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擺脫他。


    “我知道嘛?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是當年為什麽不辭而別,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過了幾年回來,卻變得不願意見我了。陳希,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陳希腰背挺得直直的,雙手垂在身側攥得緊緊的,她咬了咬下嘴唇,冷冷地道:“我沒有什麽可說的。李明,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我的家。”


    當年,是一個她不想再觸及的話題,她不想解釋,也不敢解釋。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他的秘密,她不敢相信他會怎麽對付她。如果不是怕得厲害,當初她也不會選擇這樣不辭而別。


    李明怒極反笑,“陳希,你覺得就憑你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打發了我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陳希努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恐懼,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李明,我知道你是個很厲害的人,我惹不起你,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我求求你,放我一馬吧!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不會幹擾你,你也不要來打擾我行嗎?”


    “分手?我很想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因為什麽原因決定分手的?還是你覺得隻要你不負責任轉身離開,咱們就算分開了?”


    “無論因為什麽,都這麽多年了,我們早該有自己新的生活,你又何必再糾結在過去的那些事呢?”


    李明盯著她,突然bào笑起來,“陳希,我發現你真是好樣兒的。新生活?你有了新生活,就急於和我劃清界線!你還真是個無情的女人!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就當我無情吧!隨你怎麽想吧!我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生活,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要報警了!”她舉起電話威脅道。她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她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李明冷笑一聲,一步步逼進她。


    陳希的眼中充滿恐懼,一步步向後退著,身體很快就抵到牆邊。


    李明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捏住陳希的下巴,“報,現在就報,陳希,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我可是個律師,我還會沒辦法耍走那些警察嗎?


    陳希完全誤解了李明的意思,特別是在她看到過他最嗜血的一麵之後。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的臉色蒼白,手微微有些顫抖,她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害怕。


    “你說呢?”李明目光灼灼的瞅著她,他就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麽鐵石心腸。


    “李明,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你我已經早就沒有關係了。就算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離開這裏,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嗎?”


    “我都已經躲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了,我盡量遠離你的生活,你還想要我怎麽樣?為什麽就不肯放過我呢?”


    “怎樣?我能怎樣?不過是求個明白,說以底為什麽要離開?”


    “我沒什麽好說的。”


    “說!”李明手上用力,眼睛裏升騰著兩團憤怒的火焰。


    “沒什麽煩了倦了,不想和你一起了,就這麽簡單。”陳希是斷然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的。


    “好,很好!真好!”李明的聲音裏藏著狂風暴雨,仿佛隨時都會席卷而來,將陳希吞沒。


    “媽媽。”一個怯怯聲聲的童音從門口傳來。


    李明看到門口的孩子,臉色變得鐵青,身上危險的氣息更加濃重。


    “這個野種是哪兒來的?”


    “這和你沒關係!”看到孩子,陳希的心跳驟然加速,又不得不強自鎮定,不讓李明看出端倪。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柔著聲音對門口的孩子道:“寶寶,聽話,自己去那屋玩玩具,媽媽,一會兒就過去。”


    “說,到底是誰的野種?”看到她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想到她一離開自己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的怒火就如火山般迸發而出。難道這就是她離開的原因,有了另一個男人,所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他。


    陳希沒有理會李明的問題,她隻想讓孩子盡快離開,“好寶寶,你先回去,媽媽馬上就過去找你。”


    “我問你話呢?說!”李明被徹底激怒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是嗎?”


    他轉身奔向孩子,陳希緊緊的拉住了他,“寶寶,快走,聽媽媽話快走。”


    “李明,有什麽你衝我來,別嚇著孩子。”


    “陳希,你不是很硬氣嗎?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媽媽。”孩子不僅沒離開,反而跑過來抱住了陳希的腿。


    “寶寶,聽話快回去。”陳希努力讓自己聲音平和,以免嚇到孩子。


    可孩子就好象正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緊張氣氛一般,不僅沒放開陳希離開,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塗明心說:


    謝謝elena的玫瑰。還有大家的評論全部收到了,沒有想到大家會對李明這個人這麽感興趣,也感謝你們對支線的喜愛。


    第96章孤家寡人


    李明先陳希一步抱起了哇哇大哭孩子,如鷹隼般的眼眸冰冷盯著他略帶嬰兒肥的臉,他長得很象陳希,繼承了她長相中的一切優點,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櫻紅的嘴唇。可他卻是她背叛自己的明證。


    “寶寶!”


