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亞爵隻看了白水澤一眼,低頭跟手機裏麵說著什麽。直到掛掉手機,他才皺眉看著白水澤。“你來這幹什麽。”


    “你來這幹什麽,我來這就是幹什麽。”白水澤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低頭往樓下看了一眼。


    樓下的被各路記者圍得水泄不通,藍珂跟炎景修站在台上,長相完美的倆個人無疑是全場最注目的焦點。隻這樣看一眼,白水澤便忍不住感歎。“真的挺般配。”


    他隻是這麽說一句,宮亞爵本來要收手機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他臉上僵硬的表情便恢複原樣。“如果你隻是來看這些的,那我就先走了。”


    白水澤調侃地竄到宮亞爵麵前,臉上掛著饒有興趣的笑。“我可沒說我是來看這些的,是你在這一直看這些吧?”


    宮亞爵清楚白水澤嘴皮子上愛占便宜的毛病,也沒接白水澤的話,徑自往出口的方向走。“我馬上就要回國。”


    “你現在要走?”白水澤跟上宮亞爵的步伐,語氣中帶著一些吃驚。


    “走不走是你的事,我走不走是我的事?”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藍珂在這節骨眼上,你這時候走了不是被炎景修撿了一個大便宜。再說,你真的不打算把藍珂追回來了?”白水澤不緊不慢地跟在宮亞爵身後,聽得出來,白水澤還帶著濃濃的笑意,絲毫沒將宮亞爵的冷漠放在心上。


    “如果是因為蘇乙晴,你才跟我說這些,那你不用擔心,我回去就會跟她分手。”宮亞爵望著手腕上手表指著的時間,電話來的太突然,他現在已經沒什麽時間再繼續糾纏。


    “你要跟她分手!”白水澤一下子停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詭異。隻是愣了一下,宮亞爵的被差點消失在麵前。白水澤恍然回神,快步伸手將宮亞爵攔住,眼神中帶著少許怒意。“你為什麽要跟她分手?難道你不知道,你就等同於她的生命嗎?”


    “感情最忌諱一廂情願,那會讓人走入極端。你應該想辦法,怎麽讓蘇乙晴對我死心,而不是在這責怪我的無情,你應該很明白,我並沒有真正給蘇乙晴機會。”宮亞爵推開白水澤,跨出的步伐比剛才還要快。


    “可她愛你!”白水澤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宮亞爵卻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店。或許刻意地沒有去看藍珂,但站在台上的藍珂卻一眼看到了他的背影,那一瞬,她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宮——”那麽一刹,她幾乎就要追出去。已經傾出去的半截身子,被炎景修有力的手拉住手臂。


    “小珂。”炎景修輕輕對她搖了搖頭,褐色的眼眸露出一抹乞求。


    藍珂粉拳驀然緊握,她緊咬著下唇,往門口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麵對著無數的白色閃光燈,藍珂不動聲色地收回了那已經邁出的一小步。


    炎景修看到這,心情卻異發的沉重。有些話有些人他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是當事情就出現在麵前的時候,他很難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冷靜著解決。


    發布會在一個小時後散場,藍珂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地沉默著。宮亞爵在那出現不是巧合,事情說出來是一回事,但麵對又是一回事,她開始在想象宮亞爵那時的反應。


    想得太出神,連坐在旁邊的炎景修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見。直到炎景修推了推她,藍珂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


    “怎麽了?”她有些迷茫地回應,顯然是沒聽見炎景修剛才的話。


    “你不是說明天要出國嗎?要去哪?”景修臉上帶著溫和寵溺的笑,將藍珂那閃神的不知情視而不見。


    藍珂又愣了一下,才徹底回歸現實。被炎景修這麽一問,她恍然間才想起來自己跟洛蒂談話期間,自己甚至不知道洛蒂說的地方是哪。現在想起來,她都是處於被動的那一方,雖然洛蒂口口聲聲說不會對她有不利,但是洛蒂的話要怎麽能完全相信,可是剛進家族的她,實力相比洛蒂跟辛伯還是有所察覺。


    “我可以不在乎洛蒂跟辛伯的成見,但是要想在家族站穩腳,不是我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藍珂這話中透出太多的無奈,連整個車廂內都被這淡淡哀傷籠罩,她需要完成一件事情來做給他們看,不單單是為了跟洛蒂對抗。


    炎景修對藍珂這突然無厘頭的話隻是微微一愣,但在下一秒,他便清楚了藍珂的意思。


    “不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遲早要麵對的。”藍珂再說出這話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景修眸底的變化,她隨口又補充地笑道:“目前是不用,不過以後你別嫌我煩就行。”


