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我不是他!我有名字,我叫黑旭堯!”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撕扯著墨北的神經,她穿著一身白色浴袍,整個人蜷縮著窩在沙發上。


    靜靜的,一動不動的把頭埋在膝蓋中,像極了某種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動物。


    外麵的風很大,整個城市的燈都滅了,多少有些冷清。


    酒店裏的溫度很適中,墨北卻覺得冷,打心底發寒。


    他不是梟嗎?


    如果他不是梟。


    她該怎麽辦?


    轟隆隆,一道閃電響過,墨北偏過臉,滿眸的晶瑩。


    子夜,黑氏別墅內,一片狼藉。


    刺鼻的酒氣彌漫了整個大廳,以往甜甜蜜蜜的八角桌隻留了一個影子,名貴的大理石地板上瓶瓶罐罐的排了一行。


    黑旭堯沒有很明顯的失魂落魄,他優雅的持著酒杯,幹完倒,倒完再幹。


    傭人們看了著急,又怕說話會惹來怒氣,便你看我看你,雙腿抖的厲害。


    “老徐,今天幾號了?”森冷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隻開了夜燈的大廳裏,久久盤旋,到讓人吃了一驚。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回道:“四號。”


    “是麽,都四號了。”黑旭堯自嘲的勾勾嘴角,搖晃的站起身來,踱步走出別墅,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樹葉狂亂地響。


    在濃黑的陰影裏,他的手指冰冷冰冷的,冷的不真實,胃部陣陣尖銳的抽痛卻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以前為他做過那麽多,傻到讓他覺得可愛。


    可如今,他隻不過說了一句他不是耶律千梟。


    她就整整三天沒有出現。


    黑旭堯扶住身側的白楊樹,他痛得已經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就像踩在噩夢的烏雲中,黑夜裏他的臉蒼白如紙。


    但,有什麽關係?


    她都已經不會再來了。


    她傷心難過為的隻不過是這張臉。


    她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他。


    又一陣劇烈的疼痛在胸口炸開!


    漆黑的眩暈襲來……


    噗通一聲!


    人倒風湧,閃電劃過天際,遠遠有的驚呼聲出來,卻什麽都聽不清楚。


    清晨,重症監護室。


    “胃出血,幸虧發現的早。”醫生邊說邊在紙上寫著什麽,輕聲對著一側的管家說:“以後盡量讓病人少喝酒少抽煙,三餐要定時,最好吃寫養胃的小米粥。”


    老徐聽了直點頭,心中很是心疼,他曾經是個賭徒,得過黑旭堯的恩惠。那時候黑氏隻做道上的買賣,還沒有現在這般幹淨,整日打打殺殺,全靠一個少年撐到現在。


    他歎了口氣,打電話回別墅,讓傭人們準備些吃食,再回頭來的時候,黑旭堯已經醒了,深藍的瞳一直望著窗外,幾乎落拓的輕問了一句:“老徐,你說,我要是病了,她會來嗎?”


    管家看了他這模樣,喉裏隻覺得幹澀的難受,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會來,肯定會來。”


    “我要是再看見她,非要狠狠的出出這口惡氣!”黑旭堯垂下眸,長密的睫毛擋住了迷人的桃花眼,看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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