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費小山對劉偉鴻的熱情,邵青的傑度就很不端正了。對劉偉鴻愛理不理的,懶洋洋地伸手和劉偉鴻搭了一下,便即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客氣話。


    這女人也就三十歲左右年紀,長相並不差,隻是精神似乎有些不振,盡管妝化得很濃,也難以盡掩眼角的魚尾紋。以她的身份,工作是定然不會勞累的,三十歲年紀,便顯得老相,隻能說她在其他方麵,耗費精力太多。如果是男人,有一句話形容這種情況,叫酒色過度。[]


    估計邵青也有這毛病。


    李鑫曾說邵青和費小山之間,關係密切,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邵青對劉偉鴻冷淡,倒也說得過去。久安是邵令紅的大本營,這個劉偉鴻卻死命地在久安折騰,搞得邵令紅這段時間心情很不好,時常在家裏板著個臉。邵青回家去看望老頭子的時候,動輯得咎。尤其是她剛才聽了李鑫的介紹,終於想了起來,千雨茅是什麽人,心裏便更加不悅。


    李鑫和劉偉鴻,宴請莫言的老婆,想幹什麽,不是明擺著的嗎?


    給莫言翻案,徹底搞亂久安官場,好讓林啟航找到借口整治她家老頭子!


    邵青沒有當場翻臉,已經算是很有忍耐心的,多半還是看在李鑫的麵子上。至於劉偉鴻,盡管是京師的世家子,卻也並不怎麽放在邵青眼裏。所謂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何況如今劉主席也已經過世,老劉家也不如昔日那麽令人畏懼。要不然,省紀委書記方東華也不會專一針對劉偉鴻去了。


    邵青盡管不大在意省裏政壇上的事情,但一些傳言,也是聽說過的。


    這邊邵青對劉偉鴻皮笑肉不笑,那邊費小山卻是緊緊握住鄭大小姐的手,說什麽也不肯放,嘴裏奉承和讚美的言辭,就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鄭曉燕這樣風華絕代的尤物,可也不是在哪裏都能見到的。


    費小山閱女無數,還真沒見過一個能和鄭大小姐相提並論的。那種妖冶的豔麗和淡然的高傲,混合在一起,幾乎對所有男人都能構成絕對的殺傷。再說李鑫雖然沒有點名鄭曉燕的身份,但和李鑫同桌喝酒,氣度如此不凡,用大拇指也能猜得到


    鄭曉燕的來頭必定非同一般。


    那種發自骨子裏的驕傲和自信,絕對裝不出來!


    鄭曉燕耳朵裏聽著費小山滿嘴諛辭,隻當是春風拂體,毫不縈懷,眼睛卻將劉偉鴻和邵青那邊的點點滴滴盡收眼底,眼見的費小山眼裏色光大熾,鄭大小姐心裏好不膩歪,似笑非笑地說道:“費公子,注意啊,你女朋友吃醋了!”


    此言一出頓時一大堆人好不尷尬。


    饒是李鑫涵養甚佳,也差點笑出聲來隻不過嘴裏的笑聲是忍住了,眼睛裏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鄭大小姐真是妙人!


    毫無疑問,鄭曉燕就是故意的。


    邵青和費小山關係曖昧


    乃是省城衙內圈子裏公開的秘密,隻是大家平時講究個麵子,並不當麵談論此事。反正和自己無關,又何必平白無故得罪人?邵青和費小山的年齡差距,鄭曉燕焉能看不出來。鄭大小姐就是不爽邵青對劉偉鴻的態度了,故意要惡心他們一把。


    怎麽的!


    不服氣啊?


    不服氣衝著我來,有什麽招,鄭大小姐接著就是!


    費小山實在沒杵到這個美豔的尤物會冷不防來這樣一下“散手,”被打個正著,忙不迭地鬆開了鄭曉燕的手,尷尬地笑著說道:“鄭小姐誤會了,邵青是我幹姐姐,咱們從小一塊長大的。”


    “是嗎?”鄭曉燕水汪汪的杏眼瞟了劉偉鴻一眼“這個可是和劉二少的情況差不多。二少,你跟雲總裁也是青梅竹馬吧?這叫有情人終成眷屬!”


    劉偉鴻笑著搖頭。


    怎麽繞來繞去,又繞到我頭上了?


    鄭曉燕微笑說道:“費公子,你力該知道吧,劉書記的太太,是大老板,億萬富豪。嗬嗬,也是瓊海省省委書記雲漢民叔叔的千金小姐。那真叫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忖。”


    鄭大小姐這是明著提醒費小山他們,別在本小姐麵前擺譜。聽見沒有,瓊海省委書記,我叫“雲叔叔”。


    費小山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是啊,真是讓人羨慕。”


    看費小山的樣子,壓根就沒有要就此離去的意思。


    邵青不由怒火中燒,說道:“哎,小山,你識相點,別老是在這裏打擾人家吃飯好不?這裏也還有一大堆朋友呢!”


