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山區又恢複丁半靜。


    所謂恢複了平靜,是因為兩個美女都走了。小美女好歹在夾山區住了幾天,大夥兒一飽眼福。大美女則隻在夾山區露了個麵,驚鴻一瞥,就鴻飛冥冥了。


    這兩個美女,很久之後,都是夾山區的談資。當然,她們與劉書記之間冉底是何種關係,始終是最熱門的話題,大家都在猜測著,到底哪一個,才是劉書記的“愛人”。


    猜歸猜,但沒有人敢真的去問劉書記本人。


    劉偉鴻在夾山區的威望,已經完全建立起來,隨著夾山區的高速發展,劉書記的威望也是曾幾何倍數遞增,幾乎再無人能記得劉書記的年齡。隻說劉書記是夾山區從未有過的最好的書記。


    自古有誌不在年高!


    “當事人”劉書記倒是很“淡定“似乎絲毫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議論的中心。他現在沒閑功夫理會這些事情,忙著呢。


    飼料廠已經進入最後的準備階段,很快就可以開始正式投產了。這在夾山區曆史上,是“劃時代”的裏程碑。從此之後,夾山區算是有了第一家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工廠。劉偉鴻對這個事情抓得很緊,專門召見了飼料廠廠長毛淩和黨支部書記柳齊。


    兩位擬任的飼料廠主要領導,都很年輕,不到三十歲。根據劉偉鴻的要求,飼料廠和機械製造廠的廠長,要在全區幹部裏麵進行公開選拔。這在夾山區也是頭一遭。擱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自來幹部不都是上級任命的嗎?怎麽要搞什麽選拔了?


    這位新書記的古怪念頭,還真是不少。


    但熊光榮支持、薛誌民等區委主要領導都支持,這個事情自然也就毫無阻力地落實了下去。要說劉偉鴻的威望,之所以能這麽快就建立起來,除了他在夾山區大搞經濟建設,大搞棉花種植這些動作之外,熊光榮、芽誌民對他的“臣服“亦是主要原因。


    熊光榮不用說了,老資格的區長,黃克儉在的時候,都是說話算數的,夾山區事實上的當家人,他對劉偉鴻心悅誠服,對其他幹部的“震懾力”可想而知。你們再牛,能牛過熊區長?熊丹長都服了,其他人憑什麽不服?


    薛誌民就更加了。這位排名第三的黨群副書記,一貫以來都有“離心“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不爭權奪利,一門心思隻想調走,工作上得過且過。但自從劉書記來了之後,卻對他委以重任,將兩個工廠的籌建工作和一百萬巨款,全都交到了他的手裏。當初大家是有點不服的,覺得劉書記看人的眼光也忒的差勁,怎麽就將這麽重的擔子,交到一個老想著走的幹部肩上去呢?


    這不是對工作不負擊任的搞法嗎?


    但事實證明,劉書記看人的眼光就是比大夥強。薛誌民還真將這付擔子挑了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幹得像模像樣。尤其是跑兵工廠“挖人“更是一絕。一挖一個準,短短一段時間內,竟然就將機械製造廠所需要的專業技術人才,挖到了好幾個,勉強夠用了。


    而薛誌民對劉偉鴻,也是十分敬幾


    劉書記小小年紀,一舉“收服”了夾山區的二把手、三把手,這本事,當真了不起。許多“老幹部”都看得眼花練亂,暗暗佩服。


    於是乎,又有一種傳言在夾山區的幹部群眾中流傳,說劉書記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而走出身於首都的“老幹部家庭“據說劉書記的老子,就是一位退休的中央老幹部,以前做過副部長那樣的大官。


    至於已經退休的副部長老子和二十三歲不到的年輕區委書記之間,這父子年齡是不是差得有點遠,就沒人去在意了。老幹部嘛,娶個比自己年輕很多歲的老婆,不很正常嗎?


    這也已經是夾山區幹部群眾思維的“極限”了。比副部長更大的官,那是不可想象的。他們的子女,怎麽可能到夾山區來工作卿肯定是款款的在首都大衙門裏坐著,每天喝喝茶看看報,也就夠了。年紀稍微大一點,自然官升一級。


    因為劉書記有那樣“牛皮”的家庭,所以從小就被潛移默化,很會做領導。有些本事,就是天生的。


    自然,這樣的傳言,也沒人去“驗證“說的是這樣說,聽的也是這樣聽,真假如何,有何必計較。


    劉偉鴻自己更加不會去計較。


    不管怎麽樣,這種傳言對他並沒有壞處。


    經過公開選拔,原夾山鎮黨委的年輕幹郜毛淩,在筆試和麵試兩次選拔中均名列第一,劉偉鴻便當場拍板,將毛淩任命為飼料廠廠長,組織關係還是留在夾山鎮,工資關係,調到侗料廠。飼料廠是夾山區的國營企業,不委屈毛淩。但這個黨支部書記的任命,卻沒”p過選拔,是劉偉鴻直接指定的。柳齊是夾山區的宣傳幹事,濕論經驗比較豐富。他和毛淩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文化程度比較高,正經的大專生。毛淩是學財會專業的,柳齊則是學語言文學專業。


