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鴻雙眉一鬃,低聲說道:辛記,


    辛明亮徹底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已經完全失去了正確的判斷能力,劉偉鴻自然不會聽他的。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卻又不好說什麽勸解的話語。


    但辛明亮這句話,卻立即便將所有在場的龍華村的村民都激怒了。本來遠遠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呼啦啦就往前湧來,嘴裏叫喊著,群情洶湧。


    周愛富等人,則往後退了兩步,緊緊握住了手裏的武器,一個個怒目圓睜,瞪視著辛明亮等人。


    手持梭鏢的那個年輕村民,也是個不怕事的,對周愛富叫道:“狗剩哥,他們不講理!我們不要指望他們了,這就衝進樓裏去,把那些流氓全都打死!大不了就是抵命!要槍斃就大家一起槍斃!


    他的話立即便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村民們都叫喊起來:“對,衝進去,把他們都搞死!”


    “狗剩,你們去把那些流氓搞死,要槍斃就把我們全村的人都槍斃了!”


    “狗剩,我們支持你們!”


    狗剩應該是周愛富的小名,倒也別致!


    外圍的村民益發激動起來,向前逼近,很快就和形成警戒線的和戰士擠到了一起,個別人已經發生了肢體衝突。


    局勢馬就要失控!


    遠遠的,十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抬著一個黑黝黝的物事,大步走了過來。那東西看去像是一個大圓筒,但有支架。


    薛博宇眼睛一眯,吃了一驚,貼在劉偉鴻耳朵邊說道:“劉記,這是抬槍,啊,就是土炮,裝火藥打鐵砂的……”


    這些村民還真的將土炮都搞出來了。這土炮真要是轟一炮,且不管是不是會造員傷亡,但性質就完全變了。群眾事件,動用了熱兵器,那還了得?


    被村民們慫恿著,周愛富也完全失去了理智,手臂一揮,大聲叫道:“走,跟我進去,把那些流氓都搞死!要槍斃就槍斃好了!”


    他此時振臂一呼,村民們誰都不反對,立即便叫喊著,要跟他去工廠。


    賴文超急眼了,叫喊道:“辛記,快把這些家夥都抓起來,他們……他們要殺人啊……鼒鼒


    被困在辦公樓裏的那夥流氓,不但有他的堂弟賴天佑,還有他的秘,也被困在裏麵。


    “都給我站住!”


    劉偉鴻忽然暴雷也似一聲大喝!


    他自幼習武,年輕力壯,中氣充沛,這一聲大吼,震得附近的人員耳鼓嗡嗡作響,將現場吵鬧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周愛富等人一怔,隨即止住腳步,回過頭來,許多人的眼神,都聚集在劉偉鴻的臉。


    “夏寒,把他抓起來!”


    劉偉鴻伸手指向賴文超,暴喝一聲!


    “是!鼒


    夏寒高聲應答,大步前,扭住了賴文超的手臂,薛博宇動作也不慢,隨即從腰間掏出手銬,“哢撻”一聲,拷住了賴文超反背到身後的雙手。


    現在是非常時期,縱算薛博宇貴為市公安局副局長,也隨身攜帶槍支和警械,自動自覺地將自己當做了戰鬥人員。


    “你們……你們幹什麽?為什麽抓我?”


    賴文超猝不及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鎊住了雙手,腦袋被夏寒的大手死死揌住,賴文超死命掙紮,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


    劉偉鴻喝道:“住嘴!你妨礙公務,現在正式拘留你!有關你的問題,慢慢再查!”


    常務副市長田寶山大吃一驚,連忙說道:“劉記,這個……賴先生是港商……”


    劉偉鴻冷冷說道:“不管他是什麽人,他妨礙公務,我就抓他。再說,青山化肥廠搞出這麽的的衝突,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要追究他的責任!鼒


    田寶山咽了一口口水,怨恨無比地瞪了劉偉鴻一眼,轉而向辛明亮說道:“辛記,不能這麽亂搞?我們市裏好不容易才引進一個港商……”


    辛明亮正要開口,劉偉鴻已經轉過身,大聲吼道:“所有公安幹警和戰士,聽我的命令,後退十步,槍口朝天!鼒


    公安幹警和戰士立即執行了命令,後退十步,槍口朝力。


    村民們卻隨之就湧了來,又和幹警們擠在了一起。而抬著土炮的十幾個村民,也已經到了警戒線附近,正準備強行進入。


    辛明亮怒道:“劉偉鴻同誌,你幹什麽?這些人都是暴徒,我命令你,馬把他們抓起來!還無法無天了!”


