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誰給你們這樣的權力?”


    劉偉鴻冷冷說道,眼裏跳躍著憤怒的火苗。”


    劉書記?”


    王玉聖迷迷糊糊的,還沒認出夏寒來,劉偉鴻一開口,他馬上就清醒了,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


    “王院長,讓你受苦了!”


    劉偉漓朝王玉聖點了點頭,嗓子裏有點堵。王玉聖何等盡職敬業的一位醫務工作者,劉偉鴻平日裏十分敬重的,竟然因為某些人的喪心病狂,遭此橫禍。


    簡直豈有此理!


    “劉書記……劉書記,他們逼我承認輸了你感謝費,我沒有承認!沒有就是沒有,打死我我也不說假話…………”


    王玉聖清臒的臉上,不禁淌下兩行淚水,有委屈也有激動。”


    住。!你個壞家夥,還敢在這裏亂說,看我不打死你!”


    拿棍子的家夥大吼起來,又揚起了手裏的棍子。那棍子上也是血跡斑斑。


    ·‘你敢!你他媽再敢動他一下,老子一槍崩了你!”


    夏寒大喝一聲,臉上露出暴怒的神情。憤怒無比的眼神讓人不敢懷疑他的話。拿棍子的家夥果然不敢再動,嘴裏卻兀自不肯服軟。


    “夏寒,好樣的。他再敢動手,就把他斃了,我負責!”


    劉偉鴻冷冷喝道。


    這一刻,劉偉鴻不再是劉書記,而是劉二哥!


    劉二哥的血性一旦被激發出來,什麽狗屁規矩都攔不住他!


    “劉書記··……劉書記,誤會,誤會啊·……·……·”


    坐在辦公桌後人模狗樣做記錄的一個四十來歲幹部總算是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站了起來,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劉偉鴻走過來。


    這個人,劉偉鴻也是認識的,乃是縣紀委另一位副書記李兵,以前在縣委大院的時候打過幾回交道。


    眼見李兵滿臉堆笑走過來,劉偉鴻冷然說道:“李兵站住!我現在懷疑你們非法拘禁,刑訊逼供。夏寒,通知公安局的同誌過來,把他們都控製起來,還無法無天了!”


    李兵本就是裝出來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愕然無比。


    萬沒想到劉偉鴻竟敢這樣子搞。


    通知公安的同誌過來,把他們都控製起來?


    讓公安局的人抓紀委的人?


    “劉偉鴻,你幹什麽?你敢!我們可都是縣紀委的幹部!”


    便在這個時候身後響起黃興國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位終於趕過來了,卻不知給[看小說官家,請到官家]薛支書他們說了多少好話,才將車子從水溝裏抬出來。正憋著一肚子火呢,聽說劉偉鴻已經到了“訊問室”,立即興衝衝地趕過來。


    ***,到了咱的地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料剛剛進門,就看到如此“火爆”的一幕。


    連槍都掏出來了。


    劉偉鴻扭頭一看黃興國和兩位兩名紀檢幹部疾步走了過來。


    李兵見了黃興國,也是大為驚喜,頓時精神一振。在此之前,他還從沒見過下麵的幹部膽子這麽肥的,竟然敢說要將他們抓起來。自來隻有他們整人,又哪裏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整?夏寒手裏拿著槍李兵還有點膽戰心驚,如今黃興國他們又來了幾個人,李兵膽氣大壯。


    他不信夏寒真敢開槍。


    “老黃,別過來,他們有槍。快,快去通知駐軍首長請他們過來製止!”


    李兵站在那裏不敢的,嘴裏卻是大喊大叫,提醒黃興國。


    雖然他不大相信夏寒真敢開槍但這兩位,看上去年紀都不大,正是血氣方州的時候,萬一“激動”起來不顧一切給他一槍,豈不是白死了?


    黃興國如夢方醒又急匆匆往外邊跑。


    夏寒和劉偉鴻卻好像渾不在意,也不阻止。


    劉偉鴻緩步上前。


    “你……·……·你幹什麽?”


    李兵死死盯住劉偉鴻,吃吃地問道。


    “滾一邊去!”


    劉偉鴻冷喝一聲。


    李兵嚇得渾身一抖,卻是死死釘在那裏,色厲內經地叫道:“你不要亂來啊,這是軍營裏麵,你跑不掉的。”


    “王八蛋!”


    劉偉鴻從牙縫裏迸出三個字,隨即大手一甩,李兵隻覺得耳邊呼呼風生,尚未回過神來,臉上早吃了一記,清脆無比。


    劉二哥這一耳光用足了勁,絲毫也沒有容情,李兵那小身板,哪裏挺得住了?“咚”地一聲,直接被一巴掌扇翻在地,捂住半邊臉頰,嘴裏鮮血直冒,好一會才“哎呦”出聲。


    劉偉鴻徑直從他身上跨了過去,來到了王玉聖身邊。


    “喂,你站住!”


