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又抬了手,他捉住了,輕輕地捉著放在手掌心裏,嗓音低低啞啞的:“還想打我,染染,你現在這樣叫恃寵而嬌知道嗎?”


    她抬眼,望進他深色的眸子裏。


    許久,傅染輕輕地笑了一下,揚手又是一巴掌。


    她的手還是他放開的,就這樣又甩了他一耳光。


    打完,傅染的手都生生地疼。


    但是唐堯仍是沒有生氣,而是低低地問:“氣消了?”


    傅染咬著唇,將臉別到一旁去。


    她的小臉瑩白,兩頰又染了一層薄暈,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的。


    但是很動人。


    唐堯的手指輕輕地碰了她的臉一下:“還沒有消氣?”


    傅染不說話。


    他索性就捉住了她的手,抬高撫觸在他的麵上,“沒有消氣再打就是,不過和我回去……給你丈夫一點麵子,嗯?”


    傅染縮回手,腳踩著高跟鞋朝著前麵走,唐堯也不勉強她就一直跟在她身後。


    傅染走了一條街,唐堯就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條街。


    一直到她累了,猛地回頭,看著唐堯臉上好幾道紅痕。


    她忽然就感覺到有些好笑,但心裏還是有幾分悲涼。


    她今天對沈婉說的話,幾年前她曾經暗示過,但唐堯不信。


    今天他卻是信了,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而是因為沈婉在他心裏的份量或許不及她,但沒有什麽好開心的,今天一個沈婉或許明天還會出現另一個女人。


    傅染站定,望住唐堯,“那晚你問我還愛不愛你,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她很輕地說:“我不愛你了。”


    此時,傅染穿著一襲黑色的禮服,戴著最名貴的首飾,像極了他們訂婚的那晚。


    隻是今天的傅染比那時要光彩奪目許多,也風清雲淡了許多,在她的眼裏再找不到當初的那份狂熱愛戀,她用冷靜無比的聲音對他說,我不愛你了唐堯。


    聽在唐堯的心裏,竟然像是刺一樣紮著,他的臉色也在瞬間蒼白如紙,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你還要離婚?”


    傅染沒有開口,就隻是和他距離幾米的距離站著。


    目光糾纏,明明就是每晚睡一起的夫妻,但是此時卻是那樣地陌生。


    誤會時,他反而能各種強迫她,但是此刻誤會解開傅染一句‘唐堯我不愛你了’就足以讓他下地獄。


    她一直沒有說話,沒有開口說“唐堯我們離婚吧!”


    他的心,慢慢地放回了原處。


    他朝著她輕輕地走了過去,傅染沒有動,他到了跟前時她也隻是仰頭望著他。


    “染染。”唐堯輕輕地抱了她,頭微微低下擱在她的肩上,“對不起。”


    手臂收緊,將她整個地抱在懷裏。


    她沒有再說離婚,他清楚她是為了念琛。


    她今天對沈婉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因為要挽留他,而是對沈婉的鄙視。


    可是他自己也是很鄙視自己的,他親吻她的發絲,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沈婉打胎的錢是我出的。”傅染有些負氣地說:“我也沒有後悔過,唐堯我就是這樣惡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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