    劉偉鴻望了他一眼,冷冷說道:“辛記,他們不是暴徒,他們是群眾!人察和人民子弟兵的槍口,決不允許對著我們自己的人民!這是原則!”


    “呃……”


    辛明亮伸手指著劉偉鴻,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愛富等人看著這一幕,都有點犯愣怔,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n,


    “周愛富,我是市公安局長劉偉鴻!我現在要跟你好好談一談!”


    劉偉鴻望向周愛富,沉聲說道。


    “你是公安局長?“


    周愛富詫異地反問道。實在劉偉鴻看去太年輕了,可能還沒有周愛富的年齡大,穿著警察製服,周愛富等人自然而然將他當成了眾多普通幹警中的一員,誰也沒想到他會是公安局長。


    這些村民,自然沒幾個人懂得警銜的標誌。


    “對,我是公安局長,這裏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我向你保證,把傷害你們村民的那夥流氓,全都抓起來。但是,你們必須放下武器,接受處理!周愛富,我必須提醒你,你們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如果一意孤行,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將會受到嚴厲製裁!”


    劉偉鴻朗聲對周愛富說道。


    周愛富冬有點激動,叫道:“劉局長,我可以接受製裁。但是市裏麵,也必須給我們把問題解決了。該給我們的補償費,醫療費,必須要有!不然,你就算把我們都抓起來,我們也不服!”


    “當然,我保證!”


    劉偉鴻沉聲答道。


    周愛富便猶豫起來。


    手持梭鏢的年輕村民說道:“狗剩哥,不能信他們的話……他們都是一夥的!”


    “我們不是一夥的!“


    劉偉鴻斷然說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賴文超,就是欠你們錢的老板,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你們放心,久安還是我們執政黨的天下,還是人民的天下。黑不了天!該給你們的錢,一分都不會少。鼒


    周愛富遲疑地問道:“你……你真能做主?真把那些流氓都抓起來?“


    劉偉鴻淡然一笑,說道:“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早就想把他們都抓起來了。今天剛巧他們都聚集在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們現在立即放下武器,讓開,我馬抓人!”


    “不,我們不放下武器!等你把那些流氓抓起來了,我們就服氣!“


    不待周愛富答話,手持梭鏢的年輕男子又叫嚷起來。


    周愛富隨即說道:“對,劉局長,就是這句話。你把那些流氓抓起來,我們就放下武器。”


    “好,就是這麽說定了!”


    劉偉鴻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辛記,這不公平!他們不是流氓,是化肥廠的保安員……”


    聽了劉偉鴻和周愛富的“交易”賴文超又掙紮著大喊起來。


    夏寒大怒,狠狠揌住他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喝道:“你給老子閉嘴。再敢亂叫,老子收拾你!王八蛋!鼒


    劉偉鴻喝道:“夏寒,把他押下去,不要讓他在這裏蠱惑人心!”


    “是!”


    夏寒朗聲答應,狠狠地搡了賴文超一把,手一揮,來兩名幹警,將賴文超押了下去。賴文超還在極力掙紮,不住叫喊。


    因寶山臉色鐵青,對辛明亮說道:“辛記,不能這麽亂搞,會出事的。”


    “田寶山!”


    劉偉鴻冷喝一聲,雙目如電,掃了過去。


    “你再在這裏妨礙公務,我把你也抓起來!你想看著這麽多人都出事嗎?”


    “你……”


    田寶山頓時也氣得說不出話來,望著劉偉鴻,怨恨無比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懼之意。這個橫行無忌的“衙內黨”搞不好還真會叫人將他也抓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劉偉鴻必須快刀斬亂麻,容不得半點遲疑猶豫。不然情緒失控的龍華村村民和數百名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戰士之間,一旦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官場假惺惺的那一套,眼下完全都顧不了。


    辛明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也並未出聲阻止劉偉鴻。看來縱算是在威怒之中,辛明亮也逐漸恢複了理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意氣用事。


    “周愛富,你馬叫村民們從工廠裏退出來。”


    劉偉的轉向周愛富,厲聲喝道。


    周愛富咬了咬牙,說道:“好。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們出來。”


    說著,周愛富便帶著門口的二三十條漢子,進了工廠。很快,工廠裏麵的百十條漢子,都圍攏過來,似乎在商量著什麽,隔得遠了,不大聽得清楚。


    這邊,劉偉鴻開始向薛博宇和劉斌下達命令。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工廠裏的村民在周愛富的帶領下,來到了大門口,卻並不散去,也不放下武器,依舊很警惕地望著這邊,似乎還是心有疑慮。


    “行動!鼒


    劉偉鴻一揮手。


    薛博宇和劉斌立即率領隊員和動大隊戰士,向化肥廠內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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