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微閉了眼,最後還是起身上樓了。


    桂嬸在樓下看著,知道老夫人的心情不好,大概是觸景生情了。


    她在心裏不禁有些埋怨,小姐太不懂事了,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情還在這樣的日子裏來讓夫人傷心。


    桂嬸心裏難過,但也隻能作罷。


    一會兒她倒是偷偷地撥了內線給少爺的房裏說了幾句。


    章伯言放下電話,看著莫小北。


    她正巴巴地望著他。


    章伯言淡笑,“媽現在大概有些傷心,作為小兒媳婦兒,你要不要安慰她?”


    莫小北萌萌地點頭:“意思是今晚我不用回來睡覺了是嗎?”


    章總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小下巴笑了一下:“準了。”


    這些天他是有些放縱了,小北很是辛苦——章總有些認真地檢討。


    莫小北鬆了口氣,立即表示要去安慰傷心的婆婆,手卻是被章總拉住。


    他好氣又好氣地問:“真的很難忍受?”


    她給了他一個鬼臉,吐了吐舌:“也不是,就是太多了就會……就像每天吃肉也會膩。”


    章總的表情有些受傷:“章太太,我以為我已經每天有新花樣了。”


    章太太冒死說了一句:“但是人是同一個啊。”


    然後就在他要打小p股之前,她一淄煙跑走了。


    章伯言哭笑不得,伸手將小丸子抱了過來——


    啪啪地打了兩下小p股,“替媽媽挨的。”


    小丸子萌萌地看著他,隨後便哇地一聲哭了。


    粑粑太壞了。


    章伯言少不得哄小女兒,哄著哄著就覺得有些惡趣味,親親小家夥抱著扔給老爺子和福伯兩個孤寡老人了。


    但正好,老爺子也有話想對他說,叫住了他。


    章伯言坐下,下人奉了茶。


    老爺子示意大阿福將小丸子帶到外麵去玩,自己要和孫子談正事。


    這些陰暗的事情,還是不能讓小孩子接觸太多,仲羽當初就是聽太多所以性子才會這樣扭曲的。


    福伯帶著小丸子離開,章老爺子才低低地問:“關於仲羽你是怎麽打算的?伯言別說你什麽心思也沒有,你的性子向來就是斬草除根,我可不信你對仲羽有什麽手足之情。”


    仲羽一再犯錯,但是伯言卻並沒有要處罰的意思,反而網開一麵。


    這讓章老爺子有些擔心。


    章伯言垂眸低語:“因為她是唐馨的孩子。”


    章老爺子的目光微緊,沒有開口,靜靜地待著章伯言說下去。


    “唐馨死後,我也曾在她各個住所都搜查過了。並沒有發現她留下什麽對特丁基的研究,但是我想她當時被小北注射了好幾針下去,求生欲還那麽強,她是有解藥的。”章伯言的神情淡然,聲音卻是微緊:“這是我的猜測!但是如果有,我想她不會給別人,隻會給仲羽,讓仲羽掌握著我的弱點。”


    章老爺子點頭:“你分析得也對,不過你有問過仲羽嗎?”


    章伯言搖頭:“沒有!但是我讓人搜過她住的地方,也跟蹤過她,一無所獲。”


    那幾支特丁基埋在小北的身體裏,在章伯言的腦子裏也同樣是個定時炸彈。


    他和她在一起,有一日是一日,他每天醒了都會下意識地捉住她,怕她消失。


    直到確定她好好在他的懷裏,他才會放心。


    她一直好好的,但是他沒有放棄尋找過對特丁基解藥的尋找,他成立了最先進的實驗室,請了國內外最好的神經科醫生。


    對於他來說,時間就是小北的生命。


    在沒有研究出來之前,仲羽……他是不能不放過的。


    這些他不說,他身邊的親人卻是看在眼裏,他母親今天願意見仲羽一麵,大概也是為了這個。


    章伯言的內心不是不感動的,同時也高興。


    他的北北,被這麽多的人愛著。


    他高興,也欣慰更自豪。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的那種自豪。


    他低聲開口:“老爺子,如果有一天要用整個章家和博宇去換小北,我會願意。”


    章老爺子點點頭:“活人當然比那些死錢要來得重要,伯言爺爺老了,一切都以你自己的想法為重,保護好小北和小丸子,她們是你的妻子和女兒,你放棄什麽都沒有人會怪你,當然我信我的孫子不會這樣無用。”


    章伯言微笑。


    章老爺子拍拍他:“去看看你母親吧,這些年她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畢竟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雖然不是嬌養但一直也是放在心上的。”


    章伯言點頭,出去後進了自己母親的臥室。


    才推開門,就見著自己的小妻子跪在母親身邊,正賣力地替他母親捶背。


    一時間,他心裏的傷感一下子沒有了。


    真是好氣又好笑。


    小北她,總是能給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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