”


    聽到這裏,尉赤的目光一冷,表情冷得不像話。


    夏悠本身就挺害怕尉赤的,如今他又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她更是嚇得渾身蒙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尉赤遲遲不說話,夏悠隻好道歉:“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尉幟。”


    其實,尉幟死之後,夏悠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自責中度過的。


    她真的沒有要尉幟死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會發生後麵的事兒,那她一定不會答應想景耀的要求。


    “我會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大哥,求你不要傷害旗旗。”


    夏悠現在根本無心關心自己的死活,她滿腦子都是孩子。


    她甚至想,隻要旗旗沒事兒,要她做什麽都可以。尉赤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是有想過拿夏悠當突破口,引出hades,但是,之前蕭野有說過,hades隻是把夏悠當成了一粒棋子。


    尉赤想了想,蕭野說的也對。像他們這種無惡不作的人,又怎麽可能有感情。


    “你說他會來找你。”尉赤動了動嘴唇,問她:“平均多久一次?”


    “一兩個月總會來一次的。”夏悠算了一下時間,“我相信,這次他應該也快要來了……”


    尉赤沒有接她的話,起身離開。


    夏悠在後麵拚命喊著他,喊到了聲音嘶啞,尉赤都沒有回頭。


    這件事情越來越亂了,想要盡快解決,很難。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半個月之後的作戰任務中了。


    這一次,他會親自帶隊過去——


    就算是死,前一秒鍾他也要先斃了hades。


    **


    從檢察院出來之後,尉赤給沈楊打了電話,吩咐他帶人過去守在夏悠住的地方。


    雖然hades會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可能性再小,他們都要試一試。


    沈楊接到尉赤的指示之後,馬上答應下來。


    過後,他試探性地問尉赤:“老大,你……還好吧?”


    “沒事。”尉赤隻回了他兩個字,就掛了電話。


    沈楊知道,尉赤這麽回複,敷衍的成分居多。


    其實,他怎麽可能不在乎這些呢?


    尉幟去世之後,他一直在盡力照顧夏悠和孩子,這些事兒他們都看在眼底。


    雖然他沒明確說過,但沈楊也知道,他是真的把夏悠當成了家人。


    現在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陰謀——他心裏該多難受呢?


    和沈楊通完電話之後,尉赤回到了家裏。


    筋疲力盡。進門之後,他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大腦裏亂糟糟的一片。


    他一整天幾乎也沒吃東西,到現在胃已經有些不舒服了,可是他仍然提不起來胃口。


    尉赤半夜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低頭一看,是路首長來的電話。


    尉赤提起精神來摁下了接聽鍵:“首長。”


    “前線情報組織的人給我發回了情報,”路鳴對尉赤說,“軍火交易的時間是七月三號,在沙海海灣,晚上十一點鍾。你現在趕緊來一趟軍區,這邊需要馬上更改作戰計劃。”


    “明白。”聽到這個消息,尉赤睡意全無。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從沙發上起來,揉了揉眼睛,去浴室裏衝了個澡,之後便離開了公寓。


    **


    蕭野的第一輪化療持續了三周的時間,終於結束。


    他的頭發已經開始開始脫了,程嬈每天收拾床單的時候,都能在上麵看到好多頭發。


    她很難受,可是卻無能為力。


    第一輪化療結束之後,醫生說要再觀察兩三周的時間。


    程嬈不太想繼續呆在醫院了,在醫院裏呆了這麽久,她快要壓抑死了。


    每天看著蕭野用藥,看到他痛苦的反應,她都會哭。


    可是蕭野現在情況還很特殊,他屬於保外就醫,本質上還是被限製人身自由的,所以根本沒辦法到處亂跑。


    盡管程嬈想出院,可現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就算一輪化療已經結束,他們仍然需要乖乖呆在醫院。


    在醫院的日子每天都是機械性地重複,蕭野身體不好,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做過,但是程嬈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每天夜裏都是在他身邊躺著。


    **


    m國,基地內。


    charons和hades兩個人坐在辦公室內,charons的臉色很難看,他前幾個月不在基地呆著,根本不知道hades竟然瞞著他做了這麽多事兒。


    charons拍了一下桌子,看著對麵的hades:“你他媽在搞什麽?放虎歸山嗎?他本來就抱著臥底的心思,你現在讓他回去,不等於是暴露了嗎?”


    “嗬。”hades勾唇,不屑地笑了笑,“您年齡大了,還是專心養老吧。”


    “你什麽意思?”charons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hades但笑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太陽穴和肩膀還有後腦勺,被三個人用三支槍抵住。


    charons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是你們的首領!”


    “可惜已經握不住人心了。”hades玩著手裏的槍,笑著說:“你身邊的人,已經都投靠我了。”


    “你這個畜生……枉我這麽提拔你!不識好歹的東西!”charons猩紅著眼睛盯著他。


    “希望你下輩子的時候看人看得準一點。”說完這一句,他朝著對麵的三個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會意後,立馬開槍——


    hades看到他倒在血泊裏,笑得囂張。


    這天晚上,“飛狼”內部動亂,領導位置易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這之後不到半個小時,m國情報組織在便拿到了這個重要的情報。


    **


    尉赤回到軍區,來到路鳴的辦公室之後,發現旁邊站了一個西方麵孔的男人。


    尉赤朝著對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沒想到,對方是會普通話的——


    “你好。”


    “首長,這位是?”尉赤看向了路鳴。


    路鳴說:“他是m國情報局的人。”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這次是來跟我們合作的。”


    尉赤沒回應,看向了對麵的男人。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喊我scoot,這次我是代表m國情報局前來和你們尋求合作的。”


    他說,“我們在五年前就已經派出情報員潛伏在‘飛狼’內部,一直在找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希望這次我們能夠配合完成這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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