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麽看著我啊,怪滲人的。”白水澤用雜誌擋住宮亞爵可怕的眼神。


    宮亞爵轉開臉,順手拿過白水澤手中的雜誌,隨意地翻動。“沒法再繼續談話了嗎?”


    “蘇乙晴不太穩定,確實不行,至少目前是不行的。事情有這麽急嗎?”


    “事情早點水落石出,蘇乙晴才算是徹底脫離危險。一天不查清,蘇乙晴每一天都是在跟死神招手,這個道理你還要我多說嗎?”宮亞爵翻閱雜誌的動作不停,眸子卻落在了遠處。


    “我知道,可是蘇乙晴現在沒法說,或許是她不願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你是在懷疑什麽人嗎?”


    “我母親生前一直會寫日記,她死後,我特地翻找了她的房間。最後,我在垃圾箱裏麵找到了她的日記。”宮亞爵鷹眸有些迷茫,似是回憶起什麽讓他痛心的事情。


    “垃——圾箱?”白水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接著又爆一記粗口。“我去,你不是潔癖嚴重嗎?連垃圾箱你都翻?”


    宮亞爵隻冷冷撇了白水澤一眼,繼續雲淡風輕地說:“日記找到的時候,我沒看到了她最後一天的日記,最後那一頁被人撕掉了。”


    “被人撕掉了?難道是熟人?”白水澤臉色一變,說完之後,白水澤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我沒這麽說,天快亮了。”宮亞爵丟掉手中的雜誌,直接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好歹也是朋友一場,我都掛彩了也沒見你關心一下。夜不歸宿,不怕你老婆跟你鬧啊。”白水澤隻隨口說了一句,宮亞爵突然從沙發上起身的動作將他驚了一下。


    宮亞爵摸遍了全身也沒摸到手機,想到可能是剛才打架的時候掉了,俊美的臉上又黑了幾分。


    白水澤得意地揚了揚眉,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是不是怕老婆罵。”


    “她已經睡了。”宮亞爵重新躺下,單手枕在腦後,腦海中不知不覺浮現出藍珂那張臉,唇角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意。


    “亞爵,有句話我說了你肯定不會高興。”


    “既然知道我不喜歡聽,就沒必要說。”宮亞爵閉著雙眼,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撥動。


    白水澤收起平時的玩世不恭,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就聽見宮亞爵冰冷的聲音悠悠傳來。“水裏麵有一隻蒼蠅。”


    白水澤一口水噴了出來,宮亞爵動作優雅地拿雜誌擋了一下臉,才又放下雜誌,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宮亞爵,你這腹黑鬼是不是故意的!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整我!”白水澤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氣得破口大罵。


    “那就別說,我不喜歡聽。”宮亞爵翻了個身,再也不願搭理白水澤,更將白水澤的控訴當成耳旁風。


    “臭小子!好心當成驢肝肺。炎景修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你們就慢慢搶吧!”白水澤狠狠一腳踹在了宮亞爵身上,才火冒三丈地摔門而去。


    門砰地被關上,宮亞爵深邃的鷹眸微眯,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藍珂璀璨的瞳孔。


    他的女人,死神都別想搶走,何況是一個人!


    天已經亮了,蘇乙晴睜開眼的一刹那,熟悉的男人就坐在麵前。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閉上眼,再睜開。


    宮亞爵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醒了能說話就坐起來,上次沒說完的話現在繼續。”


    “亞爵,我……”蘇乙晴撐著雙手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很無力,還沒坐起來的身子又癱軟了下去。


    “既然做不起來就躺著說,我不想再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你應該清楚,那些人之所以想殺你,是因為你還沒有說出來。等你說出來之後,也就不存在什麽忌諱,而且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你怎麽保證?”蘇乙晴虛弱地問他。


    “我會把你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把江離給你。”宮亞爵冷冷凝視她。


    “你有沒有想過,你跟藍珂……”


    宮亞爵豁然起身喝止住蘇乙晴的話。“夠了,我跟藍珂的事情不是你該管的事。你要是想用這件事威脅我,那你就免了,因為你沒這個價值!”


