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帶著她去了診所——


    她不想讓他聽到那些話,於是堅持一個人進去。


    結果和平時想的一樣,她是性一冷淡,很難有快一感,而且像她這種後天突發事情產生的,很難治,因為她從內心是抵抗的。


    傅染從診室走出來後,神情有些怔忡。


    唐堯扔掉煙頭,從另一邊過來。


    她輕輕地將病曆放在他的手上,退後一步淺淺地笑了一下:“唐堯別堅持了,我們離婚吧!你想要我給不了你。”


    唐堯翻也沒有翻,直接將病曆扔到了垃圾筒裏,隨後笑了一下:“我們自己治。”


    傅染抬眼,看著他:“唐堯,我對你沒有感覺了,感情上沒有,生理也沒有,這段婚姻你還守著做什麽,不覺得彼此都很痛苦嗎?”


    她抱著自己的頭:“我很窒息。我每天晚上都擔心,你會不會突然爬到我的床上,你會不會逼我和你做一愛。”


    她淚滿滿麵,“算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唐堯怔怔地看著她,好久,他才難受地笑笑:“傅染我放過你,可是誰來放過我呢?”


    他對她的愛,是在她的痛裏生長的。


    她痛得不愛他,可是他還在愛裏。


    雖然這樣的愛,她不屑,也早就看不起。


    唐堯伸手捉著她,將她拖進懷裏。


    傅染掙紮,他卻是緊固著她的身體,抱在懷裏。


    他的聲音沉沉的:“染染,就算不愛,至少不要離開。”


    他帶著傅染回家,抱她去樓上,讓她在床上躺著。


    下午他接到了醫生的電話,讓他去醫院詳談一下。


    唐堯是在下午四點去的,那個他熟識的專家看見他進去,關上門後思索了好久才開口:“唐總,你應該能察覺到您太太不但有性一冷淡方麵的問題,還有抑鬱症。”


    唐堯的喉嚨像是堵住了一樣,好久才點頭:“我明白。”


    “要治療,除了吃藥,還要保證心情愉悅。”醫生是從專業角度出發,聲音有些低沉:“她現在的生活狀態很不好,至少會讓她很壓抑。”


    唐堯又點了下頭,但是表情很是茫然。


    醫生拍拍他的肩:“唐總我知道這讓人很難接受,但是她服過一次安眠藥,割腕過一次,不得不重視。”


    唐堯的心裏像是針刺了一下,鮮血淋漓的。


    好久,他才低語:“她到什麽程度了?”


    “應該是中重度。這病挺難治的,最好是讓她信任的人照顧著。”醫生微笑:“我的意思唐總如果明白,就盡快做好決定。”


    性一冷淡加抑鬱,想也知道傅染的病源在誰身上。


    唐堯心裏更是明白,他其實早就有察覺,但是一直有些不願意去接受和相信。


    接受了,代表要放手。


    他靜靜地抽煙,一邊回想著他和傅染的過去。


    她一直愛他,是他混蛋。


    如果那晚他能問她一下,不那麽粗暴,如果瑤瑤手術那晚他不和沈婉在一起,如果他不用許楠去氣她,是不是她就不會生這樣的病?


    唐堯猛地伸手擋住了眼睛,輕輕地開口:“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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