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令璿說話時,從包裏拿出一張金色名片,上麵清楚硬著xx集團副總裁。可風昱卻是看也沒看,直接將她的名片從車窗丟了出去。隨即他打開車門下去,將左令璿毫不紳士地從車廂內拽了出來,旋即他又坐上車。


    左令璿愣了一下,忙用手機對著風昱哢嚓照了一張相。風昱臉色難看,但手上的傷讓他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些小事。左令璿卻看著手機內的帥哥,笑得一臉燦爛。追著風昱的車在後麵跑,雙手圈在嘴邊朝他宣誓般的大喊:“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神經病。”風昱皺眉低喃一句。


    可他這次卻小看了這個女人,當風昱掛著彩回到醫院的時候,倒是令白水澤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想到他自己在風昱開車後,最後說的那一句話,白水澤隻感覺自己後脊發涼。“難道被我烏鴉嘴說中了,你出車禍了?”


    風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將捂著槍傷的手抽了回來,這才讓白水澤看了一個分明。“隻是中了手臂,還真是命大。不過你才出去一會兒就掛彩回來,可真不讓我省心。”


    “你這是因為我沒死而覺得遺憾嗎?”風昱衝著白水澤一陣磨牙,隻恨不得再上去打幾拳白水澤。白水澤就是犯賤,一天不揍就皮癢。


    “什麽話呢,我本來打算你的手術放在兩天後。現在你都出了這種情況,我覺得一塊辦了幹脆,這樣也省事不少。”白水澤查看著風昱的傷口,說得四平八穩,就像是在菜市場,商量著菜該不該買這樣簡單。


    “你當是賣豬肉呢,我可是一個人。”風昱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我知道你是個人,我也沒把你當過畜生啊,你也別妄自菲薄。”白水澤一臉了然地拍拍他肩膀,轉頭跟身後的護士吩咐了兩句準備手術,護士便紅著臉急促地出去了。


    風昱對白水澤這撩妹的手段也是視若無睹,傳聞他風流,他跟白水澤那是根本沒法比。


    白水澤查看著風昱的傷口,又問:“這件事是誰幹的,我去幫你收拾他們。”


    “沒事,我自己就能解決。”風昱謝絕了白水澤的好意,那些人應該還是他做陽亦辰時得罪的一幫人,一些雜碎而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今天隻是不小心被偷襲,要不然讓這些人有來無回。


    白水澤沒再說什麽,隻是想著風昱的手術。手術意味著危險,或許風昱手臂不是大手術,但開顱手術可絲毫不能開玩笑。每次他進手術室都如一攤死水不報活著的希望,但他知道自己有這個一個怪病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在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一種恩賜。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白水澤此時已經換上了手術室醫生專用的衣服,臉上還戴著口罩,整個人穿上醫生服飾的時候,身上完全看不到平日的紈絝公子形象。


    “其實開了也不一定能好。”這一點,風昱心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白水澤也被說得無語,他確實沒辦法為風昱根治這個腫瘤,但目前腫瘤已經惡化,他要做的就是先把它切除,然後再為風昱好好研究,相信就能治好。“放心,我可不想把牌子砸在你身上,隻要我願意去治,就沒人能從我手術刀下死掉。”


    風昱躺在病床上,任由護士們將他推向手術室。他看著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心隱隱一陣抽痛。他從前不怕死,但事到如今,他卻是怕自己死了,死意味著什麽都沒有,也看不到腦中那張絕美的容顏。


    當推車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風昱忽然開口道:“我想打個電話。”


    都這個關頭,病人竟然要求打電話。眾醫生跟護士都麵麵相覷,顯然沒從風昱這無厘頭的話裏尋思出什麽。


    白水澤倒是明白風昱的想法,白水澤衝身後的喬靜柔使了個眼色。喬靜柔當即會意地將自己手機遞到風昱麵前,風昱接過手機,手指卻停留在屏幕上沒有挪動。他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不解,唯有白水澤若有興趣地靠在牆上望著風昱。


    風昱猶豫了一會兒,但終究還是按出了宮亞爵家裏的號碼。藍珂手機經常不見,她的號碼也早已打不通。想打給她唯一的門路就是打宮亞爵家裏的號碼,現在的藍珂一定是在那裏沒錯。


    當號碼撥通的時候,接聽電話的聲音也非常年輕,但風昱聽著就知道不是藍珂。家裏下人那麽多,哪裏還用藍珂親自接電話,是他妄想了。


    風昱想到這,苦澀地掛掉電話。白水澤看著他那挫敗的神色,不禁覺得好笑。“是打給藍珂嗎?她沒接到還是不接?”


