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法院開庭了。我早早的和幾個同事趕了過去。這是我為了公司的產業,第二次進法院了。


    到了時間,我們在律師的引導下坐到了原告席位。趙總沒有出庭,他有不出庭的資本。就在他被傳喚的當天,他就讓手下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不要把事做的過的過分了,他在黑白兩道有的是人,隨時都可以找人整死我。要是我願意撤訴,私下解決的話,趙總以後一定會扶持我公司發展的。


    我不知道他咬定了不肯承認自己指使了那些人,去我公司做那麽齷齪的汙蔑行徑,卻說出了上麵一段看似強硬,實則硬中帶軟的話來。


    我什麽都沒有講,就回了一句法院見吧。


    審判長問道:“被告人為什麽沒有出庭。” 鄰家雪姨489


    被告律師起身說:“審判長,趙總因為身體不適,因此不能出庭。”


    審判長點點頭,律師座下後,庭審正式開始。我們這方,主要是律師在對答,被告那方,都是律師在說話,代替趙總出庭的副總,偶爾插嘴一句。


    第一天的庭審,進行了四個小時,午間休息了兩個小時。


    吃午飯的時候,我問律師說:“我們應該是勝券在握吧。”


    律師說:“別怕他認識的人多,背景硬,這場官司打下來,我要讓大家都知道,西城市第一律師是怎麽擺平黑暗勢力的。”


    “哈哈……。”陳經理舉起了飲料:“這場官司打贏了,別說西城市,就是貴州省的第一律師也非你莫屬啊。”


    下午開庭以後,證人開始出庭了,眼瞧著風向標朝著我們這頭飄,我愈發覺得輕鬆了。


    當天沒有宣判,選在了三天以後。離開的時候,我感激的對律師說:“我已經看到你的成果了。”


    律師卻微微皺了一下眉,俄爾舒展,笑笑沒有說話。


    回到公司,我立馬就把庭審的情況告訴了蔣靜。她笑的很勉強:“那好啊,壞人是應該受到報應的。”


    我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蔣靜一下投進我懷裏,嗚嗚的哭了:“老公,我爸爸住院了。”


    “怎麽回事啊?”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蔣靜說:“我上午才得到的消息,爸爸早就患有心髒病,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這一次怕是挺不過去了。都怪我不好,隻顧著自己,讓他這麽大年紀了,那兼顧那麽多的工作,他要不是那麽累,應該不會出事的。”


    我催促說:“那你就別耽擱了,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吧,我讓羅陽哥送你們。等這頭的官司完結了,我就趕回去。”


    蔣靜說:“爸爸沒有在小城,在省醫院。你跟我一塊去吧,他特別囑咐的,他說自己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要見見你。”


    “你告訴爸爸,那個人是我了?”我問。


    蔣靜搖頭:“沒有,是他自己提到你的,其實他早就知道你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你放下其他的事情好嗎,跟我一塊回去見見爸爸。這次不去的話,興許真的見不到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已經猶不得我猶豫了,把幾個經理叫到辦公室,開了一個簡易的會議,吩咐了一下工作,就帶著蔣靜驅車回家了。她的心情很糟糕,不時的掉著眼淚,打去醫院餓電話,幾乎是一小時一個。 鄰家雪姨489


    回家接了孩子,然後直接奔機場。晚上的時候抵達了省城。其實我心裏除了擔心之外,還有些忐忑。記得第一次見到蔣父的時候,我就有些心虛。這一次也不例外。甚至還有些愧疚。躲躲藏藏,哪裏是一個男人應有的表現呢。我突然後悔了,應該在自己拿過公司的產權以後,就去見見他的。可惜那個時候我得遷就著張雪豔,終未成行。


    那頭早派了人開車到機場接著我們,因為知道了我“姑爺”的身份,都很恭敬。走到病房門口時,我止住了步子,終究還是膽怯了。


    “沈總,快進去呀。”身旁的人催促說。


    我點點頭,還是邁出了那艱難的一步。蔣父躺在病床上,吸著氧氣,看來真的是不行了。蔣靜撲在蔣父身上哭泣,兩個孩子也跟著哭。


    我走近去的時候,一個屬下在蔣父耳畔說了兩句,他眨了下眼睛。蔣靜隨即讓開了。我走到病床前,撲通一聲跪下,喊了一聲爸爸,心中的愧疚讓我掉出了眼淚。


    他拿手碰了我一下,我抬起頭,他艱難的笑著,費力的舉起手,指指蔣靜,接著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拉過蔣靜,一起抓著蔣父的手,我保證說:“爸爸,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靜姐的。”


    他又眨了下眼睛,一顆眼淚滑落,手跌落了下去,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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