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節的時候，這種地方人很多，情侶更是不少。
進來之後有一家商店，是賣周邊產品的。
尉赤見不少人都在裏頭逛，所以就拉著程嬈進去了。
剛一進去，尉赤就瞧見了那邊的兔耳朵發箍，他覺得這個東西特別配程嬈現在的發型。
尉赤走上前拿起發箍遞給程嬈，“你戴上試一試。”
程嬈瞧見這東西之後，不由得蹙眉。
她一向不是走這種路線的，之前也不知道，尉赤竟然好這口？
程嬈拍開尉赤的手，拒絕：“不戴。”
“戴一下。”尉赤說，“你戴了肯定很可愛，跟小白兔一樣。”
從一個糙老爺們兒口中聽到“小白兔”三個字，程嬈不由得被逗笑了。
她突然笑起來，尉赤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問她：“我說錯話了？”
“沒。”程嬈搖了搖頭，大概是被他剛才的話感染到了，這一次程嬈也沒再拒絕他了，從他手中接過那個兔耳朵發箍戴到了頭上。
等她戴上去之後，尉赤馬上捧住了她的臉。
程嬈：“幹嘛？”
“太好看了。”尉赤說，“真的像兔子。”
說完，他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我給你拍張照吧。”
程嬈沒拒絕他。新年的第一天，她也想開開心心地過。
不過，程嬈拍照的時候不太會笑。
所以，這張照片上，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拍完照片之後，尉赤迫不及待地把程嬈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並且配了一句話：我女朋友真漂亮！
然後，還配了一個兩眼冒桃心的表情。
尉赤是屬於那種以年為單位更新朋友圈的人，有時候會發一張自己的照片，要麽就是發喝酒的照片，從來沒有誰見他在朋友圈裏發過女人的照片。
這次一發程嬈的照片，評論區自然是熱鬧得不行。
不管是部隊的戰友，還是周圍的朋友，都跑來留言了。
其中一些不怎麽熟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尉赤有了女朋友。
一瞧他發照片秀恩愛，簡直震驚得不行。
照片上，程嬈穿著很寬鬆的白色毛衣，脖子上圍了同色係的圍巾，不管是打扮還是發型都很清純。
尉赤這張照片又是從俯視的角度拍的，這個角度就顯得程嬈更加小鳥依人了。
發完照片之後，尉赤又帶著程嬈買了點兒別的東西，結完賬之後，才從商店裏頭出來。
**
在園區裏逛了幾個景，差不多就到午飯時間了。
園區有主題餐廳，價格不便宜，但勝在體驗感不錯。
點完餐之後，尉赤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微信，剛才發的那條朋友圈，竟然有七十多條回複了。
“這是嫂子？真可愛！”
“老大！這是不是高中生？你這誘拐未成年吧！”
“好可愛，眼光不錯啊！”
“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祝福！”
尉赤看到評論區大夥兒誇程嬈漂亮，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他一直都覺得程嬈漂亮。
誰要是說程嬈不漂亮，那絕對是品位有問題。
尉赤正要退出微信的時候，收到了榮光來的消息：大哥，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癖好啊！
尉赤完全沒理解榮光的意思：什麽？
榮光：兔女郎啊，嘖嘖嘖，真有情趣~！
尉赤：滾你個蛋。
榮光：被我說中了吧？哎呦，小嬈嬈現在這樣子還真是挺帶感的，早知道當初我就直接跟她定婚約了。
尉赤：你他媽欠打吧？
榮光跟程嬈相過親這事兒，尉赤本來就挺介意的。
偏偏榮光的這廝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自己討打麽。
榮光：哎呀哎呀，開玩笑的，別氣。
尉赤：開個屁的玩笑，再開打死你。
榮光：大哥，真的你下次試試讓她cosy一下兔女郎，保準你爽上天。
看到榮光發來的這條消息，尉赤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程嬈，程嬈頭上還戴著那個發箍，她雙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尉赤看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在伸出舌頭來舔嘴唇，看到這一幕，尉赤喉嚨一緊，吞了吞口水。
他試著想了一下榮光說的，讓她穿上那種衣服……
不行，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得不行。
尉赤思考的時候，榮光又來新消息了：兔女郎貓女郎，emmmm，你值得擁有。
尉赤這會兒腦袋發熱，也沒經過思考，就給榮光發出了消息：哪裏能買？
榮光馬上回過來一個捂著肚子笑的表情，然後問他：你真要買？
尉赤看到榮光發來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鐵定是上套了。
他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臉，真他媽是中了邪了……
尉赤氣了個夠嗆，直接給榮光回了一字兒：滾！
後麵帶了一個感歎號，鏗鏘有力。
榮光：哈哈哈，老大你別氣，你需要的話我買了快遞給你，多大點兒事兒啊，這東西我常買。
尉赤：你他媽給老子滾蛋！
榮光：嘖嘖，大哥，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吧！難道你不想看小嬈嬈cos兔女郎貓女郎咩？
榮光這麽一說，尉赤又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個畫麵。
其實程嬈都不用cos什麽，都能把他勾得團團轉，要是真跟榮光說的一樣……那他估計得流鼻血。
但是怎麽說，男人嘛，骨子裏頭多少都是有點兒邪惡心思在的，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更不可能收斂欲望。
尉赤想著想著發覺自己喉嚨越來越熱，他端起手邊的冰檸檬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冰涼的液體順著食管流入胃裏，他這才好受了一些。
喝水的時候，尉赤習慣性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但屏幕還是亮著的。
他剛喝完水，服務員就來上餐了。
尉赤的手機影響了服務員上餐，於是程嬈習慣性地把尉赤的手機拿到了自己這邊。
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時候，榮光連著發了九張圖過來，全部都是情趣製服。
尉赤的手機震個沒完，程嬈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就瞧見了這些圖片。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拿起手機一張一張翻看了一下照片。