    陳希本就蒼白的臉嚇得慘白,剛剛硬撐起的淡定此刻全部轟然坍塌,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著李明的褲腿,聲嘶力竭的哀求道:“明哥,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罰我,罰我。孩子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我求你,明哥。”


    “求我?”李明冷笑,看著在自己麵前嚇得瑟瑟發抖、滿麵淚痕的陳希他隻覺得可笑,以前她在他麵前總是笑得那樣開心,肆意,她會向他撒嬌、賣萌、耍賴,唯一不會就是委屈、害怕,而現在他之於她,卻成了洪水猛獸,避之則吉。


    “是,明哥,我求你,放過孩子吧!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求求你,明哥。”


    “閉嘴,別叫我,你不配叫我。”李明的心裏一陣陣悲涼,以前她叫他明哥,語氣中總是帶著幾分嬌憨,聽得人心裏暖暖的,癢癢的,可現在……


    “是,是,我不叫,不叫了。我都聽你的,聽你的。”陳希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眼神中是驚恐、是絕望。


    “聽我的?”李明向上抱了抱一直在抽泣的孩子。


    他的手剛剛一動,陳希就嚇得打了個寒顫,捂住嘴不住的點頭。


    她是有多怕自己?她把他當成了什麽?禽舍嗎?會一抬手就摔死她的孩子!李明越想越覺得絕望,這種沒招沒落的感覺又幻化成一種無邊憤怒,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她要這樣?


    “聽我的?”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冰冷得象千年的寒冰,“脫!”


    陳希怔了一下,“明哥,孩子還小,求你別讓我當著孩子的麵做這樣的事兒。求求你!”


    “我讓你脫!”李明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緩緩的抬了起來伸向孩子的臉部。


    陳希驚恐的睜大眼睛,他要悶死她的孩子,這個想法讓她忘記了一切羞辱,慌得爬起身,“我脫,我脫。”她的手顫抖著解開襯衫的鈕扣,一顆,兩顆……


    李明將手撫在孩子的眼睛上,嘴角上掛著嘲弄的笑意,冷冽的隼目定定的望著陳希。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傲然的曲線,眼中全無情yu,身體散出著駭人的寒氣。


    他向前一步,陳希的手護住緊要部位,身體恐懼地抖動了一下。


    “嗬”他冷笑了一聲,突然將手中的孩子塞到陳希懷裏,嗤笑道:“你不會以為到了現在,我還會碰你吧?我嫌你髒!”


    說完這句,李明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希抱著孩子,背靠著牆,癱軟的跪倒在地上。


    院門外,李明與調頭趕回來的紀律狹路相逢。


    紀律一把揪住李明的衣領,“你把她怎麽樣了?”


    李明yin森地笑道:“你不自己進去看看?場麵很精采!”


    “李明,我警告你,你要敢傷害陳希,我不會放過你。”


    李明嗤笑一聲,手指輕輕點在紀律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背上,“你說晚了。我勸你還是少在這兒逞口頭英雄,趕緊進去看看,萬一去晚了,她自殺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你個人渣!”紀律一掌揮了過去,打在李明的臉上,轉頭奔進院子。


    李明擦了擦嘴角的血,淒然的冷笑。


    紀律推開房門,入目是散落在地的衣服,陳希抱著孩子蜷縮在牆角啜泣著。


    他走過去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伸手將孩子抱了過來。


    “寶寶,想不想和叔叔一起玩遙控小火車?”


    “媽媽,媽媽一起。”孩子稚氣的說。最近因為紀律經常過來,寶寶和他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並不象剛開始見他那樣完全不說話了。


    “恩……媽媽有些累了,咱們讓媽媽歇一會兒好不好?”


    “媽媽,哭了。”寶寶的手撫在陳希的臉上。


    陳希摸了摸眼淚,擠出一個笑容,“媽媽沒事兒,你先和叔叔玩,媽媽歇一會兒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寶寶聽話的點了點頭。


    紀律抱著寶寶去了嬰兒房,從始至終他都不敢去看陳希,他怕在她身上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痕跡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同時,陳希也不敢看向紀律,她怕在他的眼中看到狼狽卑微的自己。


    良久,紀律重新回到房間,陳希已經穿好衣服呆坐在床邊,眼睛望著某處怔怔的出神。


    聽到動靜她抬起失神的眼眸,望向紀律,“寶寶呢?”


    “玩累了,睡著了。放心吧!”


