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麽!”宮亞爵在看到蘇乙晴的時候,上一秒還溫柔看著藍珂的眼神,下一秒就變得寒冷似冰。


    如果是從前,麵對這樣的宮亞爵,她一定會乖順的接受錯誤。但事情發生太多,時間也改變不了宮亞爵對她的態度,她不甘心。蘇乙晴站直身,推開門走到藍珂麵前。


    居高臨下地望著藍珂蒼白的容顏,自嘲地笑出聲。“她確實天生尤物,但你是因為她這張臉嗎?”


    “這是醫院,有什麽事跟我出去再說。”宮亞爵已經過來拉蘇乙晴。


    “為什麽要出去?怕她聽見嗎?”蘇乙晴眼中蓄著淚水,心痛的快要窒息。這是她用心愛的男人,可他卻的心卻從未愛過自己。


    宮亞爵冷下臉,強行將蘇乙晴從病房拽到了天台。冬天的寒風在天台刮得更加肆無忌憚,寒冷的風肆意地吹亂他的短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知分寸。”


    “不知分寸?”蘇乙晴冷冷一笑,抬著蓄滿淚水的眼望著宮亞爵,聲音哽咽。“我要是不知分寸早就跟你鬧起來了,在你心裏,我的分寸會讓你改變對我的態度嗎?不管我是不是乖巧懂事,你的心就放在我這裏嗎?”


    “這不是你自願的嗎?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奢求太多,我說過我不愛你。”宮亞爵無情地對視著蘇乙晴,臉上沒有半點疼惜,哪怕連一個愧疚的眼神度沒有,這讓蘇乙晴的心再次沉落在海底。


    蘇乙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我是自願的,可你是石頭嗎?就算是石頭,我捂一塊石頭也會捂熱。可你呢,你的心什麽時候從藍珂身上移開過!”


    “那你現在走也不晚。”宮亞爵站在扶手前,深邃的鷹眸冷冷望著周圍的高大建築,冰冷的聲音像是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宮亞爵!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無情!你現在是我男朋友,當著我的麵抱著另一個女人,背著我跟另一個女人上.床,難道你就絲毫沒有愧疚嗎?難怕是假裝的道歉我也不會這麽難受!”蘇乙晴捂著胸口,嘶啞著聲音衝宮亞爵吼,眼淚也忍不住地嘩嘩往下流。


    “明知道還要欺騙?你是在要我撒謊嗎?”宮亞爵轉身麵無表情地皺眉。


    “撒謊也證明你對我是上心一點點,可你沒有,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麽我跟藍珂差別這麽大!我明明比她更早愛你,明明比她認識你的時間更長,我不求你對我有十分之十,就連十分之一你都沒有——”


    內心壓抑的情感太久,蘇乙晴再也控製不住地發泄,將沉浸在心裏的一股腦都吼了出來。


    宮亞爵抿了抿薄唇,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他雙手插袋平靜道:“那就分手吧,這樣對你或許更公平,白水澤是個不錯的男人,他是麵花心不花。”


    “你要跟我分手?”蘇乙晴哽咽著嗓音低聲問,問出的每個字都在輕微顫抖。


    “從今天開始,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到此結束。我從未對你怎樣,負責什麽的也不用再說,就這樣。”宮亞爵冰冷的麵孔沒有一點猶豫,從蘇乙晴身邊繞開就走。


    蘇乙晴連眼淚都顧不上擦,幾乎是在宮亞爵擦身而過的一刹,她猛然從宮亞爵的身後將他抱住。聲音帶著濃烈的悲泣,連話都說不利索。“亞爵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知道你愛藍珂,以後我再也不吃醋了,我不是故意跟你吵的。求你,別走。”


    可是蘇乙晴的卑微並不能換來宮亞爵的憐憫,就如蘇乙晴所說,他的溫柔和包容全都給了藍珂,根本分不了給蘇乙晴。


    宮亞爵掰開她的手,蘇乙晴卻抱得太緊,他隻能一跟根將蘇乙晴的手指掰開。“你不用這樣,做錯事的人是我。道歉的不該是你,抱歉我從未愛過你。分手後你會過得更好,而不是在我身邊這麽卑微。”


    “亞爵,我沒關係的,我可以等的,多久我都可以等的。等藍珂跟炎景修結婚之後,你會發現我的好,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的。”蘇乙晴像個乞求施舍的孩子,臉上的淚早已將她的妝容哭花,看起來沒有可怕,更多的是讓人憐惜。


    可宮亞爵不是憐惜她的那個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別再傻了,到此為止吧,這是我們朋友這麽多年,我唯一能對你說的。”


    “交往是兩個人的事情,就算是分手也是倆個人的事情。就算你提出分手,那也是你單方麵的決定,我是不會同意的!”蘇乙晴對著宮亞爵走遠的背影大喊,也是一種宣告。


    但盡管如此,也換不來宮亞爵停頓的腳步。天台的門被宮亞爵重重關上,鐵門發出的巨響如一記石頭般,重重地砸在蘇乙晴的胸口。疼得她快呼吸不過來,她清楚,那扇門隔絕的不單單是倆個人,而是宮亞爵那顆封閉的心。


