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棘手,但有我白水澤出馬還不成功的道理嗎?”白水澤自戀地做出一個pose,再配上他那張妖孽的臉,真是分分鍾讓女人驚歎。


    藍珂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地擠出一絲笑容。“那就好。”


    “也說不算好。”


    白水澤突然這麽一句,將藍珂放下來的心又成功地提了起來。


    “為什麽這麽說?”


    “病好了,但你爺爺身體虛弱,就算好了一時半會也難醒過來。據我所知,你現在的時間不多,能撐到你爺爺醒過來的時候嗎?”白水澤很滿意藍珂臉色此刻的變化,在環境下,他雖然不能傷害藍珂。但並不代表,不能傷她的心。


    藍珂沉默著不說話,不得不承認,白水澤的話說到了點上。


    現在已經不是病的問題,而是時間的問題,加上今天到上次說的半個月,隻剩下了六天。


    “應該還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說話的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藍珂抬頭望著她,這次清楚看著那個人,才想起她的身份。


    最早前,自己還是頂替她的身份,才給墨墨治病,後來也在酒吧看到過,好像是叫芬蒂。


    “謝謝。”藍珂輕輕點頭微笑,不管如何,她對跟宮亞爵有點糾纏的女人都沒什麽好感。


    “我想去看看我爺爺。”藍珂起身衝他們微微一笑,轉身往樓上走。


    大床上的克思頓依舊像從前一樣安靜地躺著,除了房間內點滴滴答滴答的聲音,周圍也同樣是寂靜的可怕。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藍珂發現自己害怕這種詭異的安靜。


    隻待了一會兒,藍珂便離開了這個房間,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才走出門。風昱在她要走的時候才回來,分明就是掐著時間出現,她甚至都不敢保證,風昱是不是一直在外麵偷聽。


    藍珂走後,又低調的回到了炎家。回到臥室的她,無力地靠在牆上坐下,回想起宮亞爵的話。她無奈的笑了,宮亞爵說的也沒錯,現在的她已經無法不顧一切地離開。


    當一切的明亮褪去,又一晚的夜空出現。


    今晚的夜空,很難得的出現了少許的星星,這在多雨變化不定地倫敦是不好遇見的。


    一切都很安靜,到了淩晨一點的時候,藍珂才在炎景修的輕推下睜開了眼。


    “時間要到了,怎麽還反倒睡著了?”炎景修輕捏著她鼻子,臉上帶著的都是寵溺的笑意,這在每個女人眼裏,都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可藍珂睡意朦朧地拍開他的手,拿起床頭的小鬧鍾看了一下,才發現時間哪裏是不多,基本上就是快沒有了,隻有十分鍾。藍珂有些不滿地瞪了炎景修一點,這個男人明明可以早點喊。


    “動作快點,還來得及。”炎景修笑著說話,今晚這出引蛇出洞還是藍珂想的,隻是沒想到藍珂會睡得這麽沉。


    藍珂根本沒時間再跟炎景修說話,還算冷靜地將一切都做好,才拉著炎景修站在了車前。


    正如她說的,爺爺今天轉移。


    淩晨三點是個好數字,至少大家到了這時候都會陷入沉睡,也包括她。


    藍珂站在醫生和護士身邊推著推床,躺在推床的人一動不動,就算是真的睡著了一樣。但是藍珂很清楚,這隻是一種手段。


    “爺爺,你別緊張,我那個朋友很友善,你去那之後,他一定會讓人好好照顧。”藍珂在推床前,神情憂傷地握住病人的手,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看到被白布將近蒙住整個頭的人,她想起老了以後的爺爺,很有可能,在某年的某一日真的蒙上這層白布。


    隻是一層白布,卻讓人心中都下意識地忌憚。


    病人的像是被什麽噎住一樣,差點坐起來。如果坐起來,被外人看到就會有人各種猜測。


    藍珂眼疾手快地將那個人腦袋摁回去,但模樣還是剛才的神情憂傷。讓人忍不住為她豎起一個大拇指,讚歎一聲好演技。盡管這樣,卻還是沒有什麽人來行動,這不禁讓藍珂著急。


    今晚的這場局就是為那個人設下的,要是不來的話,那基本上就是白忙活了。


    藍珂推著推床,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躺在床上的人沒理由一動不動,因為她甚至都沒看到白布下的人呼吸,那感覺很不妙。


    “景修。”藍珂一下子叫住了炎景修,緊接著,悄無聲息地將白布稍微拉下了一點。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連半點血色都沒有。