    藍珂的話果然讓景修眸底的哀傷消失,他手掌輕輕地磨挲著藍珂的臉頰,眼神溫柔似流水。“傻瓜,我怎麽會嫌棄你。”


    “爺爺今晚讓你住在我家。”藍珂淡然一笑,對景修的觸碰心中隱約有些抵觸。直到現在,她依舊無法跨越內心的溝壑。


    “我明天一早送你上機,要不我讓喬靜柔跟著你?她之前也是你的保鏢,你對她也不會不習慣。”炎景修突然提起喬靜柔,藍珂陷入了一陣沉默。這次見到喬靜柔,總感覺她的變化挺大,其中的變遷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這讓她心中多了些許愧疚。


    “如果她願意的話。”這是藍珂的原話。


    “我回去問問她,畢竟她不適合跟著我。”


    藍珂點頭不再說話,穿著高跟鞋一直在台上站了太久,現在坐在車上感覺全身疲憊,靠在椅座上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依稀感覺到什麽柔軟貼在了自己唇上,隻是那感覺在夢中顯得不太真實。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因為時間太過緊張,藍珂很早便來到了私人機場。當她踏進機艙的時候,轉身看到炎景修和爺爺那牽掛的眼神,心中生出濃濃的不舍。


    專機在衝上雲霄的那一刹,炎景修忍不住追了出去。望著遙遙無望的藍天,心一點點向下沉,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多次快要將他逼瘋。


    “小珂!”炎景修大聲對著藍珂呼喚,隻是已經變成小黑點的飛機早已聽不見。


    “別擔心,小珂很快就會回來的。”克思頓咳嗽著拍拍景修的肩膀,他看著炎景修長大,也將炎景修對藍珂的一切都深深看在眼裏。年輕一輩的事情他已經不適合插足,對炎景修的狀態,克思頓也隻能這麽安慰。


    炎景修遙望著藍天白雲,沉默著不說話。他不是傻子,但也不是聖人,沒有真正愛過付出過的人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他害怕,害怕藍珂的一去不返。


    飛機在空中經過長時間的飛行,最後在私人機場穩穩停下。


    走下機艙的時候,一個穿著正裝的女人遠遠立在機場之內。藍珂跟身邊的助理低聲說了幾句,身後的喬靜柔警惕地望著來人。


    不能怪喬靜柔神經緊張,隻是藍珂的處境太過危險。哪怕現在繼承了克思頓家族的繼承人身份,也難保一些不甘心的人翻盤。


    “沒事,我看過她照片。”藍珂淡淡向喬靜柔安慰。


    等到那個女人走到麵前,藍珂才第一次真正的看清這個女人。麵前的女人紮著高馬尾,長相隻能算是漂亮,算不上美麗,但渾身卻透著一種幹練的感覺。


    藍珂不免多看了這個女人一眼,通常幹練的女人比男人更能幹,因為這種女人夠努力,甚至手段比幹練的男人更加厲害,因為她們這一切比男人來的更加不易。


    “你就是奧斯集團的左千惠小姐?”藍珂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語氣中是明顯的肯定。


    左千惠在看到藍珂的一刹,有著一閃即逝的吃驚,但幹練的個性讓她腦中快速運轉,率先友好的伸出了手。“歡迎,我叫左千惠。”


    “藍珂。”藍珂隻淡淡說出兩個字,臉上是帶著距離的清冷,對於不是特別熟的人,她一般都是帶著距離的清冷跟疏離的笑容。


    左千惠對她的行為跟態度一點也不意外,又分別和助理沙薇喬靜柔友好握手。


    “我已經將公司所以的程序準備好,就等著藍總去公司了。另外聽說藍總是初次作為管理者,為了更好的在明城融洽,我為公司準備了一場晚會,宴請明城各個名流,藍總覺得怎麽樣?”


    左千惠的一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藍珂快速沉凝了一會兒,點頭答應:“辛苦了。”


    在心中,藍珂已經快速分解著左千惠的話。這次來到明城她也是不太清楚,正如洛蒂說的,如果一切都知道,那就沒有所謂的困難。隻是洛蒂偏偏將事情擱在明城,這讓藍珂心中很疑惑。


    剛讓藍珂驚訝的是,在她正要坐上車的時候,幾輛車從外麵闖了進來。麵對這種突兀的場景,不禁是藍珂驚訝,就連左千惠的臉上也難掩吃驚。不難看出,左千惠對於這個變故也是不知情的。


    “怎麽回事?”藍珂當即擰著秀眉,喬靜柔第一時間站在了藍珂麵前,就連周圍的保鏢也在同一時間站了出來。


    要不是藍珂沒說話,他們這次就要拔出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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