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恒回到家,昏黃的壁燈下,米洛半躺半臥在沙發上睡著了,茶幾上筆記本電腦打開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聽到動靜米洛睜開迷蒙的眼睛,坐起身,“你回來了。”


    許致恒坐在米洛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道:“快進屋睡吧!以後這種情況你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先睡知道嗎?”


    “我想和你說件事。”


    許致恒瞟了一眼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臉色微微一變,“你今天去玫瑰莊園了?”他的尾音上揚帶著詫異的慍怒。


    米洛抱著他的胳膊訕笑道:“你先別生氣,我也是今天恰巧有這個機會,就順便去了,一點兒都不危險。司徒還請我在他家吃飯了。”


    許致恒目光如矩的盯著她,“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對嗎?”


    “是,我這不是正好提起搞生日會的地點問題嘛,就順口說了想過去看看場地,然後他就同意啦!就這麽簡單。哦,對了,如你所願,生日會就在玫瑰莊園搞,我厲害吧?”


    米洛揚起臉討好的笑著,聲音柔柔軟軟的。要是平時許致恒的心早酥了,可今天這事兒他必須讓她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板著臉,嚴厲地道:“別賣萌,沒用。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許致恒很少這樣嚴肅的批評她,米洛扁扁嘴,垂著頭小聲嘀咕道:“知道,行動前沒和你商量。可商量了你也不會同意,還不如不商量。”


    “知道我不會同意你還去?”


    “可今天真的是個機會嘛!”


    “是機會還是陷阱,你確定自己判斷清楚了?”


    “你別這麽小看人嘛,雖然我不象你一樣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是最基本的判斷我還是有的。再說,我現在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這就證明,沒有陷阱,就是個機會。”


    許致恒籲了口氣道:“你要沒平安回來,想過後果嗎?想過我嗎?”


    米洛低著頭,搖了搖他的胳膊,“行了,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行不行?你別生氣,聽我說,我把莊園裏的情況錄下來了,就在電腦裏,你看看。”


    “你還錄下來了?你怎麽錄的?”許致恒要被米洛氣死了,那麽危險的地方,她一個完全沒受過訓練的人,還跑進去偷錄了裏麵的情況,要是被司徒騰發現,那還能有命出來嗎?


    “我就把手機放在我褲子的口袋裏,正好將攝象頭露在了外麵,然後他帶著我四處參觀時就順便錄下來了呀,我聰明吧?”


    許致恒側過身子,兩隻手扶在米洛的肩膀上,麵對麵直視著她,“洛洛,咱倆必然嚴肅地談談,我知道你想幫我,而且你也在不遺餘力的這樣做,但是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在沒接受任何訓練,沒有任何布署的情況下,這樣貿然的行動是非常危險的,也是非常不負責任的。你想過如果被發現的後果是什麽?你的生命會受到威脅,整個任務都可能會失敗。這些你想過嗎?”


    “致恒,我真沒想這麽多,我隻是想幫你,而且這些事,我真的是舉手之勞,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米洛,你被你看到的司徒騰給迷惑了,在你麵前他是一個謙謙君子,一個儒雅可親的長輩,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同時還是一個喋血江湖的社團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他要在你腦子裏裝炸彈的事了?這樣你還覺得自己不是在涉險嗎?”


    “……”米洛被許致恒批得無言以對,這麽多年基本上她批他的時候占絕大多數,許致恒永遠是他們倆個之中不靠譜的那個。而這次好象她成了那個行事不考慮後果的人。


    “現在咱們來分析一下你這次行動中犯的幾個錯誤。第一,時機選擇錯誤操之過急,警方的聯合行動剛剛結束,司徒騰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卻提出去參觀他的莊園,你覺得符合情理嗎?自己不覺得突兀?”


