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爺隻是配合你的興趣。”銀麵下的桃花眼一彎,笑聲有些沙啞。


    她先動的?她那是正當防衛好不好!


    說的那麽曖昧,好像是她投懷送抱一樣,墨北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正臉色:“人找到了沒?”


    耶律千梟無賴的向前傾傾身子,嗅著發間的清香,飛天外的來了一句:“你剛剛是想要沐浴?”


    墨北看著那發光的藍眸,趕緊搖頭,使勁搖頭,搖的自己快吐了。


    “好可惜。”耶律千梟歎口氣,指腹劃過墨北的下頜:“爺還想親手幫你更衣呢。”


    她就知道!這個腦子裏都是黃色思想的大尾巴狼!


    墨北抿唇,左手一甩,長腿用力一抬!


    “又想對爺用這招?”耶律千梟握住大腿,邪魅的在玉耳旁吹氣:“你覺得爺會被你暗算第二次嗎?”好香,他究竟用了些什麽,怎麽聞起來比女子都要香。


    過分的親昵,加上肌膚上的滾燙,讓墨北紅了顏,再也不敢動分毫,生怕這廝會察覺到她的身份,便動了動雙眸,冷聲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陷害太子?”


    “休的胡說,爺為什麽要陷害太子?”耶律千梟不著痕跡的放開雙臂,卻因那一句你究竟是誰,亂了心神。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想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份。


    墨北翻翻白眼,她是在問他好不好,這斯就會玩太極,果真狐狸一隻,套不出一絲貓膩來。


    她清清嗓子,退後幾步低聲笑道:“那日我從傲風宮出來,將包裏的東西全數埋進了土裏。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爺沒看見。”耶律千梟聳聳肩,笑的很是溫和。


    睜眼說瞎話!墨北忍住抽人的衝動,繼續分析:“可昨夜皇帝巡查,那珠寶瑪瑙卻出現在了東宮。爺果真好本事,連東宮都能插進人去。”


    耶律千梟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濃眉皺的緊。


    “太子垮塌了,隻對其他封王有好處,難不成..”墨北靈光一閃,瞪大了水眸,難不成他真正的身份是耶律皇族?對啊!為什麽她先前沒有想到,能在皇宮裏自由出入,定是對這裏情況甚熟。再加上不偷錢財,隻竊聖旨,這分明就是衝著龍椅去的。


    敦煌帝有四子一女,不是太子,不是小霸王,不是梟梟,難道對方是最為神秘的二皇子?


    墨北垂下頭,思緒轉的飛快。


    也有可能是小霸王,就算他年紀小,背後不是還有那倍受恩寵的雨妃娘娘嗎?


    等等,照這樣說來,是苦肉計?


    可這苦肉計用的也太狠了些。


    不對,不對,這其中肯定有自己忽略掉的東西。


    究竟是什麽呢?


    耶律千梟涼涼的掃了一眼身側的人,挑眉道:“難不成什麽?”他大概在想自己的身份吧?嗬,果真聰慧,竟猜到了封王身上,讓人不得不防了。


    “咳咳,沒什麽。”墨北不笨,懂得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她緊緊手上的長鞭,輕笑揚唇:“爺還沒回答在下方才的問題,人找到了沒?”


    “那天你又沒說名字,爺怎麽好下手找。”耶律千梟起身,笑中帶魅。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找!墨北皺了皺鼻子:“她叫南瓜。”那個愛吃鬼肯定會這麽介紹自己,她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以為不說名字,憑爺的勢力也能找的到。畢竟南瓜這樣的女子,天下定是少有吧。”


    “是啊,像豬的人確實不多。”耶律千梟抿起唇,俊臉上一派認真。


    親人啊,墨北激動的點點頭,至今為止終於發現了這隻色狐狸的可取之處。沒錯,南瓜就是一頭豬,隻屬於她的小豬!


    想到以前南瓜抱著大碗亂啃的模樣,墨北噗哧笑出了聲,子眸慢慢柔了下來,生出迷人的耀。


    耶律千梟的藍眸沉了沉,漫不經心的問:“看來此人對你非常重要?”


    “青梅竹馬自是重要。”墨北避重言輕的說:“爺讓我偷的聖旨,是有關哪方麵的?”


    青梅竹馬?乍聽這四個字,耶律千梟隻覺胸口像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拳,悶的難受。


    本以為在他心目中自己是最重要的,畢竟昨夜他曾說過,要為了自己去殺人。


    可,原來。


    他入宮為奴為的隻過是一個女子。


    就算多麽不願意承認,自己也知道,那個南瓜對他來講肯定意義非凡。


    大掌緊緊攥起,耶律千梟偏過頭,忽然覺得心髒很疼,就好像一個總是滿滿的充盈著什麽柔軟內質的部位,一下子空了,再也填補不上了。


    墨北眨眨眼,心想這狐狸在那裝什麽深沉,便又問了一遍:“要我去偷的聖旨是有關哪方麵的?”


