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掀開帳簾,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沒錯,我是怪老在荒城收的入室弟子,她自然會將東西交付與我。”


    “青大人,你辦事不利,恐怕要倒黴咯!”墨北回眸冷笑一聲,句句刺人。


    青龍看著進去的身影,門牙咬了咬,喉嚨中不住滾動著你大爺三個字,終是換成若有若無的長歎,男子漢大丈夫不同她這個小女子計較!


    帳內,檀香熏人,耶律千梟背著身,仔細觀望高懸的地形圖,聽到墨北進來,也不回頭,隻冷冷的說:“磨墨。”


    “是!”墨北一愣,皺著柳眉看著玉手裏的黑石硯,除了上次讓落幕給自己作畫時,準備過筆墨紙硯。磨墨這種活,她還是第一次做。以前都是被伺候的主兒,現在倒是來了一把生活體驗。


    罷了,活馬當成死馬醫吧!


    心想著,手下毫不含糊,說動便動,姿勢倒也優美。


    “去拿筆!”耶律老大又吩咐了。


    “是!”墨北雙手呈上毛筆。


    耶律千梟回過頭去拿,忽的愣在了原地,眉目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人兒。


    一秒,二秒,三秒。


    墨北大致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輕咳了幾聲:“王上。”


    “你過來!”耶律千梟勾勾食指,笑的一臉邪佞。


    嘎?墨北疑惑的湊上前,卻不敢靠的太近,因為某隻狐狸有自個兒勾人的氣場,必須保持在安全距離才好。


    耶律千梟看她那模樣,便不耐煩了。一把將她拉近懷裏,俊臉慢慢逼近,冰冷的指腹劃過如脂的肌膚:“燕愛卿以前沒磨過墨?”


    “呃,嗯!”墨北想向後退退,偏偏敵不過腰間大掌的力度,又不忍心傷他,隻能像頭懊惱的小野獸時不時的掙紮一下。


    耶律千梟似是愛看她這模樣,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非要貼的兩人中間沒有絲毫縫隙才肯罷手。


    “王上!”墨北惱了,冷聲道:“您該批軍報了!”


    耶律千梟這次倒也乖巧,慢條斯理的放開雙手,薄唇微揚:“確實到時辰了,你下去替朕打些酒來!”


    “是!”墨北趕緊伸手去拿酒壺,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的步出了大帳。


    耶律千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忽的一笑,宛如初陽般純潔。


    笑著笑著,眸低處漸漸結成如霜的冰雪。


    不能再被她騙了!


    咯吱!


    毛筆一斷,耶律千梟回過頭,目光冷然,殘笑似血。


    帳外一裏開來,墨北領著酒壺,時不時的看到有人在偷瞄她。


    不管是迎麵走過來的士兵,還是駐紮在帳篷外的護將,都拿一副非我所思,要笑不笑的表情看她一眼,再快速的轉過頭去,好似沒事人一般無二。


    精明的美目微微一眯,墨北足下一用力,輕躍到護城河,探過頭去一瞧,瞬時變了臉色。


    隻見清水中倒影出一張墨跡斑斑的臉,東一處西一處,本來隻是小墨點,卻有人故意將其擴張,弄的墨北好不狼狽。


    “幼稚!”冰冷的吐出兩個字,玉手用清水洗去汙跡,墨北皓齒一露:“我最痛恨有人動我的臉麵。”


    耶律千梟!


    那隻該死的色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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