    拿棍子的家夥也被劉偉鴻那一巴掌嚇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縣紀委副書記被人家扇耳光,完全呆住了,半晌才回過神,劉偉鴻已經到了他的身旁,頓時嚇得一連往後退了兩步,衝著劉偉鴻叫喊,本來滿臉凶厲之色,也變成了驚懼不已的神情。


    這人真是區委書記?


    怎麽比街頭混混還混混啊,一言不合,就是老大耳刮子扇人,還扇的是縣紀委副書記。


    沒見過這號的!


    “放下棍子!”


    劉偉鴻盯著他,厲聲喝道。


    “你別過來……”


    那個家夥卻死死拿著棍子不肯鬆手,隻是朝著劉偉鴻叫喊。


    房子裏有三個紀委的幹部,李兵被一耳光扇翻在地,另外一個負責記錄的年輕幹部嚇壞了,壓根就不敢去扶李副書記,隻是不住地往後退,直到背靠牆壁,退無可退,才靠在那裏,渾身情不自禁地微微發抖。他也知道這樣子發抖實在有*份,不像是個堂堂的紀檢幹部。但身子控製不住,自己要抖,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丟這個麵子了。


    “二哥,那棍子是物證!”


    夏寒見二哥猛然出手,不由又驚又喜,提醒了一句。實話說,他還沒見劉偉鴻和人動過手,原以為京師世家子弟,都是“君子”型的,動口不動手。不料二哥一出手,竟然如此幹淨利索。一巴掌就將李兵抽倒,半天起不來,卻令得夏所長也是大開眼界。


    但是接下來的情形,卻更令夏寒目瞪口呆。


    隻見二哥徑直向前,拿棍子的那個家夥不自禁地將棍子舉了起來,似乎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和劉偉鴻“決一生死”,然後眼前一花,緊接著手腕上一陣劇痛傳來,禁不住慘呼出聲。下一刻,這家夥便出溜到了地上,捂著肚子不住地哼哼。那根血跡斑斑的棍子,自然也到了劉偉鴻手裏。


    這幾下兔起鶻落,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一個照麵間,便解決了問題。


    “好!”


    夏寒興高采烈地大喊了一聲。


    劉偉鴻奪下了棍子,這才來到王玉聖麵前,低沉地說道:“王院長,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王玉聖早已是淚流滿麵。


    別看他外表文弱,麵對李兵幾人的刑訊逼供,卻表現得異常硬朗,咬牙苦撐,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這一刻,卻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拚命忍住不哭出聲來。


    劉偉鴻一邊給他解手腳上綁縛的繩索,一邊低聲問道:“王院長,到底怎麽回事?”


    王玉聖也知道眼下不是痛哭失聲的時候,手臂一得自由,隨即伸手一擦眼淚,急急說道:“劉書記,你快離開這裏,他們要陷害你……·……那個農業局的執法大隊長米兆力,帶人把我抓了起來,還死命的打我,要我誣陷你,我一直都沒有承認……·……”


    “農業局的執法大隊長?這個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劉偉鴻雙眉一蹙,問道。


    “哎呀,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快走吧。他們都是林慶的地頭蛇,有一幫子打手,誰也惹不起啊……·……他們不會跟你講規矩的……”


    王玉聖急了,雙腳一得自由,便急得連連跺腳。


    劉偉鴻腮幫子一咬一咬的,滿臉憤怒之意,對夏寒說道:“夏寒,你聽到沒有?農業局執法大隊長米兆力,這個事,他也有份!”


    “知道!”


    夏寒答應一聲,隨即放下槍,大步走到辦公桌前,辦公桌上有電話。


    這間房子裏一共三個紀委幹部,兩個已經放倒了,一個靠在牆上隻管發抖,黃興國他們幾個全都跑了出去,卻不必理會了。


    夏寒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和那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提到了米兆力的名字,又“嗯”了兩聲,隨即放下了電話,朝劉偉鴻點點頭。


    估計這個電話是打給他公安局的那幫子朋友。


    別看夏寒年輕,參加公安工作的時間不算短,對他的辦事能力,劉偉鴻是很信得過的。估摸[官家吧]著該做的準備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十幾個人衝了進來,黃興國跑在最前麵,嘴裏不住地叫嚷著:“快,快,把他們抓起來,他們手裏有槍!”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十來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手裏端著製式軍用步槍,一擁而進,向劉偉鴻和夏寒衝了過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


    十來支軍用步槍烏黑的槍口直直地指向夏寒。


    夏寒手裏還拿著槍呢。


    “劉偉鴻,夏寒,馬上舉手投降!”


    黃興國這下子神氣了,站在士兵身後,高聲大叫,興奮不已。


    送上門來啊!


    這下子看他們怎麽死!


    劉偉鴻和夏寒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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