尉赤瞧見這一幕之後，馬上把手機從程嬈手裏奪了過來，看到屏幕上的內容之後，他瞬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頓了頓，他開口和程嬈解釋：“程嬈，我——”
“第三套挺好看的。”程嬈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涼涼的。
尉赤聽到程嬈這麽說之後，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一路蔓延到了耳根，連脖子都隱約泛著紅。
實際上，榮光發來的那些圖片，他還沒認真看過，更不知道程嬈說的第三套是什麽樣子。
等程嬈這麽說完之後，尉赤拿起手機來瞧了瞧。
第三套是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套裝，當然，身上那兩件還是鏤空的，估計穿了比沒穿都吸引人。
尉赤盯著那圖片看了一會兒，想象了一下程嬈穿上這一套衣服的樣子，吞了吞口水。
然後，尉赤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你要是喜歡就買給你穿。”
“買給我穿還是買給你看。”程嬈冷嗤一聲，“冠冕堂皇。”
尉赤：“……”
果然，被看穿了。
程嬈：“假正經。”
尉赤：“……”
行吧，他是假正經。
但是這種事兒，正常男人應該都會想著吧？
尉赤這邊正思考的時候，榮光又發來了幾張圖片。
手機震動的聲音讓尉赤回過神來。
他拿起手機，回榮光消息：第三套。
榮光：靠！你還真要？
他本來隻是想調戲一下尉赤，還以為尉赤看到這些之後會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快地回答了——還真是有點兒不像他。
榮光：大哥，你真悶騷。
尉赤：你煩不煩？
榮光：嘖嘖嘖惱羞成怒了吧……等著啊！我這就買了給你快遞過去！買一贈一，送你一套兔女郎，開襠褲喲~！
尉赤：滾！
發完這條消息，尉赤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放下來之後，他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這個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麵的程嬈。
“看什麽？”程嬈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你在想我穿上情趣內衣什麽樣子？”
“咳咳咳……”尉赤被程嬈的話嗆到了，捂著嘴，將頭轉過去咳嗽了好一會兒。
程嬈瞧著他不好意思的樣子，隻想大笑。
這都多久了，他還是這麽害羞。
“我讓榮光幫忙買了，回頭他給快遞。”咳嗽完之後，尉赤跟程嬈說了這件事兒。
程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端起手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淡淡道：“悶騷。”
尉赤：“……”
沒想到，她竟然和榮光說了一樣的話。
**
在餐廳裏頭吃完飯，他們就繼續去外頭逛了。
程嬈其實對這這些遊樂設施都不感興趣，像是旋轉木馬、摩天輪，都是尉赤拉著她上去坐的。
兩個人在這邊呆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程嬈接到了黃萍的電話。
黃萍是喊他們兩個人回去吃飯的。
這段時間，有了尉赤和喬如章在中間的調和，程嬈和黃萍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接起來黃萍的電話時，程嬈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惡劣了，甚至還主動叫了一聲“媽”。
能和程嬈緩和關係，黃萍自然是非常開心的的，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現在你跟尉赤在一塊兒吧？晚上回家吃飯吧，你喬叔做了好吃的。”
聽到她這麽問，程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尉赤，然後答應：“嗯，那等會兒回去。”
黃萍：“回來的時候買點兒橙子和雪梨吧，回頭榨果汁喝，家裏沒水果了。”
程嬈：“哦，還有別的要買的嗎？”
黃萍：“沒了，你們路上小心點兒。”
程嬈：“嗯，掛了。”
尉赤站在旁邊聽完了程嬈和黃萍打電話，等她掛上電話之後，尉赤抬起手來摸了一下她的臉，“你現在真乖。”
程嬈：“怎麽，你真想當我爸了？”
尉赤：“……”
程嬈拍開尉赤的手，說：“走吧，去超市買橙子和雪梨。”
尉赤點了點頭，“好！”
程嬈已經忘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兔耳朵發箍這件事兒，直接就這個造型走出去了。
上車之後，尉赤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生鮮超市，隨後就帶著程嬈過去了。
………
兩個人買好東西回到家裏，已經是六點鍾了。
剛一進門兒，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兒。
聽到開門兒的動靜之後，黃萍就從廚房出來了。
尉赤手裏拎著剛才買的水果，問黃萍：“水果送廚房嗎？”
黃萍點點頭，“嗯，辛苦你了。”
“沒事兒，您太客氣。”尉赤笑了一下，隨後拎著水果去了廚房。
客廳裏隻有程嬈和黃萍兩個人，黃萍看著程嬈頭上戴著兔耳朵，便問她：“跟尉赤出去玩兒了？”
程嬈“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黃萍又說：“晚上你倆別走了，直接住家裏吧。”
程嬈：“嗯，好。”
黃萍抬起手來指了一下程嬈頭上地兔耳朵發箍，笑著說：“挺好看的。”
經黃萍這麽一提醒，程嬈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摘這個發箍。
她馬上抬起手來把發箍摘了下來。
再想想，自己剛才戴著這個發箍去了生鮮超市……簡直後悔得要死。
尉赤進去廚房的時候，喬如章在廚房裏頭忙活，尉赤把水果放下之後，問他：“要幫忙不？”
喬如章聽到尉赤的聲音後，想起了昨天去尉家時，紀媛和尉鈞遼說過的話。
喬如章停下手裏的動作，問尉赤：“你爸媽見過嬈嬈了？”
聽到這個問題，尉赤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嗯，見過。”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不怎麽愉快。”
“我看他們似乎對程嬈有些意見。”喬如章這麽說，主要是想試探一下尉赤的態度。
當然，他自己是很相信尉赤的，就是怕黃萍擔心。
尉赤某些方麵很聰明，喬如章一這麽說，他就猜到原因了。
於是，尉赤對喬如章說：“他們的意見不重要，我喜歡她就行。”
聽到尉赤這麽說，喬如章欣慰地笑了笑：“是的，你能這樣想就最好。”
尉赤點點頭，繼續說：“我不會讓程嬈受委屈。”
“有你這句話，我和程嬈媽媽也就放心了。”喬如章走上來拍了拍尉赤的肩膀，“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七點鍾，晚飯正式開始。
程嬈和尉赤坐在一邊兒，尉赤時不時就會往程嬈麵前的盤子裏夾吃的，生怕她少吃。