    藍珂心中咯噔一下,這分明是中毒的現象。她伸手放在那人的鼻息下,心猛然一沉。“快!包圍整個別墅,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她這麽一吼,原本整齊的保鏢也一下子愣住。炎景修也沒有多說,吩咐大家按照藍珂說的做。


    隨著炎景修的話落,周圍的保鏢如潮水般衝出去。


    “怎麽會這樣?”炎景修在看到那個死去的人之後,臉上也微微發生變化。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做到的,竟然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找到了凶手,黑夜中的寂靜變得嘈雜。藍珂跟炎景修默契的相視一眼,幾乎同時衝了出去。


    “在那!”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大家都看到了一個身影跑出了別墅,那人穿著的正是跟保鏢身上一樣的西裝。雖說沒有完全成功,但也算是引出了臥底。


    逃跑的男人加快速度奔跑,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才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遠處一輛名牌轎車迎麵開來,男人欣喜地跑上去。


    “洛蒂夫人,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好了。”男人站在車窗前,聲音激動而又興奮,在炎家一直做了一個默默無聞的保鏢這麽多年,終於算是做了一回夢想中的臥底。


    “辛苦了。”洛蒂冷笑著從包裏掏出槍,直接朝那人身上開了幾槍。沒有片刻停留,掉頭開車就走。


    車子消失,在明亮的月光下,那個男人躺在冰涼的地上。身上的鮮血從他腹中不斷溢出,男人捂著中槍的地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開槍的事實。


    “為什麽……”男人艱難地呢喃,嘴裏的鮮血也跟著說話從嘴角溢出。


    等藍珂他們追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具還殘留著餘溫的屍體。其中有一個保鏢認出了地上的男人,詫異地出聲。“是索卡,怎麽會是他?”


    藍珂已經沒心情再去追究這一切是為什麽,人已經死了,連威脅或者查找洛蒂的線索再次中斷。再去查,又是浪費不少時間,在即將來到的幾天後,藍珂已經無法再去花時間做那麽多的事了。


    “看來對方也怕他被我們做到,不小心把她供了出來。隻是手段太過殘忍,動手的槍幾乎招招致命,她卻連開了三槍。”可想而知,對方是有多恨,才能在人要死的時候,還殘忍的補幾槍。


    “不夠了。”藍珂跌坐在地上,無力地捂住臉。連唯一的希望,也在索卡死去的時候破滅了。


    炎景修將她攬在懷裏,拍打著她背脊,輕聲安撫道:“沒事,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一定不會。”


    藍珂依舊緊緊盯著地上的那具屍體,她有些後悔自己的愚鈍,如果仔細把那枚撿到的紐扣好好查清楚,或許就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小珂,我有一個辦法。”炎景修突然這麽說,藍珂推開他直直等著炎景修的下文。


    炎景修抱著藍珂往回走,示意保鏢們帶著索卡的屍體走。


    回到別墅的時候,炎景修將藍珂放在床上,確定藍珂情緒穩定下來之後,炎景修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


    “怎麽了?”藍珂見炎景修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忍不住就問。


    炎景修沒有說話,隻深深看著藍珂,手輕輕撫上她絕美的容顏。又沉默了幾分鍾,他才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藍珂聽得擰了擰秀眉,不確定地看著炎景修。“這麽做你有把握嗎?”


    “把握不大,但是總是要試一下的。”炎景修溫和的笑容再次浮現,給人一種美麗錯亂的感覺。藍珂低頭不語,人卻在下一秒又被人湧進懷裏,炎景修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小珂,不管我在哪裏,你都要相信我始終愛你不變。我什麽都不怕,就怕你會改變自己的決定,變了心。”


    藍珂僵著身子,任由炎景修緊緊地抱著。麵對炎景修又一次的神情告白,第一次,在愣過幾秒過後,她第一次抱住了他的腰。


    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藍珂清楚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更加的用力。力道緊的她暗暗皺眉。


    炎景修在很久之後才戀戀不舍地將藍珂鬆開,又在她額上印上輕輕一吻,很簡單的一個吻但意義很重。


    “好好休息。”炎景修心疼地揉著她發絲,天知道,他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心痛得窒息的感覺誰會懂。


    藍珂在炎景修精心的照顧下,才緩緩地床上躺下。至於炎景修是什麽時候走的,她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睡夢中,她隻隱約感覺到有個人一直握住自己的手。那感覺似夢非夢,似真私假。


    第二天一早,藍珂拖著行李離開炎家的事情在下人口中傳開,引得朱婉蓉一陣疑惑,直到在餐桌上確實沒看到藍珂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問。“景修,藍珂呢?”


    握著刀叉的景修手一頓,臉色隨即大變,稍微有點眼色的都看得出來,這時候不能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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