    米洛剛想張嘴為自己申辯就被許致恒打斷了,“聽我說完。第二,擅自行動,沒計劃沒布署,貿然行動,罔顧自己的安全。第三,輕敵,缺乏風險意識。就你那點兒小伎倆在司徒騰麵前,他想揭穿你根本就是分分鍾的事兒。你呢?不僅沒意識到這裏麵的風險,還自鳴得意。你說說如果當時司徒騰隨便找個理由要看看你的手機,你怎麽辦?攝像頭開著?”


    米洛垂著頭不說話,雖然心裏有點兒委屈,但想想許致恒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是有點兒太著急了。


    許致恒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放柔,“我知道你想幫我,但以後做什麽事情之前,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要再象今天這樣貿然行動了,好嗎?”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米洛抿了抿唇,“現在要不要看看我拍的東西?我還給你畫了一個圖呢!”


    許致恒知道為了幫自己,米洛在這件事情上費了不少心血,看回來時電腦還亮著的情形,她應該回來後一直在為自己畫圖準備,直到自己回來前不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看看,當然要看,你冒這麽大風險搞到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研究才行。”許致恒拿過電腦放在腿上,打開米洛拍的視頻,視頻因高度的問題隻有遠景的地方拍得比較清楚,近處的景物反而隻能看到一半的高度。


    米洛指著玫瑰園遠處的一排矮房道:“司徒騰說這裏是供電室和倉庫,但我覺得這裏還有監控室和機房,因為我看到在這個附近防守很嚴密有不止一處暗哨,所以我想這裏對這個玫瑰莊園來講一定非常的重要。我在圖上已經標出我發現的各個暗哨的位置,主要集中在莊園圍牆周圍還有就是這裏。”


    畫麵轉到室內,很快到了二樓,米洛指著長長的走廊道:“右手第三間就是司徒騰的書房,我特意在那個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希望能拍到有用的東西。你看他的這個門上是數字密碼鎖。這裏我特意轉身照了它一個近景。”這裏正是米洛側身去看牆對麵那幅駿馬圖的位置,她側身的方麵正好可以給密碼鎖一個特寫鏡頭。


    這個細節許致恒都不得不佩服她,摸摸她的後腦勺,“聰明,這個鏡頭取得不錯。”


    “對你有幫助就行了。”視頻播放完畢,米洛打開另外一個文件,“這是我畫的平麵圖,這是莊園全景,我發現的暗哨還有監控的位置我都標出來了,但是我想肯定還有隱藏的監控位置。這是一樓平麵圖,另一個是二樓平麵圖,在樓裏我沒發現監控,我猜他應該放得比較隱蔽,我沒發現。你如果進去的話,一定要自己注意。”


    米洛的語氣裏不無遺憾,不能看清樓內的監控布署將來許致恒想潛入司徒騰的書房肯定困難重重。


    許致恒攬住她的肩從力緊了緊手臂,她實在是做得太好了。不過他並不想直接稱讚她,免得她下次還敢私自行動。


    米洛接著道:“另外一轉入私家公路的轉彎開始,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個監控攝象頭,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我沒發現的點位,但就算以我現在的觀察,以玫瑰莊園的防禦外人想潛入根本沒有可能。”


    “我知道,所以這次生日會是唯一的機會,但既便如此,我也不是很看好,司徒騰既然肯讓我們進去,他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想最後很可能無功而返,不過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會做百分百的努力。”


    許致恒盯著整體平麵圖看了一會兒,指著玫瑰園的位置道:“你可以建議將宴會的場地放在這裏,搞一個戶外燒烤形式的生日會,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外麵,這樣或許我能有點兒機會。”


    米洛點了點道:“沒問題,關於生日會的形式,司徒沒有意見,他讓我做主就行。”


    “你聽著,這次不要太著急,過幾天再說,最好是等他來問你有沒有想好要怎麽搞生日會,你再像臨時起意一樣,很自然地提出這個想法。”


    “好的,我明白了。”


    許致恒將米洛攬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洛洛,謝謝你為我做這麽多事,我今晚其實也有一件事瞞著你,本來我不想和你講的,但是想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米洛抬著頭望著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我們今晚找到衛寧的前夫了,我想順著這條線,那個孩子應該很快就會被找到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談過關於衛寧的事情,特別是那個孩子是一個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去觸及的話題。


    米洛再一次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你們是怎麽找到她前夫的?”