程嬈對尉赤的“服務”倒也享受，既然有人給她夾，那她也就不動筷子了。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溫馨，一頓飯吃完之後，黃萍對尉赤說：“尉赤啊，你今晚還是住上次那個客房就好，東西都備好了，不用拘束。”
尉赤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答應的時候，被程嬈搶了先。
程嬈：“他今天晚上睡我房間。”
程嬈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坦然，完全沒有那種女孩子該有的矜持。
旁邊兒尉赤都被弄得臉紅了。
當然，黃萍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黃萍咳嗽了一聲，瞪了程嬈一眼：“女孩子家的，知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麽寫。”
程嬈：“又不是沒一間房睡過。”
“也好也好，既然嬈嬈想一間房，那就一間吧。”喬如章笑著出來打圓場。
“我睡客房吧！”尉赤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睡客房了。
別的不說，他就怕黃萍覺得他是那種不正經的人。
現在他跟程嬈隻是談戀愛，沒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這麽光明正大地住進她的臥室，確實不太好。
聽到尉赤這麽說，程嬈側目看了他一眼，直接說：“你還是回你公寓吧。”
尉赤：“……”
“尉赤，那你晚上就睡程嬈房間吧。”黃萍一聽就知道程嬈這是不高興了。
她也不是迂腐的人，現在年輕人談戀愛，怎麽可能隻是拉拉手抱一下，程嬈之前經常在尉赤那邊住，該發生的估計都發生了。
尉赤聽到黃萍這麽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程嬈見他半天不回複，哼了一聲，轉身上樓了。
尉赤知道程嬈這可能是生氣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黃萍，朝黃萍笑了一下，“我去哄哄她。”
黃萍無奈：“程嬈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兒。”
尉赤接著又笑了一下，“沒事兒，習慣了。”
說完，他就上樓了。
尉赤走到程嬈的房間，剛進來，程嬈就拿著一個枕頭砸過來了。
尉赤：“……”
程嬈冷冷看著他，“不是要睡客房麽。”
“昂。”尉赤彎腰將枕頭撿起來，走到床邊盯著程嬈，認真地對她說：“我是怕你媽覺得我不靠譜……你別想太多啊。”
“裝模作樣。”程嬈說，“又不是沒睡過。”
尉赤：“別生氣了，我晚上就在你房間睡。”
程嬈好像還是不消氣，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尉赤其實完全可以躲開，但是他沒躲。等程嬈掐完之後，尉赤問她：“解氣了沒？”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還笑眯眯的，完全沒生氣的樣子。
程嬈看到他這樣子，有什麽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她兩隻手揉了揉尉赤的臉，揉得他臉都變形了。
瞧見他的嘴被擠壓著嘟起來，程嬈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氣也消了一些。
看到程嬈笑，尉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程嬈鬆開尉赤之後，就去洗澡了。
程嬈洗澡的空檔裏，尉赤便去到了客房洗澡，洗完之後換上了黃萍準備好的睡衣，來到了程嬈房間。
他洗完的時候，程嬈也剛好出來，不過頭發還沒幹。
尉赤見她拿著吹風機準備吹頭發，便主動提出來：“我給你吹吧。”
“你會？”程嬈顯然不相信他。
尉赤：“這又沒什麽難度。”
程嬈也沒推辭，把吹風機扔給了他。
尉赤的動作還是不熟練，笨手笨腳的。
不過程嬈本身也不是對發型有很高要求的人。
吹頭發的時候，她就坐在尉赤腿上。
感受著他堅硬的肌肉，程嬈喉嚨裏有些幹燥。他們兩個人有挺久沒做了。
上一次做，大概是半個月之前的事兒了。
可能對於別的情侶來說這算不上太久，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個真的算很久了。
吹完頭發之後，程嬈打開了電腦，抱著電腦坐到了床上。
尉赤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九點鍾了。
他蹙眉提醒程嬈：“該睡覺了，明天再玩電腦。”
“你過來。”程嬈朝著尉赤招了招手。
看到她這樣，尉赤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上去，脫了鞋在程嬈身邊坐下來。
等尉赤坐下來之後，程嬈抬起手來關了房間裏的燈，隻開了床頭的燈。
然後，她把耳機分給了尉赤一隻。
“幹什麽？”尉赤沒太理解她要做什麽。
程嬈沒回答他，動作熟練地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然後開始播放視頻。
尉赤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限製級畫麵。
耳機裏，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操……
尉赤回頭看向程嬈：“你看這個幹什麽？”
程嬈：“不好看嗎？”
尉赤：“……”
他這會兒臉又有些紅了。
程嬈瞧見他這個反應，癟嘴：“別告訴我你沒看過。”
“……”
他怎麽可能沒看過？
但是之前都是一個人看，跟女人看，真是頭一回——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這種畫麵，很難無動於衷。
尉赤做了個深呼吸，對程嬈說：“別看了。”
“出息。”程嬈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什麽情況了。
她將耳機拽下來，合上電腦放到一邊兒，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去親。
尉赤咬了咬牙推開她，“別鬧，今天不行。”
程嬈哪裏會聽他的話，該怎麽胡鬧還是怎麽胡鬧。
到後麵，尉赤已經被她弄得沒有理智了——
雖然家裏隔音不錯，但尉赤還是怕黃萍聽到，所以他全程都捂著程嬈的嘴。
這麽一來，程嬈好像更興奮了。
她還真是……
結束以後，尉赤給程嬈裹上被子，將她抱在懷裏，閉眼睡了過去。
**
同樣的夜晚。夏悠將旗旗哄睡著之後，才來到旁邊的房間。
她進來的時候，男人手裏正捏著她的手機在看。
夏悠走上去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朋友圈的動態，此刻，他正好看到了尉赤先前發那張照片上。
這照片夏悠白天的時候已經看過，起初看到的時候，她也非常驚訝。
她跟尉赤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從來沒見他這樣在朋友圈秀過恩愛。
