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忙不迭點頭,白水澤無奈地衝著倆個人喊了一聲:“要打也別在這打,要不去外麵單一個怎麽樣?”


    嘩啦——


    一聲響,在兩人扭打的過程中,桌上的酒瓶跟杯中因為他們動作的劇烈碰撞而摔碎,時不時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白水澤見狀,立即跳到一邊撥打了藍珂的號碼,這種情況,還是當事人來比較好解決。


    “警告你,別再碰她!”炎景修俊雅的臉上已經掛滿淤青,但一雙眸子依舊惡狠狠地瞪著宮亞爵。拽著宮亞爵衣領的手也沒有鬆開,倆個人相互製約誰也沒法再動手,倆個人一時之間陷入僵持。


    宮亞爵眸光冰冷的直視著炎景修,深邃的鷹眸危險的眯起。“這句話應該是我給你!”


    “藍珂就要跟我結婚了,你還敢糾纏她不放!”炎景修帶血的唇角咧開,每一個眼神都足於看得人心驚膽戰,哪裏還有平時的溫文爾雅模樣。


    “結婚了又能怎麽樣,當初你不就是把她搶走了!”兩個大男人敵視,誰也不肯鬆手,無論白水澤在旁邊軟聲細語依舊不行。


    宮亞爵深邃的鷹眸泛著殺意,想揍炎景修的衝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殺了你!”炎景修提起一口氣,猛地使出全身的力氣掙開了宮亞爵的鉗製,眼看他們又要扭打過來,白水澤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還沒開瓶的紅酒,這可是1972年的紅酒,打碎了也實在太可惜。


    倆個人都是練把子,打架的範圍太廣,不一會兒,四周響起了一陣陣劇烈的破碎聲。


    連頭上吊頂的水晶燈也被打壞了好幾盞,整個四周更是陷入了昏暗,引得四周的人紛紛逃竄。


    “炎景修,你別打了!”喬靜柔用力撕扯,可她的聲音剛才在炎景修不動手的時候都沒用,更何況現在倆個人還打得火熱。


    “行了,省點力氣喊。很久沒看到宮亞爵這小子親身上場了。一場免費的動作片不看白不看,等他們打累了自然也就停下來了。”白水澤吊兒郎當地在喬靜柔身邊坐下,手中還搖晃著高酒杯裏的紅色液體,妖孽的笑容看著非常欠扁。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他們再這樣打下去,非得打殘了不可!”喬靜柔不是白水澤,她也保持不了冷靜。衝上去就想阻攔,卻被白水澤一把拽進了懷裏。


    白水澤手攬著喬靜柔的細腰,將紅酒遞到她麵前,一臉嬉笑道:“喝點紅酒降降火,要不我們賭一下,他們誰先倒下?”


    “無聊。”喬靜柔推開白水澤礙眼的手,剛要站起來又被白水澤攬進了懷裏。“賭一下吧,你這麽著急難道是看上了炎景修那小子?”


    “關你屁事!”喬靜柔將白水澤的紅酒搶過來,直接潑在了白水澤那張妖孽的臉上,起身就跑到了宮亞爵他們身邊。望著麵前扭打不分的兩個男人,她無法插足進去纏鬥,還真是應了白水澤說的那句話。


    省點力氣。


    白水澤好笑地望著喬靜柔焦急不安的神情,不以為然地用紙巾擦了擦臉上和身上的紅酒,嘖嘖感歎一聲。“剛買的新西裝,真是浪費了。”


    “澤少,你倒是幫幫忙啊,這樣拆下去可不行啊。”一旁的經理不斷地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望著越來越暗的場景,經理連拿著手帕的手都在顫抖。


    不敢張口要宮亞爵他們賠錢,但繼續打下去估計這裏就得全被拆了,這筆經費對他們來說可是龐大的數字。


    “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先去叫兩輛救護車來。”白水澤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品著手中的紅酒,連看經理一眼的眼神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打架的倆個人還是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可炎景修明顯傷得更重,好幾次打趴還是爭著站起來。就這樣纏鬥了有一會兒,就連原本看好戲的白水澤也沒了看戲的興致,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正琢磨著怎麽才能把他們分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跑了進來。


    “白水澤,他們呢?”藍珂一眼看到了站在那的白水澤,拉著他胳膊就問。


    “快要打殘了。”白水澤無辜地聳了聳肩,指了指前麵的那兩個都掛彩的男人。都說不怕死的人最可怕,炎景修現在的情況就屬於那種瘋狂到極致的人。


    藍珂順勢看過去,驚恐地瞪大雙眼。她顧不上別的就直接衝了上去,宮亞爵正揮拳打向炎景修,突然竄進來的藍珂讓他措不及防地收手,那一拳直直地將藍珂打倒在地。


    “噝——”藍珂打趴在地上,疼得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全身陷入麻痹一時竟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