    風昱轉頭看看白水澤,沉默了一會兒才反駁:“我沒有打給她。”


    白水澤不以為然的嗬嗬一笑,看風昱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曖昧。“我可不是傻子,你不是喜歡藍珂嗎?那就好好活著,等活著的時候就來跟宮亞爵搶女人。”


    “你這是在挑撥我跟二哥的兄弟感情嗎?現在這樣的我,沒資格去愛別人,也沒有資格讓別人來愛我。愛情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是奢侈。”風昱將手機遞還給喬靜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這番話,他是對著白水澤說的,但更是對著他自己說的。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從他拒絕跟藍珂結婚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跟藍珂已經無緣。


    他一直都在壓抑自己對藍珂的感情,可現在進去之後就很可能出不來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死之前聽一次藍珂的聲音,但上天顯然連這個願望也不願給他,剛才接電話的不是藍珂。


    “看你一臉赴死的表情,真是對我最大的侮辱。”白水澤再也看不下去,示意醫生跟護士推風昱進去。


    風昱被一群人剛推進去,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聲音。


    “這位小姐,這裏不能隨意闖進來。”白水澤的手下伸手攔住左令璿進走廊。


    左令璿推開麵前礙事的幾個男人,話也不說就往前跑。誰知正好看到風昱被推進車的樣子,她下意識地想衝上去,一旁的喬靜柔反應過來,忙將她拉住。“這位小姐,你要幹什麽!”


    左令璿卻是理也不理,朝著那扇逐漸關上的手術室門大喊:“風昱,我在這找你了!”


    喬靜柔聽得更是一臉茫然,目光也開始在麵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打量。麵前的左令璿生著一張鵝蛋臉,有著東方的一種典型美,渾身上下還透著一股千金名媛的氣質。隻是喬靜柔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但是這女人衝進了這裏就讓喬靜柔不高興,左令璿要是沒有壞心還好一點,要是左令璿有壞心,那現在的情況就非常糟糕了。


    喬靜柔當即臉色一寒,這一年,早已讓她從那活潑的喬靜柔變得成熟。“誰讓她進來的!”


    喬靜柔這一問,就立馬有不少手下畏懼地走上來。“這位小姐硬是闖進來,我們一時沒注意就讓她鑽了空子。”


    “一時沒注意,這就是你麽的借口!還不把她拖下去!”喬靜柔冷寒著臉,心中已經非常不痛快了。


    左令璿前一秒還在為自己找到風昱而開心,沒想到碰上喬靜柔這樣的女人,當即雙手叉腰道:“你是誰,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我長這麽大,還沒人敢把我拖下去呢!”


    喬靜柔見身邊的人還沒有下手,臉色更加難看,要不是裏麵的風昱在手術,她現在就會出手把這些不長眼的人一一放倒。“拖下去!”


    她一聲話落,手下們這才反應過來,連連上前就去拉左令璿。沒想到左令璿掙紮的力氣竟然這麽大,他們一時竟然又被掙紮開。


    “我是風昱的女朋友,你們敢這麽對我!”左令璿第一次被人這麽無理的對待,恨不得將眼前的喬靜柔甩兩個大嘴巴子,但終歸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我可沒聽說風昱有女朋友,而且你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喬靜柔步步逼向左令璿,這令左令璿不得不後退,美麗的臉上露出不明顯的恐懼。“你……你想幹什麽?我會留在這照顧風昱的。”


    “你究竟是誰?”喬靜柔將左令璿逼到牆角,才冷聲開口詢問、


    “我是左令璿,xx集團執行長是我父親。”左令璿被喬靜柔這強悍的氣勢壓得低了一頭,盡管還是梗著脖子反駁,但說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完全就是撐著一個麵子。


    “你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風昱也不是你該惹的人,他看不上你,別自取其辱。”喬靜柔這話說的算是幹脆冷漠,句句往人心刀子裏插。


    左令璿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的,被喬靜柔這麽說的不堪,自尊也讓她固執地伸長了脖子。找到風昱也隻是想好好道謝,現在被喬靜柔這麽一說,她還真就打算留在這照顧風昱了,反正他剛才也是幫過自己,彼此照映也不算她太吃虧。


    “我是風昱的女朋友,我已經決定在這照顧他了。”左令璿坐在長椅上,本來對風昱還沒完全抱希望,現在被喬靜柔這麽一說,她還就決定死賴著風昱了。


    “拖出去!”喬靜柔早已沒了心情再跟左令璿計較,直接揮手讓人把她拉下去。


    “喂,我不走——”左令璿拽著長椅,全然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不走,她今兒個還真就賴上風昱了。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識時務,別逼我們出手。”喬靜柔耐心全無,也不知道風昱上哪惹來了這麽一個女人。


    左令璿拽著長椅死死不撒手,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急中生智道:“風昱把我睡了,他得對我負責!”


    喬靜柔聽得不免好笑。“風昱睡過多少女人我不知道,但他絕不止睡過你一個。”


    “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左令璿又急中生智回答。


    她這一說,喬靜柔不以為意地將左令璿全身上下打量。“你哪不一樣?是暗指你胸大一點嗎?”


    左令璿被喬靜柔如此露骨的話說得一陣臉紅,她雖然有點女漢子,但內心還是非常小女人的。但麵子當前,她梗著脖子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我可是懷了他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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