當時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時候，她就狠狠驚訝了一把。
夏悠今天看到照片之後，還給尉赤評論了。
“景耀……？”
夏悠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盯著這張照片看。
自己喜歡的男人盯著別的女人的照片看，心裏終歸是不太痛快的。
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坐在床上的男人回過神來，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夏悠在他身邊坐下來，抬起手來抱住他，“這次你呆多久呢？我和旗旗都好想你……”
“不清楚。”和她比起來，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夏悠卻不介意這些。她靠在他懷裏，說：“知道嗎，我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過日子，我不希望你再被仇恨困擾了，景耀，我們都退出吧，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帶著旗旗一起過日子……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微微的顫抖，聽得出來是真的在害怕。
他垂眸看著她，眼底沒有什麽溫度。
過了一會兒，他笑著問她：“怕死？”
“……景耀，我們現在有旗旗了啊，旗旗他需要父母陪著。你跟他們說，我們退出好不好？景山他本來就做了很多事兒，尉赤殺他也是應該的，我們不要一錯再錯了……”
夏悠最近經常會做噩夢，夢到尉幟來找她索命。
女人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不好，而且現在有了孩子，瞻前顧後的程度會更誇張。
曾經她無條件聽景耀的話，現在，她隻想先保全孩子。
他們的孩子需要父母……
“尉赤的命，我要定了。”聽完夏悠的話，他仍然無動於衷。
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他眼底閃著詭譎的光。
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
程嬈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人還在尉赤懷裏。
外麵天剛泛起了魚肚白。
程嬈抬眼看著尉赤的臉，目光有些呆滯。他長得很好看。
這種好看不是那種所謂的五官精致，而是那種獨屬於軍人的硬朗和陽剛。
他的睫毛很長很濃密，眉毛也是一樣。
一夜過去，下巴上還長出了胡茬。
程嬈抬起手來摸了一下，有點兒紮手。
她摸上去這一下，尉赤就醒過來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做得太狠，他今天竟然起比她都醒來得晚。
尉赤睜開眼睛，問程嬈：“幾點了？”
程嬈：“還早。”說完，她鑽進了被子裏，撩起他的衣服，在他胸肌上親了幾口。
尉赤直接摁住她的腦袋，再開口時，聲音已然沙啞得不像話：“昨天晚上還不夠？老子要被你榨幹了。”
程嬈沒說話，張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尉赤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又沒說要跟你做。”程嬈冷哼了一聲，“技術差就算了，現在體力也不行了麽。”
“程嬈，你欠艸了是不是。”尉赤翻身將她壓住，“信不信我這會兒弄死你。”
“不信。”程嬈搖頭，“你要是弄死我，還怎麽維護你的良好形象。”
尉赤：“……”
不得不說，她可真夠聰明的。
尉赤氣不過，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腰，“今天晚上到我那裏再好好收拾你。”
**
今天是程嬈大學同學聚會的日子，聚會的集合時間是下午五點鍾，在洛城的希爾頓酒店。
尉赤原本是想和程嬈一起出席的，但是被程嬈拒絕了——
程嬈不肯帶著他一塊兒去。
沒辦法，尉赤把程嬈送過去之後，就先走了。
程嬈是五點半到的，她屬於來得比較晚的那一撥。
班長包下了希爾頓的一個宴會廳，程嬈今天也沒怎麽打扮就過來了。
進來之後發現，大家都打扮得挺誇張的。
而她呢，就簡簡單單穿了平時穿的衣服。
宴會廳裏頭開了空調，溫度很高，進入宴會廳以後，程嬈摘下了圍巾。
她在班上一向不算那種有存在感的人，這種場合下，就更不會主動和人打招呼了。
秦子陽今天過來得很早，來之後就一直在搜尋程嬈的身影。
找了很久，終於看到她隻身一人走進了會場。
秦子陽先前也聽很多人說起了程嬈和蕭野，班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蕭野出事兒，秦子陽聽到他們說，也不好插嘴去打斷。
所以，他就默默地等著程嬈過來。
看到程嬈之後，秦子陽便走了上去。
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程嬈並沒有像別人一樣很誇張地打扮，她穿得很素淨，但是卻帶了一種別樣的氣質在。
很吸引人。
看到秦子陽之後，程嬈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程嬈這個人性子冷，秦子陽也不算特會找話題的人，瞧見她這樣子，一時間有些語塞。
過了一會兒，他才對程嬈說：“班長他們在那邊，剛才她還念叨你呢，你要不上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哦。”程嬈應了一聲，朝遠處看過去，看到了站在那邊跟班上別的同學交談的班長。
於是，程嬈一個人走了過去。
班長見程嬈過來，笑著說：“哎呀，你可算是過來了，我們等你好長時間了。”
說到這裏，她又往後看了看，“哎？蕭野沒跟你一塊兒來嗎？”
聽到蕭野的名字，程嬈略微哽咽了一下。
接著，她捏緊拳頭，搖了搖頭，“沒有。”
班長下意識地想追問什麽，但是看見程嬈這個態度，就忍住了。
和班長打完招呼之後，程嬈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身邊坐了一個人。程嬈蹙眉看過去，麵前濃眉大眼的姑娘，是張楚楚。
“哎，你跟蕭野吵架了啊？還是分手了？”張楚楚一臉好奇地看著程嬈。
“沒有。”程嬈的搖了搖頭。
這種問題，她不想做詳細的解釋。
“對了，說來也是玄乎啊！”
張楚楚想起了自己那天從m國回來時在機場碰到的那個人，迫不及待地和程嬈說了這件事兒。
“我從m國回來的時候，在機場看見了一個跟蕭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當時還以為是蕭野呢，上去跟他說話，結果人家說我認錯人了。”
“……你說什麽？”聽到張楚楚這麽說，程嬈馬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表現得很激動。
張楚楚第一次見程嬈這麽激動，隻好將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就，之前在m國機場，看到一個跟蕭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的一模一樣，說話的聲音都一樣……”