    “小珂!”(藍珂!)不約而同地聲音響起。


    “你竟然打小珂!我跟你拚了!”炎景修發狂地操起桌上的有一個酒瓶就要衝上去,白水澤見狀猛地從身後將他抱住。


    此時的炎景修哪有冷靜可言,跟宮亞爵都打紅了眼。藍珂的受傷讓他爆發了內心無限的潛力,那一瓶子打下去,宮亞爵還真不保準能不能扛住。


    “藍珂,你沒事吧?”宮亞爵先喬靜柔一步蹲在藍珂麵前,滿眼都是懊惱跟歉疚。


    藍珂搖了搖被打蒙的腦袋,看清麵前的宮亞爵時,她身體的機能才緩緩恢複過來。隻是臉真是痛得快要裂開,眼淚毫無知覺地落了下來。


    “好疼。”她捂著受傷的臉,連眼淚落了下來都渾然不知。


    “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麽突然跑進來。”宮亞爵手足無措地擦拭著藍珂的淚痕,心疼地如針紮一般。


    可這個場景看在炎景修眼裏,隻會更加挑起他的怒火。白水澤被炎景修巨大的力氣差點給甩開,要不是他咬牙紮馬步,現在估計都被甩一米開外了。白水澤漲紅著臉撇到宮亞爵那邊,忍不住大聲爆粗口:“我靠,老子快撐不住了,你們有完沒完!”


    “景修住手。”藍珂捂著受傷的臉,在宮亞爵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


    白水澤睇視著炎景修的後腦勺,忐忑不安地跟炎景修打著商量。“哥們兒,咱這樣也累,我把你鬆開,咱就像個成年人一樣別衝動好吧。”


    見炎景修沒有回答,白水澤才試探性地鬆開炎景修,手才剛鬆開,炎景修就動作劇烈地要轉身。白水澤又是一記粗口,幾乎是本能地又將炎景修死死抱住,這一次使出吃奶的勁,再也不打算跟炎景修著頭強驢打商量了。


    “我靠,你小子還來勁了是吧!”


    白水澤的粗口連周圍的音樂聲都給比了下去,藍珂在喬靜柔的幫助下走到炎景修麵前。此時的炎景修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身上還有多少傷被衣服蓋住看不出來,但情形看起來比宮亞爵嚴重多了。炎景修論起大家不是宮亞爵的對手,吃虧也是肯定的,她隻是沒想到炎景修會這麽失去理智。


    “景修,別打了。”藍珂拿下炎景修還舉著的酒瓶,眼中蓄著一層淡淡的水霧。她努力地想扮好兩個男人之間的角色,可偏偏事情的走向她從一開始就無法控製。炎景修的重傷都是因她而起,怎麽能讓她不愧疚。


    “小珂。”炎景修掙紮著要掙開白水澤的束縛。


    白水澤警惕地打量了炎景修一眼,確定他不會再反抗的時候,才小心翼翼地將他鬆開。


    “景修,我帶你去醫院。”藍珂剛要伸手去接住炎景修,可現在的炎景修因為剛才潛力榨幹,此時連擁抱藍珂的力氣都沒有。在白水澤鬆開他的同時,雙腿癱軟地要摔下去,好在藍珂跟喬靜柔手快才勉強算是扶住了他。


    “小珂,你傷得疼不疼?我去把那個男人殺了——”炎景修此時虛脫地連聲音都小,但強撐著站起來還想去跟宮亞爵拚命。藍珂把他拉住,用力搖頭。“我沒事,我先送你去醫院。”


    “好——”炎景修點頭答應,雙腿卻再次發軟,藍珂努力抱住他的腰,吃力地將炎景修摟緊。


    這個畫麵落在宮亞爵的眼裏,無疑是最大的衝擊。要不是白水澤在一邊拉住,他差點就忍不住衝過去把他們分開。


    藍珂感覺到身後拿到炙熱的視線,她下意識地轉眸看過去,正好跟宮亞爵那雙發怒的鷹眸對上。一股寒冷的氣息襲來,藍珂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轉頭扶著景修不敢再回頭。“景修,你小心點。”


    救護車已經到了,藍珂帶著景修先坐上車,隨後宮亞爵也跟白水澤坐上了救護車。


    炎景修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藍珂小心翼翼地在他臉上用濕毛巾擦拭。無奈地握住了炎景修的手,才發現炎景修的手跟冰一樣涼。


    藍珂又是一聲歎氣,轉身端起地上放著的水盆。無意中跟窗口的那道視線對上,宮亞爵冰冷的鷹眸似是要將她射穿。藍珂握著水盆的手一顫,臉色也在刹那間蒼白。


    宮亞爵轉身就走,她本能地放下水盆追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讓宮亞爵這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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