    “是露露,是她發現衛寧是一直在吸食那種東西,我們順著這條線找到了每天給她提供du品的人,原來那個人就是石瑞,她的前夫,他們一直都有聯係。我想整件事都是他們策劃的,目的是我的錢,石瑞破產了,他現在很需要錢。至於衛寧,或許她是真的想回頭,也或者她隻是想擺脫石瑞的控製。但是石瑞不肯說出孩子的下落,他應該是想以此作為籌碼和我談條件吧!不過,找到他,孩子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米洛抿著唇,目光有些迷茫地望著某處,暗暗出神。孩子,已經成為一個繞不開的話題,可她卻依然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回避去想這個問題。


    她越是理性,她就越是明白,那些“既使有這個孩子他們的生活、感情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的話是多麽的蒼白無力。他們的生活和感情一定會受影響,或許在歲月的消磨中因這件事而發酵出的各種小事,終會將他們變成怨偶漸行漸遠。她沒辦法象個小女孩兒那樣堅信隻要有愛,他們可以克服所有問題。但就這樣放棄嗎?她又不甘心。


    “洛洛,對不起,我沒辦法百分百肯定的告訴你,那孩子和我無關。對不起,我沒想到我以前的生活會影響到我們現在,但是,我保證一定會把這種影響降到最低。”


    米洛回過神來,望向他,“你有沒有想過最壞的情況?你要怎麽做?”


    “給衛寧一筆錢,讓她帶著孩子回英國,我會找人盯著她們,不讓她再回來影響我們的生活。”


    米洛激動地道:“你永遠都不認那孩子?除了給錢之外,不見他,不管他,讓他的整個人生裏父親這個角色都是缺席的?”


    “那你想我怎麽做?接他回來,讓衛寧不斷出現在咱們的生活裏?”許致恒的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致恒,我不知道。你不管他,我會覺得你無情、冷血。你管他,我又會不開心,我更不願意衛寧總在我的生活裏,我沒有力氣不斷的和她鬥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隻希望這件事根本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和處理。”


    “洛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算了,別說了,這也不是你的錯,誰還沒有過去呢?我累了,我要卻睡覺了。”米洛站起身向臥室走去。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逃避。


    許致恒煩躁地揉著眉心,他何嚐不希望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啊,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孩子很可能就是他的。


    ………


    今晚的早些時候,玫瑰莊園。


    司徒騰站在書房的窗前,手裏握著一杯威士忌,燈光下琥珀色的酒液泛著盈透的光芒。他望著窗外夜幕下的玫瑰園,瞳眸微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阿豹垂首站在不遠處道:“保安在米小姐下車時,對她全身秘密進行了探測,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設備的發射信號。她在莊園的這段期間,她的每個小動作都在咱們的監控之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為了安全起見,我剛剛對莊園所有位置進行了地毯時的檢查,也沒有發現被安裝監控裝置。”


    “這麽說,她就是純粹小女孩心性,想過來參觀一下嘍。”


    阿豹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您有沒有注意到,她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攝象頭的位置正好在口袋的邊緣外麵。”


    司徒騰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有留意到了,自她從非凡機電出來,那手機就一直在她的口袋裏。我以前也看到過她這樣放手機,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


    “這次elena的生日會依舊放在莊園裏,這樣倒也免得其他幫會的人過來搗亂的麻煩,不過莊園這邊的安保工作,你一定要安排好,絕對不容有失。”


    “我會安排人做好來賓的安檢工作,保證先生、小姐的安全。”