    邵青是真的要被氣死了。鄭曉燕皮裏陽秋,她焉能聽不出來?當然,費小山對著鄭曉燕差點流哈喇子的醜樣,更令邵青難以忍受。可李鑫和劉偉鴻都杵在泣,這個鄭脫燕,肯定協不是好相與的。邵青卻也不敢隨便發火,隻能朝著費小山撒氣。


    “嗬嗬,姐,要不你和大夥先去那邊坐一會,我好久沒跟李哥一起喝過酒了,在這裏陪陪李哥和劉書記鄭小姐,待會就過來。”


    費小山卻並不生氣,依舊笑眯眯地說道,下定決心要探探虛實了。


    “隨便你!”


    邵青一張臉差點變成了鐵青色,悶哼一聲,身子一扭,也不跟李鑫劉偉鴻打招呼了,小皮鞋咯噔咯噔的,徑直去了很遠的另一張桌子。


    那跟著他們過來的一堆男女,也是好不尷尬,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他們也是很有眼色的,盡管費小山叫邵青“姐,”但誰都知道,在這個組合之中,真正拿主意的,是費小山。邵青的草包,大夥又不是看不出來。


    費小山笑著擺擺手,說道:“大夥都去那邊坐吧,我陪著李哥劉書記聊會天,一會就過去。”


    那幾個人便不再猶豫,亂紛紛地向李鑫劉偉鴻說了“抱歉,”便都湧了過去,眾星捧月般圍住了邵青,諛詞潮湧,落力奉承。邵青再草包,她老子正經是省委副書記,這個可假不了。


    李鑫微笑著招呼服務小姐加了一副碗筷,對費小山說道:“小山,坐吧。再添個伴麽菜?”


    費小山忙即說道:“不用不用,已經很豐威了。李哥,主要是好久沒聽到你的指點,心裏頭怪不踏實。”


    李鑫哈哈一笑,說道:“小山,你這嘴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再這麽捧我幾句,我都找不著北了。”


    “哪裏哪裏,李哥是什麽人啊?咱們榕湖路那一幫子兄弟姐妹,誰還能比李哥更厲害?我要是有李哥一成的本事,這輩子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費小山益發的謙虛客氣。


    所謂榕湖路,自然指的是省委常委院。地址就是大寧市榕湖區榕湖路一號。


    “你啊你啊,我記得前幾年你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嘴巴可沒這麽厲害。”


    李鑫笑嗬嗬的,餐桌上的氣氛似乎很是融洽。


    費小山端起酒杯,說道:“來,李哥,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今後多多指點小弟啊。”


    李鑫笑著和他碰了一杯。


    費小山又依次給劉偉鴻和鄭曉燕敬酒,倒是依足了規矩。


    “千主任,好久不見了,我也敬你一杯,有些事,想開些,都會過去的。”


    費小山微笑著對千雨茅舉起了酒杯。費小山能夠準確地叫****雨茅的職務,由此可見,莫言案他實際上是時時刻刻都記在心中的。


    千雨芋早已經被費小山這一番表演搞得眼花繚亂,連忙也舉起杯子,客客氣氣和費小山幹了一杯。千雨茅打定主意,今兒這個宴席,多吃菜少說話。一切都有李鑫劉偉鴻等人去做主。反正剛才劉偉鴻已經明白說了,莫言的案子,他會管。


    這就足夠了,千雨等終於在滿天陰霸之中看到了一線光明的希望。


    盡蘋她以前不曾和劉偉鴻打過交道,但想來以劉偉鴻的身份,決不至於在這樣的事情上跟她開玩笑。


    “這位過……”。


    輪到莫愁了,費小山便微笑動問。


    “你好,費公子,我叫莫愁,我哥哥是莫言。”


    莫愁落落大方地說道。


    “你好你好,幸會幸會。莫愁小姐在何處高就?”


    莫愁尚未回答,劉偉鴻已經說道:“莫愁是首都大學法學係的高才生,目前是在首都東城區政府法律援助中心上班,律師。不過,我們久安政法委,已經正式向莫律師發出了邀請,請她回久安來上班。我們急需法律專業的人才。”


    費小山眼裏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他本來就想問問,李鑫和劉偉鴻宴請千雨芋到底有何用意,劉偉鴻卻告訴他,你不用猜了。莫言案,我管定了!


    莫言還關在第五監獄,劉偉鴻卻代表久安市政法委正式邀請莫言的妹妹回久安來上班,這個意思再也明白不過。劉偉鴻不但會管莫言案,而且信心十足。


    試想劉偉鴻若是沒有信心,又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到時莫言案平不了反,難道天天去迎接莫愁憤怒的眼神不成?


    莫愁頓時也呆住了,別偉鴻剛才可並沒有這麽說過。


    “嗬嗬,早就聽說劉書記在久安大力推動法製建設,果然是大手筆,佩服佩服!”


    費小山的愣怔,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又變得笑眯眯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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