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頂層辦公室。


    唐堯坐在那兒,靜靜的。


    他的麵前是林謙留下來的那個袋子,裏麵放著的是那天他抽過半支的煙。


    林謙說謊了,這支煙不會有沈婉的dna,隻會有他的。


    林謙應該沒有驗,但是他猜到了,可是他沒有拆穿他。


    唐堯的手指握了又握,最後還是拿起那個東西走進洗手間,他告訴自己隻要把這個衝掉,一切就結束了,這個世上不會再留下任何的證據證明他碰過那個,他自己也當沒有發生過,一切就結束。


    當他打開袋子拿起那半支煙時,手指是顫抖的。


    他記得,握著它的感覺,他記得那種感覺。


    渴望,極度地渴望。


    很難受。


    手指猛地把那半戴煙掐斷,扔進了馬桶裏衝掉——


    做完這一切時,他的背後已經發涼,汗津津的,走回辦公室時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就喝下去了,隨後他又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以後撫平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


    夜晚八點,他才回到了別墅。


    把外套扔在沙發上,抓過一個下人問:“太太呢?”


    下人微笑:“和傅家大小姐在樓上,說是要等先生一起回來吃飯。”


    唐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內疚。


    他說好中午回來的,但是現在才回家,她還等著他。


    緩緩走上樓,傅染和傅明珠都在主臥室的起居室裏,坐著一起看照片,看見他進來把照片合上了,不過唐堯看到是傅家的相冊。


    他微微一笑,“怎麽不先吃?”


    他走過去揉她的頭發,帶了些許溫柔的責備:“你不餓,大姐還餓著呢。”


    傅染微笑:“大姐也堅持著說等你回來一起吃。”


    唐堯朝著傅明珠點了下頭,一起走下樓吃飯。


    傅明珠吃完飯就離開了,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


    唐堯禮貌地送到前庭就止住了腳步,看著車離開這才回廳裏。


    傅染還在喝湯,唐堯心裏有數過,這是第三碗了。


    他過去輕輕地拿走,“就是好喝,也應該適可而止。”


    傅染看著他,哦了一聲,然後就窩到沙發那兒,唐堯也跟過去:“生氣了?”


    “沒有。”她看他:“你應該去公司的,而且我和明珠也說過了,不要她總過來陪著。”


    她垂眸:“其實她心裏的傷比我重,我看得出來邵祖名雖然對不起她,但總是十來年的夫妻,她心裏放不下的。”


    唐堯看著她:“你要我陪她?”


    她瞪他一眼,還用腳踢,“誰要你陪了,你別想!”


    “我可不會這樣笨。”傅染輕聲開口:“唐堯,我明天想去看看媽媽。”


    他的神情溫柔:“好,我陪你去。”


    傅染靠在他的懷裏,一會兒抬眼:“我真的不去法國啦?”


    他失笑,低頭,“不去了,你就這麽不想要你的夢想了?”


    “被狗吃了。”她看著他,好不容易露出一絲的微笑。


    唐堯沒法子,誰叫他寵著她呢?


    夜晚,睡得很早,但傅染還是被惡夢驚醒了。


    唐堯開了燈,看著她額頭上全是熱汗,心疼:“又作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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