進來之後有一家商店，是賣周邊產品的。
尉赤見不少人都在裏頭逛，所以就拉著程嬈進去了。
剛一進去，尉赤就瞧見了那邊的兔耳朵發箍，他覺得這個東西特別配程嬈現在的發型。
尉赤走上前拿起發箍遞給程嬈，“你戴上試一試。”
程嬈瞧見這東西之後，不由得蹙眉。
她一向不是走這種路線的，之前也不知道，尉赤竟然好這口？
程嬈拍開尉赤的手，拒絕：“不戴。”
“戴一下。”尉赤說，“你戴了肯定很可愛，跟小白兔一樣。”
從一個糙老爺們兒口中聽到“小白兔”三個字，程嬈不由得被逗笑了。
她突然笑起來，尉赤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問她：“我說錯話了？”
“沒。”程嬈搖了搖頭，大概是被他剛才的話感染到了，這一次程嬈也沒再拒絕他了，從他手中接過那個兔耳朵發箍戴到了頭上。
等她戴上去之後，尉赤馬上捧住了她的臉。
程嬈：“幹嘛？”
“太好看了。”尉赤說，“真的像兔子。”
說完，他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我給你拍張照吧。”
程嬈沒拒絕他。新年的第一天，她也想開開心心地過。
不過，程嬈拍照的時候不太會笑。
所以，這張照片上，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拍完照片之後，尉赤迫不及待地把程嬈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並且配了一句話：我女朋友真漂亮！
然後，還配了一個兩眼冒桃心的表情。
尉赤是屬於那種以年為單位更新朋友圈的人，有時候會發一張自己的照片，要麽就是發喝酒的照片，從來沒有誰見他在朋友圈裏發過女人的照片。
這次一發程嬈的照片，評論區自然是熱鬧得不行。
不管是部隊的戰友，還是周圍的朋友，都跑來留言了。
其中一些不怎麽熟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尉赤有了女朋友。
一瞧他發照片秀恩愛，簡直震驚得不行。
照片上，程嬈穿著很寬鬆的白色毛衣，脖子上圍了同色係的圍巾，不管是打扮還是發型都很清純。
尉赤這張照片又是從俯視的角度拍的，這個角度就顯得程嬈更加小鳥依人了。
發完照片之後，尉赤又帶著程嬈買了點兒別的東西，結完賬之後，才從商店裏頭出來。
**
在園區裏逛了幾個景，差不多就到午飯時間了。
園區有主題餐廳，價格不便宜，但勝在體驗感不錯。
點完餐之後，尉赤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微信，剛才發的那條朋友圈，竟然有七十多條回複了。
“這是嫂子？真可愛！”
“老大！這是不是高中生？你這誘拐未成年吧！”
“好可愛，眼光不錯啊！”
“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祝福！”
尉赤看到評論區大夥兒誇程嬈漂亮，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他一直都覺得程嬈漂亮。
誰要是說程嬈不漂亮，那絕對是品位有問題。
尉赤正要退出微信的時候，收到了榮光來的消息：大哥，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癖好啊！
尉赤完全沒理解榮光的意思：什麽？
榮光：兔女郎啊，嘖嘖嘖，真有情趣~！
尉赤：滾你個蛋。
榮光：被我說中了吧？哎呦，小嬈嬈現在這樣子還真是挺帶感的，早知道當初我就直接跟她定婚約了。
尉赤：你他媽欠打吧？
榮光跟程嬈相過親這事兒，尉赤本來就挺介意的。
偏偏榮光的這廝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自己討打麽。
榮光：哎呀哎呀，開玩笑的，別氣。
尉赤：開個屁的玩笑，再開打死你。
榮光：大哥，真的你下次試試讓她cosy一下兔女郎，保準你爽上天。
看到榮光發來的這條消息，尉赤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程嬈，程嬈頭上還戴著那個發箍，她雙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尉赤看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在伸出舌頭來舔嘴唇，看到這一幕，尉赤喉嚨一緊，吞了吞口水。
他試著想了一下榮光說的，讓她穿上那種衣服……
不行，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得不行。
尉赤思考的時候，榮光又來新消息了：兔女郎貓女郎，emmmm，你值得擁有。
尉赤這會兒腦袋發熱，也沒經過思考，就給榮光發出了消息：哪裏能買？
榮光馬上回過來一個捂著肚子笑的表情，然後問他：你真要買？
尉赤看到榮光發來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鐵定是上套了。
他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臉，真他媽是中了邪了……
尉赤氣了個夠嗆，直接給榮光回了一字兒：滾！
後麵帶了一個感歎號，鏗鏘有力。
榮光：哈哈哈，老大你別氣，你需要的話我買了快遞給你，多大點兒事兒啊，這東西我常買。
尉赤：你他媽給老子滾蛋！
榮光：嘖嘖，大哥，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吧！難道你不想看小嬈嬈cos兔女郎貓女郎咩？
榮光這麽一說，尉赤又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個畫麵。
其實程嬈都不用cos什麽，都能把他勾得團團轉，要是真跟榮光說的一樣……那他估計得流鼻血。
但是怎麽說，男人嘛，骨子裏頭多少都是有點兒邪惡心思在的，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更不可能收斂欲望。
尉赤想著想著發覺自己喉嚨越來越熱，他端起手邊的冰檸檬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冰涼的液體順著食管流入胃裏，他這才好受了一些。
喝水的時候，尉赤習慣性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但屏幕還是亮著的。
他剛喝完水，服務員就來上餐了。
尉赤的手機影響了服務員上餐，於是程嬈習慣性地把尉赤的手機拿到了自己這邊。
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時候，榮光連著發了九張圖過來，全部都是情趣製服。
尉赤的手機震個沒完，程嬈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就瞧見了這些圖片。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拿起手機一張一張翻看了一下照片。
尉赤瞧見這一幕之後，馬上把手機從程嬈手裏奪了過來，看到屏幕上的內容之後，他瞬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頓了頓，他開口和程嬈解釋：“程嬈，我——”