    紀律走過去坐在陳希身邊,將她攬在自己懷裏,“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他是真的很自責,他為什麽要離開,如果他不走李明就沒辦法騷擾她,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他為什麽要假扮這種君子?他早就該登堂入室,死賴著不走。


    如果不是剛剛收到那個匿名的短信他趕了回來,她會不會就象李明說的那樣自殺?紀律越想越後怕,他不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要想起他進門時她赤luo著身子蜷縮成一團飲泣的樣子,他就想殺人。


    陳希搖了搖頭,靠著他半天才道:“你怎麽回來了?”


    “想想總覺得不放心,就調頭回來看看你。”他的手撫在她的頭上,“沒事了,有我在,他不會傷害你了。”


    他可以感到她的身體還在輕微的發抖,心象被人揪住了扭成麻花一般痛疼,他將她抱得更緊,不斷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陳希的情緒一點點兒平撫,冷靜下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樣在紀律的懷裏有多麽不妥。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很矛盾,她一邊依賴他,渴望著他的保護與照顧,一邊又怕與他有太深的糾葛。他不應該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他值得更好的,比如elena。


    她能感覺到他對elena的關心,雖然他很少與elena有直接的接觸,但凡是涉及生產部涉及elena的事情,他總是考慮得很周全,然後派她或安浩過去安排妥當。


    至於他對自己,或許是同情吧!她不能讓自己習慣並依賴上這種同情,這些東西終會消散,而她必須要繼續獨自麵對生活。現在她隻希望能徹底擺脫李明,讓她可以安安穩穩帶著寶寶平淡地生活下去。至於其他,她不打算去想,也不敢再去想。


    她推了推紀律,與他拉開距離,抿了抿耳邊的亂發,“我沒事,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紀律打量著她,想看清她的想法,“你真的想我走?”


    “時間不早了。開車小心些兒。”陳希的態度疏離而禮貌。


    “你就不怕他再回來嗎?”紀律換了一種問法。


    陳希遲疑了一下,“他應該不會回來了。今天鬧得還不夠嗎?”她擠出一個自嘲的苦笑,“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早不用接我了,有今天這一出,他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搔擾我了。”


    紀律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麽,站起身,揉揉她的頭發,“放心,我不會像他那樣傷害你的。我去和寶寶睡,你早些休息吧!別亂想。”


    ……


    李明象不要命一樣飆車回到市中心,繁華的街道,耀眼的霓虹燈,川流不息的車輛,道路兩側漫步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象是在嘲笑著他的孤單、蒼涼、可悲。


    而更可悲的是,在這個若大的城市裏他不斷打拚了這麽多年,卻連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都沒有,親人、愛人、朋友,所有這些稱謂都和他絕緣,他這麽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


    曾經他以為擁有她就擁有了全世界,而原來不過就是個笑話,她可以說走就走,轉頭就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連孩子都生了。那他算什麽?他們一起的日子算什麽?


    她走後,他努力工作,憑著自己的才智謀略成了司徒騰最得利的左右手,他以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自己擁有了世界,卻原來也是個笑話,主子一個不高興,他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喪家之犬。


    他這些年算什麽?他到底算什麽?


    一行清淚從他有臉頰劃了下來,落在方向盤上,嚇了李明自己一跳。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軟弱,這麽怨天尤人了?不,他是強者,總有一天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讓所有曾經擯棄他的人,臣服在他的腳下。


    李明開車兜了大半個j市,終於回到家。


    阿怪斜靠在一輛自行車的後座上,指間夾著一隻燃了一半的煙,看到李明,他將煙丟在地上撚熄,邪氣的一笑,“我說你跑哪兒去了?讓我好等。”


    “你怎麽來了?”李明象一隻受傷的野獸,冷冷地看著阿怪,眼神中充滿警覺。


    “我給你送床來啦!”阿怪笑得無害。


    他向不遠處的貨車揮了揮手,大聲道:“師付卸車吧!”


    貨車上跳下四個壯漢,打開後車門,很快搬了一張king/size的床墊,和包裝好的家具木板組件下來。


    阿怪一邊給幾個人上煙,一邊將一疊錢塞到為首的男人手裏道:“不好意思,師付,讓你們久等了,就這邊四樓,沒電梯,樓道有點兒窄,您受點兒累,搬得時候小心點兒。”


    李明冰冷的瞅著阿怪,“誰讓你買這個的?退回去,我不需要。”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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