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看向傅染,聲音低低的:“你忍受我,也是因為念琛和瑤瑤吧?”


    傅染趴在沙發扶手上,無法回答他的話。


    唐堯苦笑,沒有再問了,在念琛在時他還是顧忌著的。


    小念琛跑過來,親自小心而珍惜地為傅染將臉上的脖子裏擦擦,唐堯摸摸兒子的頭,“我們念琛是個小暖男。”


    念琛的性格是融合了他和傅染兩個,沒有他強硬,但是十分有原則,這大概也是傅染教習得好。


    唐堯不得不承認,傅染是個好媽媽,但是她未必就是一個好妻子。


    她始終學不會敞開心扉,雖然這一切是他造成的。


    唐堯靜靜地看著念琛,聲音很輕:“去看看瑤瑤,我照顧你媽媽。”


    小念琛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聽了爸爸的話去照顧妹妹了。


    看著妹妹,他又想起了章華叔叔家裏的小南瓜,那隻小南瓜和瑤瑤長得一樣可愛,也是粉粉嫩嫩的。


    小念琛微微地笑了起來,伸手拉著那隻小手,小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主臥室裏,唐堯關上了門,把一身酒氣的傅染抱進了浴室裏。


    放了水,讓她泡了個澡又用浴巾包起來放在柔軟的床上,幫她擦身體時,看著那美好的身子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


    接著今晚的惱怒,今晚的委屈都發泄在這一次的情事中。


    傅染酒後比平時要亢奮一些,主動地配合,唐堯十分滿足。


    平息過後,他伏在她的耳際不甘心地開口:“不要讓我等太久,嗯?”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等待一份情感會讓人變得這樣地焦灼。


    明明她早就是他的妻子,天天睡一起,可是他仍是覺得不夠。


    他要她的愛。


    傅染的臉埋在他的頸子裏,全身都是被愛過的痕跡,她沒有出聲因為太累,酒還沒有醒過來。


    唐堯平息了一會兒,又低頭吻住她,大掌往下撫過她承受過他的地方,呢喃:“今晚別睡了,嗯?”


    要是平時傅染是不會那麽乖的,但是今晚她一直乖乖地任著他欺負著,一直弄到了深夜他才停下來。


    抱著她衝了澡,他自己去更衣室衣服。


    燈光暖黃,唐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都是神情饜足的。


    他撫著額頭低笑:“明明還在生氣。”


    無聲一笑,正要走出去時,卻看見她放珠寶的一個抽屜沒有關緊,平時唐堯是不關心這個的,他隻負責每年生日和情一人一節時送傅染禮物。


    今晚,他卻有興致看一看她缺什麽,明天親自買份禮物給她。


    過幾天正好是母親節,雖然這個節日以前唐堯是不送東西的。


    他麵露微笑著打開抽屜,目光卻落在裏麵一份法文的信封上麵。


    再仔細一看,唐堯的目光凝結了。


    這是一份法國某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地址就在巴黎。


    而被錄取人,是傅染。


    她要去巴黎?


    唐堯的麵孔變得鐵青,再看向落款的日期,就是這幾天寄過來的。


    他微閉了眼,麵上的每一根線條都繃緊——


    就在他以為婚姻美滿幸福的時候,他的妻子,正在策劃著離開他!


    再次回到主臥室,他像是瘋了一樣將傅染從床上挖起來,瘋了一樣地占有她。


    他要在這樣的占有中,感覺到她的存在。


    一次一次,傅染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因為酒醉後有感覺,她必定再次受傷。


    可是在這樣的瘋狂的占有之中,唐堯卻是覺得空虛極了。


    似乎越是要她,越是覺得她的心離他越是遠。


    天微微亮時,他的臉埋在她的頸子裏低吼:“傅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傅染早就醒了過來,眼神有些呆滯。


    她也不是個傻子,她早就猜得出來他為什麽發瘋,於是輕聲:“你看到了,是不是?”


    唐堯又狠狠地來,發了狠一樣,像是至死不休,像是要弄死她。


    傅染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他的麵上,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想起了小北問她,染染你幸福嗎?


    她無法回答小北的話,說不幸福就太矯情了,說幸福的話自己也覺得違心。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隻知道在唐堯那晚讓沈婉親吻的那瞬間,她曾經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世界,又崩塌了。


    他容許沈婉靠近,就代表他傅染不是他的唯一,在權勢和她傅染之間,唐堯這樣的男人永遠會選權勢。


    有權勢,還怕沒有女人嗎?


    他不就給了沈婉一百萬,那一百萬就像是甩在了她傅染的臉上,很疼呢,他卻不知道。


    她說沈婉坐過的車她不想坐,他哄她,一直將她背回家。


    可是現在他照樣開那輛車。


    其實她心裏想什麽,他從來不曾好好地揣摩過,他隻是索取,他隻是享受她愛他的感覺,一旦發現她不那麽愛他了,強迫占有,春一藥,威脅,能用的手段他都會用上。


    這麽多次了,他不累她也累了。


    那張錄取書隻是因為對方看她的設計,特意邀請她過去遊學,她沒有同意,但因為曾經是夢想所以沒有舍得扔掉,放著就當自己去過了。


    唐堯看見了,又成了她的罪證。


    傅染覺得自己很累,很累了。


    耳邊有很多聲音,最大的一道聲音是唐堯甩門離開。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嗎?


    他會嚇著念琛和瑤瑤的。


    傅染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澀。


    她想起來,但是身體動一下都是疼的。


    原來還是傷著了啊……


    她側過頭,臉埋在枕頭裏,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


    後來,小念琛偷偷地跑了過來,小小的人吃力地抱著妹妹過來放在傅染的懷裏。


    小念琛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麽,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守著媽媽和妹妹,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傅染。


    好久,小念琛忽然輕聲開口:“媽媽,你和爸爸離婚吧!”


    傅染僵住了。


    小念琛趴在那裏,輕輕地撫著妹妹的臉蛋:“我留在這裏,你帶妹妹離開。”


    小小的人說著這些話時,很堅定,很平淡。


    可是傅染怎麽舍得他。


    她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念琛,媽媽不會丟下你。”


    小念琛用力抱緊她,沒有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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