“第三套挺好看的。”程嬈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涼涼的。
尉赤聽到程嬈這麽說之後，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一路蔓延到了耳根，連脖子都隱約泛著紅。
實際上，榮光發來的那些圖片，他還沒認真看過，更不知道程嬈說的第三套是什麽樣子。
等程嬈這麽說完之後，尉赤拿起手機來瞧了瞧。
第三套是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套裝，當然，身上那兩件還是鏤空的，估計穿了比沒穿都吸引人。
尉赤盯著那圖片看了一會兒，想象了一下程嬈穿上這一套衣服的樣子，吞了吞口水。
然後，尉赤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你要是喜歡就買給你穿。”
“買給我穿還是買給你看。”程嬈冷嗤一聲，“冠冕堂皇。”
尉赤：“……”
果然，被看穿了。
程嬈：“假正經。”
尉赤：“……”
行吧，他是假正經。
但是這種事兒，正常男人應該都會想著吧？
尉赤這邊正思考的時候，榮光又發來了幾張圖片。
手機震動的聲音讓尉赤回過神來。
他拿起手機，回榮光消息：第三套。
榮光：靠！你還真要？
他本來隻是想調戲一下尉赤，還以為尉赤看到這些之後會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快地回答了——還真是有點兒不像他。
榮光：大哥，你真悶騷。
尉赤：你煩不煩？
榮光：嘖嘖嘖惱羞成怒了吧……等著啊！我這就買了給你快遞過去！買一贈一，送你一套兔女郎，開襠褲喲~！
尉赤：滾！
發完這條消息，尉赤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放下來之後，他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這個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麵的程嬈。
“看什麽？”程嬈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你在想我穿上情趣內衣什麽樣子？”
“咳咳咳……”尉赤被程嬈的話嗆到了，捂著嘴，將頭轉過去咳嗽了好一會兒。
程嬈瞧著他不好意思的樣子，隻想大笑。
這都多久了，他還是這麽害羞。
“我讓榮光幫忙買了，回頭他給快遞。”咳嗽完之後，尉赤跟程嬈說了這件事兒。
程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端起手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淡淡道：“悶騷。”
尉赤：“……”
沒想到，她竟然和榮光說了一樣的話。
**
在餐廳裏頭吃完飯，他們就繼續去外頭逛了。
程嬈其實對這這些遊樂設施都不感興趣，像是旋轉木馬、摩天輪，都是尉赤拉著她上去坐的。
兩個人在這邊呆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程嬈接到了黃萍的電話。
黃萍是喊他們兩個人回去吃飯的。
這段時間，有了尉赤和喬如章在中間的調和，程嬈和黃萍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接起來黃萍的電話時，程嬈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惡劣了，甚至還主動叫了一聲“媽”。
能和程嬈緩和關係，黃萍自然是非常開心的的，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現在你跟尉赤在一塊兒吧？晚上回家吃飯吧，你喬叔做了好吃的。”
聽到她這麽問，程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尉赤，然後答應：“嗯，那等會兒回去。”
黃萍：“回來的時候買點兒橙子和雪梨吧，回頭榨果汁喝，家裏沒水果了。”
程嬈：“哦，還有別的要買的嗎？”
黃萍：“沒了，你們路上小心點兒。”
程嬈：“嗯，掛了。”
尉赤站在旁邊聽完了程嬈和黃萍打電話，等她掛上電話之後，尉赤抬起手來摸了一下她的臉，“你現在真乖。”
程嬈：“怎麽，你真想當我爸了？”
尉赤：“……”
程嬈拍開尉赤的手，說：“走吧，去超市買橙子和雪梨。”
尉赤點了點頭，“好！”
程嬈已經忘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兔耳朵發箍這件事兒，直接就這個造型走出去了。
上車之後，尉赤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生鮮超市，隨後就帶著程嬈過去了。
………
兩個人買好東西回到家裏，已經是六點鍾了。
剛一進門兒，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兒。
聽到開門兒的動靜之後，黃萍就從廚房出來了。
尉赤手裏拎著剛才買的水果，問黃萍：“水果送廚房嗎？”
黃萍點點頭，“嗯，辛苦你了。”
“沒事兒，您太客氣。”尉赤笑了一下，隨後拎著水果去了廚房。
客廳裏隻有程嬈和黃萍兩個人，黃萍看著程嬈頭上戴著兔耳朵，便問她：“跟尉赤出去玩兒了？”
程嬈“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黃萍又說：“晚上你倆別走了，直接住家裏吧。”
程嬈：“嗯，好。”
黃萍抬起手來指了一下程嬈頭上地兔耳朵發箍，笑著說：“挺好看的。”
經黃萍這麽一提醒，程嬈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摘這個發箍。
她馬上抬起手來把發箍摘了下來。
再想想，自己剛才戴著這個發箍去了生鮮超市……簡直後悔得要死。
尉赤進去廚房的時候，喬如章在廚房裏頭忙活，尉赤把水果放下之後，問他：“要幫忙不？”
喬如章聽到尉赤的聲音後，想起了昨天去尉家時，紀媛和尉鈞遼說過的話。
喬如章停下手裏的動作，問尉赤：“你爸媽見過嬈嬈了？”
聽到這個問題，尉赤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嗯，見過。”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不怎麽愉快。”
“我看他們似乎對程嬈有些意見。”喬如章這麽說，主要是想試探一下尉赤的態度。
當然，他自己是很相信尉赤的，就是怕黃萍擔心。
尉赤某些方麵很聰明，喬如章一這麽說，他就猜到原因了。
於是，尉赤對喬如章說：“他們的意見不重要，我喜歡她就行。”
聽到尉赤這麽說，喬如章欣慰地笑了笑：“是的，你能這樣想就最好。”
尉赤點點頭，繼續說：“我不會讓程嬈受委屈。”
“有你這句話，我和程嬈媽媽也就放心了。”喬如章走上來拍了拍尉赤的肩膀，“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七點鍾，晚飯正式開始。
程嬈和尉赤坐在一邊兒，尉赤時不時就會往程嬈麵前的盤子裏夾吃的，生怕她少吃。