    司徒騰回過頭,凝向他,“你以為會有人帶著槍進來暗殺我嗎?那些賓客都是elena的朋友,不是社團開會,你要讓他們任你檢查有沒有攜帶武器,並交出通迅設備嗎?蠢材。”


    阿豹垂著頭,“先生教訓的是。是阿豹考慮不周,我會加強暗哨的監視,同時多派人手在監控室盯著的。”


    司徒騰揮了揮手,“你出去吧!還有一周的時間,你好好想想要做哪些準備。”


    “是。”阿豹轉身退出書房。


    司徒騰將酒杯放在辦公桌上,回身打開書櫃拿出一本《大英百科全書》打開硬皮封皮,拿出藏在裏麵的照片,一張張看著,照片中佩佩的影像與米洛一點點重合在一起。他的手指撫過照片中她的臉龐,記憶紛至遝來,那是他人生中唯一可以記取的柔情,唯一的美好。


    越是和米洛相處的久,司徒騰就越開始相信,他與米洛之間有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拿著佩佩的照片,他開始幻想他們一家三口一起愉快生活的畫麵。這讓他陰鬱的心倍感溫暖。每一次和米洛見麵,他都會有一種溫暖愜意的感覺,也使他更加渴望他們可以一家團聚。


    如果不是現在勝聯出事,他已經在計劃去新西蘭找佩佩,接她回來,以前他沒有能力給她的承諾,現在已經都可以了。他們沒有理由也再無必要分開。


    ……


    費亦凡帶著兩瓶酒敲響了紀律家的房門。


    紀律打開房門微微有些驚訝,“這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費亦凡走進房間,將酒放在桌上,意味不明的望著紀律道:“應該就不是東風,說不定是西北風。”


    紀律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費亦凡勾了勾唇,“沒什麽,好久沒找你喝酒聊天了,今天正好有時間,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他熟門熟路的從櫃子裏拿了兩隻酒杯出來,打開酒瓶,倒滿,將其中一杯酒遞給紀律,“來,過來陪我喝一杯。”


    紀律接過酒杯,“哥,你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沒關係,有什麽事你和我說,咱們一起商量著辦。”


    費亦凡一口幹了杯中的酒,又拿起酒瓶重新滿上,抬眸凝著紀律。


    紀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哥,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費亦凡扯了扯唇角,“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


    “是啊,哥,有什麽事你隻管說,咱們商量著辦,咱們兩兄弟之間不用藏著掖著。”


    費亦凡冷笑一聲,“原來這道理你都懂,你也知道有事咱們兄弟應該互相商量著辦,那問你,你有事兒時和我商量了嗎?”


    紀律楞了一下,“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是怎麽了?”


    “啪”的一聲,費亦凡將手裏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金色的酒液飛濺而出,“怎麽了?你還和我裝糊塗?我問你勝聯被人掃場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紀律,你到底想幹什麽?”


    “哥,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


    “不要管,你現在又要我不要管,剛剛你是怎麽說的,有什麽事兩兄弟一起商量?到你的事兒上就不要管了?你知不知道捅了這個馬蜂窩會有什麽後果?”


    “反正你從來也不是勝聯的人,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有什麽後果我會一力承擔。”


    費亦凡一巴掌拍在紀律的後腦勺上,“一力承擔?你怎麽擔?要是讓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我做得很小心,而且他外麵那麽多仇家,他不會查出來是我。”


    費亦凡揚手又是一巴掌,“我都知道是你了,你以為他是傻子?他現在沒有找上你,是他沒時間,他要先處理眼前的爛攤子,等他騰下手來,你看他會不會查到!你什麽時候做事這麽不考慮後果了?你好不容易和勝聯撇清了關係,我問你,又去招他幹什麽?”


    紀律悶頭喝著酒不出聲。


    “我問你話呢?說啊!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哥,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總之,我有我不得已的原因。我想得很清楚,不是一時衝動。”


    “不要管,不要管,我是你哥,我能不管嗎?紀律,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就給我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紀律晃動著手裏的酒杯,抿緊嘴唇保持著沉默。


    費亦凡揚手又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個混小子,你到底說不說?”