    寒風還在呼呼地刮著,蘇乙晴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太陽落在蘇乙晴嬌小的身上,地上殘留著的是她孤寂的影子。伴隨著她哭泣的,也隻有那呼呼作響的冷風。


    頭頂上的點滴打完,藍珂自己拔掉針頭從病床上下來。正好看到從外麵推門進來的宮亞爵,她還以為是先前出去的喬靜柔跟沙薇。


    “你怎麽下來了?”宮亞爵快步上前將她抱回床上,聲音雖然強勢,卻帶著濃濃的關心。


    “其實我也沒什麽,最近身體一直沒好全,我會好好注意身體補充一下的。”藍珂說著,還是堅持要下床。


    “回家多讓保姆多燉點湯補補,就你這樣還能有力氣結婚。”宮亞爵原本脫口而出的話,一出口倆個人同時一僵。


    這些問題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或許能不在意,但從彼此嘴裏說出來就是另外一種意味。


    “對不起,奶奶的事——”藍珂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


    宮亞爵彎腰為她穿鞋,說話的說話沒讓人聽出多大情緒。“這事不怪你,奶奶身體本來就不好,她找你過去也是沒什麽好事。而且——”宮亞爵說到這時,連帶著動靜也停了下來。“那天晚上喝醉的人是你,我沒喝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藍珂一愣,身子也控製不住地僵硬。這些事情她也想過,但沒想到宮亞爵會自己說出來。


    她放在兩側的手逐漸握著被單,緊咬著下唇不知道要怎麽接宮亞爵的話。她能說怎麽說,該怎麽說。她僵硬地將腳從宮亞爵手中抽回,低著頭臉上爬上一抹緋紅。


    聽到宮亞爵說這些的時候,她心中是竊喜的,但現實讓她隻能將這種情緒深埋在心中。


    “我……我要回去了,你快點回去吧,耽擱時間太長也不好。”藍珂撿起地上的鞋自己穿上,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緊張的一直顫抖,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現在的她卻怎麽都穿不上,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宮亞爵接過鞋,單膝跪在地上,仔細地為她穿上鞋。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掩飾不住他眼神中的溫柔。


    “謝……謝謝。”藍珂慌忙抽回腳站起來,發生這些事情,她目前真的沒什麽勇氣再麵對宮亞爵。盡管她希望保存這種氣氛,但現實永遠比想象中更加殘忍。


    現實的殘酷注定的人們不能隨心所欲。


    “喬靜柔跟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怎麽沒在?”宮亞爵不以為然地站起來,隨意地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塵土。


    “隻有喬靜柔在,不過剛才去拿藥了,沙薇我讓她先回公司了。”藍珂眼神閃爍著,此時竟不敢直視宮亞爵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宮亞爵不經藍珂同意,拉著她手臂便徑自往外走,這是強勢霸道的習慣。


    藍珂也沒劇烈掙紮,隻是前幾天腿上被打了一下,到現在走路還不算完全正常。宮亞爵也非常體貼的刻意放慢速度,扶著她小心的走著。


    哢嚓一聲,是相機按下快門的聲音。


    藍珂像是被炸毛的貓,反應巨大地轉身看過去,就見一個身影從走廊竄到另一邊,速度快的讓人撲捉不到。


    “有人跟著我!”藍珂堅定地指著那人逃跑的方向。


    宮亞爵反應極快地順著藍珂指的方向追出去,剛才他也清楚看到了那個人影。


    “等著,別亂動!”這是宮亞爵追出去交代的一句話。


    話雖這麽說,藍珂還是小跑著追出去,隻是疼痛讓她無法做劇烈太大,隻能站在窗口遠遠地眺望。


    十幾分鍾過後,宮亞爵走了回來,藍珂沒有在他身邊看到那個偷拍的男人。而是宮亞爵帶著細汗的額頭,藍珂心中一疼,下意識地用袖子為他輕輕擦拭著額上的汗。“追不到就算了。”


    這個動作同時讓倆個人都愣住了,藍珂僵硬地收回手,想露出一個笑容緩解一下氣氛。可笑容卻怎麽都露不出來,她隻能轉過身盡量不去看宮亞爵此時臉上的表情。


    倆個人表情怪異地走出了醫院,在即將走下醫院大台階的時候,藍珂艱難地擰眉走著。宮亞爵在身邊小心攙扶著,溫熱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金黃,俊男美女親密行走,形成路人眼中的美麗畫麵,一切是那麽的和諧,就連彼此忌諱的倆個人,也裝作不知情地保持現在的形勢。


    台階下停著幾輛名牌轎車,藍珂僵硬地望著從車上下來的俊雅男人。倆個人四目相對,藍珂的心在此刻砰砰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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