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宮亞爵答應藍珂一樣,在第二天的一早,宮亞爵就推辭了一切陪她再次登上了專機。


    短短三天之內,他們已經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飛機上度過。


    “小珂,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這次要回去不短時間才能回來呢。”炎景修在看到藍珂下車的一秒,俊雅的臉上露出真摯欣喜的笑容。但卻在看到從一邊下車的宮亞爵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持。垂在雙側的拳頭也不自禁的握緊,努力的才能勉強克製住他此時的憤怒。


    “我這次是專門來接爺爺回明城的,也是想著把你和我的事情徹底解決。上次走的太著急,還來不及去你家裏登門拜訪,如果方便的話我下午就能去你家。”藍珂站在炎景修麵前,臉上帶著深切的微笑,隻有隻有,她才能掩飾內心的不平靜。


    “其實不用那麽著急,我父親平日也不是很清閑,但你要是願意見的話,我想吃晚飯的時候很合適。”炎景修臉上滿是笑意,但褐色的眸底卻看不到半點笑。


    “那好,我先去看看爺爺,你正要去上班嗎?”藍珂注意到炎景修穿著的西裝,炎景修不像宮亞爵那麽正統,一天到晚大部分都是西裝,炎景修也隻有在正式場合才會一身正裝。


    “對,手下那麽多人等著我養活呢,我可偷不得懶。”炎景修說話間,看著宮亞爵走到藍珂身邊,親昵摟住藍珂的動作讓他心髒又是狠狠一抽痛。但完美的偽裝讓人不易察覺,但隻有他心中最明白。


    藍珂雖然不知道炎景修的真實想法,但愧疚還是使得她和宮亞爵在炎景修麵前不夠自然,於是忙道:“那個景修,你還是快點去上班吧。”


    “那好。”炎景修點點頭,兩個大男人正麵相對,但都很默契的將對方無視。握手這種動作根本不可能發生,當炎景修鑽進車的時候,還是不動聲色地往藍珂那邊方向看了一眼。


    敏銳的宮亞爵攬著藍珂往裏麵走,眼角餘光敏銳的撲捉到炎景修那時的恨意。不單單女人對感情的事情敏感,事實上,男人若是對感情的事情上心,敏銳程度絕不比女人低,甚至更高。


    “炎景修對你從未死心,解除婚約的時候必須快點進行。”宮亞爵攬著藍珂一邊往裏麵走,一便跟藍珂說話。


    “我知道了。”藍珂低頭開始冥想,她並不是沒有感覺,但大多時候她都是裝傻,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麵對炎景修。


    當藍珂獨自一個人推開克思頓臥室的房門時,克思頓正坐在沙發上看從前他們的全家福,那時的藍珂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但歲月總是無情,孩子也總是不知不覺就長大了。


    藍珂輕手輕腳走到了克思頓身後,一眼看到了克思頓手中捧著的那張照片。沉默了許久過後,她才輕聲喚道:“爺爺。”


    “小珂?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走了嗎?”克思頓驚訝於藍珂突然的出現,但蒼老的臉上還是掩飾不住喜悅。


    “我又回來,這次……”藍珂遲疑了一會兒,在心中暗暗搓詞,不知道一來就開這樣的口是不是太著急,但是說急也不算急。這些話她早就在心裏想清楚,在飛機上的時候也是反複措詞,隻是麵前克思頓渾濁的目光,卻覺得讓克思頓離開這個住了半生的家是否太殘忍。


    克思頓卻像是看穿了藍珂的心一樣,笑容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的傷感。“孩子,爺爺知道你想說什麽。”


    藍珂微微有點詫異,心裏有些懷疑,爺爺說的是不是跟她心中想的一樣。“爺爺是說什麽事?”


    “你是想要我離開這,跟你去明城吧。”克思頓語重心長地說話。


    藍珂又是一怔,對克思頓也不禁佩服,但一碼歸一碼,她還是不會忘記來這的初衷。所以沒有疑惑多久,就忙道:“爺爺可以答應嗎?我覺得爺爺一個人在這裏太孤單,在明城我可以照顧你,到時候我們跟孩子一起生活,未來的生活會很愜意。”


    “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宮先生的意思?”克思頓意味深長地看著落地窗外,綠色的草坪看得人賞心悅目。


    藍珂顯然沒想到克思頓會這麽問,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是我的意思,宮亞爵也有這個意思,但他並沒有跟我說這些。我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如果你要是想回來的話,我會陪你過來。”


    “你奶奶還有父母都在這,我不願離開這,小珂,你理解嗎?”克思頓說到這時,長歎一口氣,布滿滄桑的臉上滿是沉痛。


    “我知道,但人總得往前看,爺爺——”藍珂突然走到克思頓麵前,誠懇地握住克思頓的手。“我想帶爺爺走,爺爺真的不想答應嗎?從前的美好回憶是現在的苦,所以我們不應該去享受現在的美好嗎?”