    劉偉鴻堅持認為,企業的掌舵人,還是需要文化程度高一點的。雖然學曆不代表著能力,但至少在接受新鮮事物方麵,要比“泥腿子幹部”強。如果毛淩和柳齊是本科生,那就更理想了。但這不現實,現在整個夾山區幹部隊伍裏麵,正經的本科畢業生,就是劉書記本人,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不過柳齊這個黨支部書記是兼任的,本職工作還是區裏的宣傳幹事。劉偉鴻也明白講過,侗料廠實行廠長負責製,支部書記隻是協助廠長工錢這一點,必須明白規定,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要是兩個都說了算,一準會亂套。企業管理自有企業管理的原則。之所以堅持要在兩個工廠都派遣支部書記,也是充分顯示黨委對企業的領導權。


    劉偉鴻召見兩名企業負責人談話,形式是比較隨意的。他坐在辦公桌後麵,毛淩和柳齊坐在他對麵,每人一杯清茶,劉書記將自己的中華煙擱在辦公桌中央,大家敞開抽。


    “毛淩,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吧?”


    劉偉鴻笑著問道。


    “劉書記,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三天之後,就能正式開工。嘿嘿,我找人看過日子,三天之後是黃道吉日,百事皆宜。”


    毛淩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眉目清秀,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人。不過說話做事,條理分明,從不拖泥帶水,沒有一般知識分子瞻前顧後的毛病,頭腦冷靜又很有衝勁。這是劉偉鴻看中他的主要原因。


    “哦,你還找人看了日子,這個不錯嘛。”


    劉偉鴻笑著表揚了一句。


    毛淩也笑了,臉上有點意想不到的驚喜,說道:“書記,你也讚成這個?我還以為,你會批評我搞封建迷信呃—”—這下子我放心了。”


    劉偉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看日子也不見得就是封建迷信。當然,更加不是科學。怎麽說呢,應該說是一種傳統吧。不是什麽壞事,辦喜事圖個吉慶,是我們民族的傳統,沒必要去批評嘛。大家覺得這今日子好,百事順遂,心裏頭踏實,有什麽不好的呢?”


    “對對對,書記說得太對了—見識就是和我們柔一樣。”


    毛淩笑著拍子一記。


    這也是官場常態,隻要不是太露骨的奉承,劉書記均能坦然受之。在這樣的小問題上,沒必要斤斤計較,來表現自己的不同凡響。那樣隻會讓下屬幹部覺得你不近人情,由此敬而遠之。


    劉偉鴻笑罵道:“你這家夥,別急著拍馬屁。我問你,讓你搞得工廠規章製度,怎麽樣了?這個是重點,不能含糊。”


    工廠怎麽運作,怎麽管理,劉偉鴻不打算過多幹涉。他以前也沒管過企業,不是啥管理精英。盡管有領先二十年的先知先覺優勢,具體到工廠管理上,也隻能給點指導性的意見。


    因為飼料廠的特殊性,屬於區辦國營企業,劉偉鴻在任夾山的時候,還能保證工廠良好運作,不受權力的侵蝕,離任之後,就不敢保證了。因此管理章程至關重要,劉偉鴻計劃,等運作正常之後,還要再想辦法,將工廠同區公所刻離—變成國有而不是國營。


    這不僅僅是字麵上的變更,在劉偉鴻而言,必須有著現實的意義。


    不然他千辛萬苦一手創建起來的兩個工廠,有可能在今後變成貪汙*的源頭,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反倒會害了一些幹部。而且,飼料廠如果做好了模式,今後就能“複製“推廣應用到一切夾山區辦的企業之中去。


    “劉書記,實話實說啊,就是這個嫵章製度最難搞,我到現在也還沒有弄好,要不你給寬限幾天—等工廠正式開張之後,我根據實際的情況,搞一份草稿出來,請您審閱?”


    毛淩老老實實地答道。


    區裏鄉裏的幹部,現在大都知道劉偉鴻的習慣,在他麵前,最好是實話實說,不要玩虛的。劉書記最不待見那種光會耍嘴皮子的幹部。


    劉偉鴻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電話卻驟然震響起來。颼:感謝肢東阿毛的萬賞,恭喜兄長成為《官家》新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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