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許久,但沒有想出來什麽,最後倒是莫小北輕聲說:“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章伯言扶著她朝著車子走去,夕陽打在他們的背影上,如同染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卻極為燦爛。


    回到醫院小北就睡著了,一連睡了好幾個小時到了晚上九點才醒。


    醒來後就見著章伯言陪著自己,她躺在他的臂彎裏微微地笑,“你一直陪著嗎?”


    章伯言輕聲嗯了一聲:“想吃什麽?”


    莫小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聲問:“博宇你不去嗎,我聽南笙說章華將股份還給你了,你怎麽不去公司了。”


    章伯言低頭,貼著她的臉,“不想我陪著嗎?”


    “想。”她將臉埋進他的頸子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聲音細細小小的:“可是你得有正常的生活,下班來陪我就好了,不用整天陪著的。”


    說著,她的小手拉著他的領帶,聲音低低的,“你都好多天沒有襯衫領帶了,我喜歡看你那樣。”


    章伯言的目光清亮,微微地笑了起來:“明天我穿給你看。”


    莫小北的眼神亮晶晶的,“那你明天去上班啊?”


    章伯言想了想,“我上半天,下午就回來陪你。”


    她點頭:“好。”


    章伯言又抱起她喂她吃飯,抱著她時心裏也有些痛——


    小北她,一天比一天輕,抱在手裏像是羽毛一樣。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發心,小北發現他的目光伸出手碰了碰頭頂:“今天一早掉了一把頭發,要禿的節奏了。”


    目光巴巴地望著他:“是不是很醜?”


    章伯言望著她,輕聲開口:“小北,幹脆剃個小光頭吧,也挺可愛的。”


    莫小北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然後很慢地說:“你真的不介意啊?光著頭你晚上抱著我會不會以為抱著一個男人?”


    “你想多了,用感不同。”章總一本正經地說。


    莫小北笑出來,“那好,剃就剃了吧。”


    說剃就剃,最後是小護士過來給她推掉的,小北一顆小腦袋光光的也很可愛,不過她照了半天的鏡子嚷著說不能出去了。


    “怎麽樣都是好看的。”章伯言從背後抱著她,和她一起看著鏡子裏的她。


    莫小北看著自己在他的懷裏,瘦瘦小小的,又是小光頭,真的像是成年人抱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


    她咽了一下口水,忽然就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了句什麽,章伯言側過頭望著她,感覺到一陣好笑,拎了拎她的小耳朵:“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莫小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真的是又明亮又無辜又是楚楚可人的,“我說叔叔會不會……ying不起來?”


    章伯言仍是保持著這個姿勢,貼著她,目光卻是落在鏡子裏和她的視線交匯。


    他的眸子裏有著成年男人特有的清亮,一直看到她的小臉染上一抹薄紅,才慢慢地低了頭貼著她的小耳朵:“北北,現在你還覺得我ying不起來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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