    克思頓低眸看著藍珂已經泛紅的眼眶,內心的堅定也在此刻搖晃。年輕的人不了解,人年紀越大越是懷舊。克思頓長長的沉默了許久,才沙啞著嗓音緩緩開口:“給我一點時間,你剛坐了飛機,就跟宮亞爵四處散散心吧。”


    “那——好吧。”藍珂知道現在說太多也沒用,遲疑了片刻之後就點頭,擔憂與不舍地望著克思頓坐在那。幾縷陽光從落地窗投射到克思頓身上,藍珂看著克思頓身上的金色光芒,突然之間心中有那麽一點傷感,總覺得事情太過遙遠。


    當藍珂回到之前的房間門時,宮亞爵正在客廳不知道跟江離說些什麽。宮亞爵見她進來,跟江離說了幾句便讓江離退下。


    “臉色怎麽不太好看?”宮亞爵擔憂地牽著藍珂在沙發上坐下。


    “沒事,我就是有些微妙的感覺說不出來,最近胸口悶悶的,感覺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藍珂說到這,緊張地拉著宮亞爵。“你說會不會是要出事了?”


    “行了,你別想多了。我們出去走走,這兩天你也應該沒有好好散心,這樣對孩子也不太好。”宮亞爵說話時,手輕輕一拉,就把藍珂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宮亞爵這次難得的沒有穿西裝,而是換了一身休閑裝,牽著藍珂走在倫敦的街頭。倆個人像普通的情侶一樣,除了他們那兩張驚為天人的麵容無法低調。


    “把衣服穿好,這裏比明城更冷,別跟個孩子一樣,到時候我還得照顧大孩子,還得照顧小孩子。”宮亞爵說話時,已經動作利落地幫藍珂整理衣服,認真做事時,他那完美的五官更加顯得毫無破綻。


    “我不冷。”藍珂捧著手中的熱奶茶,渾身感覺都是一股暖流。而且此時的太陽已經出現,隻是象征冬天的寒風還在呼呼吹著。


    “不冷也得穿著,要不然回頭得感冒了。”宮亞爵用力摟著藍珂,似乎隻有隻有,才能確保藍珂真實存在在他身邊。藍珂被他抱得有些發緊,但還是很順從的沒有多掙紮。


    倆個人說說笑笑,一直在倫敦的街頭不斷穿梭,就像這裏所有的情侶一樣。


    哢嚓——


    就在這時,攝像機摁下快門的時候不合時宜的響起。


    藍珂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狗仔模樣的記者正對著她跟宮亞爵拍照。藍珂不認為自己像電視裏的明星一樣炙手可熱,唯一的原因就是她那高貴的姓氏和英國貴族的血統。


    “他們——”藍珂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宮亞爵,因為她當時就想到了跟炎景修的婚約,可她現在身邊的男人是宮亞爵,這就從原則上違背了這樁還不是時候曝光的私事。


    相反宮亞爵卻摁住了藍珂那隻推搡他的手,在發現狗仔的同一時間,他忽然捧著藍珂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下去。沒有任何一點征兆,一切都似乎是因為那個狗仔。藍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要不是麵前被放大的俊臉太過熟悉,她肯定會第一時間將宮亞爵推開。


    “別動。”宮亞爵極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藍珂腦子一片空白,僵硬地任由宮亞爵親吻。


    而她也清楚聽到不遠處的哢嚓哢嚓聲越來越響,她眼角都依稀能看到那個原本還有點畏畏縮縮的身影,最後竟明目張膽地抓拍。她閉上眼,不用猜都能想到這些匯總安排流逝出去的後果,但她不能推開麵前的宮亞爵,也不能去逃避鏡頭。


    宮亞爵的吻火熱而又纏綿悱惻,藍珂從僵硬被吻得渾身發軟,隨後也不由自主地攀上宮亞爵的脖子開始回應。這段激烈的親吻讓藍珂有些招架不住,呼吸急促的差點站不穩,整個人完全是掛在宮亞爵身上。


    感覺藍珂快要支撐不住,宮亞爵才戀戀不舍地從藍珂唇瓣中離開。盡管剛才是在做戲給狗仔看,但他對藍珂的愛卻是沒有摻半點假的。


    當他們重新坐上車的時候,藍珂就忍不住開口質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那些照片一旦流出去,是——”


    “是會給你跟炎景修造成麻煩,也會跟你跟公司都造成麻煩,但那又如何?我在乎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公司和背景。流出去了正好,讓炎景修好好看清楚,你是我的女人!”宮亞爵若無其事地靠在椅座上,絲毫不為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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