程嬈對尉赤的“服務”倒也享受，既然有人給她夾，那她也就不動筷子了。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溫馨，一頓飯吃完之後，黃萍對尉赤說：“尉赤啊，你今晚還是住上次那個客房就好，東西都備好了，不用拘束。”
尉赤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答應的時候，被程嬈搶了先。
程嬈：“他今天晚上睡我房間。”
程嬈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坦然，完全沒有那種女孩子該有的矜持。
旁邊兒尉赤都被弄得臉紅了。
當然，黃萍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黃萍咳嗽了一聲，瞪了程嬈一眼：“女孩子家的，知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麽寫。”
程嬈：“又不是沒一間房睡過。”
“也好也好，既然嬈嬈想一間房，那就一間吧。”喬如章笑著出來打圓場。
“我睡客房吧！”尉赤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睡客房了。
別的不說，他就怕黃萍覺得他是那種不正經的人。
現在他跟程嬈隻是談戀愛，沒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這麽光明正大地住進她的臥室，確實不太好。
聽到尉赤這麽說，程嬈側目看了他一眼，直接說：“你還是回你公寓吧。”
尉赤：“……”
“尉赤，那你晚上就睡程嬈房間吧。”黃萍一聽就知道程嬈這是不高興了。
她也不是迂腐的人，現在年輕人談戀愛，怎麽可能隻是拉拉手抱一下，程嬈之前經常在尉赤那邊住，該發生的估計都發生了。
尉赤聽到黃萍這麽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程嬈見他半天不回複，哼了一聲，轉身上樓了。
尉赤知道程嬈這可能是生氣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黃萍，朝黃萍笑了一下，“我去哄哄她。”
黃萍無奈：“程嬈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兒。”
尉赤接著又笑了一下，“沒事兒，習慣了。”
說完，他就上樓了。
尉赤走到程嬈的房間，剛進來，程嬈就拿著一個枕頭砸過來了。
尉赤：“……”
程嬈冷冷看著他，“不是要睡客房麽。”
“昂。”尉赤彎腰將枕頭撿起來，走到床邊盯著程嬈，認真地對她說：“我是怕你媽覺得我不靠譜……你別想太多啊。”
“裝模作樣。”程嬈說，“又不是沒睡過。”
尉赤：“別生氣了，我晚上就在你房間睡。”
程嬈好像還是不消氣，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尉赤其實完全可以躲開，但是他沒躲。等程嬈掐完之後，尉赤問她：“解氣了沒？”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還笑眯眯的，完全沒生氣的樣子。
程嬈看到他這樣子，有什麽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她兩隻手揉了揉尉赤的臉，揉得他臉都變形了。
瞧見他的嘴被擠壓著嘟起來，程嬈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氣也消了一些。
看到程嬈笑，尉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程嬈鬆開尉赤之後，就去洗澡了。
程嬈洗澡的空檔裏，尉赤便去到了客房洗澡，洗完之後換上了黃萍準備好的睡衣，來到了程嬈房間。
他洗完的時候，程嬈也剛好出來，不過頭發還沒幹。
尉赤見她拿著吹風機準備吹頭發，便主動提出來：“我給你吹吧。”
“你會？”程嬈顯然不相信他。
尉赤：“這又沒什麽難度。”
程嬈也沒推辭，把吹風機扔給了他。
尉赤的動作還是不熟練，笨手笨腳的。
不過程嬈本身也不是對發型有很高要求的人。
吹頭發的時候，她就坐在尉赤腿上。
感受著他堅硬的肌肉，程嬈喉嚨裏有些幹燥。他們兩個人有挺久沒做了。
上一次做，大概是半個月之前的事兒了。
可能對於別的情侶來說這算不上太久，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個真的算很久了。
吹完頭發之後，程嬈打開了電腦，抱著電腦坐到了床上。
尉赤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九點鍾了。
他蹙眉提醒程嬈：“該睡覺了，明天再玩電腦。”
“你過來。”程嬈朝著尉赤招了招手。
看到她這樣，尉赤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上去，脫了鞋在程嬈身邊坐下來。
等尉赤坐下來之後，程嬈抬起手來關了房間裏的燈，隻開了床頭的燈。
然後，她把耳機分給了尉赤一隻。
“幹什麽？”尉赤沒太理解她要做什麽。
程嬈沒回答他，動作熟練地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然後開始播放視頻。
尉赤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限製級畫麵。
耳機裏，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操……
尉赤回頭看向程嬈：“你看這個幹什麽？”
程嬈：“不好看嗎？”
尉赤：“……”
他這會兒臉又有些紅了。
程嬈瞧見他這個反應，癟嘴：“別告訴我你沒看過。”
“……”
他怎麽可能沒看過？
但是之前都是一個人看，跟女人看，真是頭一回——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這種畫麵，很難無動於衷。
尉赤做了個深呼吸，對程嬈說：“別看了。”
“出息。”程嬈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什麽情況了。
她將耳機拽下來，合上電腦放到一邊兒，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去親。
尉赤咬了咬牙推開她，“別鬧，今天不行。”
程嬈哪裏會聽他的話，該怎麽胡鬧還是怎麽胡鬧。
到後麵，尉赤已經被她弄得沒有理智了——
雖然家裏隔音不錯，但尉赤還是怕黃萍聽到，所以他全程都捂著程嬈的嘴。
這麽一來，程嬈好像更興奮了。
她還真是……
結束以後，尉赤給程嬈裹上被子，將她抱在懷裏，閉眼睡了過去。
**
同樣的夜晚。夏悠將旗旗哄睡著之後，才來到旁邊的房間。
她進來的時候，男人手裏正捏著她的手機在看。
夏悠走上去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朋友圈的動態，此刻，他正好看到了尉赤先前發那張照片上。
這照片夏悠白天的時候已經看過，起初看到的時候，她也非常驚訝。
她跟尉赤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從來沒見他這樣在朋友圈秀過恩愛。
當時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時候，她就狠狠驚訝了一把。
