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小北抱住了,臉擱在小北瘦小的肩上,輕聲說:“莫小北我們還沒有完,如果你敢怎麽樣或者是敢逃跑的話,我會捉住你打p股,將你往水缸裏淹,我真的會的。”


    小北伏在她懷裏,鼻子有些酸。


    好久才小小聲地回:“知道了。”


    “知道就好。”莫南笙鼻子也酸了……


    *


    小北的透析是第二天做的,林謙親自動手,用了全球最先進的儀器。


    透析前,他需要先抽莫南笙的,傾身低語:“隻抽200,不會有太大感覺的。”


    莫南笙躺在小小的手術台上,身邊是小北。


    她極怕疼,但是此時小北就在身邊,是除了爸爸以外唯一的親人了。


    側著頭,又看向林謙:“她會好,是不是?”


    “我會盡力。”林謙看著這個姑娘,心裏柔軟了一下。


    他以前就認識莫南笙,見識過她荒唐的樣子,但是此刻她是真的很好。


    他想,改變莫南笙的不單單是小北,還有章華的功勞。


    光是這樣想想,他心頭就掛著淡淡的笑意,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皮:“不疼一會兒就好。”


    他這樣溫柔似水,倒教門口的章華看到了,一時間怔住了,墨染般的眸子裏有著不為人知的情緒。


    莫南笙抬眼看向了他。


    章華抿唇,走進來坐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揉了她的頭發一下,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她是真的,真的有感覺到一種被珍惜的感覺。


    她的眼,悄悄地紅了,不出聲。


    林謙開始采血,紮針時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章華抱了她。


    她的身體僵硬,隨後就在那溫暖的懷抱裏放鬆了。


    從頭到尾,他們一個字也沒有說,但是誰都懂。


    南笙側過頭,看著小北。


    小北靜靜地躺著,似乎是睡著了的樣子……


    莫南笙淺淺地笑了,眼裏含著淚。


    她想,以前她對小北不好,所以她現在要加倍地贖罪,加倍對小北好。


    她在章華的懷裏,本是不配的,但是此時她不想離開,她也怕她也想要一個依靠。


    細細的采血管刺破皮膚,殷紅的血從莫南笙的身體裏緩緩流出,她的臉色驀地蒼白,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章華沒有放開她,一直抱住。


    她的頭也輕輕地擱在他的心口,很溫熱。


    她能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裏流出,那細微的聲音聽在莫南笙的耳朵裏竟然是說不出的快活,她甚至在想這樣不但能救小北,她還能躺在章華的懷裏,哪怕是短暫的。


    這種想法很變態,她心裏知道,隻是她控製不了自己。


    她的目光從小北的身上移到章華的身上,她其實從小北出事後,掛念的也隻有小北和莫如海,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就算不能和這個人在一起,她還是掛念他。


    章華低著頭,一直注視著她。


    她的目光裏有著太多,他懂,但是他在想什麽她未必懂。


    可是這樣地讓她猜著,他也覺得很美好。


    有時不在一起,各自生活各自掛念也是這樣的動人,特別是她這樣一個人為了他修身養性,當真是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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