    “哥!”


    “你快給我說,不說以後就別叫我哥了!”


    紀律無奈,隻得把陳希和李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費亦凡說了。


    費亦凡歎了口氣,“你這次是認真的?”想想陳希那姑娘沉沉穩穩,接人待物溫婉親和,倒是個過日子的人,能收住紀律也不錯,隻可惜還有一個兒子。


    “嗯。我已經和許致恒說好了,我們倆合作,隻要勝聯倒了,李明他也跑不了。隻有這樣陳希才能徹底安全。哥,你身份尷尬,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勝聯這樣害人的組織早就應該鏟除,隻是你能確定許致恒他們靠得住?”


    “哥,我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我絕不能讓李明那個混蛋再去搞陳希他們兩母子,他……算了,不說了,總之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就當不知道這事兒吧!”


    “你都沒搞清許致恒他們那幫人是什麽人,就這樣冒然的和他們合作,你讓我怎麽放心?”


    “無論他們是什麽人,在扳倒勝聯這件事上隻要我們目標一致就足夠了。”


    費亦凡看著紀律,良久,歎了口氣道:“算了,不做也都已經做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收到風司徒騰最近有一批貨在碼頭交易,如果這次他再被警方逮到,可夠他煩上一陣子了,到時他的黑錢生意也一定會受到影響。隻要國際黑錢集團不再與他合作,勝聯在j市的地步就岌岌要危了,最終無論是許致恒或是其他社團的人動手,勝聯都很可能不複存在。”


    “我覺得許致恒不會,他不象是想踩進江湖的人。”


    紀律微微點了點頭,“我認為他的目的是取代司徒騰直接與國際黑錢集團合作成為亞洲區的代理人,他和我說過他誌在賺錢。”


    費亦凡思忖道:“我倒覺得事情沒他說得這麽簡單,你說他會不會是警方的人?”


    “會嗎?”紀律也有些猶豫了。


    “你還是慎重些,要對付李明,咱們還可以再想想其他方法,沒必要非要去摸老虎的屁股,你這第一把火反正也已經燒了,等等許致恒那邊的動靜再說,不要再冒然行動。你自己多留個心眼兒。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商量知道嗎?”


    “我知道,放心吧!哥。”


    兩人默默的碰了碰酒杯。


    ……


    翌日,阿怪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許致恒的辦公室。


    “老大,我昨晚成功黑入英國那家醫療機構的電腦,在他們的資料庫裏找到了衛寧在那裏的醫療記錄。裏麵涉及到許多專業的醫學術語,我已經找在香港的心理醫生朋友幫忙進行翻譯了,大約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不過,有個詞“paranoiddisorder”反複的出現在她的病曆裏,我查了一下,是偏執性精神障礙。”


    “什麽意思?”


    “偏執性精神障礙又稱持久的妄想性障礙,是一組以係統妄想為主要病症的精神障礙疾病,妄想的內容往往與患者生活處境密切相關,具有邏輯性、係統性和現實性特點,如果不經仔細甄別較難判斷究竟是妄想還是事實。在不涉及妄想的情況下,患者並無明顯的其他心理方麵異常,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你的意思是說關於孩子的那部分內容根本就是她自己妄想出來的?”


