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閉了閉眼,把手機扔到一旁。


    林謙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手機,又看向唐堯:“你……還是寧願熬著嗎?”


    唐堯仍是看著外麵,低語:“林謙,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


    林謙沉默了片刻:“我希望你活下去。”


    唐堯轉身看著他,極淡地笑了一下:“你要讓傅染看著我流著鼻涕癮犯的樣子,還是要讓念琛和瑤瑤看見?”


    林謙沉默。


    唐堯低語:“我會送走她們。”


    不管他怎麽樣,傅染和念琛瑤瑤不能再呆在他身邊了,他不能這樣自私。


    林謙拍了拍他:“唐堯你想好!你有沒有想過,雖然不堪……但是傅染會希望你活著。”


    唐堯閉了閉眼,沒有再說什麽……


    夜晚,是最痛苦和難熬的。


    唐堯才想撥電話給傅染,心裏一陣煩躁,接著就是無盡的痛苦。


    林謙親自過來給他打鎮定劑也不能減少絲毫的痛,唐堯的手被反綁在身後,關在一間如同鐵籠的房間裏,發出像是動物一樣的哀嚎——


    窗外,透過淡淡的光暈,溫柔地打在他身上,像極了那晚傅染在他背後輕輕地寫下的幾個字—


    唐堯我愛你!


    他的身體蜷在地上,身體痛苦著,眼角卻泛著淚光……


    手機,就在不遠處,一閃一閃的。


    那是傅染的電話。


    她打了無數遍了,可是他沒有辦法去接,沒有辦法。


    他喘著粗氣,痛楚地閉上眼。


    他怎麽能讓傅染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他要她記得他永遠是那個唐堯,那個在她20歲那年的夏夜為她燃放煙花的唐堯……


    最痛最難熬的時候,他的臉貼著冰冷的地麵,他作出了決定。


    傅染和念琛和瑤瑤被送到了法國,安頓得好好的,而這一切都是半強迫的。


    唐堯讓唐父辦的,在這之前,唐父到醫院來了一趟回去就辦了。


    不管唐母怎麽問怎麽反對,怎麽對自己的兒子痛罵,唐父都一聲不吭。


    同樣,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看見唐堯的樣子……不想讓她傷心。


    那畢竟是她生的兒子,她身上掉下的肉,雖然唐堯早就長大,但是在父母的心裏永遠都是孩子。


    這一切,是唐父安排,傅染隻有服從。


    她打過唐堯的電話,他隻說他回國了……


    傅染的電話掉下來。


    他回國了,卻安排她來法國。


    唐堯,為什麽?


    他沒有回答她,隻對她說,把孩子帶好……


    她在法國一切都很好,他安排得特別好,好得和在h市一樣,可是法國沒有唐堯,可是巴黎,也沒有唐堯。


    *


    h市醫院。


    唐堯失蹤了。


    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包括林謙。


    當唐堯眼睛上的布被扯下,他驚訝地看著麵前麵熟的男人,經常在電視新聞裏看到的男人……


    那個年長但是儒雅的男人微笑:“唐總,久仰。”


    他身邊的秘書立即奉上茶,請座。


    唐堯仍是站著,極淡地笑了一下:“我這個樣子,當不起您一句久仰。”


    那個位高權重的人仍是微笑,不見動氣:“請唐總來,是有兩樣禮物要送的。”


    他抬了下手,秘書從一個保險櫃裏取出一個木製的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讓唐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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