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是在哭,細細的,小小的嘶啞。


    她的雙肩幾乎是看不見的輕顫,一下又一下,卻不讓誰看見。


    人們都說,如果愛一個人就要成為他的力量。


    梟,倘若你敗了。


    生死同醉,在等輪回。


    我墨北就在這裏,不離不棄。


    夜風狂起,黑發四揚,擂台上的人隻是一笑,微微鞠躬,不理會任何人的驚愕,筆直的走向落幕。


    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拉過她的手放在胸脯上:“小幕,他其實不知道。”


    “這裏有東西的。”


    “很疼,很疼。”


    台上如同炸了鍋,指點聲如潮似水,籠罩在兩個人的周圍。


    “嗤,那是什麽曲,薩拉哎有??”


    “你們聽懂沒?”


    “沒,兼職一點都不通!”


    “我就說了吧,這個桃北少是浪得虛名!”


    落幕拉過她的手,徑直走出人群:“公子,我們回去吧。”


    “嗯.”


    “公子,王上會贏。”


    “嗯。”


    “公子,這裏沒人了。”


    “嗯。”


    “所以,你哭吧。


    墨北一愣,左手支額,莞爾輕笑,笑著笑著,突然變成一串細小的嗚咽,飄渺的響在街頭,被一股股的吵鬧聲壓過,愀然無蹤。


    當夜的試曲大賽就這樣輸掉了。


    墨北第二天起來,罵了自己不下一百次傻瓜,然後非常理直氣壯的在南瓜那走了個後門,讓落幕參加了第三場合奏,心安理得的將一萬兩盡收荷囊。


    得了獎金後,墨北開始大規模的改造鳳凰樓,用她的話來說,不賺銀子的買賣,都是耍流氓。


    所以她不惜將自己裝成正經商人與鳳城官府通了氣,青樓,賭場,江南私塾,沒有一處是她不插手的。


    順便一提的是,某人桃北少將玉香樓的玉娘和裁縫店的老板全數請到了家中,備了一桌酒席,商量了一套方案。


    不做別的,隻不過讓那裁縫按照自己的描述,改良了一下肚兜,然後免費贈給柳湘湘試穿。


    再小小的利用一下人脈,竄出穿這衣服能穿出傲人身姿,不必獨守空房的流言蜚語。


    瞬時,鳳城便掀起了一陣熱潮,不管是平常百姓,還是官府太太都想要這麽一套勾魂穿。


    墨北起初不動,隻待眾人心急如焚之際,派小幕宴請了一群貴婦。


    再將柳湘湘接來鳳凰樓,親自做了人體模特。


    當然,勸說柳湘湘的過程是最艱難的,可墨北也說過她一向不是個好人。


    索性就直接迷暈了,抬來了小樓。


    還在床頭弄了些玫瑰花瓣做陪襯。


    讓一群官太太看的即恨又妒,咬著牙,紅著臉,大有一副上去撕碎人的模樣。


    也多虧了落幕聰慧,整個身子護在了床頭,否則說不定這群婆娘真的會一攻而上,滅了鳳城第一名妓。


    “各位夫人都瞧完了吧?”


    官太太們咬牙切齒的點頭。


    落幕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一伸衣袖,笑的甜美:“這勾魂衣甭說在鳳城少有,就是這軒轅也隻不過有廖廖幾套。”


    “各位婦人應該都知道這柳湘湘是我家公子的紅顏知己吧?”


    官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也假裝知道的點點頭,雙目注視一處,舍不得移開。


    落幕又斷去眾人的眼光,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說:“我家公子的紅顏知己還有一個,那可是個大人物!”


    見她說的神秘,官太太們好奇的問,誰,誰,誰,誰?


    “皇上最寵愛的女子,墨皇妃!”落幕說的正經,還用手比了比脖子:“這件事你們可不要四處亂說,那是掉腦袋的!”


    “不過啊,偷偷告訴夫人們,墨皇妃她也,嗯嗯嗯,你們懂的吧?”


    官太太們一愣,努力維持著優雅之姿,卻難掩激動之音:“你是說墨皇妃她,她。”


    “沒錯,所以皇上才對她那般寵愛有加啊!”落幕接過話去,捧著俏紅的小臉:“其實我也有穿的,所以最近臉色都變的很好,比喝燕窩還管用呢。”


    落幕一個活脫脫的大美人,本來就天生麗質,這一裝乖,整個人都透著俏皮靚麗。


    粉嫩嫩的瓜子臉,生生的讓官太太們感歎不已。


    耳聽為須,眼見為實,原來這些日子的流言都是真的。


    否則,天下女子無奇不有,那皇上怎的就愛慘了墨妃呢。


    其中有一個官太太忍不住了,攥著羽扇問:“這勾魂衣,哪裏,咳咳。”


    “哪裏能找到隊吧?”落幕不慌不忙的一笑:“今兒我家公子請各位夫人來就是為了這個。”


    “公子說了,與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將平日走動極好的官家夫人請來瞧瞧,若喜歡自然是好的。”


    眾人一聽這話,笑的樂嗬,直虧墨北仗義。


    落幕拚命的忍住笑,一本正經的歎口氣:“隻不過,小幕方才也說了,這勾魂衣著實難求,難做。”


    “所以,哎!”


    管家太太們豈會聽不出是何意,摘手鐲的摘手鐲,塞票子的塞票子,生怕得不到香。


    落幕不接,直擺手:“民女若收了這些物什,定是要被公子罵的。”


    “我們生意人隻按規矩辦事,夫人們真想要這軒轅僅有三套的勾魂衣,就一個個報價吧。”|


    “這樣小幕也好向公子交代。”


    來的官太太有八個,卻聽隻剩三件,均是變了臉,拉住落幕的手,怎生也不鬆開。


    “小幕姑娘,我出100兩紋銀!”


    “我出150兩!”


    “我出300兩!”


    “400兩!”


    “800兩!”


    “張夫人,你都年過四十了,穿勾魂衣就糟蹋了,倒不如讓給我!”


    姓張的官太太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塗著胭脂的臉塞一顫又一顫。


    落幕趕緊打圓場,嬌羞一笑:“我倒覺得張夫人買去才合適呢,穿了它,能讓人越發年輕呢。”


    此話一出,二個上了年歲的官太太也加入了喊價行列,直至把價格翻了四五倍。


    就這麽一來一去,所謂的三套勾魂衣就硬生生的賺了五千兩紋銀。


    落幕笑嗬嗬的送走八位財神爺,興高采烈的衝進桃花小築。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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