    砰地一聲,宮亞爵摔門而去。正巧蘇家人都趕來,他隻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依舊麵無表情地離開。


    一走出病房,就接到吳秘書打來的電話,他黑著臉直接去了公司。


    吳秘書站在電梯門口一直等待,看著他走出來,忙將文件遞了上去。一邊跟上宮亞爵的腳步,一邊在旁邊將這兩天的重要事情說明。


    “我忙碌的這兩天,你作為我的首席秘書,就是這麽給我辦事的?”宮亞爵怒聲將文件摔在吳秘書身上。


    四周來往的員工看到這一幕,嚇得連水都不打就急急跑人,生怕會受到牽連。


    秘書立即撿起文件,雖然心有餘悸,但還是小跑著跟著宮亞爵走進辦公室。將文件恭敬地放在桌麵上,態度誠懇的道歉。“對不起,總裁,是我疏忽了。”


    “先別說這些文件,就說公司發生的事情。”宮亞爵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深邃的鷹眸中蘊含著滔天的怒火。


    秘書強忍著打顫的雙腿,硬著頭皮回答:“最近公司一些高層遞辭呈,轉身卻進了k.o集團。而且不知道k.o那邊做了什麽,竟然讓張董事跟李董事將他們的股份賣給了k.o集團,現在k.o集團擁有我們公司百分之九的股份。”


    “你說他們是為什麽賣?”宮亞爵麵無表情的臉上沒有情緒,正是這沒有情緒,才讓吳秘書臉色更加難看。在宮亞爵身邊當秘書五年,她還是猜不透宮亞爵冷酷麵具下的真實。


    “這……,根據多年的相處,張董事和李董事都是很精明的人。這些股份一直有利可圖,不應該會把股份賣掉。”吳秘書說出這些話,宮亞爵冷冷一笑。“那就是動了手腳,這個k.o集團的總裁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了他。”


    吳秘書暗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繼續硬著頭皮道:“新建設的工程發生意外,有人在半空跌落導致死亡。”


    說這話時,吳秘書明顯感覺到麵前一道銳利的目光停在自己臉上。吳秘書臉色蒼白,大氣不敢粗喘。“這件事情被死者的家人鬧大,你來之前還來公司鬧了一趟。”


    宮亞爵放在桌上的手活動了兩下,骨骼裏麵傳來咯咯骨頭響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詭異。吳秘書冷汗簌簌,卻連擦汗的動作都不敢。


    整個辦公室如死一般的安靜,沉默了好一會兒,宮亞爵冰冷的聲音才打破僵局,落在吳秘書臉上的鷹眸多了一絲陰森的感覺。“我好像之前提醒過你們?”


    吳秘書渾身一抖,一張臉如白紙般慘白,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估計嚇得要跪下了。


    “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我當時都親自去檢查過,工程我也一直有監督。昨天事發的時候,我也第一時間去過現場勘察,我發現那台升降機像是被人動過手腳。”吳秘書低著頭十分恭敬,在出事的第一時間理智的去麵對挽救,這也是吳秘書除了工作能力強的又一個優點。


    門被敲響了兩下,秘書助理推門進來,看到宮亞爵的時候,連說話都開始結巴。“總……總裁,k.o集團的總裁立仲豪來了。”


    宮亞爵英眉一挑,示意讓助理叫立仲豪進來。因為之前秘書跟他說過立仲豪要來的事情,他也不是很驚訝。


    吳秘書恭敬地立在一邊,一會兒,西裝筆挺的立仲豪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同樣西裝筆挺的助理。


    “見宮少一麵真是比登天還難,連董事會都看不到人。”立仲豪笑著朝宮亞爵伸出手,清俊的臉上看著很是成穩。


    宮亞爵冷冷掃了那隻伸出手,雙手抱胸完全沒有要握手的意思。立仲豪也不介意,落落大方地收回手。“宮少果然就是宮少,傳聞一點不假。”


    “你是說我辦事能力不假,還是說我為人不假?”宮亞爵坐到沙發上,下巴冷冷地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隻冰冷吐出一個字。“坐!”


    吳秘書眼尖地走出去,給他們端了兩杯咖啡進來。立仲豪隻靜靜坐著喝咖啡,也一點不急。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立仲豪打破了這寂靜,笑道:“我記得在超市,我看到宮少跟你妻子在超市買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你來這就是跟我扯廢話的嗎?”宮亞爵攪拌著咖啡,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兩下,聞著撲鼻的香味,他臉上的冷意少了幾分。


    “宮少真愛開玩笑,宮少作為im集團的第一把交椅,於情於理我都要拜訪一下。而且貴公司有不少員工轉到我那邊,我覺得這樣為人不好也就拒絕了。對了!昨天我還想去拜訪一下宮太太,可是外麵的人攔著根本不讓我進去,宮太太似乎也不太喜歡見生人,我也是妥妥的吃了個閉門羹啊。”立仲豪哈哈大笑,那笑聲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宮亞爵手指順著杯沿輕輕撫.摸,在聽到立仲豪要見藍珂的時候,轉動的手指很不明顯的一頓。英眉緊皺,此時心情更是黑雲密布,他冷冷地站起來。“吳秘書,送客!”


    立仲豪對他這種行為和做派好像很了然,臉上從頭到尾都掛著不介意的笑,就連走到門口的時候,還笑著跟宮亞爵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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