    “沒錯,你想想她平時的表現,所有的事情都記得,隻有關於孩子的事情思維是帶有缺陷的,而且隻要涉及到孩子她的情緒就出現非常大的波動,精神就瀕臨崩潰的邊緣。”


    聽阿怪這麽說,許致恒的心裏重新又燃起了希望,孩子是衛寧子虛無有的妄想,這將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但是,他又不敢盲目樂觀,“可是她的體驗報告顯示,她的確生育過。”


    阿怪摸了摸鼻子道:“也許,她生是生了,但後麵那些狗血的情節全是她妄想出來的呢?聽石瑞昨天的意思,衛寧到英國過得應該不是很如意,石瑞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好,她開始對生活產生不滿,兩人之間的矛盾激增,再加上她生產,情緒波動變大,產後抑鬱,最後產生妄想,很合理啊!而且當初李明提醒我注意病曆,我想他也是這個意思。”


    許致恒也希望事情能如阿怪所言這般,昨晚與米洛的對話,讓他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孩子的問題將會成為他和米洛之間一個重大的無法消除的阻礙,就象石瑞說的那樣,孩子是橫在他和米洛之間的一根拔不掉的刺。


    “詳細的病例報告什麽時候能夠出來?”


    “最快也要後天上午吧!”


    許致恒微微點了點頭,他看了看阿怪烏黑的眼圈,知道他一定為了這件事忙了一夜,“阿怪,辛苦你看了。”


    阿怪搔了搔頭,“老大,你還用和我這麽客氣?這都是應該的。”


    許致恒彎了一下唇,“確實也隻能不客氣了,雖然我很想讓你回家休息一天,但是有些事情需要你馬上處理。你等一下,我叫韓鈺過來,咱們一起商量一下。”


    通過內線電話,很快將韓鈺叫到了辦公室。


    “來你們看看這個。”許致恒將玫瑰莊園平麵圖打印出來交給兩人,同時打開電腦將米洛拍攝的視頻播放出來。


    阿怪隱隱聽到視頻裏米洛與司徒騰的對話聲,瞪大眼睛道:“這是嫂子弄回來的?”


    “是啊!”雖然隻是兩個字,許致恒的語氣裏充滿自豪。


    “我去!”阿怪拿過標注清晰的平麵圖仔細看了看,“嫂子這兒也太專業了,這絕對不象是業餘選手啊。她要是在同盟,那就沒我什麽事了。”


    韓鈺也點頭道:“確實,就算派個偵察兵進去,也未必幹得了這麽漂亮。”


    阿怪指了指平麵圖上密密麻麻的暗哨標記道:“你看看這關卡設的,要是專業偵察兵,根本連進也進不去。能讓司徒騰這麽信任,嫂子這親和力也是沒誰了。”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快看看這個。”許致恒指著屏幕上書房密碼鎖的特定道,“這是米洛特意拍的,你看看有沒有可能通過技術手段,更清晰的判斷出他實際上使用了那幾個數字,而那些數字是可以完全排除在外的。”


    阿怪將屏幕上的畫麵不斷放大,仔細看了一會兒道:“畫質本身清晰度不錯,我可以試試看。”


    許致恒拍了拍他的肩道:“那就辛苦你了!”


    阿怪抱著筆記本離開。


    許致恒對韓鈺道:“你最近關注著j市的動靜,多在醉愛裏收收風,幾個社團這些日子一定會有動作,而且國際黑錢集團很可能也會派人過來。不要錯過任何相關的消息。”


    韓鈺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這時許致恒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是林夕。


    他向韓鈺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然後接起電話,“喂。”


    “老爺子住院,快不行了,他指名想見你。”


    許致恒怔了怔,想拒絕,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林夕擋了回去。


    “人都快沒了,這時候你可別和我犯強,別管他是為什麽,哪怕就是病糊塗了,你也成全他這次,地址我發給你,趕緊過來。”林夕說完,沒等著許致恒反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致恒舉著電話呆愣了一會兒,然後在手機上重新撥了一個號碼……


    塗明心說:


    發布鍵總是點得太過快,就忘記感謝這幾天打賞的朋友,在這裏一次性補充一下,謝謝上善若水、天使愛美麗的打賞,還有sun寶寶的鑽石,應該還有其他默默投鑽的朋友,在此一並感謝。


    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特別在接近尾聲的時候,感謝大家從頭跟到尾不離不棄支持和鼓勵我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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