    “廖城旱災。”耶律千梟回過神來,沙著嗓子低聲道:“爺的狼牙不是在你手上麽.”


    “狼牙,什麽狼牙?”墨北淺笑,心道就你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本公公也會!


    耶律千梟掀掀眼簾,根本不鳥他,自顧自的繼續說:“偷出聖旨後,你去到宮外西城桃花坡,找一家名叫滄浪的酒鋪,掏出雕玉來那老板,自然有人識得。”


    “好。”墨北隻能沒意思的應下,又挑眉輕問道:“華容,容公公.你可識得?”


    耶律千梟玩味一笑,撫撫下巴:“你這是在擔心爺監視你?”


    “不敢不敢,在下隻不過想分清敵友,畢竟現在我和爺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若是船漏了,淹了我是小事,淹了您可就虧大發了。”


    “少貧嘴。”耶律千梟冷冷瞅過去,羽扇一收:“華容不是爺的人,不過爺倒是替你把敵人都清幹淨了。”


    替她清幹淨了敵人?難不成是這幾天跟蹤她的護衛?墨北故作不解的問道:“是誰?”


    “太子。”


    單單兩個字便叫墨北吃了驚,她突然就覺得眼前的男子很可怕,他就像是一匹狼,躲在暗處盯著獵物,隻要一張口便將人咬的脈斷人亡。


    這次是太子,下次又會是誰?


    猛地打個冷顫,墨北後悔接這樁買賣了,有這樣的boss,很容易死的屍骨不存啊。


    “冷嗎?”


    “什麽?”


    耶律千梟不耐煩的解開外衫,隨手扔過去:“男子像你這般柔弱的,也算極少了。”


    “咳咳。”墨北憋著笑,正兒八經的說:“小時候家裏窮,吃不好穿不暖的,能活下來算不錯了。”剛剛說完,水眸便澱了一層灰。


    不知道為什麽,墨北突然起了在孤兒院的一些事。


    因為她是黃種人,總是會有小朋友故意找茬,兩三個舍友將她困在牆角,逼她交出麵包。


    那時候,她很瘦,瘦的幾乎嚇人。


    力氣也很小,自然是打不過她們。


    然後她就一手抱著麵包,一手抱住其中一個人的腿,死命的咬,不咬出血來就不肯鬆口!


    雖然事後被揍的更慘,可她就是這樣,從不服軟!


    所以,麵包總是帶著腥味,害的她到現在都營養不良,胸部小的要死。


    墨北歎口氣,呢喃道:“我那時候應該連麵包都不要,抱住兩個人的腿來啃!”


    “麵包?”耶律千梟皺著眉,這假太監越來越大膽了,居然給他發呆!


    嚇!墨北拍拍胸口,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心跳漏了半拍,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哈哈!”似乎是看他驚嚇的樣子很有趣,耶律千梟開懷一笑,皓齒明眸,燦爛萬分,就連露出的嘴角旁的小酒窩都畢顯無疑。


    墨北愣了愣,跟著他彎起嘴角,笑顏如花。


    月光下,兩個影子離的很近,華衣纏著青紗,黑發繞著墨色,就像是不分彼此。


    墨北眯起眼,感歎一聲好帥,隨口道:“南瓜看到你這樣子,肯定會流口水。”那頭豬一向對美食和美人毫無抗拒力,再加上眼前色狐狸的裝扮像極了動漫裏的夜禮服假麵,勢必會將她迷的七葷八素。


    一聽到南瓜兩個字,笑意瞬時僵在了唇邊,耶律千梟背過身去,不甚成熟的賭氣道:“南瓜!南瓜!你就好好吃你的南瓜吧!”語落,不待墨北反應,便破窗而出,如來時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端端的凶什麽凶!”墨北搔搔頭,嘀咕了幾句,她還想乘著氣氛好,騙他把麵具摘下來呢,沒等她下手,人就飛了。


    罷了罷了,反正有錢人都是一副冷熱不定的怪脾氣。


    這澡是洗不成了,還是早點睡吧,明日去打探打探有關聖旨的消息。


    畢竟地勢不熟,萬一失手,她的神偷生涯也算走到頭了。


    這樣想著,墨北一個帥氣的倒空翻,不偏不倚的斜臥進草床上,摸摸脖子上的玉指環,緩緩合上水眸。


    南瓜,再等等,我很快就會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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