夏悠今天看到照片之後，還給尉赤評論了。
“景耀……？”
夏悠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盯著這張照片看。
自己喜歡的男人盯著別的女人的照片看，心裏終歸是不太痛快的。
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坐在床上的男人回過神來，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夏悠在他身邊坐下來，抬起手來抱住他，“這次你呆多久呢？我和旗旗都好想你……”
“不清楚。”和她比起來，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夏悠卻不介意這些。她靠在他懷裏，說：“知道嗎，我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過日子，我不希望你再被仇恨困擾了，景耀，我們都退出吧，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帶著旗旗一起過日子……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微微的顫抖，聽得出來是真的在害怕。
他垂眸看著她，眼底沒有什麽溫度。
過了一會兒，他笑著問她：“怕死？”
“……景耀，我們現在有旗旗了啊，旗旗他需要父母陪著。你跟他們說，我們退出好不好？景山他本來就做了很多事兒，尉赤殺他也是應該的，我們不要一錯再錯了……”
夏悠最近經常會做噩夢，夢到尉幟來找她索命。
女人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不好，而且現在有了孩子，瞻前顧後的程度會更誇張。
曾經她無條件聽景耀的話，現在，她隻想先保全孩子。
他們的孩子需要父母……
“尉赤的命，我要定了。”聽完夏悠的話，他仍然無動於衷。
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他眼底閃著詭譎的光。
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
程嬈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人還在尉赤懷裏。
外麵天剛泛起了魚肚白。
程嬈抬眼看著尉赤的臉，目光有些呆滯。他長得很好看。
這種好看不是那種所謂的五官精致，而是那種獨屬於軍人的硬朗和陽剛。
他的睫毛很長很濃密，眉毛也是一樣。
一夜過去，下巴上還長出了胡茬。
程嬈抬起手來摸了一下，有點兒紮手。
她摸上去這一下，尉赤就醒過來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做得太狠，他今天竟然起比她都醒來得晚。
尉赤睜開眼睛，問程嬈：“幾點了？”
程嬈：“還早。”說完，她鑽進了被子裏，撩起他的衣服，在他胸肌上親了幾口。
尉赤直接摁住她的腦袋，再開口時，聲音已然沙啞得不像話：“昨天晚上還不夠？老子要被你榨幹了。”
程嬈沒說話，張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尉赤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又沒說要跟你做。”程嬈冷哼了一聲，“技術差就算了，現在體力也不行了麽。”
“程嬈，你欠艸了是不是。”尉赤翻身將她壓住，“信不信我這會兒弄死你。”
“不信。”程嬈搖頭，“你要是弄死我，還怎麽維護你的良好形象。”
尉赤：“……”
不得不說，她可真夠聰明的。
尉赤氣不過，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腰，“今天晚上到我那裏再好好收拾你。”
**
今天是程嬈大學同學聚會的日子，聚會的集合時間是下午五點鍾，在洛城的希爾頓酒店。
尉赤原本是想和程嬈一起出席的，但是被程嬈拒絕了——
程嬈不肯帶著他一塊兒去。
沒辦法，尉赤把程嬈送過去之後，就先走了。
程嬈是五點半到的，她屬於來得比較晚的那一撥。
班長包下了希爾頓的一個宴會廳，程嬈今天也沒怎麽打扮就過來了。
進來之後發現，大家都打扮得挺誇張的。
而她呢，就簡簡單單穿了平時穿的衣服。
宴會廳裏頭開了空調，溫度很高，進入宴會廳以後，程嬈摘下了圍巾。
她在班上一向不算那種有存在感的人，這種場合下，就更不會主動和人打招呼了。
秦子陽今天過來得很早，來之後就一直在搜尋程嬈的身影。
找了很久，終於看到她隻身一人走進了會場。
秦子陽先前也聽很多人說起了程嬈和蕭野，班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蕭野出事兒，秦子陽聽到他們說，也不好插嘴去打斷。
所以，他就默默地等著程嬈過來。
看到程嬈之後，秦子陽便走了上去。
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程嬈並沒有像別人一樣很誇張地打扮，她穿得很素淨，但是卻帶了一種別樣的氣質在。
很吸引人。
看到秦子陽之後，程嬈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程嬈這個人性子冷，秦子陽也不算特會找話題的人，瞧見她這樣子，一時間有些語塞。
過了一會兒，他才對程嬈說：“班長他們在那邊，剛才她還念叨你呢，你要不上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哦。”程嬈應了一聲，朝遠處看過去，看到了站在那邊跟班上別的同學交談的班長。
於是，程嬈一個人走了過去。
班長見程嬈過來，笑著說：“哎呀，你可算是過來了，我們等你好長時間了。”
說到這裏，她又往後看了看，“哎？蕭野沒跟你一塊兒來嗎？”
聽到蕭野的名字，程嬈略微哽咽了一下。
接著，她捏緊拳頭，搖了搖頭，“沒有。”
班長下意識地想追問什麽，但是看見程嬈這個態度，就忍住了。
和班長打完招呼之後，程嬈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身邊坐了一個人。程嬈蹙眉看過去，麵前濃眉大眼的姑娘，是張楚楚。
“哎，你跟蕭野吵架了啊？還是分手了？”張楚楚一臉好奇地看著程嬈。
“沒有。”程嬈的搖了搖頭。
這種問題，她不想做詳細的解釋。
“對了，說來也是玄乎啊！”
張楚楚想起了自己那天從m國回來時在機場碰到的那個人，迫不及待地和程嬈說了這件事兒。
“我從m國回來的時候，在機場看見了一個跟蕭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當時還以為是蕭野呢，上去跟他說話，結果人家說我認錯人了。”
“……你說什麽？”聽到張楚楚這麽說，程嬈馬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表現得很激動。
張楚楚第一次見程嬈這麽激動，隻好將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就，之前在m國機場，看到一個跟蕭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的一模一樣，說話的聲音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